蕭楚軒四下裏看了看,田野裏到處都是荒的,什麽也沒有,此刻已經是入了冬了,再過些天說不定就要下雪了,跟在山穀裏的天氣差別太大,山穀裏一直都是溫暖如春的天氣,到處綠樹繁茂,綠草茵茵,野果飄香的。


    歇息了一會兒,沈馨容站起身,跟蕭楚軒道:「我休息好了,我們走吧,還有四五裏路才能到驛站。」


    蕭楚軒牽起她的手,帶著她沿著官道往北走,道:「等到了驛站,我們可以先歇息一晚上,我先找人送信迴去,等明天一早我們再趕路迴京城。」


    畢竟這兒迴京還有六十多裏地,他不想沈馨容趕路太辛苦,反正已經出了山穀了,迴京總是能迴的,不差這一天半天。


    這時候,身後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蕭楚軒和沈馨容一起迴頭看去,隻見一隊人馬飛奔而來,他們身上全都穿著白色孝服,馬上也掛了白花,這是有人去世趕著去奔喪的。


    當先那一人,長得十分魁梧高大,一馬當先,不停地用鞭子抽打著馬屁股,恨不


    得垮下寶馬跑得快點再快點。


    蕭楚軒目力極好,他定睛朝那人望去,在那人飛奔而來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他。


    「大哥!」蕭楚軒喊了一聲。


    被蕭楚軒叫做大哥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皇子,被封為安王,住在封地江西的蕭楚湛。


    蕭楚湛打馬奔至蕭楚軒的麵前,停下馬,坐在馬背上看向蕭楚軒,圓臉上露出哀戚之色,又急又怒道:「四弟,你怎的還在這兒?你可知父皇駕崩了?」


    幾日前,蕭楚湛在封地得到先皇駕崩,晉王蕭楚庭黃袍加身即位的消息,當即帶了人手日夜兼程趕迴京城奔喪,他披星載月,一路急趕,路上跑死了幾匹馬,才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趕到這裏。


    連續幾日趕路,蕭楚湛又傷心難過又疲累憔悴,當他看到蕭楚軒的那一刻,火氣和惱火直衝頭頂,「父皇駕崩了,你不在京中守孝,為何在這兒?」還帶著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這是連基本的孝道都不顧了,簡直是不忠不孝之徒?


    「我不知道父皇駕崩了。」顯然蕭楚湛是誤會蕭楚軒和沈馨容了,蕭楚軒一聽他的質問,盡管他沒有把話全說出來,但蕭楚軒看他臉上的神情,再聽他說話的語氣,卻也是全都猜到了。


    蕭楚軒聽到先皇駕崩的消息麵露震驚,他記得他一個月前和沈馨容出京的時候,皇帝還好好的,怎麽就這麽去了?在他不在的這一個月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連忙向蕭楚湛說明原委,把他一個月前遭人暗殺,落入深坑,困於山中不得出路,完全不知道外麵所發生之事的情況簡單快速地說了一遍,「父皇駕崩之事我不知道,我受了重傷,和容容困於山中,今日山石垮塌,我們才得以尋了路出來,剛走到這兒就碰到了大哥。」


    最開始蕭楚湛帶著火氣,不是很相信蕭楚軒說的話,但他再仔細觀察蕭楚軒和沈馨容兩人就發現了他們說的是真的。


    一是他們身上穿的衣裳不是冬季穿的,衣裳也有些破損和舊了,依著兩個人的身份,不該也穿不到這樣不合時節還破舊的衣服,腳上衣擺還沾了泥土,很明顯是從山裏走出來的。


    二是他們出現的地方離京城還有六十多裏地,先皇前幾日駕崩,晉王蕭楚庭即位,京城肯定要戒嚴,蕭楚軒和沈馨容兩個人的身份敏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能離開京城,而且身邊還一個隨從都沒帶,他們還要靠腳走路,連個出行的車馬都沒有,顯然不合常理。


    不合常理的一切信息排除之後,剩下的就是真相,蕭楚湛終於相信,蕭楚軒和沈馨容真的是在一個月前就被困在了山中,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也不知道先皇駕崩了。


    「你們馬上跟我一起迴京。」蕭楚湛點了一個護衛上前,讓他把馬匹讓出來給蕭楚軒騎,先皇駕崩,晉王蕭楚庭當了皇帝,他們必須要趕迴京城奔喪,也要去看下京中如今到底是什麽情況。


    蕭楚軒和蕭楚湛兩兄弟的心思是差不多的,蕭楚軒被困山中一個多月,不知外麵是何種情況,發生了些什麽事情,但迴京是首要任務。


    「走。」蕭楚湛道。


    蕭楚軒翻身就上了馬,又把沈馨容也拉到了馬上,讓她坐在他的身前,雙手從她的腰側伸出來牽住韁繩,打馬跟上蕭楚湛疾馳而去。


    趕到前麵的驛站,蕭楚軒和沈馨容先去驛站找了衣服換上,兩個人之前的衣服是不合適的,先皇駕崩,蕭楚軒身為皇子


    得穿孝服,沈馨容也得穿素色的才行。


    他們沒在驛站耽擱太久,也就是換了一身衣服,喝了幾口茶,就接著上路了。


    六十多裏地,他們一路飛奔不停歇,很快也就到了。


    進了京城城門,蕭楚軒和蕭楚湛急著要直接進宮去,蕭楚軒不太放心沈馨容,也不好此時帶她進宮,就讓蕭楚湛安排了一個護衛送沈馨容先迴魏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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