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雀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四肢被捆綁。


    眼睛也被黑布條擋住,嘴巴裏還塞著一顆球。


    他看不見自己身在何處。


    動彈不得所以也沒有辦法探索這裏是什麽地方。


    嘴巴塞著的球妨礙他說話,甚至連大聲唿喊都做不到。


    後脖頸的疼痛還沒有完全消失,雲雀的思緒越來越清晰。


    暈倒前感受到的冰冷圓筒,他當時的第一反應以為是槍,所以才會愣怔。


    但是現在想來,這裏可是華國,對槍支的管理非常嚴格,怎麽可能會輕易出現?


    可讓他感到迷惑的是,如果不是槍,對方為什麽能篤定一個華國公民會對槍有天然的畏懼?


    大多數華國公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在現實中真正見過槍。


    又怎麽可能第一時間感知到那是什麽?


    從而作出正確的反應?


    這麽想了一圈後,雲雀的心逐漸發涼。


    他當時下意識的愣怔,可能已經暴露自己不是一個真正華國人的真相。


    而對方顯然也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試探他。


    那麽答案隻有一個:對方是他家仇敵派來的人。


    “嗚嗚,嗚嗚!”雲雀叫著“師父”二字,但一個音都聽不明白。


    他的心很慌,他急切地想知道劉金強是不是也在這裏。


    就算劉金強也跟他一樣被捆綁控製住,但在聽到他的聲音以後,至少也能迴應幾聲“嗚嗚嗚”。


    可雲雀連嗓子都喊啞了,都沒有聽到任何迴應。


    好消息:劉金強可能沒被抓,畢竟對方的目標人物是他。


    壞消息:劉金強可能也被抓來,而且還跟他分開兩個地方關押。


    雲雀的雙手是被捆綁到身後,他沒辦法去摸索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更何況對方既然能想方設法帶槍進華國,但肯定也不是吃素的。


    有這樣的實力,一定在捆綁他之前,就將他全身都搜查一遍。


    將所有能聯係到他手下的東西全都拿走。


    雲雀躺在地上,凝神去聽,試圖能靠聲音找到點有用的信息。


    但耳邊除了他的心跳以外,什麽都聽不到。


    這裏太安靜了,安靜到詭異的地步。


    怎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越是安靜,雲雀就越是容易想多。


    他甚至幻想,此時此刻,在這個房間裏,是不是有無數人在同時盯著他?


    他強行讓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要想。


    這是父親曾教過他快速冷靜下來的方式。


    果然,大約兩分鍾後,雲雀真的冷靜下來,大腦開始重新運轉。


    他仔細迴想自己來到華國後的事情。


    他確定,他絕對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挑選的手下也都是生麵孔,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那種。


    再加上父親也在國內替他偽裝,所有人都以為他在國內。


    仇敵又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華國,還那麽準確無誤地抓住他?


    而且以仇敵家的性格,一旦抓到他,肯定是馬不停蹄拿他做文章。


    不論是針對他家的生意還是勢力,還是直接傷害他泄憤,都會是即時的行動。


    怎麽可能隻是綁住他以後,就把他丟到一邊不管?


    這麽想,雲雀又覺得綁他的另有其人。


    難道不是衝著他來,而是衝著師父來的?


    另一個房間。


    劉金強的四肢也被牢牢捆綁。


    他眼睛沒有蒙上黑布,嘴巴也能正常說話。


    不過這不代表他受到了優待。


    相反,他的狀況比雲雀更糟糕。


    雲雀沒人搭理,而他,則是正在被威脅。


    “說,你到底做了什麽事?”黑洞洞的槍口緊貼在劉金強的太陽穴邊。


    大有他不說出真相,就會立馬斃了他的意思。


    “我真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麽。”劉金強努力維持鎮定,“我剛才都已經說過一遍了,我一樣都沒遺漏。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麽?”


    男人戴著黑色的口罩,把臉包裹得很嚴實,隻露出一雙兇狠的三白眼。


    他雖然舉著槍,但也壓根就沒真想對劉金強動手。


    頂多就是用槍托狠狠砸兩下劉金強的腦袋。


    此時此刻劉金強的腦袋上已經有兩個血洞,但上麵已經灑上藥粉。


    血早就止住,不會喪命,但會很疼。


    劉金強也是由這一點看出,他們在得到想知道的消息之前,不可能真的要他的命。


    男人收起槍,吊著眉眼說:“行,跟我玩小聰明是吧?”


    他離開劉金強,一步步走向門外,笑著威脅道:“既然你不願意配合我,那我就隻能做點讓你後悔的事情了。”


    劉金強見他走出去,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很快,男人將被捆綁住的雲雀拽進來。


    “別動他!”劉金強瞳孔狠狠一縮,控製不住地大聲喊道。


    正是這一嗓子,讓雲雀確定劉金強也在。


    “這是你的小徒弟吧?很年輕哦,今年才19歲。”男人拖著雲雀來到劉金強麵前。


    “你也看出來我不可能殺你,但你怎麽不想想,為什麽這件事隻跟你有關,我卻要多抓一個人過來?”


    劉金強瘋狂搖頭,眼淚簌簌落下,“酒樓是我的,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跟我一個人有關係!


    “你有什麽都衝我來,他還是個孩子,你別對他下手啊!”


    男人無辜攤手道:“我是想隻對你來啊,但是你不配合,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他站在雲雀身後,捏住雲雀的下巴說:“嘖嘖嘖,這張臉可真漂亮啊,跟娃娃似的。


    “你說,我是從左邊臉先開始劃,還是從右邊臉開始劃呢?


    “是劃成對應的血痕,還是不對應的血痕呢?


    “反正不管怎麽樣,這張臉肯定是毀嘍。


    “不過沒關係,又不是小女孩,男孩子應該也不在乎長得怎麽樣吧?”


    雲雀聽到這番話,內心反應平靜下來。


    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個殺手絕不是仇敵派來的人。


    很明顯,殺手針對的是劉金強。


    而正如殺手所說,他是個男孩,他不會在乎自己長得什麽樣。


    外表對他來說隻是一個皮囊,好看或者醜陋沒有任何意義。


    他在乎的,從來都是精神上的需求。


    更何況,隻要這人敢對他動手,他的人那邊就會立刻接收到感應信號。


    從他暈倒的時間推算,頂多兩個小時,他的人就會趕到。


    但是劉金強狠狠地崩潰了,“不要對無辜的孩子下手!


    “你到底想知道什麽?你能不能給我點方向?


    “你什麽都不問,隻讓我自己說,我年紀也大了,不可能每件事都記得那麽清楚啊!”


    殺手想了想,他把雲雀丟到地上,走出去順便關上門。


    外麵傳來點聲響,殺手好像是去打電話了。


    劉金強費勁地向雲雀挪動過去,“雲雀,雲雀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雲雀看不見也說不出話。


    劉金強又非常吃力地轉動手腕,粗麻繩很快將他的手腕磨出血來,但他也仍未放棄。


    終於,他幫雲雀摘掉蒙住眼睛的黑布,和限製他說話的圓球。


    雲雀一看見劉金強,眼中立馬閃動著淚意,“師父……”


    劉金強頭上破了兩個洞,臉上流得全是血痕。


    剛才為了幫雲雀解開束縛,手腕又流了一圈血,光是看起來就很痛。


    “我沒事,有事的人是你。”雲雀哽咽道。


    “你聽我說雲雀。”劉金強顧不得再煽情,認真叮囑,“這人很有可能是因為陣法來的。


    “你記住,你出去後不要跟任何人說,你就當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明白嗎?”


    雲雀聽到這話,覺得心有點慌,立刻反駁:“什麽出去?我不可能一個人出去!”


    劉金強卻笑了:“乖,你聽話。


    “你是小夥子,體力旺盛,你跑出去後就給寧丫頭打電話,讓她和談敬東一塊來救我。”


    雲雀:“可他手裏有槍!”


    劉金強搖搖頭,“你傻啊,這裏是華國,槍支管控多嚴格啊。


    “我看他手裏的槍就是個高仿道具,就是用來嚇唬人的,不可能是真的。”


    其實雲雀也是這麽想的,但這不代表他願意讓劉金強犧牲自己,換取他逃跑的機會。


    雲雀低頭看看兩人此時的狀態,“我們都被綁住,我不可能逃出去。”


    劉金強抬起鞋底,裏麵卡著一片啞光的刀片,“我鞋子底下有刀片,你拿著割開繩子,待會兒見機行事。”


    雲雀不想這麽做。


    但劉金強催促:“快拿啊,他快迴來了!”


    雲雀隻能照辦。


    當雲雀的手指碰到刀片的那一秒,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殺手眉眼彎彎地迴來了。


    “這招果然有用,非得在你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說真話是吧?”


    殺手來到他們麵前,一腳踢翻雲雀,從他手中拿走刀片。


    雲雀的指尖被鋒利的刀片劃傷,一滴滴鮮紅的血珠從傷口沁出來。


    殺手舞著刀片從劉金強眼前閃過,差一點就會戳到劉金強的眼珠子。


    “還想用刀片割開繩子?你倒是挺有辦法的麽。”


    他打開窗戶,將刀片丟出去,迴來便掐住劉金強的脖子。


    “我問你那麽久,你傷成這樣,都一個字不吭。但那又怎麽樣,現在我不還是知道了?”


    他從兜裏掏出劉金強的手機,利用人臉識別解鎖,很快便在通訊錄裏找到“寧丫頭”的號碼。


    “是她吧?”殺手將手機屏幕舉給劉金強看。


    “我剛才都是瞎說的,跟她沒有關係!”劉金強真是恨自己多嘴。


    他為什麽沒有想到房間裏可能會裝監控?


    為什麽不能貼在雲雀的耳邊說?


    為什麽要把寧丫頭暴露給他們?


    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不是劉金強說沒關係就沒關係。


    殺手撥通寧惜的手機號。


    但幸運的是,直到自動掛斷,寧惜那邊都沒有人接聽。


    可殺手不會放棄。


    他鍥而不舍地一遍遍撥打,勢必要讓寧惜接通電話。


    ·


    時間迴到一個小時前。


    今天寧惜起床後,便到談家跟談笑、呂靖一塊學習。


    自從呂靖吃過培元丹以後,他們三人的學習進度便保持一致。


    上午的時間,他們一起做了一套卷子。


    改完卷子吃完飯,就差不多一點,到午休時間。


    寧惜剛迴到家,蕭遲便推門進來。


    蕭遲的長相還和之前一樣,隻是本就不俗的氣質似乎又得到加強。


    寧惜看他的時候,總覺得他仙氣飄飄的樣子。


    “恭喜二次築基成功!”不用蕭遲開口,寧惜就率先恭賀道。


    那肯定是築基成功了嘛,別以為她沒看見蕭遲嘴角怎麽也壓不下的微笑唇。


    “築基後,我有了一些感悟。”蕭遲說,“我可以升級之前的固定陣法。”


    寧惜驚喜道:“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在家啟動陣法後,就可以隨便想去哪就去哪了?”


    蕭遲想了想,點頭。


    雖然其中還有諸多要求,但那都與她無關。


    他做到就行。


    “天呐你也太厲害了吧?有你這個朋友真是我的福氣!”寧惜瘋狂吹捧,同時讓開位置,不影響蕭遲的發揮。


    或許跟築基成功有關,上次蕭遲用半個小時才布好的陣法,這次隻用五分鍾便升級好了。


    “還是跟之前一樣嗎?隻要我想著目的地,就能瞬移過去?”寧惜拿起毛絨掛件,眼裏是亮晶晶的期待。


    蕭遲:“對。”


    “那我得好好想想要去哪。”寧惜琢磨,要不然突然出現在蘇擎家的客廳裏?


    不行不行,蘇擎和孫叔年紀都大了,要是嚇出個好歹來怎麽辦?


    要不然突然出現在談笑房間?


    正當她糾結的時候,蕭遲又拿出幾張符籙。


    “接下來我會全力提升水靈根,水靈根擅長修煉製符。


    “這些符是我跟著六師妹一塊煉製出來的,你知道使用辦法——


    “心中默念一聲‘臨’後丟出去即可。”


    寧惜接過一堆符紙看,裏麵除了她之前舍不得用的火球符籙外,還有淨化符籙,防身符籙,清明符籙等。


    蕭遲有些尷尬地開口:“比起煉丹和陣法,我還沒有認真研究過製符,所以這些符籙都隻有最基礎的效果。”


    寧惜連忙擺手,“不不,你誤會了,我沒有嫌棄。


    “火球我知道,能起火,但淨化是什麽意思?”


    蕭遲:“中邪後可以使用淨化符籙。


    “不過現代沒有邪術,它可以對精神類疾病有一定的緩解作用。”


    “這樣。”寧惜點點頭,“那防身該不會真的會有一層防護罩罩在身上,擋住一切攻擊吧?”


    蕭遲解釋:“在修仙界無法擋住‘一切’攻擊。


    “但在現代,至少可以擋住大多數攻擊。


    “但是時間有限,大約隻有一分鍾。”


    寧惜:“那清明符籙是?”


    蕭遲:“修煉疲乏時可以使用。


    “現代的話,太累太困時使用,可以讓身體和精神都煥然一新。”


    “好好好,都是好東西!”寧惜非常滿意。


    等她問完後,蕭遲才指著沙發角落說:“你的手機屏幕已經亮了又滅好多次,是不是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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