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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人真的是不知道好歹,還好意思做著許多姿態,太令人不齒了。”顧淵皺著眉頭做痛心疾首狀。他剛被遲願盯著走了第五遍青澤劍法第一式,此時鬢角還帶了些汗,伸手拿了他那件水藍色的大氅披在身上,轉臉嘴角就翹起來了,“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可真是大好事。”


    “惺惺作態。”黎夏嗤之以鼻,“虛偽。”


    顧淵翻了個白眼:“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是這個反應?”


    “……是。”


    “那你哪裏來的臉說我!”


    “我這也是在自我反省嘛。”


    “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不要臉了?”顧淵震驚,“半個月前你還規規矩矩叫我‘顧兄’的?”


    “噗……”遲願破功了。


    “你也是,我覺得你最近越來越愛笑了。”顧淵皺著眉頭看她。


    “托你們的福。你們倆真的很好笑。”


    “……遲大小姐。”黎夏嗆了一下,“真的不會有人覺得這是誇獎的。”


    “好吧好吧,不跟你鬧。”遲願正色道,“他們最終定在了什麽時候?”


    “這個月廿六。五天後。”黎夏道,“可是我發現他們對於‘青門’這個說法相當的不感冒,我打著你的保鏢這個名頭進去的時候直接就被趕出來了,所以我們怕是要想點別的身份進去。”


    “我懂我懂。”顧淵點頭道,“你這張臉已經和青門扯上關係了,那確實不應該再去了,我名頭太大,也不能太顯眼……”


    “我去唄。”遲願幹脆利索道,“你本來不也就是這個意思麽?”


    “不是。”黎夏皺眉道,“顧淵必須在場。”


    “我有個辦法。”顧淵眼珠兒一轉,“不過最後能不能把人釣出來我就不敢說了。”他壓著唇角的笑意在兩人耳邊說了些什麽,這事便在黎夏蹙著的眉頭以及遲願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被定了下來。


    五日後,冬月廿六。


    百仙盟定在了北疆最大的門派之內,這點還是頗出於黎夏的意料——他以為那個唐什麽會直接定在仙盟府之內。被選中的幸運門派叫辟召,掌門正是那天做出這個提議的白胡子老頭。


    黎夏三人趕到時,這場比武已經進行了有一段時間了。黎夏連忙將大氅的兜帽戴上,裝作群眾混了進去。他剛在人群中立定,便聽見一片叫好聲——台上的少年剛剛將另一位打了下去。


    那少年似乎修為不錯,手中長劍居然隱隱流動著光華。他得意地看著前排幾個緋紅了麵頰的女修士,很是得意地挑眉一笑:“誰還願意上來啊?”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之聲。黎夏留意一聽,這少年像是新一輩中地的翹楚人物,到現在為止已經是五連勝了。他年歲尚小,得意之時自然將炫耀掛在了臉上:“既然無人敢於我爭鋒,這桂冠我可就要不客氣了。唐世伯,這所謂‘流霞劍譜’的彩頭,不是你說來哄我們的吧?”


    “自然不是。”唐瑄笑容滿麵,“陸世侄真乃後起之秀,想來孟掌門教導有方。”他對著那白發老人微微一揖,“真是北疆之幸啊。”


    那陸姓少年似本就是個飛揚的性格,此時已經喜形於色,賣弄似的踏了個輕飄飄的步發便要去摘那高台上的金黃色桂冠。


    黎夏眉頭一挑。


    一陣清風掃過,那少年便落迴了地上。


    眾人一陣驚唿。


    沒有人看清楚那月白色的高瘦的身影是何時立在那竹竿大小的高台尖端上的,也沒人記得這人是否早就來過這裏。那一層帶著白紗的鬥笠將他麵容藏得徹底,卻隱不住來人唇邊一曲簫音。就在那僅有一足之地的無人之境,這神秘來客竟然在朔風之中帶出謫仙般的氣場。過了很久那曲婉轉悠揚的簫聲才落下來,清冷的嗓音中帶了一絲笑意:“唐盟主,可曾記得我?”


    真燒包。黎夏撇撇嘴。


    唐瑄愣了片刻:“閣下哪位?”


    “南疆刀盟。”語音清淺。


    唐瑄又愣了片刻,突然站直了身子,“你是顧彥華?”


    “是或不是,不過也就是個稱唿罷了。”那聲音中帶了一絲戲謔,“不過我南刀隱姓埋名這些年,我是無法理解前輩們的目的,今天我妹子刀法初成,便說想來北疆與北盟一教高下,唐盟主還請賜教。”


    “今日是我百仙盟集會!”姓蔣的少年怒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孟掌門斥他:“瞻兒!不得無禮!”


    顧淵悠然道:“這倒是不巧了,這百仙大會我從未曾聽過,自然也不知道應該什麽時候來才最合適。隻是我們來都來了,唐盟主應該不會連這一戰都容不下吧?”


    唐瑄麵色不豫:“聽閣下這意思,怕是來砸我這場子的了?”


    “怎敢怎敢,不過求一場切磋罷了。”顧淵聲音裏依舊帶著笑意,“還是說這什麽集會隻是個托詞,實則是實在沒有人能夠出麵一戰?”


    “我來!”那姓蔣的少年臉都氣紅了,“若是小爺贏了,你就當場脫下這該死的麵罩,當眾下跪道歉!”


    “哎呀,這麽大火氣麽?”顧淵聲音裏笑意更甚——黎夏甚至都能想得出這家夥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不過小兄弟,若是你輸了呢?”


    “桂冠讓給你!”


    “我南盟習刀,對那劍法一點興趣也沒有。說白了,也不過是小妹初出茅廬要爭個名聲。”顧淵笑道,“阿願,你準備好了麽?”


    人群之中紅影一閃,少女便亭亭立在了台中。


    遲願為了方便切磋,沒敢帶麵紗,此時往臉上罩了一個不倫不類的麵具。她手裏提著把刀,對著那少年抱拳道:“不打無名之輩,在下朱願,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那少年“嗤”一聲笑:“蔣學瞻!”他身形一晃,率先出了手。


    遲願步法一變將那長刀讓了過去,自己也將長刀甩出鞘,迴身一刀自上而下劈了下來。她從小所學即是劍法,此時這柄長刀在她手裏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怪誕。遲願自知沒那天賦幾天之內學會一樣新的兵器,就幹脆琢磨了一整夜在赤羽劍法中截取了幾個可用單鋒兵刃使出的招數,又刻意跟著顧淵學了幾個身法步式的花樣子。此時她在台上這麽一股腦的擺弄出來,還真的沒有人認出她使劍出身,隻覺得這刀法好生怪異,不像是正門大家的功力。


    遲願刻意放水,讓蔣學瞻多走了幾個迴合後,才暗暗放出些許赤羽真氣。他們自知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計劃之中也隻能想當然的認為玄門之人認得出天劍傳人特殊的真氣——誰知道認得出認不出呢,顧淵冷笑的原話就是,瞎貓試試抓個死耗子唄。


    天曉得那位玄門死耗子聽見了會不會給氣死。


    “砊啷”一聲兵器相接,遲願用了七成靈力猛地將對方甩了出去。她已經拖了三十個迴合了,該做的工作差不多也都做了。對麵蔣學瞻明顯連氣都換不下來了,她也懶得繼續將這戰局拖下去,便透過麵罩去看立在場邊抱著雙臂的顧淵,看見那頂鬥笠微微向下一點。遲願右手便陡然發力,隻三招便將蔣學瞻擊出了擂台。


    孟掌門臉色黑的堪比硯台。遲願有些倨傲地看了他一眼,抱拳行禮:“承讓。”


    “哈哈,看來小妹功夫已經不差了嘛,竟然出師大捷。”顧淵用扇子擊了兩下掌心,“既如此,我們也不好多叨擾,在下兄妹便先告辭了。”


    “哥,我想吃那北風居的點心。”遲願壓低聲音道。


    “知道了知道了,別整天惦記這個。”


    兩個人嘀嘀咕咕,眼看就要走遠。


    “留步。”蒼老的聲音響起,那孟掌門竟然撥開人群直接站了出來:“閣下打著江南顧家的名聲,究竟是想做什麽?”


    “你什麽意思?”顧淵聲音裏聽不出喜怒。


    “顧彥華的招數我還是有了解的,和這姑娘的路數那是完全不同。”孟掌門眼睛眯成一條縫,“二位喬裝改扮,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場麵一時靜寂下來。黎夏心髒微微一緊。


    顧淵卻哈哈一笑:“是真是假,也不是在下一張嘴說得明白的,這位老前輩若是老前輩相信我們是假的,那就請便。”


    “歲晏風華。”孟掌門突然沒頭沒腦道。


    黎夏心裏咯噔一響:這是要對暗號麽?


    顧淵卻不暇思索道:“鴻過天青。老前輩竟是盟中舊人,晚輩少禮了!”


    他似乎並不想多事,此時身形已經到了門外,卻不想那孟掌門突然麵色一變,長劍出鞘便直指顧淵後心:“既然你真是南刀盟傳人,便陪老朽較量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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