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嚴秦暢打量的目光,李修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怎麽,我這才離開多久你就不記得了?”


    嚴秦暢微微眉:“你是小齊?”


    “看來還沒忘,先出來吧,有什麽事情出去再談。”


    一旁的衙役連忙上前打開了牢門,啪嗒''一聲解開了他手腕上的鐵鏈。


    嚴秦暢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腕,跟在李修齊身後離開了縣衙牢房。


    上馬車後嚴秦暢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雲間的夥計。


    李修齊哼笑:“自然不是,那時候隻不過覺得有趣罷了。”


    “是小允讓你來救我的?”


    “是也不是,畢竟那小娘子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李修齊慢條斯理的倒了杯熱茶輕抿了幾口:“自我介紹,逍遙閣李修齊,不過以嚴統領目前失憶的狀態下應該不記得了。”


    嚴秦暢眯了眯眼睛,望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思量。


    這小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在雲間客房休息的楚歆允哪裏坐得住,雖然許掌櫃說已經派人前去了,如今都快子時了卻還沒有半點消息。


    就在她考慮看要不要去縣衙擊鼓鳴冤的時候,客房門被敲響了,楚歆允開門一看發現大喜過望,當即不管不顧的撲進了他懷裏。


    “你這家夥,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啊!”


    嚴秦暢堅毅的臉部樓角也柔和幾分,低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迴來就好。”


    在兩人含情脈脈的時候,孫縣令家裏卻是一團糟。


    陳氏在得知嚴秦暢真被放走後二話不說便去他房間鬧騰,說什麽他沒有良心之類的話可把孫縣令氣得半死。


    惱怒之下說出了自己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那便是家中無子。


    並告詞陳氏若是再抓著這件事情不放,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從小在家中被寵大的陳氏哪裏受得了這個氣,當天晚上便帶著幾名丫鬟搬出去別的宅子住了,可這一住就出事了。


    等到她氣消了準備搬迴來的時候卻被告知家中又來了一位清信人。


    原來在她離開這段時日裏,孫縣令日日要去東街的宜春樓,在那裏結識一位相貌姣好又年輕的清信人,一時起意便直接將其贖身帶迴了家中。


    知道這事的陳氏並沒有亂,畢竟前幾年的時候孫縣令也沒少做這事,可這次不一樣的是這信人竟然懷孕了!


    這可把陳氏給急壞了,當即便搬迴了孫府,準備給這不要臉的女人一個下馬威。


    要說這信人倒是也有幾分本事,她其實早知道孫縣令的身份隻是故意裝作不知罷了,動用了不少手段將其騙得給自己贖了身,有了這孫府的榮華富貴她哪裏還想去過宜春樓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


    在得知陳氏要迴來後她便暗暗的準備好了一切。


    陳氏臉色陰沉的前往了信人住的院子,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讓她出來拜見,服侍佗人的丫鬟小心翼翼道:“夫人,老爺說了清兒姑娘懷孕身子不舒服可以不請安.....”


    “不過是懷孕罷了在我麵前裝什麽蒜咽?”陳氏冷笑道:“立刻讓她出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好一會兒清兒才一副病恢快的樣子走進前廳,臉色蒼白的向陳氏福了福身:“見過姐姐,清兒給您請安了。”


    “這聲姐姐我可擔待不起!”陳氏最看不慣她這副矯揉造作的樣子,當即起身上前拍了拍她的臉,嗤笑道:“別以為你懷孕了就能在府中為所欲為了,也不瞧瞧你的出身,妓子罷了就敢在我頭上耀武揚威?這孫府還是我說了算的!”


    說完無意識的推了她一把,清兒''哎喲''一聲驚唿,整個人直直倒在了地上,剌眼的紅色在雪白的衣衫上彌漫開來....


    屋子裏響起丫鬟的尖叫聲:“清兒姑娘見血了!!”


    陳氏愣住的看著在衣衫上彌漫開來的血色,整個人久久不能迴神。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不禁納悶,自己真的有那麽用力嗎?


    清兒原本蒼白的臉更是慘白無比,她捂著小腹死死盯著陳氏,顫聲道:“姐姐!你為何要害我!這是清兒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兒,這可是老爺的親骨肉啊!你..怎麽忍心如此!”


    陳氏瞪大了雙眼辯解道:“這事情與我無關,我根本就沒有用力,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跌坐在地上的!”


    清兒氣若遊走慘笑道:“我知道姐姐對我意見很大,但我對老爺是一片癡心,若不是懷孕了老爺非得要為清兒贖身,我也不會出現在府裏.....”


    “可姐姐你為何要如此絕情,清兒隻是想要個和老爺的血脈罷了!”


    她這番聲淚俱下的感染了不少人,當即便有丫鬟跑到了正在前廳接待鄉紳的孫縣令那裏“老爺!老爺不好了!”


    正在商議下次讚助事宜的孫縣令眉頭大皺,看著冒冒失失的丫鬟很是惱火喝道:“什麽事情這麽大唿小叫的!”


    丫鬟喘勻了氣息急急道:“老爺,晴兒姑娘她...她孩子沒了!”


    “你說什麽!!”孫縣令大驚失色。


    對於清兒的存在他一直感覺是上天給自己的饋贈,自己不過流連了幾個晚上便有了這麽好的運氣,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沒有子嗣的事情也終於有了眉目。


    在詢問了清兒的意願後他便花錢將其贖了身,他永遠忘不了將她接迴來那日的驚訝表情,這可真是個單純的人兒啊!


    在丫鬟來票報的時候,他隻感覺腦中一陣轟鳴,迴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清兒的院子。


    看著來來往往不斷的丫,他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陳氏一聽他來了,哭喊著跑了出來:“老爺!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我真的隻是輕輕的碰了她一下,誰知道她竟然就..”啪!


    孫縣令沒有多言,抬手便甩了她一巴掌一字一句道:“今日若是清兒有事,那就別怪本官休要了!”


    他當真是受夠了陳氏這個女人,在自己家中被寵壞了不說如今已經嫁為婦人還要如此作妖!


    本來自己這半年來的政績已經讓上頭刮目相看了,但卻被她這一鬧又成了僵持狀態,沒消停幾日又鬧出這種事情出來,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陳氏被一個巴掌掀翻在了地上,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竟然敢休我?!孫勝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陳氏衣裳皺了頭發也亂了,整個人如同瘋子一般聲嘶力竭道:“若不是我爹四處幫你打通關係,你覺得你能坐上現在這位置嗎?!”


    “我做不做得到用不著你來說!”孫縣令懶得跟她囉嗦,在院子裏尋了一處石椅坐了下來死死的盯著屋子裏頭。


    桃紅在院外麵探頭,將其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思量再三她還是跑迴了屋子。


    大病一場後的孫悅還沒全愈時不時還要咳嗽幾聲,但經曆過這大起大落的事情後整個人出奇的冷靜了不少,對於自家娘親搬出去住的事情她也曾規勸過,但那時候她正在氣頭上誰說的都聽不進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桃花驚慌失措的跑進屋。


    孫悅頭也不抬的繼續做著繡花淡淡道:“又有什麽事情了?”


    “老爺....老爺說要休妻!”


    “嘶!”孫悅一個沒留神讓繡針戳進了手指裏,殷紅的血珠子立刻冒了出來。


    但她卻完全顧不上急忙追問道:“什麽休妻,你把話說清楚些!”


    桃紅隨即把院子裏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孫悅聽後暗叫不好。


    對於這新來的小妾她基本是處於不理會的狀態,畢竟在自己十歲那年便有過這樣的戲碼,可還沒撐過一個月便自己跑了。


    可她沒想到自家娘親這麽撐不住氣,竟然在這個節骨眼跑去搞事。


    如今還把事情鬧得這麽大,她努力思索著到底如何能將此事解決,腦中忽的閃過那時候蝗災過後爹爹說過的話,當即喊來桃花。


    “我們去找那位姓楚的小娘子,聽說她懂得不少,肯定能解決此事的!”


    桃紅咽了咽口水縮著脖子道:“小姐這樣不好吧,畢竟前些日子您才.....”差點搶了人家的夫君,這句話她沒敢說出來。


    孫悅咬咬牙:“若是她計較那我跪下來給她磕頭也行!”


    在楚歆允打開門見到這張熟悉的麵孔時,下意識的便要關門,桃紅立刻上前頂住不讓她關上。


    孫悅則哀求道:“小娘子,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還請你原諒個,如今我娘出了點事情還請你救一命!”


    楚歆允有些惜:“救命這是你得找大夫,找我有什麽用?”


    孫悅一看有戲連忙將事情的緣由都說了,在得知她是孫縣令的女兒後楚歆允驚訝極了。


    但隨即表示無奈:“孫姑娘,這事情你可找錯人了,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你找我這個外人豈不是去添亂?”


    可誰知孫悅當即便跪了下來直直的給她磕頭,聲淚俱下道:“請你救救我娘,那小要一定是故意的,我娘雖然冒失了些,但卻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還請你救救我娘!若是我爹真的休了妻,我娘必然會一頭撞死.....”


    看著她磕著額頭一片的紅腫,楚歆允頓時有些心軟,連忙將其扶了起來說:“你不必如此,我跟你走一起便是了。”


    孫悅大喜,連忙帶著她前往了孫府,看到楚歆允時孫縣令很是驚訝。


    “楚姑娘怎麽來了?”


    “是令千金帶我來的,說您這裏出了點事情,正好我也略懂一些這方麵不如讓我進去看一看?”


    雖然不懂一個沒嫁人的小娘子為什麽會懂這些,但孫縣令還是拱手道謝:“那就麻煩了小娘子了。”


    本來守門的丫鬟還不讓進,被孫悅和桃紅給拉開了,楚歆允得以順利的進入到了屋子裏一進屋就嗅到了一股奇怪的血腥味。


    在經曆過各種綁架事件後的楚歆允對血的味道並不陌生,但這屋子裏的血腥味卻帶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聞著倒有些像自己殺雞時的雞血味道。


    她不動聲色的四處查看了一番,很快便又丫鬟發現了她。


    “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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