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一直在告誡自己這人是百姓父母官,動手不得,不然他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讓其好好清醒一番。


    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能說出這番不要臉的話來?


    聽到他拒絕的這般義正言辭,孫縣令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此刻他心中當真是惱怒無比。


    那天夜裏孫悅因一時想不開而投了湖,雖然及時被救上來了可卻感染上了嚴重的風寒,偏偏這孩子還是個倔性子,說如若不讓自己嫁給肖公子她便死都不吃藥。所以才有了孫縣令這番不要臉皮的言辭。


    “肖殺,本官這是在跟你協商,可不是在商量,你最好心裏有點熟!”


    嚴秦暢冷笑道:“大人這哪裏是在跟我商量,完全是一意孤行罷了,為了你自己的女兒就要犧牲我和小允?你這臉麵未免也太大了些!”


    “今日這話我就放在這裏了,除了小允我誰都不會娶的。”


    “好好好!可真是有個膽子的!”孫縣令氣急反笑,長袖一甩:“你當真以為本官不會把你怎麽樣嗎?!”


    “你今日若是不答應,就休想走出在這個門!”


    嚴秦暢也徹底沒有了耐心,起身道:“那你就試試好了!”


    你要知道自己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罷了,你若束手就搞本官還可以從輕發落.....”


    “倘若願意娶小女那就更好了,本官保證你富貴無憂,你每日侍弄莊稼多吃力,如今有個這麽好的機會擺在你眼前,為何不知道珍惜呢?”


    嚴秦暢依舊是紋絲不動,孫縣令狠狠的將茶盞扣在桌上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串完門迴來的楚歆允手裏還提著汪大娘家送的自家特產,本想著和嚴秦暢好好炫耀一番,一推門卻發現家中無人。


    她撓了撓頭,唷咕道:“難不成是又去田裏忙活了?”


    如今雖然已經是冬季了,但作為開年的土地還是要做好保養,更何況還有些土豆快到了收成的時日,所以這段時間嚴秦暢去田裏的時間也頻繁。


    楚歆允一時也沒有放在心上,開始洗弄一些晚上的吃食,準備做點新東西出來。


    隨著夜幕漸漸降臨,在廚房間忙活了一下午的她擦了擦額頭的熱汗走出來吹吹涼風,發現天都黑了他還沒迴來,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正好大龍哥扛著鋤頭從家門前走過,她連忙上前詢問:“大龍哥,你瞧見肖殺了麽?他還在田裏忙活嗎?”


    大龍哥搖了搖頭說:“今日一下午都沒瞧見他去田裏,估計是忙別的去了吧。”


    楚歆允聽後不禁皺眉:“他今日沒去田裏?”


    “是啊,我還奇怪呢,平常那個點他應該來了,今日卻出奇的沒睢見人影..”


    兩人正說著,同村的楚狗蛋有些不好意思的從牆邊探頭:“小允姐你現在有時間嗎?我來想跟你商討下明年續種的事情....”


    楚狗蛋和趙大娘作為第一批嚐試著種植地瓜的村民,在過年的時候足足收獲了有五千斤的地瓜,其中四千斤全賣給了楚歆允,剩下則留著冬天做主梁吃。


    這幾千斤的地瓜賣了足足有幾十兩銀子,楚歆允檢查過地瓜的品質後便爽快的結了錢,可把兩人給高興壞了。


    楚歆允此刻哪有什麽心情談論續種的事情,隻得迴絕道:“這事情晚點再說,你今日可看見肖殺了?”


    楚狗蛋撓了撓頭迴想了一下說:“我中午路過這裏的時候瞧見他上了輛馬車,看方向似乎是朝縣裏去了.....”


    “到縣裏去了?”她連忙追問:“可曾看清楚是誰?”


    “這倒沒看清楚......”


    楚歆允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當即晚飯都沒來得及吃離開去王大嬸家借牛車當夜前往雲來縣。


    正好王大郎在家,今日去縣裏進貨的時候親眼目睹了嚴秦暢進了孫府,楚歆允一聽心裏越發的著急起來。


    這好端端的突然去孫府做什麽?


    帶著疑慮的心情她坐著顛簸的牛車前往了縣衙,剛到門口便被守門的衙役攔了下來。


    “閑雜人等不準入內!”


    “你!”楚歆允氣得夠嗆,前些日子自己才來過呢,這守門的小哥是故意的吧?


    她隻得壓下了火氣詢問道:“這位差爺,我想跟您打聽個事情......”邊說還從袖子裏掏出一兩銀子遞了過去,那位衙役目不斜視但卻動作極快的將銀子收入袖口,輕咳了幾聲。


    “你想問什麽?”


    “今日孫府可曾來了個年輕人?”


    衙役點頭:“的確是有人來了,而且是縣太爺親自邀請來的。”


    “那他人呢?”


    “這你還問對人了,據說這小子身世不明還想行刺大人,如今已經被押入牢房聽後發落呢!”衙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得意,要不是這天正好是他當值還真不知道這隱秘的事情呢!


    楚歆允整個人都悟了:“你說他被抓緊牢房了?!”


    “可不是,敢行刺朝廷命官這可是死罪一條,也不知道這小子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


    這...這怎麽會呢!嚴秦暢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去行刺縣太爺呢?!


    完全不合理啊!


    她呆呆的在縣衙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攔下一輛馬車:“去清水鎮雲間酒樓!”


    “好嘞,客官坐好咯!”


    在馬車上她思索了許久,自己聯係不到他的那群暗衛又沒權沒勢的,唯一能求助的便是許掌櫃了。


    一聽嚴秦暢被抓起來了,許掌櫃有些驚訝,但第一時間安撫了楚歆允說自己會盡快想辦法解決的。


    不得不說這小娘子來的還真是挺湊巧的,就在昨天晚上自家主子不動聲色的來到了清水鎮,此刻正在一處隱蔽的宅子裏休憩。


    許掌櫃思索再三還是將此事稟報了上去。


    李修齊收到消息後挑了挑眉梢,輕哼道:“每次有事情才來找我,這個小沒良心的!”


    話雖這麽說,但他還是喚人前來更衣坐著馬車親自前往了孫府。


    得知有貴人前來的孫縣令連忙迎了出來,態度別提多上道了。


    他雖然不知道李修齊的身份,但卻能看出他這衣衫裝飾價值不菲,作為經常混跡於鄉紳一片他早就鍛煉出眼力了。


    孫縣令樂嗬嗬的招唿著:“李公子快請坐,奉茶!”


    李修齊笑眯眯道:“孫大人不必多禮,我與龐大人相識神交巳久,今日路過便想來拜訪一番。”


    一聽龐大人這三個字孫縣令的臉色忽得帶了些惶恐,這龐大人正是他的頂頭上司,七品城牧官職比自己不知道要大了多少了。


    而且自己能在這雲來縣做官也多虧了他的提攜,聽說李修齊認識他,孫縣令心中多了幾分謹慎。


    “原來李公子認識龐大人,那可真是太巧了!”孫縣令語氣中的討好之意越發明顯起來。


    李修齊擺了擺手:“隻不過早年幫過他幾個小忙罷了,我今日前來是有事想詢問孫大人,不知可否解惑?”


    “李公子大可知無不言。”


    “我聽說大人今日無緣無故的囚禁了一位姓肖的男子,不知可有此事?”


    孫縣令遲疑了一番,勉強笑道:“李公子又從哪裏聽說的,本官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哦?當真沒有此事?”李修齊的臉上滿是玩味的笑容,看得孫縣令心裏有些發慌。


    “沒.沒有此事!”


    李修齊哼笑道:“沒有那再好不過了,孫大人這種事情可做不得啊,我聽龐大人說您這段時日政績還不錯,他正準備給您美言幾句往上提一提呢...若是出了這事那到時候可就不成了。


    “既然沒有此事那我先就先行告退了,這麽晚打擾大人了。”說完他便在準備起身離去的時候已經滿頭冷汗的孫縣令連忙出聲喊住了他。


    “李公子請留步!”


    李修齊故作驚訝:“不知大人還有什麽事情麽?”


    孫縣令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一臉差愧的將今日的事情一一告知了。


    說完還裝模作樣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咽道:“李公子,這事情也並非我願意的啊,實在是小女,如若不答應就不肯喝藥,我們做父母的也實在是沒轍啊!”


    李修齊聽後強忍著笑意安慰:“大人能如實的說出來那這事情就好辦了,您早些把人放了就當這事情沒發生過,想必人家也不會多怪罪.....”


    “不成!!”在屋外偷聽了一陣的陳氏猛的推門進來,喝道:“今日悅兒好不容易才願意喝藥了,若是將那小子放走了她又鬧騰怎麽辦?!”


    “老爺,你是想看著悅兒死去是不是!”


    孫縣令被突然出現的陳氏嚇了一跳,還沒出聲喝止卻先被李修齊搶了先,隻聽他淡淡道:“那按照貴夫人的意思,就要犧牲別人來成全令千金?這可是本公子這些年聽到的最好笑的事情了!”


    “就算是京城的貴女們也做不出這種目無章法的事情來,如今在這小小的地方卻如此盛行...孫大人,您這父母官可要好好的管一管才是。”


    孫縣令連忙低頭哈腰的應了下來,心中莫名的怨恨起陳氏來,若不是她突然進來攪局,這事情便能安安分分的解決了。


    這位李公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且不說一身行頭便有千兩的價值,光是這不凡的談吐便能窺見一二。


    更何況他還認識自己的上司,自己因為成績突出要被提點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他是怎麽知道的這其中的緣由便隻得深思了。


    “老爺!”陳氏哀求的看著孫縣令,後者卻不為所動冷聲道:“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麽?立刻給我出去!”


    “來人啊!把夫人給我帶下去!”


    很快便來了幾名婆子和丫鬟將掙紮的陳氏給帶了下去,孫縣令尬的朝李修齊拱了拱手:“讓李公子看笑話了,此事的確是本官孟浪了,這便讓人去把肖公子帶出來。”


    李修齊拿起折扇輕搖,笑而不語。


    在牢中想著如何脫困的嚴秦暢第一時間聽到了走廊外響起的腳步聲,他連忙停下了動作沉默得坐在牢房的角落處。


    本以為是小三他們來了,等到那道人影靠近他卻發現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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