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存著,壞不了。”隱世錦看第一醫這副寶貝的樣子,不是很理解,對第一醫來說或許這玩意很值錢,但在今仙界,這玩意並不算稀有。


    第一醫將花霖收好,便和隱世錦閑聊起了京城。


    ──


    一迴到第一樓,迎麵有碰上了在樓內喝茶的趙綿兒,旁邊還有人拿著琴譜讓問她問題,雖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但陳錦年明顯看到了她眼底的煩躁。


    她大步上前,笑眯眯的把手搭在一旁拿著琴譜討教之人的肩上,一扭……


    那人立刻習慣性的轉過身,陳錦年毫不留情的抬起腳一腳將人踢出第一樓,打了個響指,第一樓的夥計十分配合的把大門趕緊.合上。


    第一樓內瞬間陷入寂靜,隻有台上的歌姬仍然起舞,不受影響,大廳內坐落的客人都瞧了過來,陳錦年挑了挑眉,“各位繼續。”


    說完,便看向一旁的趙綿兒,她正滿眼笑意的盯著陳錦年,雖然是在外邊還得保持那個高雅琴師趙綿兒的樣,但看煩人精被趕走,眼底笑意那是藏不住的。


    “怎麽想起來尋我?”陳錦年的目光停留在趙綿兒擺放在一旁的一個琴箱,顯然有些不明所以。


    看陳錦年一副疑惑的模樣,趙綿兒將茶放下。“你之前去七弦閣找我比試是為的什麽?總不會一聽名字就以為是我來尋我的吧?”趙綿兒略帶打趣的說道。


    隻見陳錦年猛的想起來,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看了眼琴箱又看了眼趙綿兒。見她點頭,心中大喜,當即就捧起琴箱朝著趙綿兒道:“走,上樓上雅間去。我要試試琴!”


    趙綿兒優雅起身跟在陳錦年的後邊上了三樓雅間,雅間內裝飾一如第一樓的一貫風格,入門便見陳錦年將琴箱打開。


    隻等趙綿兒一踏進門,陳錦年便拋出一道符術將雅間與外界隔絕開來。


    緊接著陳錦年又用靈力幻化了一個琴架出來,將琴從琴箱中小心的拿出放在琴架上。


    “果然是珍品。”仔細看了眼古琴,陳錦年便不由的感歎出聲,古琴琴身通體雪白,雕刻著飛仙,琴尾雕刻著一頭栩栩如生的鳳凰,鳳眼和鳳翎處更是鑲嵌了形狀各異的寶石,使古琴看起來神聖而不可侵犯。


    琴頭鏤空處清晰可見的符文將古琴襯托的更為神秘。


    琴弦與琴身顏色幾近,不細看還以為這是把無弦琴,琴弦在手靠近些時微微散發著寒光,稍有不慎便會被傷到。


    陳錦年將手輕放在琴上,指尖一撥,卻聽不見琴聲。


    她撥動琴弦,亦然無聲,這下子陳錦年才意識到不對勁,她看向趙綿兒,便看見趙綿兒毫不意外的眼光。


    “怎麽迴事?”她側著頭,臉上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發問道。


    “這琴常人彈不響,本想看你能不能與之共鳴讓它接受你,看來也不行。”趙綿兒臉上露出惆悵的神色答道。


    “這是把有琴靈的琴?”陳錦年不確定的詢問,卻見趙綿兒點了點頭,這下子擺放在琴弦上的手便拿開,她蹙著眉,“你拿一把有琴靈的琴讓我怎麽彈得出聲?”


    趙綿兒撇了撇嘴,烏黑的眸子緊盯著古琴,“這可是把好琴,你可是歿炎筆主,說不定能創造奇跡呢。”


    陳錦年黑著一張臉看著趙綿兒,感情這家夥掛著一個琴靈古琴一直騙那些不知道的琴師來試琴,就算贏了趙綿兒,試不響琴便和輸了沒什麽區別。


    趙綿兒擺了擺手,“你試試與之共鳴,這琴靈據說是被殉葬後被囚於琴中的。”


    陳錦年垂下頭,擰了擰眉,眸中裏散發出疑惑的光茫,殉葬的琴靈在各陸都不算少數,但正在能於琴融為一體的幾乎不可見。


    “我試試看。”


    陳錦年瞥了一眼看戲的趙綿兒,冷聲說道。


    將椅子擺在琴架麵前,陳錦年將雙手附在琴弦之上,精神力毫無顧忌的覆蓋在琴上,整個人陷入了琴界中。


    見陳錦年進了琴界,趙綿兒的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她當真這般信任自己?趙綿兒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擺弄著一盤擺放的盆栽。


    “陳錦年,若是能彈響,你我便能迴到當初。”


    這句話趙綿兒沒有說出,而是在心中默念了片刻,她緩緩起身走到雅間的窗口,望向樓下,此時樓下大廳中,一個男子正坐在那喝著小酒,隨意披著黑色長袍的身子顯得修長而優美。


    察覺到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男子抬起頭來,迎麵對上趙綿兒的目光,此人真是墨蘇長,他兩指執著酒杯朝趙綿兒晃了晃。


    墨澈雙眼裏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見趙綿兒目光深沉,口型無聲的道了句,莫要蹙眉,怪醜的。


    見趙綿兒瞪了眼自己,墨蘇長又是勾起嘴角,俊朗的臉上帶著魅笑。


    趙綿兒看了一會墨蘇長後感覺安心了許多,她又側過臉看了眼還端坐在椅上的陳錦年,朱唇微抿。


    她與陳錦年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隔閡,她信陳錦年七分,陳錦年又何嚐不是。


    不過是十幾年的友情,換做是愛情也無法對讓自己失去過性命的人完全放下隔閡,又何況是友情。


    此時的陳錦年神魂正處於琴界之中。


    不如從前隨聞人修竹去的琴界,琴界之中,遠遠望去,戈壁灘上綿延橫亙著斷斷續續的土牆,走到近處才可以看見那些經過了百千年的風吹雨打,朔風肆無忌憚駁飭,巍峨的城垣矮小散亂,象癱塌在地麵的階梯,不堪天殤。


    陳錦年看著眼前的一片荒原,察覺到了這裏的悲傷氣息極其濃烈。


    一座已經被風沙吹毀的古城廢墟擺放在陳錦年的麵前,她一步一步的走近古城。


    城中一股濃烈的死氣久久不散,縈繞在陳錦年周身試圖入侵她的身體。


    陳錦年揮手一道符術護在身旁,在古城中走了許久,隻看得見黃土掩埋了半截的房體,逐漸朝著城中心走去。


    忽然,一道琴聲在城中響起,錚錚淙淙、顫顫悠悠的琴聲從四麵八方傳來,讓陳錦年無法分辨出琴聲的來源。


    她微微的凝眉,不露聲色的劃出一道符術,隻見符術在原地轉悠了半天,隨後自動消散,見此,陳錦年的眉宇緊鎖起來。


    連追蹤符術都無法追蹤,這究竟是什麽奇怪的琴靈。


    漫無目的的在城中遊蕩,琴聲自響起到如今已有一個時辰有餘,卻未見停歇,反而是愈演愈烈,讓陳錦年越發捉摸不透。


    她隨便找了個地方盤膝而坐。神魂不會饑餓,但離開肉體太久還是會有所損失,陳錦年沉思了片刻,最後手一招,一坨白色的不明物體出現在地上。


    隻見那坨白色不明物體蠕動了一下,最後把頭探出來,它抖了抖身子,滿眼不滿。


    “做什麽,我剛休息一會你又搞我!”


    飯團一臉不敢作為,語氣裏透漏了一絲煩躁。


    還不等陳錦年迴答,它一睜眼,瞧見四周圍的環境,猛的嚇一跳,“我這是在做夢嗎?”它懷疑人生的看著周圍的廢墟。


    直到把目光擺放在它麵前坐在地上的陳錦年之後,又一臉不滿的嘀咕了句,“怎麽夢裏都有你這個臭女人。”


    陳錦年似笑非笑的以迅雷掩耳之勢將飯團的耳朵掐住,她眯著眼,笑靨如花般詭異妖豔,“你剛剛叫我什麽?”


    感受到耳朵的疼痛,飯團當即反應過來,擺動著小短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我錯了我錯了。”


    見飯團求饒,陳錦年才鬆開手,“可知道怎麽尋到琴靈。”


    飯團坐在地上一臉委屈的揉著耳朵,一聽陳錦年這話,瞬間就知道了自己的所在地。


    “你怎麽想著來琴界,我還沒見過誰家琴界這般荒涼。”飯團一臉嫌棄的抖了抖身子,將剛剛坐在地上時沾上的灰抖掉,然後奮身一躍,穩當的落在陳錦年的肩膀上。


    “有人送我一把琴,我與她之間有些隔閡,大概要我彈響這把琴才能和好如初,明白重要性了沒?”


    耐心的和飯團解釋著,陳錦年搖著頭,若不是自己確實不知道怎麽解決,她一定不會將飯團招出來。


    飯團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隨後小爪子抬起來指像一個方向,“你朝那邊走,等到琴聲轉變時,立刻朝著你麵前打出一道縛靈術,無論麵前有沒有物體。”


    見它說得振振有詞,陳錦年也不猶豫,順著飯團指著的方向緩步走去,琴聲還未有變化,仍是不斷的在彈奏。


    突然,琴音一轉好似要更換曲目的下一刻,陳錦年立刻便一道縛靈術丟出,一瞬間,一個女子出現在她麵前,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麵前的女子的手腳都被鎖鏈銬住,看起來行動很不方便,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幾道鞭痕在她白澤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她雙目無神,看著突然出現的陳錦年,側過頭,笑顏笑得溫柔婉約,卻讓陳錦年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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