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蘇府不遠處的城主府中,飯團感受著契約空間二人的牽連越來越近,甚至他還能聞見陳錦年的氣息,雖然有幾分改變但也並無影響。


    它激動的在籠中蹦躂,雖然不能聯係陳錦年,但契約總是不會錯的,朝著一旁的隱世錦大喊,“她來了!你趕緊放我出來,要是讓她看見你這般虐待我,你指定拿不到好處!”


    隻見隱世錦慢悠悠地坐著,呷一口茶才道:“她可不是來救你的,怕不是早把你忘到天外天去了。”他神情間有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與平靜。


    仿佛什麽事都驚動不了他一般,他隨身在院中,卻對外邊的世了如指掌,剛剛陳錦年的所作所為皆被他收入眼中。


    “不可能!我可是白澤!丟了這麽久她怎麽可能不著急呢!”飯團叫喊著,語氣卻越來越弱,它太明白陳錦年是個什麽樣的主人了,要不是他們之間有契約聯係著,怕不是早就將它遺忘個徹底。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依然沒記起來自己的靈獸還在他人手中。


    望進隱世錦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中,飯團瞬間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它耷拉著腦袋,“你放我出來,我好用神識提醒她。”


    見飯團這幅模樣,隱世錦搖著頭添茶,手指一敲,困住飯團的囚籠消失不見。


    飯團抖了抖身子,立刻就通過契約媒介與陳錦年對話,先是怒哼一聲,驚掉了陳錦年手中正在吃的點心、


    “你趕緊來救我啊!你當個人吧,我快餓死了!”飯團察覺到陳錦年那邊的心率有所浮動,當即就開始哀嚎。


    陳錦年先是垂眸望了眼掉在地上的點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餓死就餓死唄,誰讓你到處亂跑。”話一說完,陳錦年便不再理睬飯團的嘮叨,伸手接過流砂遞過來的帕子擦拭雙手。


    微眯著眸子感應飯團的位置,城主府就在附近,既然飯團在裏邊,那她也得進一趟城主府才是。


    搖動擺著桌案上的禦獸鈴,狻猊獸當即就改了方向,朝著城主府奔去。


    “主子不迴第一樓了?”將陳錦年擦拭過手的帕子折疊好擺放在一旁,眼見狻猊獸掉頭,流砂想了想,那是城主府的方向。


    剛剛主子在蘇府門前不是已經見過江家的人了,如今掉頭去城主府作甚?


    “去接飯團。”陳錦年簡明扼要,兩指夾著禦獸鈴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


    狻猊獸並沒有走向城主府門口,而是朝著一旁無人居住的巷子走去,早在靠近城主府時,陳錦年便一道符術隱了馬車的蹤跡。


    讓跟在她後頭半天的人直接看傻眼,紛紛不知所措的在原地打轉,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空蕩的巷子中隻有狻猊獸腳踏在地磚上的聲音,車廂中仍是一片寂靜,陳錦年揉了揉眉心,感受著越來越近的氣息。


    禦獸鈴猛的一停,狻猊獸的動作也跟著停下來,它轉過頭來看陳錦年探出的腦袋,兩隻銅鈴大的眼睛發著幽幽的綠光。


    陳錦年毫不客氣的走到它跟前一巴掌朝著它的頭拍下去,“少起壞心思,不然我將你送迴易念那裏迴爐重造。”


    狻猊獸委屈巴巴的垂下頭,幽綠的獸瞳中閃過危險的暗光。


    將禦獸鈴甩入車廂內,流砂伸手接住破空而入的禦獸鈴,探出頭來。


    陳錦年順著牆望上去,幾丈高的外圍牆足夠抵擋住所有普通人,隻見她縱身一躍他提氣頓足,身子淩空飛去。


    見陳錦年一躍入城主府,流砂下車走到狻猊獸旁,陳錦年將禦獸鈴留給她,便進去,恐怕有所保留。


    手握著禦獸鈴守在車廂旁邊,陳錦年一躍進城主府便察覺到一絲詭異。


    一般來說城主府必定是守衛森嚴才是,雖然她進來的地方好似較為偏僻,但也不至於一隊守衛都見不到。


    四處張望著觀察了一番,陳錦年才小心翼翼的朝著飯團所在的位置奔去。


    在距離較為接近時,總算看見一隊守衛巡了過去,輕鬆躲開之後,陳錦年翻牆而過,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花叢,各種名貴的花擺放得整齊,濃鬱的花香在清新的空氣中飄散著,隻吸上一口便感到沁人心脾。


    “前邊呢!”飯團焦急的聲音直接在寂靜的院中響起,卻隻見陳錦年氣定神閑的欣賞著院中的奇花異草,沒有想去找它的意思。


    隱世錦坐在輪椅上,悠然的沏茶,輕抿一口後,本該在外院欣賞的陳錦年便出現在了院中。


    “坐。”隱世錦薄唇微微揚起,帶著溫柔的笑意,卻又顯得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


    溫柔的笑意並不讓人感到十分親近,隻是略有幾分疏離。


    陳錦年挑了挑眉,她倒是將這個人忘了,原本還以後江家有頭有臉的不過就那麽幾個,怎麽會有人能擒得住飯團。


    飯團一見陳錦年來了,立刻化作光束進入靈獸空間,此時隱世錦留在它身上的禁錮早已完全消失。


    “閣下救了在下的小獸,想要什麽報酬盡管說便是。”陳錦年薄唇噙著一抹笑,飯團這家夥能迷路?她與飯團隻見有契約,沒她的同意飯團根本無法離開興無地界,又怎麽會迷路。


    麵前這人她總共也就見過兩麵,不知對方有何所圖。


    隱世錦雖不會讀心,卻也將陳錦年心中的想法猜了個大概,他淡笑這拿出一張發黃的紙張擺在桌麵上,“我要與你一同前往京城,你護送我一路,報酬為一張高級符術殘頁,不知陳公子接是不接?”


    見對方這般爽朗,陳錦年也不矯情,拿起符術殘頁輕輕一瞥,笑容定格在臉上。


    眸光暗潮洶湧,許久後才抬起頭來,“接。”利落的將殘頁收起。


    見她應下,隱世錦深黯的眼底充滿平靜,毫不意外陳錦年答應下來。


    那張殘頁在他手中並無多大作用,不如在她手中有用得多。


    或許此時的隱世錦還不知道自己不自覺的對陳錦年比其他人好。


    陳錦年走後,隱世錦輕抬兩指,一個白衣男子便從暗處緩步走出,修長的身形清瘦卻更顯飄逸,他走到隱世錦跟前的椅子坐下。


    隱世錦十分配合的將手伸出,男子兩指搭在脈搏處,搖了搖頭,“你這毒還在不斷的蠶食你的靈力,不打算迴去一趟?”


    “藥。”語氣平淡簡短,隱世錦並不打算迴答男子的話,隻是收迴手,將衣袖攏了攏。


    “真是欠了你的,好歹我也是別人千金難求一藥的第一醫,怎麽到你這裏就這麽卑微呢。”第一醫雖然嘴裏吐槽著,手卻老實的在兜裏掏出一個小藥盒,就在隱世錦伸手要接過時,手猛的一縮。


    不明所以的看向第一醫,隻見他指著隱世錦,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可跟你說,這藥好幾個月才能煉出來一顆,雖然有你的陣法在,但外界少說也要一個月,你可別隨便就吃了。”


    隱世錦沒有應話,食指一勾,藥盒便穩當的落在他手中,打開後掃了一眼便合上。


    “近日抓緊再煉製幾顆,我要離開興無去京城。”隱世錦看著手中的命盤,心中正卜著此次的運勢。


    “你去京城做什麽,你兩個手下又不是死人,就你這身子骨,病犯起來和凡人沒什麽區別了。”第一醫一臉嫌棄的看著隱世錦。


    此時的隱世錦看起來便與常人無異,可他不能隨意用靈力,不能行走,不能動怒,雖然認識多年來也從未見他動怒。


    第一醫心中暗自腹誹,若是隱世錦此次前去後不小心動息太大,毒發身亡的話,他怕不是要被隱世錦的兩個手下弄死。


    隻是一想,第一醫便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卻沒想到他話一說完,隱世錦的命盤上便出現了兇字樣的符文。


    “烏鴉嘴。”


    此時隻有這三個字才能表達隱世錦內心的想法,他握著命盤的手微曲,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憂慮。


    在一旁的第一醫自然也看見了命盤中的兇字樣,當即跳腳,“不行,你不能去啊,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死在你手下的劍上!”


    雖然第一醫在一旁不斷的叨叨,試圖勸說隱世錦,讓他放下去京城的念頭,可惜隱世錦一個字也未曾聽下。


    他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隻是將命盤收起,“此次是進南穹禁地的最佳時機,若不去,下一次不知還要多久。”


    聽著這話,第一醫也沉默了下來,隱世錦去南穹禁地的目的他比誰都清楚,隻是以隱世錦如今的狀態,他著實放心不下。


    一朋友的身份,他擔心隱世錦此一去便迴不來,以醫者的身份,他怕隱世錦毒素擴散,命喪京都。


    不聽話的患者最讓人頭疼,第一醫想了片刻,也隻能作為朋友給隱世錦一個忠告,“切記不要動用大量的靈力,你該清楚你如今已經雙腿無感,別落得個全殘迴來,到時候我可不救你。”臨了第一醫也不忘毒舌一句。


    隱世錦薄唇淺揚,了然於心的點了點頭。


    “一個月內將藥送到京都便是,這次的酬勞,給。”隱世錦從衣袖中拿出一株封存完整的花霖,剔透玲瓏的白蕊紅花,依偎著墨綠色的葉子,隨著隱世錦的動作蕩了幾下。


    嚇得第一醫立刻伸手接過,深怕下一秒隱世錦手那麽一抖,這花就萎了,在穩妥的接過花後,第一醫抬手擦了擦莫須有的汗,“好歹也是一株已經絕跡的奇藥,你能不能長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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