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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二說要需要直升機,楊易聽了,當時腦袋就像撥浪鼓一樣搖了起來,說道:“哎,那可不行,我弄不來,弄不來,小薑啊,說的輕巧,直升機?除了軍區到哪整?”


    薑二也不催催,隻好無奈的兩手一攤,說道:“那咱們隻好撞大運了。”接著又對屋裏所有的人說道:“今兒個起,咱們每天上午休息,睡大覺,每天下午四點開始動工,劉崗,支語你的人,去紅石崖搭兩頂帳篷,咱們以後就在紅石崖過夜。”劉雲水哎了一聲,薑二又對張勝利說道:“老崗,以後訥們幾個人的安全就靠你一個人了,尤其是夜晚,最好是準備個家乎什。”


    張勝利尷尬的問道:“啥家乎什啊?要槍可沒有啊,局裏隻有兩把五四和幾把單噴,還大庫鎖著呢,我也沒權利申請。”薑二笑著說道:“洋鎬把子、電警棍總有吧?”張勝利一聽,連忙點頭說道:“有有有有,這個有!”


    薑二失笑著張勝利,接著又對楊易說道:“楊教授啊,您看您要是方便了,就來紅石崖轉轉,身子骨重要,不方便了可以不用來,訥會把每天整理出來數據結果,給您打電話匯報的。”楊易擺了擺手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又不老,能陪行你們。”


    薑二安頓完了,對劉雲水說道:“劉崗,別愣瞪了,咱開飯吧,早吃完了早睡覺,以後有咱熬的了……。”


    忙起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土圪梁上,劉雲水從高倍望遠鏡裏,隱約的瞧著二三人一組,三五人一隊的,在那片嫩綠的金針地裏,彎腰撅臀的四處尋找,劉雲水一邊瞧著,一邊咯咯咯的之樂,還不停的調侃著:“嘿嘿,老王那大肚腩,跟個彌勒佛似的,吆吆吆,你們快看,老秦,老秦那小短腿跑起來還真快唉,呀呀,那不是胡局嗎?嘖嘖,到底是市局來的大領導,有人打著傘,怪不得不跟咱上這土圪梁呢,吆喝,還有茶水呢,挺滋潤啊?”


    薑二這一隊人,連著三天,早晨睡,下午起,接著熬夜通宵看星星,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物鍾。今兒個劉雲水花錢,犒勞大家,準備烤全羊,烤羊肉,薑二算的上是行家,以前在村兒裏的時候,兜裏有幾個錢了,就會喊著大海李倌兒幾個兄弟,在自己的院子裏烤串烤羊腿。


    今天自然是薑二主廚,羅主任幫著忙,在兩頂帳篷之間,尋了個背風的地方,燃起了木火,燒烤用的大支架也支愣起來,一隻整羊,買時已經被杜海牛,從脊椎處給了刀,拍成了整扇的羊排,用叉子串好了。


    薑二等著整垛的木頭燒的不見了煙,才將那扇羊,架在了木火半米高的上方,用手緩慢的轉動著羊架烘烤了起來,片刻,就聽見羊肉“吱嘭吱嘭”的爆油聲,因為羊肉本身沒有太多的脂肪,所以不會像豬肉那樣,把油烤的溢出表麵,再掉在木火上,弄得煙熏火燎。


    薑二一直等著羊肉的膻氣,等了十多分鍾,羊肉在炭火的燒烤下發出了焦香味,才把羊架從炭火上取下,支在準備好的木板上,拿起鋒利的角刀,在羊脊和羊排上斜著劃出深深的菱形,等這些菱形均勻的,像魚鱗一樣鋪開時,開始淋上白糖調好的糖水,再放在炭火上翻滾烘烤著,一邊烤,一邊抓起大把的鹽,均勻的撒在羊肉上,此時,羊肉的燒烤味,混合著椒鹽和焦糖的味道,在土圪梁上彌漫了開來,漸漸的變成了焦紅色。


    那邊認真繪圖的董彪和技術員郜林,都忍不住飄來的香味迴頭觀望著,一直把玩望遠鏡的劉雲水,幹脆丟下了望遠鏡遞給了楊教授,興衝衝走了過來,咽著口水詢問著薑二:“二興啊,烤好了嗎?早晨到現在沒吃飯,聞著香的很。”


    薑二笑著說道:“劉崗啊,早著訥,這才哪到哪了?”薑二雖然這麽說,但是仍然尋了肚扇的地方,拿刀輕輕一劃,一條金黃泛著焦紅的肉皮順勢,掉下了一條,與其他連掛處勾搭著,吊在空中晃悠起來,薑二尋了報紙,捂住那一條羊肉,稍一使勁,就拽了下來,接著把辣椒滅和孜然均勻的撒了上去,又卷著報紙遞給了劉雲水說道:“給,劉崗,你先嚐嚐鮮,皮焦不焦。”


    劉雲水接過了燙手的報紙團,兩手相互掂了掂,適應了熱度,張嘴咬了一口,羊肚的脂肪最豐滿,經過烘烤油脂變成了膠質,入嘴焦脆,隨後是羊肉特有嫩滑,剛撒上去的孜然,味道還沒有在空氣中揮發掉,裹在嘴裏異香撲鼻,越嚼越香。


    劉雲水嚐了,連忙舉起大拇指稱讚道:“香,香,沒想到二興的手藝真不賴。”接著又衝兩個閑著沒事的人喊道,“小羅,大壯,快快快,開上我的車,去拎兩墩啤酒來,包子也多買點,熱乎的,還有千萬記著別讓場子裏送飯來了,省的他們來了眼饞,說咱黑吃,對了對了,買瓶白酒,二興喝不慣啤酒老嫌那個沒勁,快去快迴。”


    羅主任聽了哎了一聲,領著楊易的徒弟王大壯走了。薑二無奈的笑了笑,這幾天已經找到了觀察的規律,日頭落山七點整,星鬥等著十點以後才是最好的觀察時間,每天晚上十點,淩晨一點和淩晨四點,三個時間點,記一下星點軌跡就可以,不用一直瞅著看。這其中空閑的時間多的很,除了董彪和郜林要計算土圪梁的間距和規律,稍微的忙碌一點,其他人大多無聊的很,喝點酒也不妨事。


    又過了十五六分鍾,烤羊肉的


    香味徹底的飄了出來,薑二用刀背輕輕敲打了一下,外邊的那層已經被劃成菱形的肉皮,隨即掉下了一塊到火堆上,薑二見了,連忙把準備好的噴水壺,薄薄的往羊肉上噴了一下,緊接著開始往羊肉上撒辣椒沫和孜然沫,等著剛才噴的水分蒸發差不多,作料完全沾伏在羊肉上時,連忙讓張勝利幫忙,把羊架搬到了準備好的木板上,此時剛好羅主任和王大壯,一人搬了拎著一墩啤酒,和其他吃食上來了。(九十年代的啤酒,都是十個一捆,用塑料繩,紮好的墩,拎起來很方便)


    薑二連忙招唿著:“來來來,楊教授,小董,郜林……開吃了。”


    董彪和郜林看了下日頭,知道再過一會也觀察不了土圪梁了,隨即把測量距離的角度尺和光聚儀都收拾好了,也圍了過來。


    薑二用刀背不停的敲打著羊排上的肉皮,那肉皮被震動的自然脫落在木板上,每個人都爭相用手裏都套著個塑料袋,拾吃焦酥的肉皮吃了起來,緊接著薑二用刀刃順著羊排的地方,開始給刀,把肋骨條一根一根的劃了出來,肋骨都是給過刀的,用手一掰就掰下了整根,又遞給眾人分食,口重的自個撒鹽撒孜然,眾人吃的是讚不絕口。


    吃著羊肉,喝著酒,聊起了天南地北的閑話,聊著聊著,一直默不作聲的董彪,問起了劉雲水:“劉局啊?你們這裏招不招長期工?”林業局,出


    除了辦公人員和技術員,基本都是臨時的勞務工,鐵飯碗的長期工基本是不麵向社會招的,劉雲水隨口說道:“招是招,都是去學校招咧,學生娃受不了苦,都是技術員咧,我也是。”說著話還有點自豪的的說道:“我雖然是個中專生,但是在那時候可比大學生都精貴,現在的中專生可比不了。”


    董彪聽了說道:“劉局,我能來咱場子上班嗎?”劉雲水沒聽出董彪的畫外音,隨口說道:“好好的老師不當,種啥樹,還是老師好,風不吹,雨不淋,一年還有倆個長假。”


    董彪聽了,默不作聲,不再言語。薑二從張勝利那多少知道一點董彪的近況,不由的詢問道:“小董啊?你在學校一個月多錢的工資啊?”


    董彪垂頭喪氣的說道:“唉,全勤加上亂七八糟的補助,剛夠二百。”劉雲水聽了說道:“不賴了,林場受苦的營生,一個月算下拉也就三百左右,你在學校好好幹,有前途。”


    薑二聽了則說道:“小董,會計的營生能做的了嗎?我那缺個會計,你要是會做的話,來訥這兒,眼下一個月三百,年底分紅,訥事業紅火了,再給你漲工資。”


    董彪聽了一愣,自己的性子隨和,往日裏對薑二雖然言聽計從,但是打心眼裏對二宅這個行當還是瞧不上的,這幾日裏觀察,兩個大局長和一個考古教授,都圍著這個二宅轉,心裏不服氣的很,眼下裏薑二卻突然要說收留自己,給的工資待遇還挺誘人,但是想想,自己現在好歹吃的是公家飯,去一個私營老板手底下幹活,而且還是自己不服氣的老板,心裏有點別扭,不由得失了音,說不出了個所以然來,薑二看出了董彪似乎不願意,也沒追問,接著招唿眾人吃羊肉,眾人也沒在意幾人剛才直接的交流。


    董彪愣瞪了一會,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見眾人也沒在意,隻好默不作聲的吃起了羊肉。薑二見著羊排吃的差不多了,開始讓張勝利幫忙,兩個人一人握著一條羊後腿,使勁掰開,接著把前腿也掰開,用叉子串好,接著放在快燃盡的火堆上去加熱,稍等一會,就拿下來,把腿立在木板上,削起了片片羊肉。


    夏夜的蟲開始鳴了起來,七個人吃了大半隻羊之後,把剩餘的羊肉收拾起來,從帳篷裏尋出氈墊鋪在圪梁上,數星星。張勝利把準備好的艾蒿放在剛才烤羊的餘火堆上,熏起了蚊蟲。薑二和楊教授時不時的探討著陰陽的學問,至於董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邊,想著這半個月之後,自己該何去何從……。


    轉眼幾個人在土圪梁上待了一個多星期,昨夜薑二讓眾人都各自迴了家,好好休息了一晚,今早眾人都養好了精神,早早的來到了林場,聚在一起商談下一步的打算。


    眼下裏該算的數據都算完了,董彪按著薑二的要求,把薑二標出的星宿點各個之間的距離標了出來,把圖紙遞給了薑二,薑二看著橫豎交錯,想蜘蛛網似的一團亂麻,眼暈的很,看了兩眼就放了下來,對董彪說道:“小董啊,訥看不來,眼暈,你能不能盤算出這些星點有啥規律啊?”董彪搖了搖頭說道:“看不懂,也找不到。”


    薑二又問道:“那這些個土圪梁和這塊大石頭的指示規律有嗎?”


    董彪還是搖頭,說道:“現在太陽影子隻能正確指示六七個坐標點,看不出什麽規律,比如這個……”接著董彪在圖紙上指著兩個相鄰很近的坐標點說道:“五點五十分,太陽影子,可以同時指向這兩個垂直的坐標點,但是具體指示的是哪個,咱們是無法計算出來的。”


    薑二點了點頭,又翻出了前幾天董彪給自己的圖,圖上已經標出了十八個土圪梁的位子,和自己從書本上臨摹的星宿圖對比,確實像的很,心想能從眼前四五十個土圪梁,精確的挑出屬於東方三宿角木蛟,尾火虎,亢金龍的十八顆,也算是大功一件,現在時間所剩


    不多,沒有了四季觀察的條件,隻能靠著人,親臨那些土圪梁附件,再觀察搜尋了。


    薑二把楊教授和劉雲水、張勝利等七個人都喊了過來,聚在一起,開了個小會,商談著下一步的行動,薑二對眾人說道:“算今兒個還有五天,咱的期限就到了,咱的先天條件沒有,隻能靠撞大運了,劉崗,張崗,你們能不能尋幾個土工的好手,最好是手腳麻利,嘴口嚴實的人?”劉雲水和張勝利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張勝利更是直接搖起了頭來,劉雲水問薑二:“土工好是啥意思?你要幾個人啊?”


    薑二看著指望不上張勝利了,隻好對劉雲水說道:“就是有膀子力氣,揮的動鐵鍬洋鎬的。”劉雲水聽了點頭明白,說道:“受苦的人,我這一抓一大把,但是嘴口嚴實的,這個……”薑二聽了,又看向劉教授,劉教授也抹了抹汗說道:“我學生倒是很多,保密原則也都懂,隻是做營生有點……”


    薑二聽了這幾個主,不由的拍著腦門,這都是些什麽人啊,關鍵時候掉鏈子,想了想把劉雲水的大哥大拿了去,給賈邦國打去了電話,詢問著賈邦國手底下有沒有貼心人,需要五六個盡快趕到雲山。等掛了電話,接著問道張勝利:“老崗,對講機,五公裏以內能聯係住的,這個總該有了吧?”張勝利聽了,連忙迴答:“有有,要幾組啊?”


    薑二數了數人頭說道:“明天董彪和楊教授原地不動,紅石崖報坐標。”董彪和楊教授點了點頭,薑二又對張勝利說道:“你和大壯一組,劉崗和郜林一組,我自己一組,最少也的四組八個對講機。”張勝利聽了點頭說道:“那我一會就迴局裏,去申請四組來。”說到這裏,不由的歎了口氣接著又說:“唉,老弟,你別受製(生氣),崗手底下是真沒有人,你也知道,眼下我這個局長是個空頭支票……”薑二連忙擺手示意張勝利別說了,大家都明白。


    張勝利出了門去尋對講機,薑二又對楊易說道:“楊教授,您現在已經知道了訥尋琅琊墓的具體法子,兩周時間太短,尋這墓確實困難,訥當時為了給訥老崗爭取時間,所以才這麽應付著,現在咱們有了完整的星宿圖,但是缺了紫微星這個坐標,隻能靠大運了,明天雲州的人來了,咱還剩四天,訥估計著不好尋,日子到了,訥會去和胡守信道歉,當著眾人麵說訥是搞封建迷信主義,這些個您心裏有數就好。訥以後不再插手這件事,您想盡快尋到這個琅琊墓,還得按著咱的法子去做,訥就不陪著了。”


    楊易聽了,不住的歎氣,這幾天交道打下來,明白薑二這二宅的學問不假,按著這個法子肯定是能尋到琅琊墓,隻是開始薑二和胡守信打的賭友點激進,弄到這般尷尬的地步,點了點頭說道:“小薑啊,你放心,我會向有關部門把你的情況如實轉述,真要是尋到琅琊墓,你就是首功一件,這份榮譽肯定是你的,胡守信哪裏算不得什麽。”


    薑二笑了笑說道:“心領了,心領了,好了,咱沒別的事了,給各位放假一天,該幹嘛就去幹嗎,明早這個點準時集合,希望咱能撞大運,尋到司馬琅琊墓”


    眾人聽了,也都打起了精神,拍了幾下掌,相互加了勁之後各自都散了去……。


    丟下別人不管,咱單說薑二,薑二去了紅石崖,店鋪裏少了主事人,所以大林不能和白瑩去內蒙尋那個有失心瘋的姨,假如倆人一起走了,店鋪就的關門,所以白瑩反倒寬慰起了眾人,等著薑二忙完了,大林和白瑩再去尋。


    薑二今兒個給眾人放假也是給自己放了假,先迴了福興居,和白瑩坐了一會,聊了一會店裏的營生情況,又對白瑩說了好些個對不住,讓白瑩妹子委屈幾天,忙完了這段就去內蒙的話,白瑩笑中含淚的和薑二聊起了兄妹間的感情,不必見外的話,等著快中午了,薑二讓白瑩自己吃飯,要出去辦事。緊接著出了門,趕往了長途站,去見二秀。


    薑二忙起來就忘了時日,一晃有半個月沒見著二秀,想念的很,想著中午一起吃頓飯,敘敘感情,兩人中午見了麵,帶著電燈泡慧慧一起吃過了午飯,好在慧慧是個有眼力勁的姑娘,撿著自己喜歡吃的菜,吃飽喝足了找個由頭就跑了,給二人留下了私聊的空間。


    薑二和二秀沒有太多膩味的話,彼此心裏有對方就是最大的甜蜜,兩個人隻是敘舊,聊聊近日各自的情況,小坐了一會,薑二詢問二秀要不要陪自己下午去三道坡,二秀說要幫助雞翅膀看鋪子,雞翅膀雇了幾個人,有舉牌牌招攬旅客的人,也有幫著慧慧照看超市的,現在把旅店留給了二秀照看,雞翅膀去學習什麽快餐店的營生了。


    薑二聽了隻好作罷,拜別了二秀,準備坐中巴趕往三道坡,去看紙紮店的營生,這時候自己的傳唿響了起來,薑二翻看,原來是賈邦國讓迴電的消息,薑二連忙尋了電話亭,迴了電話,賈邦國電話裏說,自己有事,讓自己的兒子賈小川領著五六個人來了雲山,馬上到雲山長途站,讓薑二接站。


    薑二聽了,趕巧自己就在長途站,掛了電話,去雞翅膀的超市,尋了塊袼褙(gebei硬紙片)寫上了賈小川三個字,等候在長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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