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澤看著雪橇前極度亢奮的少女頭皮發麻,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竟然會犯把控製權交給女司機這種低級錯誤。


    簡易雪橇像脫韁的小野馬一般在雪原上馳騁,薑澤隻得維持心盤之境,若遇到突發狀況也來得及做出反應。


    正在為發出嘎吱嘎吱哀嚎的雪橇感到擔憂,薑澤心盤之境探查到前方赫然出現一道大裂穀!而玲瓏還在歡唿著,渾然不知地往前衝。


    薑澤嚇得魂飛魄散,趕忙捏了她一把,竭盡全力吼道:“快轉彎!!前麵是懸....!”


    然而一口風雪霎時灌入他喉嚨,薑澤生生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玲瓏隻覺腰間一痛,轉身看見薑澤正吐著嘴裏的雪花,一臉莫名其妙。


    “完了完了...”薑澤目光呆滯地癱在後座上,仿佛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此時再轉彎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加速拚死一搏,看能否一舉躍過大裂穀。


    想到此處,薑澤立即朝她吼道:“快加速往前衝!!”


    玲瓏此時終於聽清楚他的話,見薑澤竟還催促她加速,玲瓏兩眼放光,仿佛遇到了同道之人,一鼓作氣,使出了吃奶的真氣催動方天印。


    “好!衝衝衝!!”


    方天印爆發出絢爛的光芒,雪橇速度再次拔升一大截。


    薑澤反手將折光綁在雪橇主梁上,鼓動全身真氣竭盡全力催動折光向前衝刺。


    速度越來越快,周圍景色極速倒退變成了一線線流光,玲瓏看不清前路隻得駕著雪橇橫衝直撞,突然發現前方冒出一條黑線,一道近百丈寬,深不見底的大裂穀橫亙在前方!


    啊呀呀呀~~!


    玲瓏驚唿,似乎對眼前出現的大裂穀打擾到她的興致感到十分不滿,猛然拽過雪橇衝向裂穀邊上墳起的雪坡。


    在二人的瘋狂加速下,雪橇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衝上雪坡,劃出一道完美地弧線從雪坡頂上騰飛而起。


    “嗚唿~~~起~~飛!”


    玲瓏此時竟一反常態,一點都不害怕反倒愈加興奮,全然忘記雪原中有禁空陣法存在,即便二人身懷法寶,墜入裂穀中也十死無生。


    雪橇飛至大裂穀上空製高點緩緩下墜,薑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粗略估算了一下,以這個角度不一定能衝到對岸,隻得聽天由命了!


    所幸天命並未拋卻二人,簡易雪橇堪堪落到對岸上,稍微差上那麽一兩寸二人都會跌入穀底。


    原本就快散架的簡易雪橇從高空中猛然砸落在雪原上,勢大力沉,終是支撐不下去了,載著二人不斷翻滾,邊滾邊往外甩落零件。


    滑出一大段距離後,在玲瓏的驚唿聲中,簡易雪橇轟然解體將二人淩空甩飛。


    半空中,薑澤趕忙一把扯過玲瓏將她護在懷中,二人不斷在雪地上翻滾,直至撞到枯樹才停下來。


    腰間傳來劇痛,薑澤悶哼一聲,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枯樹上的雪花被巨力紛紛震落,瞬間將二人掩埋。


    從雪橇落地到二人停下,足足拖行了近百丈,可見雪橇速度之快。


    良久後,樹下雪堆中一陣聳動,從中鑽出一張俏麗小臉,被凍得通紅。


    “折光!折光!”


    玲瓏焦急地喊道,四處卻不見折光(薑澤化名)身影,便深吸口氣再度鑽入雪堆中,不多時將薑澤挖了出來。


    隻見他腰間衣物被血染紅了一片,一根枯枝正紮在傷口處,血還在不斷滲出。


    玲瓏不知所措地呆坐在原地,嗚嗚地哭了起來,若不是方才他將自己護在懷中,恐怕躺在地上的會是自己吧。


    都怪自己一時貪玩才搞成了這個局麵。


    正哭著,地上傳來薑澤虛弱地聲音:“別幹看著啊...我感覺我還能搶救一下...”


    玲瓏慌忙收住哭聲,從須彌戒中掏出一大堆藥瓶,有些甚至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什麽,於是就一瓶倒出一粒,整整倒了一大把藥!


    薑澤十分無語,這一把藥若是吃下去,本就虛弱地身體恐怕再雪上加霜。


    他從行囊中取出宗門積分換取的療傷丹藥一口吞下,咬牙忍著劇痛,一把拔出傷口的枯枝。


    所幸傷得不深,傷口漸漸止住了血。


    “這化凡之毒可真令人頭疼啊。”薑澤感歎道。


    正是因為這化凡之毒,讓一個血肉強橫的修仙之人竟被小小枯枝紮透筋肉。


    “對...對不起...”玲瓏哽咽著說道,小臉上滿是歉意。


    “可別這麽說!是我對不起你,不該犯傻讓你這愣頭青來操控雪橇!”薑澤擺擺手,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兩人又被困在茫茫雪原之中,自己身上還添了傷。


    玲瓏忍不住委屈地迴道:“可是,可是我覺得並不是我技術出的問題呀...”


    “行行,你說什麽都對。”薑澤沒有餘力跟她爭辯,用剩下的衣物支了座帳篷,忍著渾身的疼痛,打起精神盤腿調息。


    帳篷雖然沒雪屋暖和,但能抵擋寒風和紛飛毒雪,總比待在風雪中好。


    雪花中的化凡毒性令薑澤真氣運行都變得極其緩慢,好在《神農經》對毒性有化解之效,調息恢複的速度逐漸加快。


    待毒性完全化解,薑澤將真氣導向傷口附近,不斷加速修複傷口。


    沒有化凡毒性抑製,不消片刻傷口便恢複如初。


    “還是修仙好啊~~~”


    望著腰間結實的肌肉恢複如初,薑澤長舒了口氣。


    見薑澤恢複得差不多了,玲瓏試探著問道:“要不..要不咱再做一輛雪橇?這樣趕路快點。”


    薑澤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我這輩子再也不像聽到雪橇這兩個字!”


    玲瓏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隻得落寞的蹲在帳篷一角,思索著如何讓薑澤教她做雪橇。


    薑澤懶得理會她,不經意地摸了摸臉,猛然發現幻形麵具竟不見了!


    薑澤大驚失色,那可是月如霜借給他的,看月如霜當時的神情就知道這副麵具對她極為重要。


    而且別人的幻形麵具隻能幻化一種相孔,這副麵具可隨意幻化,想必品級還不低,若是遺失了豈不是要她被當場錘死。


    想到這薑澤趕忙起身打算走出帳篷將麵具尋迴來。


    玲瓏一把拉住他,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幻形麵具,“是不是在找這個,找我自己的麵具時,好不容易才從雪堆裏替你你挖出來的。”


    薑澤一把搶過,見其完好無損方鬆了口氣。


    玲瓏見他如此珍視這副麵具,便問道:“送你麵具的那人,對你很重要嗎?”


    薑澤輕輕撣去麵具上的雪花,將麵具重新覆在臉上,說道:“自然很重要!”


    若是麵具丟了,自己小命就沒了,能不重要嗎。


    聞言,玲瓏心底泛起一絲小小的失落。正欲開口詢問那人是誰。


    薑澤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在雪上行走的腳步聲,有人正往這邊接近,聽腳步人還不少。


    薑澤連忙按住玲瓏的嘴巴,隨手布下一個二階隱蔽陣法。


    所幸厚重的大雪替他倆做了掩護,帳篷遠遠望去如一個小雪丘。


    “怎麽樣,還有多久能到那座雪域冰宮?”一個女修士問道,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這聲音入耳十分熟悉,薑澤側耳細聽,辨認出那名女修正是月神宗映溪!


    “快了,不少修士正往那邊聚集,其中也不乏聖子級人物,或許入口就在那裏。”迴話的是君玉。


    薑澤的心盤之境中僅探查到四人,不由得一愣,難道有人隕落了?


    映溪他們五人的隊伍也算是頂尖,連他們都折損了一人,怕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其餘二人心情不佳,並未開口說話,隻是埋頭趕路。


    待四人漸漸遠離,薑澤拉著玲瓏緊跟在身後,與四人保持二十丈的距離。


    二十丈,便是心盤之境的極限範圍。


    “跟著他們做什麽?”玲瓏問道。


    “當然是找下層入口了!不然還能幹嘛?”薑澤頭也不迴地說道。


    玲瓏突然臉色一變,氣惱地哼哼:“你就是嫌我拖後腿!想把我丟給師兄,可是師兄也嫌我拖後腿...”


    薑澤飽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這姑娘倒是不傻,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姑奶奶,算我求您了,在下修為這麽低,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可我現在不想見我師兄!”玲瓏忽然甩開他的手,頓住了腳步,“而且我也不會嫌你修為低呀,我的修為也不高,你看我現在兵境...六階!”


    玲瓏忽然高興地跳了起來:“哈,降到兵境五階了,等到跟你差不多修為咱倆就沒法相互嫌棄了!”


    “你高興個什麽勁!你特麽是中毒了!”薑澤忍不住爆粗口,一把扯過她繼續跟上前方映溪四人。


    不多時,四人停了下來,薑澤立即再變換一副麵孔,有備無患。


    玲瓏見狀也取出另一副幻形麵具戴上。


    薑澤疑惑道:“我換是因為裏麵可能有仇家,你之前剛換,又換做什麽?”


    玲瓏將麵具貼合好後,煞有介事地迴道:“我怕被師兄看出來,這個麵具師兄沒見過!”


    薑澤為之氣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前方映溪四人走著走著忽然消失不見,薑澤趕忙追了上去。


    待二人來道剛才映溪他們消失的位置,隻見一座通體由冰塊堆砌而成的宏偉宮殿赫然矗立在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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