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白色蒼穹白色花,皚皚白雪中,巍峨的冰宮猶如一座晶瑩的幻城,莊嚴而神聖。


    雪光映照下,冰宮光影交錯,如琉璃般閃耀著虛幻的流光。


    風雪中隱約傳來呢喃。


    「漆黑的夜,沒有月光照耀的深穀


    積累千年的冰霜在孤獨的歎息


    好想念太陽的光芒……」


    薑澤領著玲瓏剛踏入冰宮範圍,還未來得及細看,忽然眼前一花,二人被傳送到宮殿內一座寬闊的廣場中。


    隻見冰宮廣場方圓近千丈,上方零星散布著以冰塊雕刻而成的人像,栩栩如生。


    場中聚集了不少修士,各自成群私語,目光不時落在剛進來的修士身上。


    他們原本修為大多在鬥境,此刻都被雪原的化凡毒雪降到兵境五階上下。


    薑澤自然不會因此而得意忘形,盡管他們修為下跌,但丹田中元丹根基還在,與他這個實實在在的兵境三階差別很大。


    既然大家修為都差不多,薑澤沒了之前那般顧忌,徑自帶著玲瓏在廣場上搜尋目標。


    薑澤拖著玲瓏往廣場前方擠了過去,玲瓏一臉不情願地被拽著走。


    終於,薑澤在廣場前方找到了穿著與玲瓏之前同款黑白道衣的年輕修士,隻見那人目含星辰,溫文儒雅、俊逸不凡。


    薑澤指著他迴身問玲瓏:“是不是他?”


    “不是不是!”玲瓏不假思索地否定,頭搖得似撥浪鼓。


    薑澤點點頭,斷定那人便是棋盤宗聖子。


    正欲上前搭話,瞥見正與他交流的那名修士,薑澤縮迴了邁出的腳步。


    那人劍眉星目、豐神俊逸,渾身透出一股淩厲的劍意,鋒芒畢露使人望而卻步。


    從他身上散發的氣場,薑澤斷定此人十之八九便是那劍宗聖子淩虛。


    此二人手段極為了得,都保留了鬥境一階的實力。


    薑澤望著一臉委屈的玲瓏犯了嘀咕,若是這丫頭口無遮攔,在那二人麵前一把揭了自己老底,豈不是羊入虎口?


    薑澤權衡了一番,隻得暫且作罷,在廣場附近找個位置站定,想著等棋盤宗聖子獨處時再上前與他說話。


    豈料這二人似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無話不談,薑澤隻得在一旁幹著急。


    就在此時,薑澤忽然望見一位老熟人出現在廣場上,正往兩位聖子的方向走去,竟是那名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的修為已然跌落到兵境六階,薑澤見他遇上棋盤宗聖子不逃反上前,仿佛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中年修士走到棋盤宗聖子跟前打斷他二人的談話,對著身穿的黑白道衣的那人,彎腰恭敬地揖道:“閣下可是棋盤宗聖子?”


    棋盤宗聖子側目,望著這個斷臂的中年修士滿是詫異,自己初出宗門所交甚少,並不識得此人。


    淩虛瞥了中年修士一眼並未將他放在心上,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暗怒他打斷自己與棋盤宗聖子鞏固聯盟關係。


    棋盤宗聖子倒是未露慍色,涵養非凡,拱手迴禮道:“聖子談不上,不過門下師弟師妹們的抬愛罷了。”


    中年修士見找對了人,猛地逼出一口鮮血,萎靡地伏在地上痛苦哀嚎道:“在下終於找到道友了...!”


    棋盤宗聖子一愣,不知他為何突然做出這種行為。


    中年修士努力擠出兩滴眼淚,接著訴說道:“在下於仙府遺跡第三層遇到兩個惡人擄走道友的師妹,待我追上去施以援手,哪知二人中有一位修為了得,竟將我打成重傷,連手臂也被他生生扯斷!”


    中年修士心中暗想,那兩個螻蟻僅兵境修為,量他們不敢到四層,即便是來了,也闖不過雪原,不如趁這個機會從棋盤宗身上撈一把,倒是再變幻身份逃脫。


    聞言,棋盤宗聖子猛然色變,再也把持不住儒雅的風度,額上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中年修士衣領將他提起,暴怒地吼道:“你胡說!我師妹在一層修煉,怎麽可能出現在第三層?!”


    原來他師兄是讓她在第一層修煉,沒想到是她自己一個人跑到了三層!


    薑澤瞥了一眼身旁的玲瓏,仿佛看傻子一般看著她。


    玲瓏望著他嚴厲的目光不由得吐了吐舌頭,縮在他後背。


    淩虛見狀趕忙上前柔聲安慰:“陽明兄切莫亂了方寸,或許是他認錯了人呢!”


    旋即橫眉倒豎,厲聲責問中年修士:“你信誓旦旦說被擄走的是陽明兄的師妹,可有何證據?快如實道來!若有一句謊言本聖子定斬不饒!”


    中年修士嚇出一身冷寒,沒想到旁邊這位竟也是一宗聖子!


    心中思量一番後,咬牙取出那幾枚黑白石子遞給玄陽明,悲切地說道:“那兩個惡賊修為高強,在下拚盡全力無法阻攔,隻拾到這幾枚石子。”


    玄陽明望著那幾枚熟悉的黑白石子,眼前一黑,身形搖搖欲墜。


    正是師妹曾經下棋耍賴,收走自己的那幾枚星辰棋子!


    淩虛一把扶住玄陽明,連聲安慰道:“陽明兄先別著急,就算擄走了,也不一定會出事...”


    玄陽明撫著額頭,顫聲問中年修士:“你可知...可知那二人身份?!”


    中年修士頓了頓,說道:“那二人其中一位自稱劍宗淩虛,另外那個兵境三階的是淩虛師弟。”


    他自然不會將自己被一個兵境三階戲耍的醜事說出來,隻得順著話捏造一個淩虛。


    玄陽明也轉過頭神色不明地望著淩虛。


    聞言,淩虛猛的一愣,沒想到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了,心中火氣竄了上來,隱而不發,冷笑道:“那人,可是長我這副模樣?!”


    中年修士猛地一驚,心中發虛,不會這麽巧吧,難道遇上正主了?他雖久聞最強聖子的威名,但始終緣慳一麵。


    既然話都說出口了,中年修士隻得硬著頭皮答道:“不...不是!”


    淩虛鬆了口氣,若此事掰扯不清,剛和棋盤宗搞好的聯盟關係瞬間就得破裂。


    旋即對玄陽明義正言辭地拱手道:“我淩虛雖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但自問光明磊落,斷不會做出這種下三濫之事!”


    玄陽明點點頭:“淩虛兄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玄陽明忍著心中悲痛,鼓起勇氣問中年修士:“你可知...那二人擄走師妹所為何事?”


    中年修士麵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道:“這...恐怕說不得!”


    “說!!”玄陽怒目圓睜地吼道,渾身氣勢猝然壓向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渾身一顫,隻得咬牙說道:“那二人...似是見色起意,想要先...後...”


    中年修士不敢說下去,怕玄陽明怒發衝冠直接將他當場格殺。


    聽到這裏,玄陽明大致領會了他的意思,臉色一白,怒極攻心之下,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玄陽明神情恍惚,自玲瓏小時起,他便視其如親妹妹,玲瓏素來善良溫婉,雖偶有俏皮但也知輕重,沒想到卻慘遭如此橫禍!


    薑澤暗暗指了指玄陽明,為玲瓏講解道:“好好看好好學,上當受騙的典型教材,想要活下去就多學著點!”


    玲瓏惡狠狠地迴道:“這大惡人竟然先倒打一耙,天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嘖嘖,不上前揭穿他?我看你師兄挺可憐的,吐了那麽大一口血。”薑澤慫恿道,盤算著等她一上前,自己就立馬開溜。


    玲瓏正生著悶氣:“哼,讓他一個人把我丟下!”


    “一口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修士不經常得吐血嘛?”玲瓏看著萎靡不振的玄陽明,滿不在乎地說道,“師兄現在隻是吐了口血,我可差點被...!”


    見算盤打空,薑澤隻得歎了口氣,這拖油瓶算是黏在自己身上了。


    遠處,玄陽明良久後臉色才稍稍恢複,咬牙切齒地問中年修士:“你將那二人的模樣告訴我!若抓住那兩個畜生,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中年修士見目的已達到,暗自竊喜,將薑澤的樣貌特征修為詳細地講述了一遍,卻隻字未提修為高的那位。


    玄陽明一字一句地記下,忽而疑惑道:“那名修為高的呢?怎麽不說!”


    中年修士一愣,差點露出了馬腳,趕忙辯解:“那名修為高強的有模糊身形的功法,似真似幻看不清輪廓...”


    玄陽明點點頭,確實有功法能達到這種效果,沉吟半晌,恨恨地低吼道:“也罷!隻要揪出那名兵境三階的修士,自然能順藤摸瓜逮到他,定要以他二人頭顱血祭我師妹!”


    淩虛上前自告奮勇,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將這裏的兵境三階都抓過來,讓他一一辨認如何?”


    言語中掩飾不住的霸氣,把在場的修士都當成任他拮取的大頭菜。


    玄陽明此時已失去理智,顧不得什麽儒雅高尚,立即點頭答應。


    淩虛眼前一亮,趁此機會可將二人綁在同一條戰船上。


    薑澤出言提示玲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看你師兄又上當了!”


    玲瓏剛想出言反駁,見淩虛和玄陽明望了過來,心虛地扯了扯薑澤衣袖:“他們往這邊看過來了!似乎要找兵境三階修士的麻煩,你不就兵境三階嘛,還不快溜?!”


    薑澤嗤笑一聲,按住玲瓏示意她別輕舉妄動:“別動!現在跑不正說明你心虛嗎?且看我一言退二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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