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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率?”原本就很是不爽的程大師,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更是有了些翻臉的傾向。


    “是我有些口不擇言了,還請您見諒。”口中說著歉意的話語,但江蟄卻是突然附在程方的耳邊悄聲說起了話。雖然麵對這樣的動作,程方明顯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但在聽了幾句之後,他也是有些艱難的強忍了下來。


    “好,你安排吧。”說完這樣的話,程方竟然轉身就走,而江蟄則是向著凱胄和縱天露出了些狡黠的笑容。


    “程大師。”凱胄剛想去攔,但是江蟄卻是搶先攔下了他。


    “凱兄,程大師已經把這件事全權交由我處理了,咱們商量就好。”


    “你……”雖然凱胄很想直接撕破臉皮,但是麵對如此一個人,如果真撕破了,那難堪的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我也不過是為了讓這場比試更加公平而已。”


    “好,你說怎麽比?”此時說話的是縱天,而他這樣的話語倒也不是因為還不甚了解江蟄的為人,此時的縱天隻是不覺得自己會輸,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拿自己的兵刃做賭注。


    “看你這裏的樣子,程大師應該是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吧?所以比試定在三日後。”


    “可以。”


    “同樣看你這裏破敗的樣子,比試的地點還是定在我江家吧。”


    “好。”


    就在縱天痛快答應著的時候,凱胄卻是有些慌張的。


    “而評比的裁判嘛。”江蟄略微的猶豫了一下,不過那多半隻是在演戲而已,他的心中多半早就有了答案,“就由凱兄,我,再加上武器商行那邊的三位店主吧。”


    “沒問……”


    “有問題!”縱天的話還沒說,凱胄就已經攔在他的身前,“裁判的事也由你們江家做主,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了?”


    “哦?既然凱兄不是很信任我,那就請你從商行中挑人吧。”雖然此時的江蟄看似好說話,但是他卻緊接著就補充了一句,“凱兄可不要選那些無名的小輩了,那些無知之人經常眼高於頂,萬一現場出了簍子可就讓凱兄你丟人了。”


    “這個……”此時的凱胄根本沒時間去理會那樣的指桑罵槐,他的腦子正在全力的搜索著合適的裁判人選,隻是對於那早已變了的武器商行,他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


    “凱叔,不必這麽為難了。”縱天在此時重新站在了江蟄的麵前,“裁判就請江家家主定。”


    縱天會如此說,江蟄自然不會認為那是因為縱天沒有聽懂他的諷刺,不過麵對這樣的狀況,江蟄也是因為這份定力而臉色陰沉了一些。


    “算你懂事。”惡狠狠的丟下了這句話,江蟄也是離開了此處。


    “這樣,能行麽?”雖然江蟄那吃癟的樣子,確實讓凱胄的心情稍稍舒緩了一些,但是如此的質疑卻依然揪著他的心。


    “凱叔,我問你個問題?”此時縱天臉上的笑似乎有些不太正經的樣子,


    “你說。”雖然那笑容讓凱胄更加的煩躁,但是禮貌還是讓他如此的說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礪魂這個人?”


    “礪魂?”如此的重複已然說明了問題的答案,


    “那祟這個字呢?而且最近應該還有些傳聞吧,那個鑄劍似乎是姓……”


    “李?”凱胄在此時接過了話頭,而如此的打斷也讓縱天嘴角更高的揚起。


    “不愧是掌管靈珠城黑市的人。”果然就像凱胄之前所說的那般,黑市果然沒有那麽簡單,隻是這些對於此時的縱天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個問題了。


    “代管而已。”隻是凱胄在此時強調的卻是不一樣的重點。


    “那還不是一樣的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麽?”這次終於輪到凱胄有些按捺不住了,而縱天也沒再吊他的胃口。


    “我是那人的弟子。”


    三日的時間不過轉眼,而江家倒也算是場麵,為數不少的人手已經來迎接縱天去赴約了。


    來了江家的所在,看著眼前豪氣十足的庭院,縱天也是不得不承認,比起凱胄的小院江家的宅邸確實要氣派很多。隻是比起自己居住的那個悠然的小院,這裏卻也多了份世俗的味道。不過縱天畢竟是來赴賭約的,所以如此的俗氣倒也算得上相得益彰。


    雖然之前與縱天的交流算不上愉快,但江蟄自然也不會在此時失了禮節。而在正門的迎接之後,江蟄也是親自引著縱天和凱胄來到比賽的地點。場地是江家宅邸的一處偏屋,雖然這裏不過是一處不常被使用的房子,但在縱天看來此處卻依然是大到有些誇張了。


    雖然說這是特意為比試準備的房間,但屋內的陳設卻有些太過簡單了一些。一排椅子一字排開,而椅子前也隻是簡單的擺著兩個蒲團,而唯一能證明這是鑄劍比試的,應該就是蒲團的旁兩把一樣的兵刃了吧。


    椅子顯然是為評委準備的,而看著地上的蒲團和武器,縱天也猜到了到這場比試的考題。雖然劍紋是鑄劍中最重要的一步,但是在明知縱天有一手打劍胚的手藝之後,這樣的考題似乎就顯得有失公正了。隻是就連跟在縱天的身邊的凱胄,都沒有因為這樣的顯而易見的問題而有任何表情的變化。


    雖然題目已經顯而易見,但在此時宣布一下具體的內容依然是有些必要的。就如那樣的表象,比試的內容自然是劍紋,而具體的內容則是在三個半小時內,銘刻出自己所掌握的最複雜的劍紋。


    三個半小時?這樣不零不整的時間自然是值得玩味的,不過即使如此,縱天也依然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他不表示卻不代表別人不會有表示。


    “還請您見諒。”在宣布完這些之後,程方竟然五體投地的趴伏在了縱天的麵前,而如此的樣子不隻是讓縱天沒想到,江蟄的臉上也滿是驚訝的表情。


    “程大師,你這是什麽意思?”邊說著這樣的話,縱天也是把程方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本來應該是場公平的比賽,但是我卻耍了些手段,我真是心中有愧。”此時的程方竟然有了些聲淚俱下的樣子,隻是在縱天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程方卻又換了一副麵孔,“不過我不後悔,為了得到那樣的火焰,值!”


    麵對這耿直的壯漢,縱天也是開懷的笑出了聲。


    “程大師真是個爽快之人,我又何嚐沒有些別的目的。”


    “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這句話倒是很像程方之前的風格,


    “不管輸贏我都答應。”不過對於縱天來說,他卻已經轉變了太多了。


    如此的話語不由的讓江蟄的嘴角衝動了一下,而一直關注著他的凱胄則是偷偷露出了些笑容。先不管縱天的目的具體是什麽,麵對自家那逐漸失去的武器市場,單是拉攏到這個程方的好感,就已經讓凱胄心滿意足了。


    “先生請。”程方手一揮,就讓縱天先選擇順手的位置,而麵對這樣無傷大雅的謙讓,縱天自然是不必客氣的,他隻是大步走向了場地的右側,而程方也是自覺的來到了左側。各自看了一下自己眼前的武器,縱天也發現雖然材料算得上不錯,但那確實隻是把普通的劍胚。


    “先生請。”還是相同的一句話,而縱天也是看向了說話之人,隻是程方那要把自己手中武器拋了過來的動作卻是……


    原來如此,縱天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那樣做的意義,於是他也是把自己的武器拋向了對方。如此檢驗一下對方的武器,自然是為了比賽的公平。雖然程方在江家的慫恿下,做了不少的小動作,但是沒有在武器上提前刻下劍紋,也說明程方還是有底線的。檢查完畢之後,兩人似乎是有了些默契般的,又把武器拋還到了對方的手中。


    “請。”這次程方的話語就更加的簡潔了,而說完後的他也是直接進入了狀態,看來那三個半小時的時間對於他來說也是有些緊張的。相較於程方的匆忙,此時的縱天就顯得有些過分托大了,他竟然饒有興致的觀察起了程方的動作。


    隻見程方盤膝坐在蒲團之上,而那柄劍也被他放於雙手之間。他雙眼微閉,頓時一股可見的魂能就直接包裹住了那柄劍,甚至讓劍都微微浮了起來。在一個深唿吸之後,程方眉頭微微一皺,而那包裹著劍胚的魂能也是慢慢化作了兩種不同的顏色。


    一種赤紅一種翠綠,而這兩種顏色也是分別包裹住劍的兩麵,並開始慢慢收縮起來。慢慢的兩種截然不同的紋路出現在了劍的兩側,而且仔細看去你就會發現,那些紋路都在流動著,並慢慢侵入到了劍身之中。


    這就是程方那把炎染的秘密吧?隻是在這有些倉促的時間中,他大概也隻能勉強讓那火與風的劍紋有所交融。不過即使如此,此時的縱天也算是收獲頗豐的,程方的劍紋無疑為縱天打開一道新的大門,而他也終於準備著手於自己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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