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安聽了範宛的話,瞪著眼睛問:“真的嗎?郡主真的沒有把我放眼裏?可是屬下明明記得郡主看了屬下一眼的,真的沒有什麽事嗎?”


    範宛:“是真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蘇靜安懷疑的看著範宛:“大人,你不會是因為不想舍己為人,故意騙屬下的吧?”


    範宛不和蘇靜安胡鬧了,對張涯說:“我們走吧。”


    張涯:“是。”


    蘇靜安:“你們不要丟下我啊!”


    三人離開了巷子,蘇靜安見範宛不陪他鬧了,也就老實了,問:“大人,我們現在去哪裏?你額頭的傷真的不要去看大夫嗎?”


    範宛說:“不看了,沒什麽,繼續溜達。”


    說完,範宛晃悠了一下,蘇靜安趕緊扶住他,說:“大人,還是去看看大夫吧。”


    歎了口氣,範宛說:“好。”


    應該是腦震蕩了。


    張涯和蘇靜安就帶著範宛去找大夫,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家藥館,便扶著範宛走了進去,裏麵有不少人,大夫看起來很忙的樣子,見此,蘇靜安說:“怎麽這麽多病人,都是什麽病啊?”


    不會是什麽奇怪的病吧?蘇靜安擔心,要不要去別的地方?


    張涯和範宛也不知道,就在這時,一個咳嗽的病人和蘇靜安搭話了:“都是風寒。”


    “風寒?”蘇靜安離那人遠了點,說:“都是風寒啊?”


    那青年看起來不精神,說:“是啊,才開春,天兒還冷著呢,這兩天,風寒的人特別多,咳咳,你們也是風寒?”


    才開春是沒錯,但是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風寒的?不會是什麽疫病吧?蘇靜安皺著眉頭,看範宛:“大人,我們要不要去別的地方?”


    那青年又說了:“別的地方都一樣。”


    蘇靜安還不信了,就說:“大人,你們在這裏坐坐,我去找找看。”


    範宛:“好。”


    蘇靜安就跑了,然後過了許久迴來了,然後說:“大人,那個人說的是真的,每家藥鋪什麽都是人,風寒怎麽這麽厲害?我怎麽才知道,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聞言,範宛看著病人,沒有說什麽。


    這家藥館大夫隻有三個人,都在給人瞧脈,蘇靜安想告訴藥館的掌櫃,範宛是誰,但是被範宛攔下了:“沒事,我們等等吧。”


    蘇靜安說:“大人,你說,這風寒會不會傳染了?”


    範宛搖頭說:“不知道。”


    張涯這時道:“我看他們的樣子,並不嚴重,每年入冬開春時節,染風寒的人都很多。”


    每年季節變化,天氣惡劣的時候,都會有很多百姓染風寒,不過並不會有什麽大礙,有些人甚至都不用服藥就好了。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鄰桌等大夫瞧脈的兩個人也在說話,範宛敏銳的聽到了采花大盜四個字,然後就認真的開始聽幾步之外的人說話。


    “采花大盜又抓人了?真的假的?還以為這采花大盜已經離開京城了,沒有想到又出現了。”


    “是啊,這迴抓的是聽說是一個少年郎,好像是禦史大夫的小兒子。”


    “你錯了,抓的不是禦史大夫的小兒子,是商賈萬家的小兒子。”


    “是嗎?”


    “是啊。”


    就在張涯和蘇靜安說話時,發現範宛沒有聽,而是在聽別人說話,蘇靜安就小聲問:“大人,你在聽什麽?”


    範宛就道:“哦,我在聽他們說采花大盜。”


    “采花大盜?就是那桃花大盜?大人!你問屬下呀!屬下也知道的!屬下說不定知道的比他們還清楚呢!”蘇靜安說:“這采花大盜根本就沒有離開京城,而且這迴抓的是根本就不是什麽禦史大夫和萬家的小兒子,而是抓的南郡太守的第六子,這南郡太守迴京述職,帶了倆兒子,嫡子劉樘,第六子劉鶴,南郡太守還在刑部大哭了一場,把刑部的幾位都給嚇到了,陛下也知道了,責令刑部好好調查呢!”


    範宛聽著蘇靜安的話,有些不相信,然後看向張涯,張涯似乎明白了範宛的意思,然後說:“大人,屬下不知道采花大盜什麽事情。”


    蘇靜安這迴不願意了:“大人,屬下說的,你看他做什麽?”


    看範宛明顯不相信自己,蘇靜安覺得自己好生冤枉,他究竟做了什麽?範宛竟然會覺得他的話不可信?


    見他炸毛,範宛就溫和說:“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隨便看看張涯,你說的都是真的?”


    蘇靜安似乎才滿意,說:“真的不針還真。”


    這時,旁邊桌上的人也聽到了蘇靜安的話,然後看過來,問:“小兄弟,你真的知道?”


    “當然是真的知道了。”蘇靜安不高興的看著他們。


    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問:“你怎麽能肯定是真的?”


    蘇靜安當即道:“因為我在大理寺當差!當然知道了!”


    那兩人看看蘇靜安,又看看範宛和張涯,蘇靜安看著不靠譜,但是通身貴氣的範宛和看著嚴肅的張涯就看著很靠譜,於是那兩個人就相信了,說:“原來你們在大理寺當差啊。”


    範宛無奈,不過也沒有說什麽。


    蘇靜安哼了一聲,道:“所以我說的不可能有假!”


    那兩人燃起了八卦之心,問:“那你還知道桃花大盜其他的事情嗎?”


    蘇靜安不明白的看著那兩個人:“什麽其他的事情?”


    其中一個布衣青年就說:“你沒聽說過有關於采花大盜的故事嗎?”


    這個蘇靜安還真的沒有聽說過,就問:“采花大盜還有故事?什麽故事?誰編的?編的人也不怕采花大盜把他帶迴去做偏房。”


    範宛沒有說話,就認真的聽著有關采花大盜的信息,看能不能聽到什麽有用的。


    那布衣青年就笑了,說:“小兄弟,你就不知道了吧,采花大盜的故事,不是人編的,誰敢編呀,這故事是真的,你們沒有聽說過?”


    “沒有。”蘇靜安搖頭:“你們知道?”


    布衣青年說:“我們當然知道!”


    蘇靜安好奇:“那你們說來聽聽,看看像不像真的。”


    反正前頭等著瞧脈的病人還很多,布衣青年也不著急,咳嗽一聲,然後就說:“聽說這采花大盜名字叫雪公子,原本是個江湖獨行殺手······。”


    人才說兩句,就被蘇靜安打斷了:“且慢,雪公子?這怎麽可能是名字。”


    布衣青年就說:“你還聽不聽了?”


    蘇靜安咬咬牙,然後說:“聽。”


    布衣青年不高興道:“那你少說話,多聽。”


    蘇靜安想揍人,但是他不能,就咬著牙說了聲:“好。”


    布衣青年滿意的繼續講:“這雪公子原本是江湖獨行殺手,可謂是殺人不眨眼,心跟塊冰似的,原以為他會一生就這樣在腥風血雨裏走下去,直到有一天,這雪公子刺殺人失敗了,還受了重傷,然後他就遇到了一個姑娘,那姑娘是秦淮樓賣藝的舞姬。”


    “且慢!”


    蘇靜安又忍不住說話了。


    範宛看著布衣青年瞪向蘇靜安的表情,不禁哭笑不得,說:“蘇靜安,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待會兒你就真的不要再說話了。”


    聞言,蘇靜安猶豫了一下,然後應聲,接著質疑的看向布衣青年,說:“據我所知,秦淮樓可沒有賣藝的,這故事顯然是假的!”


    布衣青年聽了,哼了一聲,說:“那是你孤陋寡聞,據你所知?你且去秦淮打聽,看看秦淮樓有沒有賣藝的舞姬!”


    “什麽!”蘇靜安呆住:“你說的秦淮樓不是京城的秦淮樓?而是秦淮的秦淮樓!?”


    布衣青年哼哼:“是啊。”


    蘇靜安要衝上去打死他,張涯攔住了他。


    布衣青年起來指著蘇靜安:“你做什麽?是你要聽故事的,我不講了!”


    “哈!你不講!我還不聽了!你以為就隻有你知道啊!我出門兒一問,還不是照樣知道!”蘇靜安嗷嗷,範宛腦闊疼說:“好啦。”


    “大人,是他不說清楚!害屬下誤會的!京城也有秦淮樓,屬下以為是這個秦淮樓,但是他說的秦淮樓是在秦淮之地的秦淮樓,那兒可不是咱們楚國的秦淮,我怎麽可能想到會是別國的秦淮之地的秦淮樓!”蘇靜安可氣了,非常努力的向範宛解釋。


    範宛拍拍他的手臂,說:“好啦,坐下吧,什麽地兒的秦淮樓都不要緊,重要的是這采花大盜。”


    蘇靜安:“啊?為什麽采花大盜很重要?”


    範宛說:“我們雖然在大理寺,這是刑部管,但是我們說不定能幫上什麽忙。”


    蘇靜安:“可是沈大人和刑部尚書見麵就吵,兩人關係可非常不好,聽說兩人年輕時,還當著先帝的麵兒在朝堂大打出手過,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兩人關係不好是真的,咱們要是幫了刑部的忙,那沈大人要冒煙兒啊。”


    範宛:“······我想聽故事。”


    蘇靜安就笑了:“大人真是可愛。”


    果然還是個好奇心勝的少年人呀。


    範宛:“······”


    張涯聽到範宛的話,看出來範宛是真的想聽這采花大盜的故事,便向那不高興的青年代蘇靜安賠了禮,請他繼續講,那布衣青年看看溫和的範宛和有禮的張涯,決定不和總是打斷他說話的蘇靜安計較了,就說:“好,那我繼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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