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涯的話,範宛說:“我迴一趟太傅府,換個常服吧,我看你們也都是常服是吧?”


    蘇靜安點頭:“是的,因為時常要離開大理寺,著官服又太顯眼了,沈大人就允了大部分人穿常服,這樣也好辦案查東西。”


    範宛應聲,說:“我們要去溜達,我也穿常服吧。”


    蘇靜安和張涯應聲。


    其實範宛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就管一些瑣碎的小事先,畢竟要是自己一來沈餘就給她一個天大的案子,那她會更頭疼,辦偷雞摸狗的多了,不就能辦大的了,這叫積累經驗。


    換了常服,範宛拿著腰牌就帶著張涯和蘇靜安去京城大街溜達了,正覺得滿大街都是平常百姓都是好人的範宛,就聽到一聲慘叫:“殺人了!”


    範宛一愣,和張涯還有蘇靜安同時偏頭看向街邊的一家賭坊,賭坊名字叫萬金賭坊,還沒有走過去,就看到賭坊的二樓樓台上一個人跳了下來,接著幾個打手模樣的人衝到樓台上指著跳下去的人吼:“抓住他!”


    那個跳下來的人看起來是個少年,因為不高,所以少年沒有摔怎樣,而是馬上爬起來就跑。


    見此,範宛看著賭坊裏追出去的人,當機立斷吩咐蘇靜安和張涯:“追上去看看!”


    “是!”


    蘇靜安和張涯嗖的一下就追出去了,可憐範宛沒有他們二人跑得快,隻得在後麵勉強的追上,就在範宛實在追不上了,靠在一個巷子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少年從旁邊的一個院牆上翻下來,摔了一跤,那少年,赫然就是剛才從賭坊二樓跳下來的少年!


    少年似乎哪裏受了傷,臉上和手上都有血。


    範宛:“你······!”


    少年已經一瘸一拐的跑到了自己麵前,就在範宛準備攔住他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賭坊的人從巷子那邊追了過來,將手裏的棍子猛的甩了過來,馬上就要砸到少年的後腦上,範宛來不及多想,撲倒了少年,但是依舊來不及了,那棍子還是“砰”的一聲,砸到了範宛的額頭。


    刹那間,範宛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整個腦袋都嗡了一聲,耳朵也跟著聽不到了聲音。


    沒想到那棍子不是木的!而是銅芯的!


    “大人!”


    緊追而來的張涯和蘇靜安正好看到這一幕,兩人嚇得臉色發白,慌忙衝過去看範宛,那少年倒在地上看著範宛愣住了,賭坊的幾個人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還要過來抓人,就在這時,寒光一閃,賭坊的人手裏的銅芯的棍子全部斷成了兩截,瞬間傻眼了,等他們再往前看,就看到一個佩劍的青年,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看得人心底聲寒,賭坊的人頓時嚇得趕緊跑了。


    楊德看著倒在地上伸著手亂抓不知道要抓什麽的範宛,走了過去,就在他準備看看範宛怎麽樣了的時候,範宛睜開了眼睛,眉頭皺著,顯然很難受,額頭被打了一下,隻是紅了,還好沒有破,所以沒有流血,範宛緩了好一會兒,眼前的一切才清晰。


    她看到楊德,疑惑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楊群讓楊德跟著自己的,便問:“那幾個人呢?”


    蘇靜安擔心的看著範宛,說:“這個人趕走了。”


    他指楊德。


    範宛就看著楊德說:“多謝。”


    楊德沒有說話。


    範宛又問:“那少年呢?”


    張涯說:“在這裏。”


    蘇靜安說:“大人,我們去瞧瞧大夫吧。”


    範宛擺手說:“不用,還好那棍子外麵裹了木,不然我可真的受不住。”


    蘇靜安卻不放心,當時他可看到了,那棍子可是實實在在的打到了範宛的額頭,而範宛半天了才緩過來:“大人,還是去看看吧。”


    範宛溫和但態度堅決:“真的不用。”


    說完,看向少年:“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少年看著範宛,並沒有走,就在旁邊站著,聽到範宛的話,看著範宛的眼睛,然後說:“對、對不起。”


    這聲音清脆,顯然是個小姑娘,範宛看看少年,正打算繼續問,就聽蘇靜安道:“你是女的?”


    ‘少年’小心的點點頭說:“嗯。”


    蘇靜安歎了口氣。


    範宛起來了,還有些晃悠,被張涯和蘇靜安扶著,等站好了,範宛繼續問:“我是大理寺少卿,那些人為什麽抓你,能告訴我嗎?”


    小姑娘看起來十四五歲,聽到範宛的話,明顯詫異,然後才支支吾吾說:“因為、因為我出千。”


    範宛:“······”


    蘇靜安:“······”


    張涯:“······”


    楊德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範宛聽了這話,完全不知道說什麽了,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這個小姑娘去賭坊竟然敢出千?


    蘇靜安和張涯佩服她的大膽。


    範宛都佩服了,看她的衣著,似乎也很普通,莫非是家中有什麽難處,才冒險出千的?想著,範宛心軟了幾分,問:“你是不是家中有什麽難處?”


    小姑娘看著範宛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猶豫怎麽說話,然後思考好了,才說:“不是。”


    範宛就疑惑的看著她:“那你為什麽出千?”


    那些人要是抓住她,她就真的慘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隻聽小姑娘說:“因為好玩。”


    蘇靜安想揍她了。


    張涯也無言了。


    範宛扶額,覺得自己是白挨了一棍子,歎了口氣,就要和蘇靜安還有張涯離開,但是卻被那小姑娘喊住了:“你們等一下。”


    蘇靜安不高興:“你想幹什麽?以後再出千,你就等著被砍了手吧。”


    小姑娘卻不搭理蘇靜安,就直勾勾的看著範宛,然後說:“你是大理寺少卿?”


    範宛說:“嗯。”


    小姑娘就走到範宛麵前,範宛看她像是腦袋受傷了,年紀還這般小,不禁無奈一般的歎了口氣,拿出帕子遞給小姑娘,說:“以後別出千了,也別再去賭坊那樣的地方了,他說的沒錯,你若是再出千,他們會砍了你的手。”


    聞言,小姑娘似乎沒有聽進去,隻是接過範宛給的帕子,然後看著範宛說:“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以後就不出千了,也不去賭坊了行不行?”


    聽此,範宛覺得怪怪的,但是天生對這方麵遲鈍的範宛完全不知道哪裏怪,就說:“我叫範宛,你要說話算話。”


    小姑娘就笑著說:“我叫蕭寧,是永安王郡主,原來你就是範宛啊,我可聽說過你的。”


    範宛:“······”


    “什麽!”


    蘇靜安驚呆了,張涯也愣住了。


    然後兩人又飛快的反應過來,蘇靜安看著蕭寧,說:“你是不是騙我們?”


    她都敢出千,假扮個永安王郡主有什麽不可能,這實在是太可能了,所以蘇靜安和張涯不相信,而範宛也懷疑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蕭寧見他們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也不著急忙慌,就笑著說:“我說的話大多都是假的,但是隻有這個是真的。”


    便在這時,一群侍衛一樣的人跑來,氣喘籲籲的,看到蕭寧,頓時道:“郡主!屬下們終於找到你了!郡主?你受傷了?是誰!是他們?”


    範宛和蘇靜安和張涯都呆住。


    蕭寧說:“不是他們,是萬金賭坊的人,不過我已經讓一個人斷子絕孫了,這血不是我的。”


    說著,蕭寧將範宛給的帕子疊好,然後放到了衣襟裏,轉身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接著蕭寧就帶著人走了,隻剩下範宛和蘇靜安還有張涯一臉微妙。


    張涯說:“她好像真的是郡主。”


    蘇靜安說:“不,你錯了,說不定那些人就是她找來騙人的。”


    張涯問:“她為什麽要騙我們?”


    蘇靜安慌了:“完了,我剛才是不是對郡主不敬了?”


    張涯:“你完了。”


    範宛無奈說:“好了,別逗他了,我們走吧。”


    蘇靜安卻是真的擔心的看著範宛說:“大人,不是,我真的可能完了,你是不知道永安王郡主是個啥樣的人,這麽一想,我覺得剛才那個人絕對真的是永安王郡主了!聽說永安王郡主囂張跋扈,特別喜歡捉弄人!特別愛玩兒!”


    範宛就說:“我不知道。”


    蘇靜安嗷嗷。


    就在三人以為蕭寧已經走遠了的時候,蕭寧又迴來了,還笑眯眯的看著範宛,說:“對了,有句話忘了告訴你,本郡主對你一見傾心,準備好做郡馬爺吧,哈哈!”


    說著,還拿出範宛給她的帕子,置在唇邊,輕薄的朝範宛眨了眨眼,然後笑著走了。


    範宛:“······”


    範宛沒有當真,隻是覺得她在玩兒,然後蘇靜安瞬間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的抓著範宛,變身戲精說:“大人!你可要救救屬下啊!郡主對大人一見傾心,隻要大人舍己為人,在郡主麵前一說,那郡主肯定就不會再為難屬下了!屬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嗷嗷待哺!大人!你就可憐可憐屬下吧!”


    範宛無語的看著蘇靜安,而張涯在旁拆穿:“大人,蘇靜安上無爹娘,下無妻兒,屬下才是上有爹娘,下有妻兒的人,不過家父家母都還很健朗,還不到五十歲。”


    蘇靜安不聽嗷嗷哭。


    範宛看著蘇靜安:“你差不多行了啊,我看郡主沒有把你放眼裏,所以也不會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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