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布衣青年要接著講的時候,蘇靜安又出聲了:“且慢!”


    “又怎麽了!”


    這迴布衣青年和張涯異口同聲的看向蘇靜安,兩人都想揍他了。


    範宛也怕了他了,問:“怎麽了?”


    蘇靜安看著張涯和布衣青年的眼神,往範宛身後挪了挪,小聲說:“大人,屬下隻是想說,不管接下來他再說什麽,不管對不對,屬下都不會再說什麽了,但是等他說完了,屬下可不可以說什麽?”


    原來是這,範宛鬆了一口氣,說:“可以。”


    蘇靜安就高興了,看向布衣青年說:“好了,你講你講。”


    布衣青年耐著脾氣,道:“那秦淮樓的舞姬,名字叫花月圓,聽說生得如花似月,雪公子被花月圓救下後,醒來就對花月圓一見傾心,花月圓也因為雪公子相貌俊美,對其傾心,於是,兩人就這樣相愛了,雪公子的傷也好了,然後打算為花月圓贖身,兩人便準備隱姓埋名,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花月圓病了,大夫也瞧不出是什麽病,但是花月圓就是醒不過來,除了還有氣息,幾乎和一個死去的人沒有什麽分別。”


    “這雪公子就為花月圓尋遍天下名醫,但是沒有一個人能醫好花月圓,就在雪公子愁眉不展的時候,花月圓突然失蹤了,雪公子怎麽找都找不到花月圓,雪公子原本以為花月圓是被他的仇人帶走了。”


    範宛和蘇靜安還有張涯聽著,分析這故事真實的成分有多大,不知不覺就聽認真了。


    布衣青年問:“你們猜,到底是怎麽迴事?”


    範宛搖頭,她猜不到什麽。


    蘇靜安思考了一下,說:“花月圓好了自己走了,不想和雪公子在一起了?”


    張涯滴汗,說:“我猜不到。”


    本以為蘇靜安胡扯,誰知道布衣青年竟然認同的看向蘇靜安,說:“你猜的對了大半。”


    蘇靜安:“啊?對了大半是什麽意思?前半句對了,還是後半句對了?”


    布衣青年說:“前半句對了,後半句錯了。”


    蘇靜安便道:“那你快說,到底怎麽迴事啊。”


    布衣青年便繼續說:“花月圓竟然是自己醒來了,然後離開了雪公子,等雪公子找到花月圓的時候,他發現花月圓已經不認識他了,已經把他忘記了,雪公子還沒有找到是因為什麽,就沒有防備的被花月圓殺了。”


    範宛:“······”


    張涯:“······”


    蘇靜安目瞪狗呆:“什麽?!花月圓殺了雪公子?為什麽?怎麽可能?他們不是很相愛嗎?花月圓要是殺了雪公子,還會有今天的采花大盜?采花大盜可就是雪公子啊。”


    範宛和張涯也想問。


    布衣青年不疾不徐說:“花月圓殺了雪公子後,就扮成雪公子的模樣,變成了采花大盜,現在的采花大盜,並不是真正的雪公子,而是花月圓,花月圓被什麽附身,變成了采花大盜,抓少年姑娘並不是為了那什麽,真正的目的是拿走他們的魂魄。”


    聽到這,範宛和張涯還有蘇靜安都麵無表情了,然後直勾勾的看著布衣青年。


    好的,聽半天,采花大盜的故事是假的,鑒定完畢。


    “哎哎哎,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布衣青年看向範宛和蘇靜安還有張涯。


    蘇靜安嗬了聲,說:“假的,絕對是假的,這故事是假的,至於雪公子花月圓說不定是真的,但是這故事肯定是誰編的。”


    範宛歎了口氣,看到大夫走了過來,就跟著大夫瞧脈去了,張涯在旁跟著,剩下蘇靜安和布衣青年吵得嗷嗷叫,把藥館掌櫃嚇了一跳。


    大夫給範宛瞧了脈,然後又看了看額頭,問:“頭很疼嗎?”


    範宛搖頭說:“不疼,隻是有些暈。”


    大夫就道:“那便沒有大礙,迴去歇息歇息,我待會兒給你寫副藥方,到時煎了服下便可,記得是每天早晚服,以免有什麽大礙。”


    “好。”範宛應聲,張涯去跟著大夫拿藥方。


    等範宛和張涯迴來的時候,看到蘇靜安還在和那布衣青年吵,兩人竟然吵得不分伯仲,範宛把蘇靜安喊迴來,說:“好了,我們走吧。”


    “瞧了脈了嗎?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事?”蘇靜安迴到範宛身邊問。


    範宛擺擺手說:“瞧了,沒事,走吧。”


    “好。”


    張涯說:“大人,要不你迴去歇息歇息吧,我們去溜達。”


    範宛道:“不用,馬上就午時了,找家客棧吃飯吧,讓客棧煎一副藥,我喝了就行。”


    蘇靜安擔心說:“大人,你年紀還小,腦袋很重要的,可別不當迴事,你就算迴府也沒關係的,沈大人要是知道你受傷了,肯定不會說什麽。”


    範宛正要繼續說不用,結果出了藥館,就失去了意識,還好張涯和蘇靜安在旁,及時的扶住了倒下的範宛,又連忙把範宛扶迴藥館,趕緊把大夫抓來給範宛看,大夫把了脈,說:“還是因為額頭的傷,趕緊讓他服了藥去睡一覺吧。”


    “那樣就行了?”蘇靜安問。


    “對。”


    聽著大夫的話,蘇靜安趕忙應聲,對張涯說:“我們送大人迴太傅府吧。”


    “嗯。”


    張涯正打算背範宛,楊德就出現了,然後打橫抱起範宛,不等張涯和蘇靜安反應,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藥館。


    蘇靜安:“啊,那個人是誰?”


    張涯:“不知道。”


    蘇靜安慌了:“那現在怎麽辦?”


    張涯說:“那個人好像是一直跟著大人的,而且看樣子不是要傷害大人,應該沒事。”


    蘇靜安還是不放心,說:“我去太傅府看看他是不是把大人送迴了太傅府。”


    聞言,張涯說:“也好,我也去。”


    雖然那個人看起來不像會害範宛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和範宛一點也不熟的樣子,張涯不由得也擔心。


    然後兩人就著急忙慌的去了太傅府,結果一問,範宛根本沒有被送迴來!


    完了!


    那個人不一定是好人啊!


    怎麽辦?


    兩人都皺著眉頭,過了會兒,蘇靜安問:“要不,我們去東宮問問,那個人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人?”


    張涯說:“走吧。”


    還沒有走遠,就看到一個人匆匆向太傅府走了過去,兩人頓覺有什麽,便又折迴太傅府,然後就聽到來人對太傅府門房說:“勞煩兩位轉告太傅大人,範宛少爺為救永安王郡主受了傷昏倒,眼下在丞相府,大夫說不宜顛簸,我家少爺就讓範宛少爺暫住在丞相府,還望太傅大人不要擔心。”


    門房聽了,見來人麵色不急,便大概猜到自家少爺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是擔心,然後說:“我們知道了。”


    等太傅迴來了就告訴太傅。


    張涯和蘇靜安聽著來人和門房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範宛是被帶去丞相府了,但是為什麽帶去丞相府?


    兩人疑惑的走了。


    丞相府。


    楊德直接把範宛帶迴了丞相府,沒有告訴楊群,還自作主張的讓人去了太傅府,等下午楊群迴來,看到榻上的範宛,便愣住了,過了良久,才道:“楊德。”


    楊德早已站在楊群身後不遠,單膝落地:“少爺,範少爺為了救永安王郡主被萬金賭坊的人用銅芯棍子傷了額頭,是屬下保護不力,請少爺責罰。”


    楊群聽得凝眉,問:“大夫看過了?”


    楊德:“看過了。”


    楊群看了眼範宛,然後轉身問:“還有什麽要交代?”


    楊德就低下頭說:“屬下還自作主張讓人去和太傅府說了此事,然後告訴太傅府,範少爺今天會住在丞相府。”


    楊群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不悅道:“為什麽不把他送迴太傅府?”


    楊德把頭垂的更低:“少爺喜歡他。”


    楊群看不出喜怒,眉宇間的優雅被冷沉取而代之,他說:“這是你第一次自作主張,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聞言,楊德道:“是。”


    其實楊德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範宛帶迴來了,他想,大概是從來沒有從少爺的眼裏看到過那樣的情緒,在看著範少爺的時候,眼底小心翼翼珍視的溫柔情緒和眼裏映著範少爺時發自內心的笑意,好像少爺自己都沒有發覺,他覺得,這不容易,他想讓少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存在。


    楊德退下去了,楊群負手居高臨下的看向榻上的少年,沒有情緒的容顏之下,好像壓著萬千念頭,他就那麽站著,一動不動的,直到太陽快落山,範宛醒來。


    範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以為在太傅府,咳嗽了一聲,然後起來想去倒杯茶喝,一抬頭卻看到了楊群,範宛瞬間懵了一下,往周圍一看,發現這裏不是自己房間,不禁迷惑了,怎麽迴事?發生什麽事了?這是什麽地方?


    “醒了?”


    範宛啊了聲,說:“嗯。”


    “頭疼嗎?”楊群問。


    範宛跟著楊群坐下,然後才想起發生了什麽事情!對,她遇到了在萬金賭坊出千的永安王郡主,接著混亂中腦袋捱了一棍,然後張涯和蘇靜安帶她去看了大夫,之後還沒有服藥,她好像就昏倒了,之後呢?


    “不疼,就是有點沉,對了,這是哪兒?”範宛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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