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理寺,太子不得不走了,範宛和蕭斂還有衛馳明三人向大理寺府門走去。


    這時,楊群也出現了,身邊跟著一個青年,腰間懸著一柄劍,麵容冷漠,衛馳明說過,楊德的左眼是義眼,隻是看著沒什麽問題,但其實隻有一隻眼睛能視物。


    楊群對範宛說:“采花大盜沒有抓到之前,楊德會一直保護你的安危。”


    範宛點頭道謝,然後對楊德說:“勞煩您了。”


    楊德沒有說話,微微頷首。


    範宛和楊群四人進了大理寺,但是楊德沒有跟著進去,範宛以為楊德隻是會在大理寺外等著自己,就沒有多想。


    大理寺府門前衙役攔住了四人:“什麽人?”


    範宛就拿了大理寺少卿腰牌,那衙役似乎先前得過令,看看範宛,又看看衛馳明和楊群還有蕭斂,頓時一掃剛才的高傲,卑躬屈膝地笑著說:“原來是世子爺和楊公子還有衛少爺範少爺,幾位少爺快快請進。”


    衛馳明拍拍衙役的肩,說:“這位是範大人。”


    他指範宛。


    衙役表情頓了一下,然後賠著笑說:“是是是,是範大人,屬下說錯了。”


    進了大理寺,範宛就和楊群還有衛馳明蕭斂分道走了,大理寺卿等人還沒有來,範宛他們來的早,衙役帶著範宛到了一扇門前,那扇門非常大,正開著,裏麵似乎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衙役說:“範大人,以後這裏就是你和另一位少卿處理公務的地方。”


    範宛應聲,衙役打量了一下範宛,就退下了,範宛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兩個青年在裏麵,正在整理卷宗。


    兩個青年,一個看著二十歲左右,五官端正,皮膚白皙,深藍長衫,一個看著二十五歲左右,相貌看起來有些嚴肅,皮膚如麥,鐵綠長衫,兩人都沒有看到範宛。


    “也不知道新來的大人怎麽樣啊。”


    “聽說才十六歲。”


    “還是個小孩兒啊。”


    “怎麽辦?他會不會無理取鬧?他可是太傅大人的孫子,我們要是一個不好,不會被打死吧,也沒有聽說過這個範少爺是個什麽樣的人。”


    “哎,你說,他會是個什麽樣的人?不會胡鬧吧?太年輕了,聽說他還是太子伴讀,能應付太子爺那樣的人,想必是個厲害人物,要麽就是和太子爺一樣,喜歡揍人。”


    都是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在說話。


    範宛:“······”


    小青年繼續道:“新來的大人要是兇神惡煞,我肯定第一個死,老張,到時候就麻煩你給我馬革裹屍了,不要用草席,打副棺材也用不幾個銀子的,就我這張嘴總是熱鬧,可是你看我又管不住。”


    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把卷宗放迴身後的架子上又轉身迴來的時候,看到了門前的少年,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少年身上的官服,便咳嗽了一聲,繞過桌案,對範宛行禮:“屬下參見少卿大人。”


    “你怎麽咳嗽······。”


    “啊!”


    範宛:“······”


    小青年看到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繞過桌案行禮,瞬間嗷嗷出聲,他覺得自己完了,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少卿大人!”


    範宛看小青年都發抖了,心說自己有這般可怕?便問:“不用多禮,你們叫什麽名字?”


    小青年趕緊道:“迴大人的話!屬下姓蘇!名靜安!蘇靜安!”


    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說:“屬下張涯,沈大人讓我們倆以後跟著少卿大人。”


    沈餘,大理寺卿,範宛聽了,點頭說:“好,我叫範宛。”


    蘇靜安發覺範宛不打算怪罪自己什麽,才敢去看範宛的臉,然後他就愣住了,少年一身利落優雅的官服,身形清長,眉目清晰,五官精致,蘇靜安覺得自己長這麽大,就沒有看到過這麽好看的人。


    範宛問:“這張長案是我的位置?”


    蘇靜安迴過神,忙道:“不是,大人,這是另一位馮少卿的位置,這個是大人你的。”


    兩個少卿的位置正好隔了一方,正麵對麵在兩邊,範宛應聲,看他們穿著常服,也摘下有些沉的管帽,問:“我要做什麽?”


    範宛不懂就問。


    張涯說:“大人,我們先帶你熟悉一下大理寺吧,其他的看完了再說也不遲。”


    聞言,範宛道:“好,走吧。”


    蘇靜安就跟著,也不話癆了,就時不時偷偷看範宛。


    張涯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蘇靜安趕緊老實低著腦袋跟著。


    但是他在想,原來這就是新來的少卿,看著很溫和的人,一點也不兇神惡煞,而且看著一點也不是那樣的喜歡揍人的人,但是聽說太子爺不用伴讀,都把伴讀打走了,竟然沒有把這個看著這麽溫和的人揍走,不過要是他,看著這張臉,肯定下不去手啊。


    這位大人看著一點也沒有那些王公貴族少爺脾氣,相反看著像是沒有脾氣,溫和又俊雅,蘇靜安對範宛的好感,在範宛不知道的情況下,一下子就滿分了。


    蘇靜安接下來殷勤無比:“大人!這裏是沈大人處理公務的地方,就在大人旁邊,哎,這裏是放卷宗的地方,地下也是放卷宗的地方?這裏?啊,這兒是主簿他們處理公務的地方,那邊啊,那邊是刑獄重地,大人,你要去看嗎?”


    範宛問:“你們知道采花大盜的事情嗎?”


    蘇靜安不等張涯說話,就截過去道:“知道啊!大人也知道了?這事兒可是傳的沸沸揚揚了。”


    張涯也不生氣,他知道蘇靜安是個什麽樣的人,兩人一起共事多年,更是好友,他看得出來之前一直擔心新來的少卿不好的蘇靜安,現在完全不擔心了,而且看樣子很喜歡這個範少卿。


    範宛就說:“那這事是大理寺查辦,還是刑部?”


    蘇靜安道:“當然是刑部了,大理寺正在查其他案子,所以就給刑部查了。”


    聞言,範宛嗯了聲,看完了大理寺,就又迴了處理公務的地方,蘇靜安去給範宛沏茶,然後順便把張涯也拉了出去,小聲說:“我的天,這位新來的大人太好了,看起來都不像是會動怒的人,還有,他比姑娘還好看,怎麽辦,我想給他買糖吃。”


    張涯:“······”


    案前的範宛,正在沉思,采花大盜一案是刑部查辦,能不能交給大理寺呢?範宛正想著,蘇靜安就把茶端來了,旁邊還放著一塊可愛的沾了一片桃花的點心。


    範宛看向蘇靜安:“這是,給我的?”


    蘇靜安點頭:“嗯!”


    範宛就把點心推給了蘇靜安,說:“我不愛吃甜的,你若是喜歡,你吃吧。”


    蘇靜安就捧著點心出去了:“真可愛,真可愛呀。”


    張涯走過來,看到蘇靜安捧著一塊點心,模樣和要飛升了一樣,嘴角抽了一下。


    不多時,大理寺卿就出現了,大理寺卿沈餘,看起來五十歲左右,大理寺來了,但不知為何,另一位少卿還沒有出現,但是大理寺卿似乎並不在意,然後對範宛說:“範大人初來大理寺,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盡管來問。”


    範宛應聲:“是。”


    沈餘又道:“範大人就先慢慢學習吧。”


    一開始,範宛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直到沈餘說:“範大人就先帶著人去京城大街溜達吧,看到簡單的案子,處理了就行,其他的什麽不用管。”


    沈餘的意思是讓範宛帶著張涯和蘇靜安去街邊溜達,遇到偷雞摸狗的就抓,遇到夫妻吵架的就處理,總之,百姓有什麽瑣碎小事需要官府管的,範宛去管就對了。


    本來還以為自己來了大理寺就能辦理什麽案子,還緊張了一天專門去找仵作請教的範宛:“······”


    張涯和蘇靜安也是愣住了。


    少卿可是去管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的,但是沈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為了曆練範大人?


    範宛聽了沈餘的話,沒有說什麽,看來自己也算是打雜的,不過,如果沒有皇帝和丞相的授意的話,想來大理寺卿也不會讓他真的去管什麽偷雞摸狗的瑣碎小事。


    這些範宛都不在意,大小都是案,所以她現在更在意的是采花大盜,如果管不成,那看來隻有她自己想辦法了。


    沈餘見範宛應下了,心下對範宛滿意了幾分,然後臉色緩和了不少,他本來十分反對範宛他們來大理寺,因為他覺得範宛和蕭斂他們來大理寺就是來搗亂胡鬧的,一群孩子,能辦什麽事,沒想到這太傅的孫兒倒是看起來很沉得住氣,就是不知道那幾個少爺會怎樣,楊少爺是丞相的孫兒,他覺得應該還行,但蕭世子和衛少爺就不知道了。


    等沈餘走了,範宛就帶著張涯和蘇靜安離開了大理寺。


    張涯不說話,蘇靜安一臉不服氣:“憑什麽!這些小事根本就不用咱們管。”


    範宛說:“大的我也不會管,先管小的吧,等以後會了,沈大人就該讓我去管大的了。”


    聞言,蘇靜安說:“大人何必謙虛,屬下看,大人非常好,什麽都會。”


    範宛滴汗,心說我真的不是什麽都會,你從哪兒看出我什麽都會的?而且我絕對沒有謙虛,你不要這樣誇我。


    張涯看了看範宛走的方向,問:“大人,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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