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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我問,風姨倒是沒有先迴答,而是順手把放在沙發邊上的一個相框拿了起來。相框裏是風姨一家的全家福,看起來應該是在風姨過生日的時候照的,三個人的臉上都有蛋糕,風姨還帶著一個蛋糕店裏送的生日帽。


    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那本來就很幹淨的相框,慢慢發下之後,風姨說:“其實,我這次走火入魔不是因為老張。”


    不是因為老張?這件事倒是讓我突然皺起了眉頭,因為以我目前接觸到的人間事物看,除了那華山論劍大會上的事情以外,便隻有老張,還有那些魂族了。所以……莫非是那些魂族?


    風姨見我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嘴角輕輕一笑道:“這次極陰之體發作,是有外力影響。”


    風姨說完,手上光芒一閃,手掌之中便是出現了一個信封,就是人間使用的普通的信封,信封的正麵上寫著四個字:西北雪原。在信封的右下角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塗鴉,看上去有點像是不小心被弄髒的汙漬,但是仔細看去,那塗鴉卻是好像猛然便是活了過來一樣。一名女子身姿曼妙,白衣勝雪,衣衫飄飄利於雪山之巔,身邊懸空十二把飛劍,女子手中輕捏劍訣,秋水緩緩睜開,隨後劍訣一起,那十二柄飛劍便是霍然升空,微微一個盤旋之後,便是奔著我的麵門爆射而來。其實更是煞氣滿滿,殺氣滿滿,飛劍輕嘯,聲音攝人心神。


    身形不自覺的踉蹌後退,我卻也是瞬間從那幻境之中脫身而出,口中也是一聲驚唿:“哎呀,握草!”


    眾人皆是哭笑不得,卻唯有風姨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驚唿之後,我便是趕緊查看一下衝入自己的靈台查探一番,這種玄乎的東西放在以前沒有修煉的時候,我根本不會在意,但是自從修煉了之後,便是淺顯的了解到了一件事:這世界之所以被稱為“大千世界”,那便真的是無奇不有。


    在確認自己沒有真的被這幻境在自己的身上紮出來十二個窟窿之後,我也總算是放心了一些。卻沒有想到,剛要退出靈台的時候,那朱雀卻是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嗎?何況你丫的還是一個鬼,而且還是一個獸。我心裏腹誹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以朱雀的邪性,我真擔心這貨要是一旦起了殺心,那我這個主人在他的心裏的分量是不是能夠滿足免死的條件。


    “剛剛你那幻境有問題。”朱雀說,說完就走。


    我他媽的都懵了,這貨太爽快,太幹脆,太爺們了吧?這簡直就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典範呀,就算再不濟,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高手了,要是再不行,那估計隻能是用“拔吊無情”來形容了。


    保守估計,這朱雀要是再人間晃悠一圈,再加上他那一身的邪氣,我估計不用多,走過了一個東南沿海,粉絲差不多就得超過“雞你太美”了。


    從靈台之中退出來,我再次一臉疑惑的打量起來那信封上的塗鴉。


    見到我的動作,風姨本想出言阻止,卻見我已經眉頭緊皺的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再聯想起之前我的一番變化,便將那舉起來的時候慢慢的放了下去。


    片刻之後,我將那信封放下。說實話,看的眼珠子都發酸了,之前那種幻境卻再也沒有出現。其實我有著自己的打算,之前在靈台之中,朱雀雖然隻扔下那麽一句話,但是我卻也是知道,我之前所中的幻境,應該是被這老哥給瞬間破去了,不然的話,以我這種魂境七重的實力,估計把自己磨成了粉,怕是也從那幻境之中爬不出來。


    見到我沒有任何的變化,風姨眼中的震驚更加的濃鬱。看到我放下信封之後,風姨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問了一句:“任意,你沒事?”


    “啊,咋了?”我有點納悶,雖然那幻境挺厲害,但是應該還不至於讓風姨驚訝成了這個樣子吧?


    “你很厲害。”風姨說。


    唉,我他媽的又不淡定了。一般情況下,女人誇男人厲害的話,有很多層的意思,但是絕大多數,都會指向一個結果,那就是——你很厲害,我喜歡你。當然了,這要是一些特殊方麵厲害的話,那女人肯定就是更加的歡喜加喜歡了。


    “我試試。”聽見風姨的話,我身邊的綰靈心卻是將那信封重新拿了起來,放在麵前,仔細的端詳了一會,便是再次放下。隨後道:“這幻境已經被你破了。”說完,綰靈心朝著我撇了撇嘴,臉上倒是有那麽一點酸味。臭娘們,這點事還要和我比一比?要不是因為我現在實在是沒什麽時間,我早領著你去辦了證了,到時候咱們比的應該就不是這個了。


    “破了?”一邊的風姨卻是驚唿出聲。


    “嗯。”綰靈心點頭,目光之中帶著詫異,朝著風姨看了過去,顯然也是認為我破去幻境這種事,應該不需要這樣的大驚小怪才對。


    半晌之後,風姨輕輕的歎息一聲,隨後嘴角揚起了一抹無奈,笑道:“你知道西北雪原這四個字代表的是什麽嗎?”


    說實話,我真是不知道。迴到人間之後,我便是忙著處理身邊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甚至比在單位上班的時候還要忙,又哪裏有時間去了解這些東西。


    所以,我瞬間便是想到一個人。於是,手掌一揮,啪的一聲就是扇在了小輪子的後腦勺上,把小輪子的腦袋扇的差一點撞在手裏的平板電腦的屏幕上。隨後平板電腦裏傳出一聲類似於遊戲結束的聲音,小輪子抬頭,目光中倒著濃重的殺氣瞪著我。然後……然後他身邊的月牙兒便是將小輪子手裏的平板搶了過去,笑嘻嘻的點擊了開始。原來倆人正在那裏你一局我一局的打遊戲。


    我直接無視了小輪子殺人的眼神,大手一身,直接便是將小輪子薅著脖領子拎到了自己的身邊。


    “天天就知道玩遊戲,小孩子要好好學習。”我吼小輪子。


    “你們那試卷嗎?”小輪子斜著眼睛看著我,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突然發現,這小兔崽子要是參加高考的話,我估計應該輕輕鬆鬆的就能拿一個狀元吧?不過也不對,丫應該拿不到,他不會英語。


    所以我瞬間便是囂張氣焰減了一半,因為我也不會英語,上學時候學的那點,現在早就還給老師了。


    我伸手抓過茶幾上的信封,塞到了小輪子的手裏,說了一句:“看看這個東西。”


    小輪子抓起信封,看了一眼,然後便是伸出三根手指,放在我的麵前來迴的搓動了幾下,意思很明顯,想讓他解釋這東西,我就得先給他意思意思。


    於是,小輪子的腦袋上又是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媽的,跟誰學的?還學會了這套了?


    我將目光轉向風姨,風姨也是看懂了我的目光之中的意思,於是,風姨聳了聳肩膀,朝著我調皮的笑了一下。意思也是很明顯,她知道,但是她不說,原因自然也是簡單,她喜歡這個名字叫做小輪子的小男孩。


    媽的,我是不是應該把小輪子送給風姨當幹兒子?


    最終,在我付出了一百塊錢的“諮詢費”之後,小輪子的聲音才終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響了起來。


    “這西北雪原指的是一個地方,但是其實也指的是一個家族。”


    這個老子知道,媽的,地方能寫信嗎?你見過那個地方能寫信了?寄信人河南省?還是收信人河北省呀?我正要吐槽兩句,卻是猛然怔住,握草,西北?西北雪原?西北劉家?這玩意不會那麽巧吧?


    我心中默默祈禱,一切都是我胡亂猜測的,千萬不要摻和到一起。


    這一次,我的祈禱終於是生效了,在我嘟嘟囔囔的念叨了一番之後,小輪子的聲音響起:“其實這西北雪原是指的在西北雪原上的一場拍賣會,當然了,這都是以前的說法,現在就不知道了,以你們人類的速度,西北都不知道還在不在了,更別提雪原了。”


    草!老子人類咋了?就沒好人嗎?老子就是一個好人,而且還是一個大好人,是在為了三界的幸福而奮鬥的積極向上的青年人。


    “你丫的積極向上的時候隻有早上起床的時候吧?”小輪子斜著眼睛在我的身上上下的瞄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我的褲襠之上。幾息之後,歎息一聲道:“就算是積極向上,估計也就是那麽幾秒。”


    猿王,你丫的別拉著我,老子要手刃了他。


    半晌之後,一場關於積極向上的風波終於平息,小輪子黑著一隻眼眶,繼續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給我們解釋西北雪原的事情。


    經過小輪子的解釋,我們終於是弄明白了這西北雪原是怎麽迴事,以及那個塗鴉是怎麽迴事。


    西北雪原,的確就是指的西北雪原,隻是這個雪原卻不是在現實中的西北雪原之中,唯一相同的便隻有地理位置而已。而那個塗鴉便是代表了這場拍賣會的主辦方。說白了這封信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邀請函。


    馬勒戈壁的,邀請函而已,你丫的整這麽一個幻境是什麽意思?人們還沒參加呢,你丫的一個幻境就把人幹走火入魔了,誰還能去你那拍賣會?我心裏吐槽。不過這個時候,風姨卻是將話頭接了過去。


    經過風姨的解釋我們才終於明白,這次風姨之所以走火入魔,其實倒是也怪不得那“邀請函”,估計那個發了邀請函的人也沒有想到,接到邀請函的人會是一名極陰之體的人,在加上那塗鴉之中的淩冽劍氣,自然便是勾起了風姨的極陰之體的寒氣,所以才會有之後的一係列的故事。


    “不過這拍賣會的具體位置現在就不知道了,我估計應該是在那幻境之中,可惜幻境被某些愣貨給隨手破了。”


    我估計,這人間,能這麽瞧不起老子的也就是小輪子這個王八蛋了,等老子神功大成的那天,老子一定要讓丫好好的理解一下什麽叫做“卸磨殺驢”。


    “這個我知道。而且,具體的拍賣的物件,那幻境之後也是有著詳細的介紹。”風姨接口道。


    “都有啥?”一邊的劉結巴湊過來腦袋問。


    “東西有很多,具體的沒有說,但是卻是說了三樣東西。”風姨說,隨後微微停頓一下,繼續道:“其中一件是一本書,據說是一件兵器譜,具體是什麽兵器沒有說。”


    於是,正在玩遊戲的月牙兒將手中的平板一甩,直接便是蹦了起來,第一個表示這拍賣會要參加。


    “你一個玩槍的跟著湊合什麽熱鬧?”我瞪月牙兒,然後月牙兒的嘴角一垮,目光便是滿含著委屈落在了綰靈心的身上,隨後我的腰間便是放上了兩根溫暖、滑膩的手指。


    “去!必須去!”


    這個時候,風姨才抿嘴一下,然後繼續道:“還有一件聽說是一封信。”


    信?拍賣會上買一封信?這是什麽意思?咋的?信是王羲之寫的?還是顏真卿寫的呀?再說了,這可是仙界的事,那些書法名家即便是再牛逼,但是始終也是一界凡人,根本也是摻和不到仙界來。而且,仙界和人間還有一個非常不同的地方。那便是仙界是典型的唯物主義,一切都是從實際出發,評價一件事物的標準永遠都是有用沒用。而人間則不然,更多的都是一些唯心主義的,買個名人字畫拿迴去,也隻是為了滿足自己意、淫的心思。


    “據說那信是一位老人所寫,依照著這封信,便能夠找到老人,而且可以問老人任何一個問題。”風姨繼續說。


    握草!這個可就是有點狗血了,這他媽的不就是電影裏經常出現的那些橋段嗎?整出來一個神秘人,然後搞到神秘人的一件信物,然後就能拿過去找這個神秘人幫忙,然後自己要麽就是瞬間家財萬貫,要麽就是武功天下第一雲雲。


    見到我一臉的不置可否的表情,風姨微微一笑之後,繼續道:“還要一樣東西,據說是一具屍體。”


    這他媽的是拍賣會嗎?屍體都幹出來了?那玩意買迴去幹啥?家裏卻祖宗嗎?還是醫用價值或者是食用價值高?吃了就能平胸便成了36d,還是一米六直接衝到一米八?又或者是蠶蛹可以長成了黃瓜?


    “啥屍體?”小風顯然也是有點疑惑,一具屍體拿來拍賣,到底是為了什麽。


    “山海經異獸。”


    我一掌拍在身邊的小輪子的後背上:“去!必須去!”


    山海經異獸,那玩意我是必須要拿的,那就是老子一統三界的必要條件。


    於是,第四天,等到青衣趕到之後,我們坐上了一輛就會快要散架的汽車。而之所以買這輛車的原因如下:一、猿王說:這樣的車低調。可是這他媽的是不是太低調了?一腳油門下去,排氣管子如同殺豬一樣的叫喚不說,還撲通撲通的直冒黑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是開了一輛蒸汽機的老爺車出來呢。就這車,上路之後,交警要是不查,那就可以確定,那交警一定是睡著了。二、猿王說:這車夠大,因為我們這次一起出門的人比較多。我和綰靈心兩口子,加上青衣,再加上猿王、劉結巴和月牙兒的三人組,還有風姨、小風母女倆,再算上小輪子、小白,整整十個人。不過丫這車好像是二十四座的吧?後邊剩下那麽大的空間幹啥用?去西北拉犛牛嗎?再說了,你丫的一個連駕駛證都沒有的人,你還怕超員?要是被抓了,咱們直接就把車扔了跑就完事了。三、猿王說:隻有這種破車,才能體現出他的手藝。猿王的意思就是用最簡單的食材,做出來美味佳肴才是最牛逼的。


    所以,再上路一個小時之後,猿王便已經開始呲牙咧嘴的路怒,對著路上跑的車一陣的咆哮。原因是這個時間距離拍賣會還早的狠,我們一眾人表示要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其實這倒是真的,我們開車出去的時間的確是非常多,基本上就沒有乘坐過公共交通工具,但是同樣的,我們在車上欣賞沿途風景的時候確實少之又少,就猿王那車速,往外邊看一分鍾,你要是沒吐,都是因為你肚子裏便沒東西。


    於是這車就這樣慢吞吞的“溜達”到了我們的目的地,而時間已經是兩天之後了,一路上猿王都是陰沉著臉,估計丫從來了人間之後,就沒開過這麽慢的車。用猿王的話說就是本來四個小時的路,幹啥非要走兩天?有病。


    所以,最快的劉結巴直接迴了一句:“你趕著去找死呀?”


    然後……然後倆人就打起來了。從嘴仗開始,一路從卓木拉日雪山打到了天山雪嶺。然後下車,下車之後,從天山雪原的腳下一路打到了雪山的山頂。最後在我的“用力勸說”之下,二人才草草收兵,並約定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單挑。不過我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中的意思,應該是找一個沒有我的地方。


    馬勒戈壁的,你們這一路打下去,知道破壞了多少的自然景觀嗎?整個的哈爾克山都快被你們打出來一條上山的通道了,草!


    而這哈爾克山,就是我們這次拍賣會的目的地了。他在維吾爾語中的意思就是“雪山”,這讓我由衷的讚歎了一下維吾爾人的創造性思維。而這哈爾克山又稱哈爾克他烏山、哈雷克套山,是南天山的主體,其中最高峰汗騰格裏峰海拔更是接近七千米。


    其實不讓他們繼續打架還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怕他們倆真打死一個,那我們就少了一個幫手,畢竟這種拍賣會的拍品都是一些價值連城的東西,為了這種東西大動幹戈,殺人越貨,絕對是九成人的心理,甚至我們也是帶著這樣的心理來到了這裏的。而第二個原因則是:你們丫的打架,再把縹緲峰靈鷲宮裏邊住著的天山童姥給打出來,就不怕老太太一套天山折梅手給你們丫的拿下了?或者是哢哢在你們身上種上一堆的生死符,給你們凍死?


    而之所以擔心這個,則是因為這個名字拗口的哈爾克山在我看來,應該就是天山派的根據地,沒準這拍賣會的組織者裏就有那天山派的人在裏邊。畢竟天山童姥那功夫,又是什麽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又是生死符的,我估計,老太太沒準也是一個修仙的人。雖然裏說是天山童姥死了,不過這種事也不能全信,電影裏不是也演了,尤其是那阿湯哥或者是詹姆斯邦德,丫們可是沒事就來上一把乍死,然後出去山南海北的到處浪。


    在山頂站定,卻是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景象,周圍的一切除了皚皚白雪便是白雪,雖然也是有著一些人類的痕跡,但是卻也都是一些登山愛好者留下來的,無非也就是一些冰錐、套索一類的東西,反正什麽方便麵的袋子,氧氣罐子啥的我們倒是沒看見。


    “看,我們素質高不高?”我斜著眼睛看著小輪子,丫從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就開始嘴唇青紫了,能夠堅持到現在,也是他體質強悍了。


    “高個屁,要是真的高,就最好不要到這裏來。”小輪子翻著白眼,用力的唿吸著,小小的胸脯劇烈起伏。


    該!高原反應了吧?


    “哎,這裏到底有沒有人呀?咱們不會爬錯了吧?”我胳膊懟了一下身邊的青衣說,這也就是我們寧可等上三天的時間,也要等青衣的原因了,這種挖門盜洞的事,還是青衣比較在行。


    “沒錯,不過估計看門的睡著了,你可以叫一下門試試。”青衣看著不遠處的一座雪峰說。


    “那?”我順著青衣的目光看過去,雪峰不大,隻有兩丈多高,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小的雪堆。


    於是,我慢慢的挪到了雪峰之下,清了清嗓子:“哎,有人嗎?”


    媽的,我一定是瘋了。要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幹出來這種在空無一人,海拔差一點就達到了七千米的雪山山頂之上“叫門”。


    半晌之後,沒動靜。我迴頭看向青衣,指了指雪峰。


    青衣雙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擴張的手勢,意思很明顯,大點聲。


    於是,下一刻,我胸膛瞬間挺起,就連身形都是拔高了幾分,我丹田一較混元氣:“哎,有沒有人啊?”


    幾息之後,轟隆轟隆轟隆,沉悶的巨響聲響起,整個山頂都是在顫動。


    握草,不至於吧?來個人接我們還需要弄出來這麽大的動靜嗎?我瞪著眼前尤自在晃動的兩丈多高的雪峰想。而這個時候,身後卻是傳來小輪子的咒罵聲:“你個傻逼,還勸那憨猴子和嘴欠的結巴不要破壞自然壞境呢,你看看你丫的幹了啥?”


    咋了?我迴頭,看向眾人,眾人一臉的哭笑不得,而猿王和劉結巴則是對著我和小輪子怒目而視。


    嗯?不對。握草!雪崩了!啊!媽媽!我對不起大自然。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峰頂之上,之前青衣指點的那個地方,一道虛幻的門戶在霧氣之中打開,隨後漸漸擴大,等到擴大到十幾米的寬度的時候,陡然便是從那門戶之中竄出了數條雪白身影,竄出之後也不搭理我們,手中印訣一引,漫天冰雪便是在腳下凝成了一柄冰雪長劍,眾人隨後便是禦劍朝著那山下衝去。


    啥意思?哎哎哎,你們幹啥去?沒看見人在這呢嗎?我剛想招唿從身邊路過的白衣男子,一個聲音卻是在我的身後陰惻惻的響了起來。


    “找死啊?在山頂上大喊大叫。”


    迴頭的時候,卻是看見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名一身黑衣的壯漢,壯漢雖然沒有冤枉那麽魁梧,但是也是足足的高了我一個頭,差不多達到了兩米的高度,理著寸頭,頭發根根直立,麵龐漆黑,雙目赤紅,正在兇


    神惡煞一樣的瞪著我。


    說實話,我他媽的差一點讓嚇尿了。這要不是因為在地府之中有這那麽多年的遇鬼的經曆,我估計早就大喊一聲“有鬼”了。


    周圍一片雪白,這麽一個一身漆黑,雙目赤紅的壯漢站在自己的麵前,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那個場景,媽了個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鍾馗站到老子身後了呢。


    努力的控製了一下情緒,然後我勉強的扯開一絲笑容道:“我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拍賣會?”壯漢瞪著我,然後血紅的眼睛又是挨個將眾人掃了一遍。


    “參加拍賣會的都有邀請函,而有了邀請函,到了山頂之上,我們的天門自然便是大開,又怎麽需要你們這麽折騰?”壯漢的話稍微的客氣了一些,顯然也是之前已經看出我們都不是普通人了。普通人誰他媽的能穿著運動服,牛仔褲爬雪山呀?而且更加扯淡的是,猿王那個傻逼居然還踏馬的穿了一雙拖鞋,前列腺沒給你丫的涼掉了嗎?


    “我們有邀請函。”說話間,我已經從懷裏將那邀請函掏了出來。


    壯漢見到我伸手入懷的動作,不由的眼神之中便是閃過了一抹輕視,顯然,我這種連一個納戒都沒有的修士,在他的眼裏,估計就是啥也不是的那一類了。


    伸手將邀請函遞了過去,壯漢接過邀請函隻看了一眼,便是眼中一抹驚詫閃過,隨後目光猛然抬起,又是朝著我們眾人狠狠的看了兩眼,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風姨的身上,上下掃了兩眼,尤其是在風姨的胸脯上。


    片刻之後,壯漢目光轉迴,瞪了我一眼之後道:“沒想到,你們這裏還有高人在場,能夠破了我們天山派的幻境,倒是我看走眼了。”壯漢雖然嘴裏說著看走眼,但是神情卻是依然的倨傲,好像能破了他們天山派的幻境,也無非就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小能耐而已。


    丫絕對不是好鳥,無論是之前看我們眾人,還是後來盯著風姨的胸脯看,還是如今那倨傲的神色。馬勒戈壁的,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怎麽肚子裏裝的全是一堆的糟爛玩意。


    心裏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卻依然沒有太大的反應,就像是根本沒有聽懂壯漢的話一樣,甚至表情更加平淡了幾分。


    其實我也有著自己的打算,這種事,低調點反倒是好事,誰知道這大會裏都是些什麽人物,太高調了再惹下一個大神,給我們手起刀落全哢嚓了,那我們可真就是人間蒸發了。而且更主要的是,我們這群人的實力,現在最高的也就是在治療了極陰之體的毛病之後的風姨了,也是因為因禍得福,沒有了極陰之體的限製,風姨境界一路猛升,直接突破了命境,達到了命境一重的境界,雖然不高,但是卻是終於可以看透生死,悟道長生了。


    壯漢手裏抓著信,卻是沒有說話,冷哼的一聲,便是負手而立,目光也是越過了我們,朝著我們的身後看了過去。


    麻蛋,你不說話,老子也不說話,咱們就耗著吧。


    半晌之後,一道劍光衝上峰頂,白衣男子在黑衣人麵前停下,印訣掐動之間收了冰雪長劍,朝著壯漢抱拳行禮,叫了一聲師兄。


    “損失怎麽樣?”壯漢問。


    “所幸我們……”白衣男子說,卻是剛剛吐出來四個字便是被壯漢的咳嗽聲打斷了下去。


    白衣男子心思玲瓏,自然也是聽出了這兩聲咳嗽之中的意味,於是,話鋒一轉,本來的慶幸意味便是消失全無,聲音再響起的時候已經是滿腔的悲痛。


    “所幸我們及時趕到,不然的話,恐怕就會釀成了一場大禍了。”白衣男子那聲調,就差他媽的拍兩下胸口,然後跺兩下腳再咳出來幾兩血了。微微停頓一下之後,白衣男子繼續道:“隻可惜,我們雖然阻止了一些,但是卻終歸還是造成了極大的損失,保守估計,這一次的損失起碼也要兄弟們忙活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握草你大爺!我在白衣男子的身後咬牙切齒的吐槽著,這倆貨就沒一個好鳥,絕對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貨。還他媽的唱起了雙簧。


    白衣男子說完話,便是低頭站在了壯漢身邊,不再言語。


    片刻之後,數道劍光再閃,之前衝下雪山的眾人已經悉數返迴。壯漢手掌一揮,這些白衣男子便是重新踏入身後那虛幻的門戶,消失不見。


    “你們這一次對我們天山派造成如此大的損失,我認為你們已經沒有了參加拍賣會的資格,各位請迴吧。”壯漢說,揮了揮手,身形卻是沒動。


    不要臉!太他媽的不要臉了!如此不要臉的人,我隻見過三個。人間兩個,麵前一個。


    “那個……師兄,您能不能高抬貴手,讓我們參加這次的拍賣會,這裏造成的損失,我們照價賠償便是。”我說。說實話,這點錢,我還真的是不在乎的,不管是青衣和綰靈心,現在兜裏的錢幾乎都隻是一個數字了,我氣的卻是這個貨那一副裝腔作勢的架勢,典型的買了粉嫩的皮肉,還要在廳堂裏立上一個貞節牌坊的主。


    “賠償?”壯漢吐出兩個字,隨後冷哼一聲繼續道:“你知道這次的損失有多大嗎?”


    “不知,還請師兄示下。”


    “這次的損失,最少也要黃金一萬兩,這損失你能負擔的起嗎?”壯漢眼中的輕蔑幾乎沒有任何的掩飾。


    黃金一萬兩,如果換算成克的話就是五十萬克,如果按照當今的金價算,那就是……握草!兩億的人民幣!


    你大爺!有你這麽獅子大開口的嗎?老子就算是活他媽的一萬歲,估計也掙不到這麽多的工資吧?當然了,這個工資漲幅是不能算的。


    也就是在我掰著手指頭算數的時候,身後一個身影緩緩走進,站到我身邊之後,便是掏出了一張卡片,朝著壯漢遞了過去。


    “這裏是兩億的人民幣,師兄還請收下。”青衣笑眯眯的說,一臉的憨厚,無論怎麽看,都像是一隻肥羊,而且還是那種自己衝到案板上的肥羊。


    這一次輪到壯漢發蒙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麽痛快的便是交了“賠償金”,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可惜眼前的這群人簡直就是買了全險的車主一樣。撞了?沒事。死人了?也沒事,照賠就是了。


    馬勒戈壁的,老子這次迴去,一定給自己上一份全險,最好是有殺人不償命的那種。


    幾息之後,壯漢臉色恢複如常,冷哼了一聲,便是接過了青衣手中的卡片,然後說了一句進來吧,便是當先走入了身後的門戶之內。


    等著,老子記住你了。


    一行人進入門戶,眼前光芒閃滅之間,周圍景物已經徹底的變換。


    一座巨大山峰矗立在遠處,最少半截的山峰都是隱在雲層之中。百米之外便是一座巨大城門,城門漆紅如雪,周圍的城牆卻是瑩白如玉,車門上下一隊隊站崗的衛兵金盔金甲,耀耀生輝。


    於是這一片的白牆、金甲、紅門,瞬間就是讓我無法淡定了,這他媽的不就是外痔嗎?這玩意得切呀。


    行到城門處,一名守城的衛兵快步的走到壯漢身邊,行了一禮。


    “隨便找個地方安排一下。”壯漢迴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便是不再搭理我們,轉身便已經進城。


    地方的確是有夠了隨便了,低矮的四間房舍,小小的一處院落,甚至那院落之中都是長著半尺多高的雜草。


    就連那衛兵似乎也是不想在這院落之中多呆片刻,草草的將我們送到了門口之後,便轉身快步離開。


    尼瑪,這院子裏鬧鬼呀?草!


    我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邁步走入了院子。剛一進院子,便是一股讓人心底升寒的陰冷之氣。尼瑪,這院子不會真的鬧鬼吧?四下的打量了一番,卻是在院子的角落之中看見一口被蓋上了蓋子的老井,而那一絲絲的寒氣正是從那老井之中散發出來的。


    這種變化,眾人自然也是感覺的到,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青衣便已經朝著那枯井走了過去。手掌輕揮,那枯井的井蓋卻是紋絲未動,於是,青衣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隻是那眼神之中,卻是閃過了一絲驚喜之色。


    再轉頭的時候,青衣臉上已經浮現了一抹喜色,朝著我們點了點頭,然後道:“這裏不錯。”


    眾人也不是那種貪圖享受的人,所以這住處倒是真的無所謂,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便是各自選了房間,住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我卻是湊到那依然在老井的旁邊轉悠的青衣身邊,朝著青衣挑了挑眉毛問:“撿到漏了?”


    “算是。”青衣嘴角揚起一抹狐狸一樣的笑容,隨即便是直接在那枯井旁邊盤膝坐了下來。隨後眼睛閉起,轉眼便是沉寂了下去。


    青衣這一坐,便是一個時辰,等到這裏的太陽落山,天黑之後,才堪堪的睜開了雙眼,而就在青衣睜開雙眼的瞬間,一股輕微的氣勢波動卻是在青衣的身上陡然傳出。


    尼瑪,魂境九重。丫居然在這裏打坐了這麽一會直接突破了?這的確算是撿到了寶了。隻是……不對呀,以青衣的黑心來算的話,這種突破了一個境界的寶貝,對於他來說可是不算什麽的,所以這裏邊,怕是還有別的貓膩。


    見到青衣醒來,並且突破到了魂境九重,眾人也是紛紛的湊了過來。


    “這裏寒氣甚重,非常適合水靈氣的修煉。”青衣說,目光卻是落在了小風的身上。


    “你是說讓小風在這裏修煉?”我問。


    “嗯。”青衣點頭,隨後又加了一句:“尤其是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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