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方自然不知道司徒潔心中所想,此時仍舊糾結於花輕語那不可取的想法。


    最後,實在坳不過,在花輕語一臉得意揚揚的笑容下,從新上路。


    馬車馳騰在官道之上,所過之處一陣陣塵埃。


    與此同時,東乾帝國天子都皇宮內一處地方。


    明麵上隻是一個軍械庫,可四周戒備森嚴,巡邏隊皆是清一色的黑色,明崗暗哨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這裏,便是世人稱為“人間閻王殿”的修羅殿,是製造出東乾帝國最強大單人戰鬥力的修羅殿。


    修羅殿苦王廳,這廳堂與之前昏暗的廳堂不一樣,此處尤為明亮,左右四個位置,正中是比皇位稍微差些的檀香伏虎椅。


    此椅現正坐一個人,臉上戴著惡鬼麵具,身穿黑色大鬥篷,他目光凜冽非常,審視著下麵坐著的幾個人。


    分別是刺客司統領邪影、戰衛司統領狂雷,以及麵目陰柔的情報司統領末川。


    好家夥,這些可是修羅殿的頂梁柱,現如今卻在下麵落座,且個個言語和舉動都非常謹慎,除了邪影。


    那麽,能讓這三大統領畢恭畢敬的,唯有他們的頂頭上司,神秘的修羅殿殿主。


    他開口了,說道:“今日讓你等前來議事,是因為國師昨日找我了。至於所為何事,你們想必也清楚。”


    殿主迴想起昨天國師一副殺了自己的模樣,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曾經我們修羅殿,在祁汀大洲裏是強大且神秘的存在。


    如今不單單是江湖人人盡皆知,就連老百姓也在鬧事,說是江湖傳聞的刺殺大紀年一年孩子之事,給他們個說法。


    那麽,眼下的問題便是,你們如何看待這些事?再者,你們各自負責的事,國師問我進展如何?”


    對於殿主的問話,修羅殿三大將彼此皆是老狐狸之輩,你盯我我盯他,誰也沒有率先開個口。


    特別是末川,那陰柔的姿態,加上他細長的眼睛,典型的心機模範。


    這些屬下心裏想些什麽,殿主豈能不明白?他說道:“既然如此,狂雷,你常年在天子都,就由你先稟報你的事。”


    這狂雷真是人如其名,不僅狂,還如雷霆般的脾氣,立馬瞪眼對著末川,怒聲說道:“為何是我?這不男不女的還不是常年在天子都?”


    這話就讓末川不中聽了,不甘示弱地迴道:“你說何人不男不女?閣下還不是傻大個?就衝你敢如此對殿主大人講話,你推脫不了。”


    果然,狂雷自知語氣不對,轉眼看向殿主,臉上倒是看不見是何表情,可他搭在椅子扶手的手,已經拳頭緊握。


    不怪狂雷三人如此,隻因這第一個述職的人,總是要倒黴。這殿主大人每每聽到第一個壞消息,他都會大發雷霆。當他老人家氣消了,後麵的人也就能逃過一劫。


    往輕了點說是挨罵,往重的方麵……那就是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這殿主大人的實力高深莫測,雖然無法準確得知他的實力,但恐怕不在三人之下。


    “夠了,別再白白浪費我的時間,我可沒像二位一樣,每天能在殿裏品著香茗摟著妻妾。”


    說話的是邪影。


    自從他敗退望蜓山,一直都很陰沉,他早在望蜓山時便立誓,殺了離脩一雪前恥。


    可惜,駱海後來傳來消息,離脩已經引爆丹田,且一劍穿心,墜落海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這不但讓他開心不起來,反而整天鬱鬱寡歡,猶如生存在這世間毫無意義一般。


    聽聞邪影的話,誰人都能聽出譏諷之意,那二位爺拍案而起,率先是狂雷開口,他說道:“邪影,你這話什麽意思?”


    “是不是說我們屍位素餐?就你刺客司東奔西跑,顯你能耐?”


    麵對狂雷和末川的炮轟,邪影麵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哼,心知肚明。”


    “邪影,別以為你仗著國師恩寵,就咄咄逼人。你要清楚,論實力,你可不是我對手。”狂雷鬆了鬆手指關節,“嘎吱嘎吱”響徹苦王廳。


    “怕你不成?”


    邪影抽出他古樸的戰刀,傲然而立。


    殿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邪影,心裏也不太舒服,是因為狂雷的那句話。正是因為國師重用邪影,很有可能在培養邪影,取自己而代之,故而心裏很是不痛快,


    他怒喝道:“夠了!”


    看見自己老大欲發火,幾個大將縮了縮脖子,憤憤不平地迴到座位上。


    殿主隨即說道:“狂雷,邪影日夜操勞,為東乾帝國鞠躬盡瘁,難免會疲憊,多體諒一下他,說說你的事情,辦成怎樣了?”


    狂雷知道殿主所言不差,鬆了口氣,說道:“天子都最近沒什麽特別事情,還是依舊在情報司的協助之下,追查南琉、西雲二國的探子。”


    “有他的下落嗎?”殿主沉聲說道。


    狂雷搖搖頭,道:“這您得問末川,情報都在他手裏。他找到人,我負責殺罷了。”


    末川暗罵了一聲狂雷,又將這事情甩到自己身上,可又不得不接話,誰讓他主管情報呢?


    他用很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稟報殿主,暫時還沒有下落。我已經逐家逐戶排查過了,仍舊沒有他的身影。莫不是……離開了,或者是死了?”


    “這事你繼續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殿主淡淡說道。


    “謹遵命令。”


    “邪影,你呢?九生令可有眉目?”


    邪影從容在懷裏取出一張牛皮紙,慢慢攤開,低著頭走過去遞給殿主,說道:“這是去年屬下在一個小宗門裏拿到的,名喚生堂。


    其堂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靈武師,根本沒能力搶到此物。屬下調查過,他有一個八拜之交,可能與此物有關。


    隻不過在十年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下落根本無從得知。而這個人,殿主您一定不會陌生。”


    殿主總算聽到了一點好消息,說道:“何人?”


    “曾經名震天下的醉夢遊俠,左丘星辰。”


    “是他!”殿主一下子激動的站了起來,沒想到居然是他。


    於是連忙觀看著邪影帶迴來的牛皮紙,上麵隻有兩個紅點,幾條彎彎曲曲的,像是道路。


    這是一份殘缺不全的地圖,一定還有幾塊。


    殿主撫摸了一下自己肋骨位置,這是他的舊傷位置。他迴想起當年和左丘星辰的一戰,那時自己就是受虐的一方,被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若不是他不想取自己性命,恐怕今日還真不能安然坐在這個位置上指手畫腳。


    那是在十二年前,左丘星辰已經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仙靈境界強者。


    也是祁汀大洲排名前十的強者。


    邪影等人看著沉默不語的殿主,沒有任何人敢打擾,隻是靜靜等候。


    片刻,殿主收迴思緒,將殘缺的地圖放在桌子上,說道:“邪影此次立下大功,我會向國師稟報。至於你所說的左丘星辰,末川你要放下其他事情,全力以赴去追查他的消息。


    同時,狂雷先撤迴人手,等候末川的消息,以便能夠快速集結戰鬥力。”


    聽到殿主的吩咐,三人行禮答應著,隨後末川又說道:“可是沈牧之子……該當如何?”


    話音落下,其餘人皆是望向邪影,知道這項任務是他最為在意的。


    果然,邪影緊了緊手中戰刀,沙啞著聲音說道:“必須鏟除,否則將成大患。我與他有過接觸,此子智勇無雙,剛強不屈。


    雖然目前不知他的實力如何,但任由他成長下去,首先對付的,將是修羅殿。”


    “可是九生令也同樣重要,若是耽誤了此事,如何向殿主與國師交代?”末川反駁道。


    他還在不知不覺中阿諛奉承了修羅殿殿主一番,將後者和國師放在一起。卻是殿主在前,國師在後,身份地位自然不一般。


    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尤為看重這些。


    不過,他還是對殿主真的非常了解,知道他吃這一套。


    所以殿主說道:“末川說的沒錯,九生令才是重中之重。至於那小娃子,讓那些宗門派人追查。如若發現,國師說過不一定要活的,取其鮮血便可。”


    “殿主大人,有一言我欲說很久,今天甚是想說出。”狂雷說道。


    殿主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要說便說,何人攔你?”


    這狂雷實力在他手底下的三個大將之中,是最為強悍的。同時,也是最能惹禍的。


    為此,殿主少不了替他煩惱。


    “是,殿主大人。”狂雷先是看看外麵,無異常後才疑惑說道:“不知國師大人要這鮮血有何用?”


    “據說是用禍國之煞的鮮血來祭天,保佑東乾帝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話雖如此,這殿主大人是不肯相告,還是實在不知情,又或者是真如他所說一般,用來祭天。


    這些對於狂雷來說,實在不重要,滿足好奇心罷了。


    隻見殿主又說道:“還有一事,你們如何看待南琉國的行動?”


    對於南琉國,最有發言權的應該是末川這個情報頭子,可是邪影已經開口了,他說道:“靖南府修羅殿分殿主事想和我搶功,道聽途說九生令出現,冒然前去攔截,被人所殺是他罪有應得。


    但是,南琉國的驅逐行動,讓我們修羅殿打入南琉國的力量盡失。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那就攻擊靖南府,生擒南琉國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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