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陵帝正想著與國師商量一下,雲夢蘿與南陵王世子的婚事,隻見國師的臉色明顯不那麽好看,便沒有開這個口。


    再加上眼看著刀飛飛這一身的官服上還有著零星雪花,就在進入禦書房之後,緩緩沾濕了衣袍,隻怕她莫要著涼了才好。


    “佳敏,快過來,烤烤火更暖和些。”聖陵帝隨手端過一杯茶水,遞到了刀飛飛身前。


    許是外麵真的太冷了,或是渴極了,刀飛飛也沒有多想接過茶水,一口便喝了個見底,這才察覺眾人的眼光未免有些不同尋常。


    不就一口茶水的事麽。刀飛飛這才想到,這茶水,若是張三李四給的也就罷了,哪怕是那安雅公主,這皇上的一杯茶水,本郡主還真有些擔待不起呢。


    花憐隻在一旁捏了把汗,咱家跟了皇上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如此禮遇過一個人。


    便是對先皇,也不過是盡盡孝道而已,哪裏有這般就像是尋常百姓家的老父親,見到一個剛剛外出迴來的女兒那般,眼裏,心裏都當真隻是滿是慈愛。


    要知道,皇上他何時做過這端茶倒水的活計,更何況,剛剛隻看著皇上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哪裏有半點討好與虛情假意,完全是出於本能。


    刀飛飛本能地咽了口口水,這口茶水喝得還真是好難受,原本隻是口渴,現在隻覺得更渴了。


    夜離一直在一旁冷著一張臉,也不知道誰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一般。


    雲夢蘿眼看著自己再留下隻怕就成了多餘的人,隨意找了個由頭便退下了。就在與夜離擦肩而過地那一瞬間,嘴角微微勾起,那笑意中竟不知是何寓意。


    隻怕是本宮願意,國師他也未必願意吧!


    眼看著國師大人看著佳敏那丫頭的眼神裏,便是一個瞎子都可以看得出,滿滿的都是那數不清的情意。


    或者本宮可以與國師大人好好談談,也說不定。


    夜離眼看著雲夢蘿就這樣從自己身前擦過,心裏竟然莫名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意。


    同樣是笑,那丫頭怎就那般的沒心沒肺,隻是那沒心沒肺的笑意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卸去人內心的防備;而安雅公主這一笑,看似出於禮貌,卻沒有一處不透漏著滿滿的心機,殺別人一個措手不及,不得不小心防備。


    想來指望上官臨風那家夥可以靠譜一次,不如指望母豬能上樹。看來這安雅公主之事,還需本國師親自出手才是。


    “佳敏今日第一日當值,可還好?”冷不冷,累不累,可有什麽不長眼的為難於你。聖陵帝隨手將身前的幹果點心推到刀飛飛身前。


    刀飛飛隨手抄起一塊桂花糕,眼看著一大口咬了下去,才想到剛剛那茶水之事,如此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險些一口桂花糕噎死。


    夜離忙著上前,隨手在刀飛飛後背上那麽一拍。


    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丫頭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隻是也沒必要如此恩將仇報吧!傾慕本國師也不該是如此個眼神,即便是打情罵俏也該分的清場合。


    刀飛飛狠狠地瞪著夜離,一杯茶水險些當場捏碎了。


    你怎麽不再用力些,本郡主沒被那桂花糕噎死,險些被這一掌拍死。


    聖陵帝這才意識到,終是朕心急了,受寵若驚原來竟是真的。


    隻是朕就是要讓佳敏知道,朕願意對她好,也不介意全天下人都知道。


    “勞煩皇上掛心,臣甚好!”除了那一個兩個找不自在的。


    這宮裏的糕點看著雖是精致了些,未免有些中看不中用,那桂花酥是噎人的,那杏仁一定是苦的。


    刀飛飛不用摸都能感覺到肚子裏那排山倒海的聲音,一晃在外麵折騰了大半日,不餓才怪呢。


    聖陵帝原本早已派人吩咐禦膳房做得都是刀飛飛平常愛吃的,隻是看著她這般謹小慎微,不自在的模樣,此事還是不能心急,都怪朕考慮不周。


    原本還想著與國師討論些事情,一下子也沒了心情,便隨意將他二人打發了。


    如此天寒地凍,若是有杯烈酒暖暖心腸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許是見到這倒黴國師,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那南陵醉的滋味,這國師雖然是討厭了些,那酒畢竟是無罪的。


    夜離眼看著刀飛飛這欲言又止的模樣,自然將她那心思猜的七七八八。


    刀飛飛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人一把扯住了雙手。


    “你幹什麽?”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你不要臉,本郡主且還要顧及自己的清白。


    再一迴神,二人已經在了嶽仙居的雅間內。


    夜離隨手打了個響指,涼水忙著跑了上來。


    “二位客官來點什麽?”涼水一直恭敬地伏低著頭,刀飛飛明顯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涼水平日裏嘴最是不得閑,今日怎好這般安生,莫不是這國師太過麵目可憎,嚇壞了人家還是怎滴,那雙腿不住地打顫,怕是站且要站不穩了。


    夜離倒也不挑剔,隻將店裏所有的特色菜挨個點了一遍,這個醬牛肉,要現切的,三分肥七分瘦的腱子肉,這個肘子收汁一定要入味,汁液香濃不能太鹹亦不能太淡,這個青菜,下鍋之後便要立即出鍋,莫不要炒老了才是,還有……別忘了本國師的最愛。


    刀飛飛麵上雖然假意逢迎,滿是一副感激涕零的微笑,心裏早已罵街。


    媽的,你家腱子肉有肥肉,汁不能鹹也不能淡,誰知道你的口味如何,是口輕還是口重,這麽多破事怎麽不自己親手去做,還有下鍋就出鍋,怎麽不直接生吃或是蘸醬豈不更好?


    夜離不用看都知道這丫頭心裏又在如何詆毀本國師,鮮筍蘸醬,你當本國師是大熊貓啊!


    難為這嶽仙居這會正是用膳高峰期,莫不是他一個酒樓也是個欺軟怕硬的,這飯菜上的簡直不要太快。


    而且眼看著這菜色雖然與那倒黴國師說的有所出入,倒也大概勉強差不多。


    涼水隻將酒菜上齊,便忙著退下了。


    刀飛飛當真是餓得極了,也顧不上形象,擼胳膊網袖子便開吃。


    首先自然是要在自己最喜歡吃的肘子上下筷子了,別說這汁還真是不鹹不淡,還是本郡主最喜歡吃的酸甜口,光是嚐了第一口,便再止不住筷子。


    夜離眼看著刀飛飛這般狼吞虎咽的模樣。莫不是有人跟你搶還是怎滴。忙著倒上一杯酒遞給刀飛飛。


    刀飛飛還真是不客氣,再好的菜若是沒有美酒,味道便差上一半。


    一杯酒下肚,這酒……刀飛飛滿是詫異地盯著夜離。


    夜離這才想到,之知道這丫頭喜歡這南陵醉,便示意涼水隻管上來便是,一時竟忘了這南陵醉隻有我曉月別院才有的事。


    “前些日子寄放在這裏的,僅此一壇,刀門千總若是不喝,本國師便全喝了。”夜離這便假意伸出手來,眼看著那丫頭倒是個心誠的,老母雞護小雞仔一般地,隻將那酒壇死死地攬入懷中。


    光抱著顯然沒有喝到肚子裏更踏實。刀飛飛貌似忘記了上次醉酒之事,這左一杯,又一杯,喝著喝著便見了底,這酒今日是怎麽了,越喝越是口渴,勾的人心癢癢。


    “酒!”刀飛飛雙眼迷離,剛剛說出最後這字,便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夜離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扯在懷裏。


    不會喝酒,就別學人家買醉。酒本國師自然是有的,卻不是你這丫頭這般喝法。


    如今醉成這個樣子,本國師著實是犯了難。要如何將這醉鬼完好地送迴東宮,直接丟在她未央小築倒是不難,隻是要與眾人解釋,隻怕是要浪費一番唇舌。


    夜離正想著一個瞬移,先將人送迴去再說。隻聽聞門外隱隱有動靜,不是雲陌寒那廝且又是誰。


    刀飛飛隻在夜離懷中猛然驚醒,不過一個眼神,夜離便明白了這個瘋丫頭,且又要做什麽。


    如今這番模樣,難不成著急著被那種豬吃幹抹淨麽?


    夜離還來不及反應,眼看著刀飛飛趔趔趄趄地便衝了出去,這一左右搖擺不重要,恰好一頭栽進了雲陌寒的懷抱。


    雲陌寒隻如傻了一般,先是一愣,哪裏來的不要命的,定睛一看,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刀門千總還真是熱情似火啊!”雲陌寒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侍衛,還不趕緊給本皇子有多遠滾多遠。


    隨後隻將人連拖帶拽的拉入雅間之內,一腳便將門摔了個嚴實。


    “你是……”刀飛飛故作一副醉態,隨手指向雲陌寒。


    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般用手指著本皇子,難得雲陌寒竟然沒有惱怒,反而生出了幾分情趣來。


    這人還真是調皮,隻如泥鰍一般,本皇子這才一個大意,便被她從懷中掙脫了出去。


    隻是隔著這厚厚的官服,隱約可以聞到那誘人的處子的馨香。


    這貓捉老鼠的遊戲,刀飛飛自然知道纏不了雲陌寒多久。眼看著他的耐性就要消磨殆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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