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靈兒進來得急,夜離一時也沒找到好的地方躲藏,徑直跳到了榻上,鑽進了那被窩中,怎曾想竟然羊入虎口……


    眼看著那餓虎撲食般貪婪的眼神,隻怕是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本國師是要掙紮呢還是掙紮呢。


    隻見刀飛飛一把將被子掀開,還真是不要太過心急。


    “還不快滾!”


    好像是誰願意留下似的,夜離正打算起身離開,還沒走到門口,便被人一把叫住。


    就知道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夜離剛要轉身,隻聽那榻上之人不知是夢是醒,呢喃了一句。


    “把酒留下。”別以為本郡主喝醉了就聞不出,那南陵醉的味道,便是隔著十萬八千裏,不用開蓋,本郡主一聞便知。


    半個月後,比武征兵正式拉開帷幕。


    禦書房


    “國師最近可好?”聖陵帝不過隨意地在夜離身上這麽一瞥,雖然是已經穿了一層棉衣,剛剛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還是看著身子看著太過單薄了些。


    拜皇上所賜,本國師就差點喘氣的功夫都沒有,好不好還看不出麽?


    “勞煩皇上惦念,臣自然是極好的。”即便是心裏再不痛快,畢竟君臣有別,夜離也不好麵上做得太難看。


    隻是這老皇帝忽然叫自己進宮,定不是喝喝茶,敘敘舊這般簡單。


    “這次比武,國師怎麽看?”原本不過是區區一個比武征兵而已,聖陵帝隻不過知道個最後的結果便是,隻是今年這比武不同以往,佳敏那丫頭偏偏也來湊這個熱鬧。


    原本以為她隻是隨意說笑,不曾想隻聽東宮那傳迴消息,竟然當真真刀真槍地練了起來。


    如此朕就不得不早做安排。說起來這丫頭也真是剛烈,想要參軍,隻要與朕開口,朕還能短了她的麵子不成,那比武場上可都是真刀真槍地賭著身家性命,若是哪個不長眼的,無意傷了她可該如何是好。


    那丫頭的性子,朕自是知曉,若是朕出麵要她放棄比武自然是不能,那麽隻能從這比武規則上動些頭腦。


    有些事情朕不好出頭,但是由國師出麵,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夜離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聖陵帝這興師動眾地將自己請來,隻為了在比武的時候,幫那丫頭作弊。


    本國師自然是願意之至,就是不知道依著那丫頭的性子,是否會承了皇上的這份情。


    “這比武之後,眼看著就是冬季狩獵,朕還想著,國師這出到大陵,滿朝文武還沒有領略過國師的風采,不如國師到時候也一同參加,佳敏那丫頭自然也少不了愛湊熱鬧,到時候不妨叫上她一起。”隻看著聖陵帝那滿是誠意的眼光,夜離怎好拒絕。


    狩獵本國師自然沒什麽興趣,不過想到那丫頭也在,就平添了幾分興致出來。


    又是閑聊了半會,夜離已是不知道噎迴了多少個哈氣。聖陵帝這才開口。


    “朕且還有一事,隻有交由國師去辦朕才放心。”聖陵帝忽然麵色之中多了幾分凝重。


    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夜離原本以為聖陵帝且還能多拖上幾日,沒想到這麽快,便急不可耐了。


    雲衛,莫不是這老皇帝生出了什麽惡疾,這便想著交代後事了。隻看著他那精神飽滿的模樣,怕是比自己都精神。


    況且這是交由太子再不濟那古玉樓出麵,不是都比本國師要妥帖幾分。夜離不免覺得,為皇上當的未免有些可憐,沒有親情,沒有愛情,便是連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都沒了。


    日防夜防,就連父子,枕邊人之間且都隔著心,若是那龍椅之上承擔的是這般孤寂,那這皇上不做也罷。


    “花憐,朕是不是老了?”最近不知為何總會想起那些舊事。昔日朕與飛虎大哥,刀霸天征戰殺場,殺伐果斷,過命之交,儲位之爭,血染長階,一幕一幕就好像在昨天一樣。


    飛虎大哥與刀霸天都已經被朕送走了,還有死去的那些朕的皇兄皇弟們,莫不是來接朕了。


    “皇上身體康健,龍馬精神,隻說是三十歲剛剛出頭,也是有人信的。”花憐算起來,從皇上還是四皇子的時候便跟在身旁伺候著,這一晃已是二十幾年了。


    當年儲位之爭多麽的慘烈仿佛曆曆在目,朝中的老臣主張立長的,立嫡的,立賢的都有,偏偏就是沒有一個看好皇上的。


    論起文治武功,聖陵帝最多算是中庸。母妃的出身又不好,又偏偏英年早逝,外家根本指望不上。又非長非嫡,別說是爭儲,就是能再儲位之爭中僥幸活下來已是萬幸。


    直到當年大皇子與三皇子逼宮,聖陵帝眼睛都未眨一下,一刀一個,手起刀落,萬人軍中,隻如無人之境,待眾人迴過神來,兩顆圓滾滾的人頭已然落地。


    估計就是大皇子與三皇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明明是收到四弟的傳訊,父皇要病危了迴來侍疾,怎好剛到宮門口便被砍了腦袋。


    兩個最有力的勁敵如此便被處理掉,十六皇子雖貴為嫡子還不足十歲,不足為慮。


    隻是聖陵帝想著名正言順地繼位隻怕是還沒有那麽容易。先皇最是寵愛的貴妃膝下還有一兒一女,先皇對這兄妹二人最是寵愛,這位公主便是長公主雲凱蒂,而這位皇子便是十皇子雲升。


    這十皇子若是僅僅是仗著先皇偏愛也就罷了,偏偏天賦異稟,三歲便已熟讀四書五經,五六歲時便每日跟在先皇身旁批閱奏折,會見大臣。


    先皇原本以為這十皇子隻是少年得誌,並沒有多想,直到漸漸的發現他對朝中之事竟也能偶爾說出那麽一兩句見解來,雖然算不上上上策倒也算另辟蹊徑。


    朝中老臣們難免猜測,眾皇子中,先皇最鍾意的便是十皇子。


    隻是誰能想到,如此十萬年難得的一個帝王之才,竟然死在自己親生姐姐的手中。


    當長公主拿著那帶血的匕首,到聖陵帝身前之時,眼看著將那麽小的一個人,還在一直叫著自己。


    “長姐,長姐不要,升兒不想死……”而後雲凱蒂想都沒想隻叫人將屍體丟到亂葬崗。


    先皇得知十皇子已故的消息,哀痛之下,便跟著去了。當晚長公主血染十裏長街,隻將所有反對之聲殺了個幹淨。四皇子雲落遵先皇遺喜旨繼位。


    “皇上!”花憐眼看著聖陵帝臉色明顯有些蒼白,許是與國師聊得太久累了。


    “皇上不妨休息一下才是。”


    哪裏是聖陵帝不想睡,隻是每次剛一睡下便被噩夢驚醒。


    “長姐那裏最近可好?”升兒他便是要怪,隻管去找長姐便是,何苦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夢中糾纏朕。


    二皇子府


    “先生交代的事,本皇子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雲陌寒端起一杯酒先幹為敬。


    百裏寒隨了一杯。光是差不多可是不行,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入冬狩獵,隻是誰是這獵人,誰是獵物,隻怕是就由不得你。


    雲陌寒隻在一旁左擁右抱地挑逗著身側的舞姬。竟然連百裏寒說什麽也沒有聽清。


    百裏寒也不惱怒,莫不是真指望這廢物便能拿迴這雲家欠自己的,不過多了這麽一個廢物從中攪和,確實省了不少自己的力氣。


    某人的動作著實有些慢,看來是時候催促一下了。


    倒不是上官臨風不想,隻是這長公主府最近也不知是怎麽了,守衛隻比平時多了不知幾倍,便是狗洞旁都有三五個人在那守著,本侯爺又能如何,莫不是要拿著大刀殺進去,一刀一個殺個快活。


    若是單純殺人便能了事倒是也簡單。偏偏他百裏寒那個變態非要個什麽生不如死。


    本侯爺又不是那閻王爺,即便是那閻王爺也隻能要別人三更還是五更死。如何叫人生不如死。


    思來想去,上官臨風這才想到,話說已是許久沒有到玉淩塵那裏鬧騰一番了,若說是這雲凱蒂,殺伐果斷不過眨眼之間,非要說她有軟勒,那隻怕是除了玉淩塵,再無他人。


    “侯爺,如意樓那裏……”淩風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上官臨風已然起身。


    這百裏寒,不要欺人太甚。本侯爺隻答應了定會照做。怎好如他這般咄咄逼人。若是玲瓏姐姐那裏再有個什麽不妥,大不了魚死網破,本侯爺就偏偏不信了,他百裏寒是能上天還是怎滴。


    隻是帶著玲瓏姐姐到一個他百裏寒無法染指的地方自是不難,那玉淩塵又當如何。


    憑著長公主對他的寵愛,怕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還會被抓迴來。到時候想要活著隻怕是都艱難,又如何與百裏寒這個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相抗。


    長公主府


    “殿下,上官小侯爺他又來了。”管家一看到人朝著玉公子那裏走去,便忙著前來稟報。


    雲凱蒂懶懶地撐起身子來,一顆新鮮的果子塞入口中。


    “本宮知曉了。”隻是這上官臨風,莫不是真的有些給臉不要。


    上次帶著阿塵去那種地方,本宮且還沒有與他好好清算一番,這便自己送上門來,就休怪本宮……


    不對,定有什麽不對,莫不是他上官臨風竟敢惦記我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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