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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香在姬宓所有屬下中辦事是出了名的快,不過兩天的時間便在姬府所在的那一條街上給潘昔姐弟二人找到了一處合適的宅子。


    “你便在此安心住下,我家小姐說了,你念書的費用都由她出。”蘭香著人擺好最後的一張椅子,對潘昔的弟弟潘時說完就離開了。


    潘昔一路小跑追上了蘭香,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道:“代我謝謝宓小姐……能在弟弟身邊照顧著他,我也放心了不少。”


    她一直過得挺苦的,尤其是有一對重男輕女的父母,她身為長姐,要照顧兩個弟弟,其中一個還終日無所事事,隻會伸手要錢,幸好,最小的這個弟弟知道用功,讀完書後出來也不會像二弟一樣,成為一個無用的人。


    “潘姐你自己和小姐道謝吧,相信小姐會非常高興的。”語罷微一點頭快步朝姬府的方向走去。


    迴到姬府,蘭香交代完事情後去做自己的事了,潘昔隨後趕到,真誠的和姬宓道了謝,眼中不時閃著淚光,“多謝小姐,從未有人……這樣厚待我與弟弟。”


    “別這樣說,在破廟裏,你充分的表現了對我的忠誠,是我該謝謝你。”姬宓上前扶起乳娘,兩人又說了些話,潘昔就去照顧雲兒了。


    隻是,姬宓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對潘昔的好會成為她苦惱的根源。


    *


    三日後。


    姬宓給潘昔放了一天的假,讓她可以有時間會家和自己的弟弟見麵,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做的。


    沒想到姐弟二人剛坐在一起說了沒多久的話,就聽見外麵沉重的敲門聲響起。潘昔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姐弟二人都是外鄉人,在都城認識的人很少,而且這是剛買的宅子,應該不會有很多人知道。


    開門後看清人,才發現門前站的便是她這一生都無法抹去的噩夢。


    “大丫頭你在都城有了這麽好的住處都不給我們說!”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婦人,身上穿紅戴綠的,不知道是怎麽的大喜事,穿得這麽隆重。


    婦人身後站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另一個男人模樣年輕,身強力壯,隻是看上去流裏流氣,一副小混混的樣子。


    穿紅戴綠的婦人不顧門前站著的潘昔,擠進了裏麵去,四處張望著嘴中不停的大聲嚷嚷,“這可真不錯啊!三小子也在這兒呢!我聽隔壁村的菜花嬸子說你在都城發了財,我還不信呢,沒想到是真的。”


    “爹…娘你們怎麽來了……”來的這三個人,是她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三個人,沒想到都來到這麽遠的地方了,他們來能找來。


    潘昔家中一共就隻有三個孩子,她是最大的,老二就是剛才門外那個混子模樣的男人,老三是現在住在府中在都城念書的這個。小時候她每天要下地幹活,還要照顧兩個弟弟,有什麽好東西也緊著弟弟們來,加之父母重男輕女,她從來過過一天清閑日子,還在家中的時候,父親嫌棄她嫁不出去,不同她商量便賣給了當地的一個有權有勢有田地的醜地主。


    可她並不甘心人生如此,被賣進地主家一年後,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逃出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隻是這孩子剛出生便是個畸形,不久便夭折了……聽說都城經常有大戶人家招乳娘去養育孩子,她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了,沒想到一次便被姬宓瞧中,從此也衣食無憂,要什麽有什麽了。


    父母除了帶給她生命,其餘的都不肯施舍給她,如果可以,潘昔到寧願自己從來沒有來過人世,現在聽說她有錢了,倒來巴結她了。


    “我是聽菜花嬸子她大女婿說的,他們一家不是都在都城幹活嗎,就來托人捎信,說你現在有本事了!住大房子,有好多好多銀子呢!”潘昔臉上雖沒有表現出厭惡,但心裏已經開始記恨菜花嬸子一家人了,多嘴多舌,出了名的長舌婦真不是白來的。


    這時候姬宓抱著雲兒一臉焦急的跑進潘府中,“潘姐你快來給我看看雲兒這是怎麽了啊,一直不停的打嗝,拍她的背也沒用。”


    “小姐不用擔心,隻是力度小了,稍微重一點,拍出來就行了的。”剛上手拍了一下雲兒很快就止住了打嗝,姬宓一臉驚奇的看著潘昔,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然後才注意到潘府中多出來的三個人,她沒說話,倒是潘昔她娘自來熟的就堆著笑臉拱著屁股上前了,還擠開了一旁的潘昔,“你就是姬宓,宓小姐吧!我是潘昔她娘!”


    姬宓麵對這種自來熟的人接受無能,尷尬笑著對潘昔說現在雲兒無事了那她便也先走了。


    剛走就聽見裏麵的那個老娘們嘴裏罵罵咧咧的道:“多大架子啊,和她問好理都不理,難怪孩子都保不住。”


    她的聲音不大,但姬宓和蘭香她們卻是聽得真真切切的,姬宓額頭上青筋跳起,蘭香想進去找她理論,卻聽見潘昔率先說了她娘:“娘,這不是我們那小村子,宓小姐待我與三弟不薄,你這麽說話太過分了,宓小姐小產也並非她所願,這是身為母親的無奈與不幸,你也是做娘的,怎麽就不能理解她的痛苦反而說出這樣的話。行了,你們今日來是做什麽的?”


    “喲,女兒進城了,嘴巴也厲害了,連我這個當老娘的也敢教訓了。”潘昔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她娘整天陰陽怪氣的酸話,在村子裏的時候也是,整日除了怨天尤人什麽也不會。


    見潘昔不說話,又酸溜溜的繼續說:“女兒生活好了,我們這當爹娘的來投靠投靠都不行啊?你的不就是我們的,這次來除了是來都城紮根啊,也是讓你給你大弟在姬府找個活路做。”


    “你以為姬府是我的啊,我說安排就安排,說找就找,要想進去,得憑他自己的本事,若真有這意思啊,明日我便帶他到宓小姐麵前去。”聽潘昔這麽一說,她不幹了。


    又陰陽怪氣的尖聲說到:“不說你在那女人麵前吃香嗎?怎麽給你弟弟找個活路都找不到,要你來有什麽用?這是個沒出息的東西!反正我不管,你明天就去和她說,讓她給我兒子一個活做,最好是每個月月給有幾兩銀子的那種。實在不行我和她說!”


    目光不長,口氣倒是大得很啊這婦人,姬宓在門外聽笑了,帶著人走了。可府門中的鬧劇卻還沒有結束。


    潘昔被她娘這一鬧吵得腦仁都疼了,“你不管?你說?你以為你是誰啊,咱們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宓小姐人家那是神使夫人,淩駕皇權之上,皇上見了都要禮讓的人物,你多大權利啊?還是覺得你女兒我有多大權利啊?反正想進姬府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有真本事,姬府不養閑人。”


    “好啊你,長本事了!”連她這個當娘的話都不聽了,林三華直接就揪住了潘昔的頭發,要將她的頭往牆上撞,被出來的潘時趕緊攔住了。


    潘時最愛護她這個姐姐,怎麽可能容忍母親這樣對待潘昔,一手握住書卷,另一隻手指著林三華大聲吼到:“天下哪兒有你這樣狠心的娘!竟然抓住女兒的頭往牆上撞!”


    可林三華就像是瘋狗一樣,全然不管眼前是誰,大聲的叫嚷著:“別忘了,再狠心我也是你們的娘!你們就得聽我的!”


    剛經曆了喬遷之喜沒多久,又來這樣的事情,擱誰身上,誰都不舒服。潘昔的大弟潘年出來穩住林三華,指責她姐弟二人,“看你們把娘氣得!還不快去找間房給娘歇下!”


    “外麵有客棧,城外有農舍,你們愛住哪兒都可以,就是別住在這。”她不能忍受再和這樣的父母住在一起了,況且這處宅子在她的名下,她有權利決定誰去誰留。


    一聽她毫不留情麵的話,林三華潑得更大聲了,本來們就是大開著的,外麵好多人都探頭進來,看裏麵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吵鬧聲,一見有人,林三華更不得了了,大聲嚷嚷說女兒不孝,要趕她走啊,又是嫌棄她老了,又是怎麽怎麽的,反正怎麽能帶動周圍人的情緒她就怎麽說,根本沒有一點做母親的樣子。


    一會兒是滾地,一會兒又是躺在地上扯著袖子哭。潘昔他們都知道這是母親的老手段了,潘時和她都無動於衷,隻有潘年配合林三華演戲。


    同樣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所有人哭訴著潘昔是個多麽不孝的女兒,是個多麽不仁慈的姐姐,拋下父母弟弟,跑到都城來,現在發財了,也不想著家裏人,隻知道自己享福。


    可都城們的百姓也都不是吃素長大的,見過的事情多了,隻一眼便看出了這母子二人是在演戲,覺得沒意思都各自散了,可即使沒了觀眾,他們還是賣力的演著。


    他們不覺得丟臉,潘昔覺得臉都丟盡了,關上了府門後她要好好和地上的母親掰扯掰扯了。


    “你們說我不孝,我怎麽不孝了?你們把我賣給地主以後,每次找我要銀子,我沒給你們嗎?我在地主府裏過得多艱難,沒有娘家依靠不說,你們就像個喂不飽的怪物一樣,過一段時間就找我要錢,過一段時間就找我要錢。你說我不仁,嗬,從小到大,你摸著良心說,我這個當姐姐的是不是把好東西都讓給你和小弟?你不下地做農活,都是我給你做的,小弟愛念書,我一個人做三個人的,你說我不仁,笑話,真的是笑話。”


    無論她說什麽,林三華和潘年都想得到話來反駁,潘昔真的覺得很累了,她不想再說了,麵對的畢竟是給了自己生命的父母,又是血濃於水的弟弟,總不能看他們流落街頭,就這樣,三人在潘府裏住下了。


    可這一住,出了更大的問題。


    好吃懶做不說,還打著姬宓的名字招搖過市。


    要不是今日姬宓出府逛街,還不知道自己在外麵欠了這麽多的錢呢。


    “宓小姐您來啦,這一排都是我們店裏新上的首飾。對了宓小姐……這個賬,要不您先付了吧……”掌櫃的話讓姬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他拿出了賬本。


    上麵清楚的記著自己的名字,“我們小姐買東西從不賒賬,你這是哪裏來的?”


    掌櫃的也老實,“是前段時間,有個婦人來賒的,她說自己是宓小姐的遠房親戚,店裏的夥計也不敢說什麽,隻能賒了,按理說我們都是不允許賒賬的,隻是宓小姐身份特殊,又是守信之人,才……”


    遠房親戚?她哪裏來的什麽遠房親戚,就算有,也都是不差錢的主,什麽人這麽大膽,敢打著她的名號招搖撞騙,“蘭香,拿錢。掌櫃可能告訴我那人長什麽模樣?”


    掌櫃想了想當日夥計描述的樣貌,道:“夥計的說,那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穿紅戴綠的,說話酸溜溜的不好聽,模樣長得也一般,沒有什麽特點,下巴上有一顆大黑痣,上麵還長了一根毛。”


    這描述……可真夠準確的,姬宓一下就想到了潘昔的母親,上次在背後說她壞話的那個女人。


    這不逛街真的不知道啊,一逛街,一條街上,從街頭,到街尾,她賒了好多的賬,是把她當信用卡了嗎?隨便刷?


    “小姐,這婆娘真是不像話!竟然敢打你的名號!”蘭香憤憤說到,全然沒有注意到姬宓逐漸扭曲的表情。


    確實太過分了,不提醒一下,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了。


    沒逛街的興致了,姬宓帶著人往潘府走去,順便叫人去姬府裏叫上了潘昔一起。


    路上,蘭香已經給她講過她母親做的那些事了,潘昔一路上都在和姬宓道歉,滿臉的歉意,還說自己會補上那些銀子的,希望姬宓一會兒不要太厲害,她母親雖然犯了錯,但終歸還是她的母親。


    來到潘府門前,天月推開了大門,閃身讓姬宓走在前頭進去了。


    “嘿嘿嘿!你往哪兒走呢!看不見這外麵寫的字啊,你是不是走錯了啊!”姬宓今日隻是換了身衣服,懷中沒有抱著孩子了而已,林三華就認不得她了。


    蘭香攔在姬宓身前,鄙夷的看著林三華,“神使夫人豈容你造次,退下!”隻一聲便嗬退了林三華,這都算客氣的了,要不是看在潘昔的麵子上,這種婆娘她早就一腳踹飛了。


    “謔!原來是神使夫人啊!快請進快請進!害,我都沒打掃呢……”搞得像是她家一樣了,鳩占鵲巢這種事她做起來真是得心應手。


    姬宓看都沒看她,徑直走進前廳坐在了主位上,啪一聲將從各個店鋪得到的賬單拍在了桌上,“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我什麽時候,多了你這麽一個遠房親戚了?”


    潘年和他們的爹潘老二聞聲敢來,潘老二倒是沒多大反應,隻是潘年卻畏畏縮縮的,因為裏麵多半都是他賒的……雖然母親也賒得有。


    還有一點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潘年在賭場和青樓裏竟然都賒得有賬,而且用的還是姬宓的名字,北月的人都知道,姬宓是絕對不會進入這些場所的,除非是有特別重要的事,就連手下的人也嚴格管控,不允許進。


    但賭場和青樓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姬宓的親戚啊,隻能賒了。


    林三華拿過桌上的賬單一張一張的翻著,嘴上還敢笑著說到:“這確實是我們賒的,你不是和我家大丫頭好嗎?我們就借用借用你的名字唄,又不是什麽大事,你那麽有錢還在乎這一點嗎?”


    ???


    姬宓當時的表情真的就是現世的黑人問號臉了。


    什麽東西?說的什麽話?人言否?


    “我再多錢也是我辛苦賺的,我不和你扯這些,把銀子還給我。”姬宓伸出一隻手攤在她麵前。


    沒想到林三華又開始耍賴,還說姬宓怎麽這麽小氣,然後眼巴巴的望著潘昔,最後是潘昔出來說他們賒的賬她來還。


    但姬宓不同意這個做法,“誰賒的就誰還,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在北月敢打著我名號到處賒賬的你還是頭一個,若是不把這錢還上,你們會付出同等的代價。”


    誰的錢都不是白來的,她姬宓雖然不差這點錢,但絕對不可能白白送給這兩個為老不尊的東西,還有這個長得五大三粗卻不知道勞動的男人。


    她想幫助潘昔脫離現在的情況,那就要從她的家人這裏下手。


    林三華隻是個田間地頭的婦人,哪兒見過這樣氣勢高傲的小姐,嚇得躲在了自家兒子後麵,弱弱的問該怎麽辦。


    他們可看出來了,這姬宓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善茬子。


    “你說你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計較那麽多幹嘛,大不了你從我姐月給扣唄。”對對對,從她月給裏扣,林三華連連點頭稱讚自己的兒子。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這一家到底是什麽奇葩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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