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見張辰背對而立,揮動長劍,刺向張辰背心。


    “背後偷襲,你好卑鄙!”薛家一名長老大喝一聲,白發老者聽了老臉一熱,長劍依然刺向張辰。


    老者長劍距離張辰背心隻剩下數尺的時候,張辰仍是閉目沉思,如若未覺。


    “辰哥哥!”


    “張師弟小心!”


    神山眾人紛紛出言提醒,為張辰擔心不已,這一劍若是刺中了,非得受傷不可。


    張辰忽然大笑道:“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何不利之有?動而不括,是以出而有獲,語成器而動者也。哈哈哈,好!好!好!”


    這時白發老者長劍刺得距離張辰後背隻有數寸,忽然眼見青衣少年憑空消失了。


    老者雖然見識過這一葉障目術,但仍是驚訝萬分,忽然背心一股劇痛傳來。


    正是張辰隱身飄到老者身後,一掌劈在老者背心。


    老者嗯哼一聲,瞬間軟倒在地,死活難知,張辰隨手封住老者經脈,將他踢到原先萬劍宗五長老身邊,同時不齒這廝背後偷襲的為人,又多踢了這廝兩腳。


    張辰笑道:“胡師兄,你真不愧是號稱病書生,這等神妙的隱身靈訣,居然也能自創出來!”


    胡元貞笑道:“小師弟,你能頓悟其中關鍵,更是難得!”


    眾人也紛紛為張辰的悟性感到高興,接下來的比鬥又多了幾分勝算。


    袁巧笑道:“你們倆也別互相吹捧了,萬劍宗還有不少高手呢!”說著收迴長劍,這兩名長老本就身負重傷,又被張辰封住經脈,動彈不得,實在是不需要長劍橫在脖子上。


    神山及薛家眾人原本對張辰,一人力戰萬劍宗高手不抱什麽獲勝希望,這時候有對方兩位師門長老作人質,眾人信心底氣大漲。


    萬劍宗眾人這時候投鼠忌器,群毆也實在是不能不顧及門中高手性命,築基期高手萬劍宗也不過八人,除去離去的萬美娘,劉青山身死,被擒住的兩人,這時候能出戰的隻剩下宗主萬仞山,大長老鍾春,以及兩人了。


    萬仞山喝住打算出戰的鍾春,緩緩走上前,道:“這一場由我親自出手!”


    萬仞山身為萬劍宗宗主,一身修為早已是築基後期,比起神山二代弟子中第一高手白慕艾,都高出不少,劍法更是有白雲劍之稱,他親自出手,薛家眾人知道厲害的,不由得都啊了一聲。


    張辰笑道:“萬仞山,你總算親自上了,不再讓別人來車輪戰?”


    萬仞山聽了反而笑道:“小道友果然好身手,不知道是神山五俠哪一位門下,可否告知名姓?”


    萬劍宗此番毛竹林一戰,憑借萬美娘與素問之計,兵不血刃,就盡數擒獲神山一眾精英弟子,以及薛家家主及族中長老。


    哪想半中間殺出個青衣少年,一招擊斃劉青山,數招刺死希音觀弟子純陽子,隨後又連敗萬美娘等三位萬劍宗高手,可笑的是萬劍宗眾人連這青衣少年的名字都不知道!


    萬劍宗餘下幾人也都是有此一問,張辰冷哼一聲,罵道:“萬仞山,你這冷血畜生,不要臉的東西,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姓!”


    張辰對這涼薄的萬仞山厭惡已極,更是為萬美娘打抱不平,也懶得裝什麽身份氣度,大聲辱罵起來。


    薛家幾人聽了有些好笑,其實修真界以實力為尊,品行等雖然常被人提到嘴邊,但隻要修為實力夠高,旁人仍是認他是一派宗師。


    好比這萬仞山,縱然有些涼薄寡恩,不顧親妹妹性命,而且還暗下毒計,但修為氣度,仍然不失為一派掌門。


    萬仞山也是認可張辰的實力,才問起張辰師承,哪想張辰竟然如市井頑童,破口大罵。


    張辰裁雲劍一指,罵道:“萬仞山,看我不砍下你這廝的狗頭!”


    萬劍宗幾人大怒,宗主被人當眾辱罵,萬仞山卻是揮手示意止住幾人,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萬仞山祭出一柄薄如白紙的三尺長劍,朗聲道:“小道友,出招吧!”


    張辰也懶得多話,連人帶劍,直刺向萬仞山麵門。


    張辰裁雲劍刺到萬仞山麵門一尺的時候,萬仞山忽然長劍一揮,劍身拍在裁雲劍劍身上。


    裁雲劍削金斷玉,鋒利無匹,但劍身卻是與尋常長劍無異,張辰忽然虎口一麻,一股大力自劍身傳來,裁雲劍幾乎拿捏不住。


    張辰隨即趁勢飄身閃開,省得萬仞山趁機出手,心裏暗歎一聲:這廝好深的修為!


    萬仞山立在原地,有些驚訝,這一下竟然沒能震飛張辰長劍,他原本算定張辰隻是築基初期修為,境界都不穩,滿以為這一下能憑借深厚的修為,震落張辰手上長劍,之後也少了些忌憚。


    張辰飄飛到一根竹子梢頭,立了許久,心裏盤算半天,應該如何取勝。


    萬仞山也不再出手,笑道:“怎麽樣,小道友,你仍是要本座這顆首級嗎?”


    神山及薛家眾人裏,以白慕艾雲天陽胡元貞等修為最高,見識了萬仞山出手一招,就令張辰吃了個暗虧,暗想即便是自己出手,也未必省得了這白雲劍萬仞山,不由得都神色凝重起來。


    張辰冷聲笑道:“哼,你這項上人頭,待我來取!”說著運起一葉障目術,隱身起來。


    張辰之前得胡元貞指點,已經大成,隱身起來,即便是修為高出幾個境界的修士,也察覺不到自身靈力波動,無從知曉動向。


    萬仞山笑道:“蚍蜉撼樹,不自量力!”長劍輕揮,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純白如練,一道道劍氣在空中好似白雲一片,襲向四周。


    雲天陽讚道:“白雲劍果然名不虛傳!”


    神山眾人還是初次見識這等厲害的劍法,縱然不似雲天陽一般出言讚歎,但心裏也驚歎不已,同時為張辰憂慮起來。


    萬仞山應付張辰隱身的法子,與之前萬劍宗大長老鍾春對於胡元貞方法相同,即不論你身處何方,我自劍氣嘯四方,叫你無機可乘。


    隱身固然是瞞得過修士肉眼神識,但並非憑空消失,不過是高明的障眼法而已,一旦被劍氣擊中,仍是會負傷。


    張辰距離萬仞山數丈,這廝一片片劍氣如白雲一樣,唿嘯而來。


    張辰裁雲劍一擺,也是一道劍氣揮出,化去萬仞山劍氣來勢。


    萬仞山劍氣數丈開外,張辰硬接還是並不費力,隻是如此一來,自身靈力波動過大,可就暴露所在了。


    隻見萬仞山長劍一拋,在空中幻化出萬千長劍,不約而同,向張辰唿嘯而來,這正是萬劍宗最精妙的萬劍訣。


    萬仞山那淩厲襲往四方的劍氣,不過是引子,逼得張辰暴露所在,這萬劍訣才是真正的殺招。


    這萬千長劍雖是靈力幻象,但來勢甚急,氣勢攝人,更讓張辰措不及防,避無可避,稍有不慎,隻怕就會被萬箭穿心,慘死當場!


    張辰倒吸一口冷氣,先默運水係靈力,數道冰牆凝結在身前,同時運起陰陽掌來。


    張辰劍法隻是徒有其表,應付萬劍宗幾個長老還算可以,對上萬仞山這真正的劍道高手,就會相形見絀,索性棄劍不用,運起最拿手的掌法來。


    萬千長劍勢如破竹,刺破張辰使出玄女冰咒,凝結的數道冰牆,對上了張辰無上掌力。


    “辰哥哥!”


    冰牆被破,唐菀兒驚唿一聲,幾乎想飛身上前,替張辰接下這一招。


    雲天陽等人更是為張辰捏了一把汗,修為上差了兩個境界,仙術上也不領先,也不知張辰能不能接下這一招。


    “轟!”


    張辰運起陰陽掌,一道道掌力在半空中對上萬千長劍,大部分劍影都被張辰擋下,四散開來,斬在張辰身後的毛竹上,一根根翠綠堅韌的毛竹應聲而倒。


    小部分劍影突破張辰掌力,削在張辰身上,嗤嗤數聲,這劍影本是萬仞山深厚靈力所化,經過張辰冰牆外加掌力所阻,威力早已是強弩之末,張辰又身居土係靈力,自動護體。


    這幾道劍影在張辰身體上就被滑開,隻是劃破衣衫而已。


    但張辰硬接萬仞山這招萬劍訣也是極不好受,五髒六腑都好似要翻轉過來,喉頭一甜,幾乎一口鮮血就要咯出來。


    張辰靈力不濟,自竹子梢頭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辰哥哥!”


    唐菀兒渾身無力,但心係張辰安危,小手撐地,向張辰爬去。


    白慕艾慘聲道:“這迴咱們認栽了!”


    胡元貞急道:“萬仞山,你快救下我張師弟,我放了你們兩位長老,平安送我等前往玉清殿,其餘條件都答應你!”


    胡元貞這話一出,神山眾人明白利害的,猛然看向胡元貞。


    要知道任由萬劍宗奪走薛家靈礦,可不單單是損害薛家利益那麽簡單,這關係到神山派在大荒之南,甚至整個修真界的大派地位!


    自此以後,神山派真的名聲掃地,附屬的門派世家也會蠢蠢欲動,質疑神山派的能力。


    薛家幾人聽了心裏一痛,卻也反駁不得,若不是張辰一人之力支撐,這隻怕是早晚的事情。


    隻是自家靈礦及產業拱手讓給萬劍宗,真的是斬斷家族龍脈,這等事情,實在是不願接受。


    萬仞山哈哈大笑,謀劃許久,折損不少人手,總算是一朝得逞,哪裏能不得意非凡?


    萬劍宗幾人也是洋洋得意,喜上眉梢,有了薛家靈礦資源,往常萬劍宗興盛可就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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