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都是袁靜晨和封月在客廳值班。兩人也不睡折疊床,就這麽麽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我說了盡量不要上樓,如果有客人下來找就來叫我。他們兩個也都答應了。


    兩天過的風平浪靜。


    而我的傷口也沒那麽疼了。


    沒想到這天早上正睡得迷乎,就被袁靜晨叫醒。


    “楊哥,門口……門口,你去看看吧。”他神情慌張。


    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忙站起來過去什麽事。現在行走沒什麽問題,就是受傷的左肩抬起來有些費勁。幹脆那繃帶吊著,也免得活動時候抻著疼。


    我圾拉著拖鞋出去。封月站在門口等我,也是一副緊張得不得了的樣子。


    “楊哥……”


    才清晨六點多。但這兩人都是一臉的疲倦,顯然昨晚又熬夜了。這幾天都是這樣晚上讓他們值班他們也不敢睡,生生熬到白天才去休息。


    我才走了兩步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食物腐爛味道。一下子想起來答應老人家的事情了。


    這過了幾天,我們幾個誰都沒去辦。怕是老人家等不及了。


    一出大門,我就看到台階下麵擺著一隻碗。裏麵是老人家享用完的東西。


    “楊哥,這不要緊吧?”封月有點著急了。


    畢竟是她親口許下的承諾。老人家要找也隻會纏著她。


    袁靜晨也緊張地看著我,“要不我去……”


    “你就老實在客棧帶著吧。”我打斷他。再沒有確定安全之前,袁靜晨出門實在太不安全了。


    我想了一下,對封月說:“老人家不是給了地址嗎?既然他叫我們請他兒子去,說明他兒子不住那兒。你去打聽一下老人家生前是什麽人,兒子又在哪裏。如果是外地可就糟糕了。你一會兒白天去,應該沒什麽危險。”


    封月點點頭,說這件事就交給她好了。


    等吃過早飯,封月就背著包出門。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才迴來。


    一晚沒睡,她的顯得很疲憊,不過神情卻很興奮。


    “查了到楊哥,老人家的兒子就在本縣一個下轄鎮子。”


    封月跟我們說老人家叫做白海龍,是一名鐵路工人。年輕時候和妻子離婚,妻子另嫁,他也一直沒有再娶。


    “老人家隻有一個孩子,叫做白亮。不過白亮自幼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和白海龍不親近。白海龍退休後本想和兒子住一起,但是兩人經常吵架。有一次白亮和老人家吵架,便直接搬出去住,平時也不怎麽跟父親來往。老人家也沉默寡言的,和周圍的鄰裏關係一般。一次摔倒在衛生間,沒有人發現。等屍體發臭報警之後,發現老人是活活餓死的。”


    “那之後白亮就徹底搬離了白海龍的房子迴到了老家。現在在一家工廠做小主管,聽鄰居說白亮自從白海龍過世,就再沒出現過。”


    “他將房子掛到中介想要賣出去,不過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都不願買那房子。”


    “還有說那房子鬧鬼,白天晚上地鬧動靜。有人租了兩天就嚇得搬走了,連押金都不要了。”


    我們聽完故事,都挺震驚。


    白海龍死得確實可惜,也難怪成為餓死鬼。


    “不過這樣子,很難請動他吧?”封月說。“他顯然是避著那房子。是良心過意不去?”


    “先試試唄。”袁靜晨說。


    我也覺得先去接觸下文亮比較好。


    “等明天我拆了線跟你一起去。”我說。


    封月鬆了口氣,一直跟我說謝謝。


    又過了一天我的縫合線也拆了,胳膊上的還沒有到時間。陸晴說貫穿傷得時間再久一些。不過胳膊上的傷雖然碰不得,可也不怎麽影響行動。


    我和封月出來到白亮居住的鎮上。白亮的地址處在街邊,是個兩層高的門臉,主要賣油漆的。


    正值中午,店裏人不多。我和封月在隔壁攤子吃了碗麵,然後才朝白亮的店鋪裏走。


    店裏沒人,櫃台後的門通向住房。


    裏麵擺了張大圓桌子,放了台台式機,一個男人正趴在桌上打遊戲,桌上丟了兩個吃過的飯盒。


    這應該是白亮了。


    “是白老板嗎?”我叫了聲。


    男人應了一聲,抬起頭看我。


    差不多三十歲出頭,滿臉的胡茬,走的時候頹廢大叔風。


    我又問了一句是不是白亮老板。


    他點了點頭,卻連屁股都沒抬一下,就問我幹什麽。


    我說要買點貨就朝房間裏走,還沒進去,忽然感到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住了。


    低頭看時,是影子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腳。


    這家夥鬧什麽呢?


    我拔腳向前,忽然一股極度的驚懼從心底裏翻騰起來。我伸手按住了門框,一抬頭看到門裏供奉了個神位。


    香爐裏的香還是點燃的。


    一股子的檀香味道。


    但奇怪的是供奉的卻不是哪家的神仙,而是一副畫。


    畫上的人兇神惡煞的,我一看見他,就覺得一陣心悸。


    我用手按了按太陽穴,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看樣子正克影子。


    我用腳尖虛踢了下影子,心說不就是副畫你怎麽慫成這樣子。


    影子衝我揮了揮拳頭。


    但是死死拉著我,根本不讓我進去。


    我看見畫也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便倚在門框上問白亮油漆的價格。


    白亮啪啪地按著鍵盤,十句話有九句話不理我。


    我實在沒想到他是這麽個性子,絞盡腦汁想怎麽誆他去縣城。


    剛才提了一嘴縣城送貨,白亮想都沒想就給我直接拒絕了,說縣城有他們家牌子的連鎖,直接去買還能省運輸費。


    沒見過比他還不會做生意的人。


    說半天他也不太理我,我都有些泄氣了。封月在一旁瞧著,也湊過來,正要開口,白亮忽然道:“你們怎麽知道我叫白亮的?”


    這是封月打聽到的名字,但這時候不能卡殼吧。我就道是家具城的王老板的介紹的。


    姓王的千千萬,想來他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和幾個王老板打過交道。


    沒想到白亮推開了鍵盤,直接說我們是騙子。


    我和封月都愣住。


    “我以前叫白亮,但初中上戶口的時候就把名字改了。隻有我爸還這麽叫我。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叫白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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