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見我起來,到了被溫水給我,又問我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喝一杯水,感覺嗓子能好一點。開口仍是嘶啞癢痛,但好歹能說話。


    “沒事。文景呢?”


    “天亮他就說安全了,拿著那件紙人說是還有事。他還說你這個傷不要去醫院。”


    “不去醫院?”


    我一愣。


    這麽深的傷口昨天隻是止了血,不去醫院縫針怎麽行?


    “他說你不是認識位護士嗎?能私下處理就私下處理吧。”封月指了指我的傷口。


    我心念一動,忙挽起袖子,胳膊上的傷口差不多有三四公分,是貫穿傷,能夠看到白森森骨頭。


    詭異的事竟沒有被血糊住。傷口平整,周圍泛著焦黑色,卻連一滴血也沒有留。


    肩膀上的傷倒是正常的刀上。血和衣服粘在一起,一動就撕心裂肺地疼。


    我想起宋萌昨天最後一刀,估計用了些手段。


    這傷口送去醫院,非被當成疑難雜症給看護起來不可。說不定還能上一把熱搜。


    想了想,我給陸晴發了微信,並且將傷口拍下來給她看。


    她好快給我迴了電話,一番驚歎之後,說自己隻在外科學時學過,但她是沒資格給病人縫合的。


    “我這樣子,也沒辦法去醫院啊。”


    “成吧,你別嫌棄我手藝就行。”


    反正也是傷在臉上,隻要能縫合就成。


    沒過多久陸晴就來。看她的樣子很疲憊,像是剛值完夜班的樣子。


    我躺在床上,她看了傷口,“幸好白醫生今天值班,我跟他說了你的事情。這些麻藥還有線都是他批給我的,不然我哪有資格。”


    “你們精神醫院還有這些啊?”我看陸晴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半開玩笑道。


    “會備一點嘛。我真的沒有給活人縫合過……”陸晴拿著針看著我的傷口。


    麻藥的藥效起了作用,針挑火灼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我笑:“難道是死人?”


    “哪有啊,最多是在豬肉上麵練一練。我們又不用上手術台。”


    陸晴深吸口氣,彎腰開始縫合。


    她的臉幾乎要貼到我的胳膊上,眉眼間都是認真,很快額間鼻翼露出點點的汗水,每一針都縫的無比小心。


    我心中一片感動。


    看來在客棧工作也不是全然的壞處。我也認識了幾位好朋友。


    如果有機會查清楚杜念蓉的事情,我一定會都告訴陸晴。讓她了結心願。


    費了好大的勁兒,陸晴才將我的傷口縫合。


    又拿了消炎藥和治療嗓子的藥給我吃。細心地叮囑這幾天的注意事項和該吃的藥。


    “不過,你這個傷口太詭異了,我隻能在裏麵放了藥後縫合,具體能不能好,什麽時候好,我實在是沒把握。”


    陸晴最後道。


    我想文景看過了傷口,如果傷口有問題的話他一定會告訴我的。他說叫陸晴來縫合,一定是有其道理,知道這樣傷口會自己痊愈。


    我說沒事,這傷口就是看著恐怖,其實和一般的傷口沒什麽區別。


    陸晴問我是怎麽弄的。


    我說是幫一個朋友。


    “是恐怖雜技團嗎?”陸晴忽然開口。


    我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說。


    “剛才進來的時候聽到外麵的兩個人在談,我就聽了一耳朵。說什麽怕被雜技團的人找到。”陸晴輕輕握住我的手,“是因為表姐的事情嗎?你跟我說是不是特別危險?”


    我心裏砰砰直跳。


    陸晴精致漂亮的眉眼近在眼前。


    我幾乎就要點頭,最終還是說了實話,“是他們兩個在去看表演的時候無意間得罪了雜技團的人,人家找上門來,我才出的事。抱歉,你表姐的事情我會繼續查。”


    我不想要欺騙她。


    陸晴倒是鬆了口氣,“如果危險,其實不用查了。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是不是?我這兩天也想了很多,我們都要繼續生活的。”


    陸晴能夠及時抽身是最好的。


    在我放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失落。


    畢竟我們是兩條線上的人,沒有了杜念蓉的案子,恐怕沒有任何的交集。


    “如果我有線索了,再跟你說。你先休息吧。”陸晴又看了看藥包,才放心地離開。


    我躺在床上,反而睡不著了。


    如果是我沒有深陷到這些事情裏麵,如果我能夠離開客棧,我就能在古城開家店,然後過著悠閑的生活。


    陸晴有空了來店裏看看我,陪我看古城的日出日落,真是美好呀。


    我歎口氣。


    有些事情注定不屬於我,或許以後會有機會吧。


    我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好容易又有了睡意,麻藥的勁兒卻已經過了,傷口灼疼無比,讓我根本沒辦法睡。


    我出了房間,到客廳看電視。


    袁靜晨則跟我說能不能繼續在店裏義工。他已經跟家裏溝通過了,家裏說會給他找個大師。


    之前我將劉大師的電話也給了他,不過劉大師如我所料一般拒絕了這件事。並且也勸說袁靜晨留在客棧裏。


    說辭和文景的差不多一個意思。


    這反倒增加了袁靜晨的焦慮。


    他總不能一輩子不出客棧的大門。


    “我媽媽認識龍虎山的一個高人,說是會盡快過來。”袁靜晨興奮地說。


    一旁的封月忽然有些不自在,低著頭扣著手,“你媽媽也要來嗎?”


    “是呀,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我媽媽一定會喜歡你的。月月,多謝你之前那樣救我,我跟我媽媽說了,我媽媽也很感激你。還有楊哥,我媽媽說她要來親自謝謝你。”


    小情侶經過生死,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我覺得如果他們已經畢業,說不定袁靜晨已經求婚了。不過封月並不高興,是害怕見未來婆婆麽?我不太懂女生的心思,自以為是地想著。


    不過讓我驚奇的是袁靜晨的媽媽,竟然能夠輕易地接受這種離奇的事情?


    如果我跟我老娘說,她第一反應是把我打包送醫院。


    我繼續養傷,而封月和袁靜晨則足不出戶,我們都把老人家托付的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沒兩天,門口就出現一碗腐爛的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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