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人都打發了,鄭氏帶著葛城一路來到馬池最寶貝的書房,裏麵的書架很大,書也很多,但看著都很新,一看就是裝相用的。


    葛城狼一樣銳利的目光在書房內掃視。


    鄭氏看了眼那書桌便道:“大人,奴家就是在那兒看見馬池拿著賬本在看的。”


    而在這書桌前麵,馬池拿著馬鞭,狠狠朝自己抽下來,就為了她那一句“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保證。


    如今,再進到這見書房,鄭氏豁然開朗,所有的噩夢都將遠去。


    葛城重點關照書桌周圍,終於,在桌角的灰塵處,他看見與眾不同的地方。


    這書桌看著很幹淨,但在邊緣的位置,卻有厚厚的灰塵。


    “鄭夫人,馬池這書房可有丫鬟打理?”


    “並無,馬池向來機警,書房除了他的心腹,並不許旁人靠近。”


    鄭氏的話更是印證了葛城的猜測,這書房全憑馬池一人打理,他肯定是照顧不全的,書桌正中央是他常用的地方,自然幹淨,桌子邊角的地方用不到,自然積攢了灰塵。


    可是這書架上的書,一看就狠心,但頂上卻落滿了灰,一看馬池就不經常看,那為什麽這一本,上麵卻有手指印呢?


    葛城眼睛一亮,他挪動那本書,“轟隆”的一聲,書架朝兩邊打開。


    一間暗室出現。


    葛城示意鄭氏後退,自己則從那隻能容納一人進出的小門進去,裏麵黑黝黝的,牆體上的燈光微弱,但葛城還是看見裏麵的一個鐵箱,他過去打開,就看見一摞摞賬本。


    找到了!


    讓人抬著箱子迴去,葛城興奮道:‘小姐,找到了。’


    對於葛城的迅速,曲妙淩沒一點兒詫異,到底是司徒懷決推薦過來的人,定是手段卓然。


    翻開最上麵的賬本,曲妙淩眼睛隻是一掃就知道這賬本是真的,真是馬池的秘密賬本。


    “將這些東西跟那些人一起壓往京城,交給文氏。”


    “是。”


    一隊人馬消失在莊子前。


    解決完這些,莊子裏安靜下來,那些佃戶們的心事她還沒有解決,曲妙淩想著,自己必須得讓佃農們安定下來,才能讓他們安安分分的種田幹活兒。


    於是,曲妙淩把那些佃農都召集到莊子內,在大廣場上跟他們見麵。


    佃戶們一個個來的差不多了,曲妙淩便道:“以往,馬池拚命壓榨你們,如今他已經伏法,並被我送往京城接受審判,你們也不用擔心他的爪牙會報複,莊子內的所有頭目管事,我都會從你們佃農當中選,每個人都有一票,選給自己中意的管事跟頭目。”


    “現在開始!”頭螺敲響。


    佃農們將自己最心儀的管事選出來,正是最有威望的年輕男子吳奇才。


    那人被選出來,他也很驚訝。


    但望著鄉親們信任的目光,吳奇才的眼睛一熱,“請大小姐放心、請大家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接著,吳奇才又選了幾個幫他的小頭目跟家丁,他們馬上就走馬上任。


    曲妙淩對他們寄予厚望,吳奇才當然感受到了,他感激的的對曲妙淩道:“大小姐給吳奇才這個機會,奴才定會——”


    “安撫好佃農們的情緒,才是你的首要任務,其餘的,以後再說。”


    吳奇才重重點頭。


    吳奇才去跟佃戶們商談,畢竟是相熟的人,又互相了解信任,他跟佃戶們溝通起來很順暢,再加上曲妙淩的條件也很誘人,眼見著這一波的糧食要廢了,可是這時間點卡的好,馬上下一波糧食就可以種了。


    正是因為贛州的這種獨特的天氣跟土地特質,才讓這裏成為遠近聞名的富庶之地。


    曲妙淩承諾,每一個佃戶莊稼的種子,都由她來補貼,這樣就給佃農們省了好大一筆開銷,而且,曲妙淩還允許他們將糧食留下,隻給莊子上交銀錢,那些佃戶們就更高興了,還有什麽比糧食還讓他們有安全感嗎?


    曲妙淩這一套組合拳打出來,這才讓佃戶們服氣了,吳奇才的工作也開展的很順利。


    被馬池敗壞的名聲總算是挽救迴來。


    眼看著莊子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曲妙淩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二叔的事情上。


    迴到吳奇才名人給她準備好的房間,她馬上就讓輕柔鋪紙,她休書一封,讓屬下快馬送到送到端親王福。


    慧靈郡主的父親,就是端親王。


    在信件上,曲妙淩有理有據,將這裏的事情意義講述清楚,最後才道:還望祖父幫忙。


    送信的離開,曲妙淩想了想,又趕緊去了一趟太守府。


    整日的顛簸,她已經非常勞累,可沒辦法,她隻能四處奔走。


    答應了祖母的事情,她一定要做到,還要做得好。


    二叔的命,她一定要想辦法保下!


    曲庭攜妻子剛用完下午茶,曲妙淩就又來了,夫妻倆對視一眼,麵上具是浮上喜色,難道,曲妙淩已經有了主意了?


    “看你還看不起妙淩?我就知道,這姑娘看著就聰明,才不是那些眼高手低的!”


    曲庭被妻子嘲諷,也不惱,隻要能保下這條命,怎麽都行。


    夫妻倆急匆匆前往前廳,曲妙淩已經做好了,喝著茶等待著。


    見曲妙淩行色匆匆,額頭還布滿了細汗。


    馬氏趕緊道:“妙淩,什麽事急匆匆的?”


    “叔母,是大事兒。”


    曲庭一聽,趕緊把曲妙淩帶到書房。


    “妙淩,這裏很安全,你說吧。”


    曲妙淩見門窗都關嚴實了,這才道:“我已經休書一封,給外祖端親王送過去,馬上他便會派人來,幫助我們。”


    曲庭一聽大喜,端親王是什麽人物能得到他老人家幫忙,他這條小命,也保住了一半。


    “叔父,就算我外祖願意幫忙,咱們還是沒有十成的把握。”


    “妙淩,這該如何是好?”馬氏跟曲庭都著急了。


    “為今之計,我們隻能破釜沉舟了。”


    片刻後,曲庭坐在書桌前,而他的麵前,是好幾張寫滿了字的宣紙。


    在最底下的那張宣紙的最右麵,是三個大字,“悔過書。”


    剛才曲妙淩是這樣說的,“叔父,讓你舉報揭發文丞相,你願意嗎?”


    “我——”


    “叔父,文丞相不倒下,他就還會脅迫你,你跟叔母,也就永無寧日,難道您想每日都活在惶恐當中嗎?”


    最後,跟馬氏商量了一下,曲庭還是同意了。


    “我寫。”


    所以才有了曲庭在伏案桌前這一幕。


    這幾年,受文弘之的威脅,曲庭做了不少違背本心的事兒,那丟失的五萬雪花銀,至今都是迷。


    現在他都想著,會不會是文弘之監守之盜?


    但是時間過去這麽久,哪還能說的明白?


    到了晚上,曲庭的悔過書才寫了七七八八。


    曲妙淩連夜迴到莊子,趁著夜黑風高,她找來辛稼軒,對他道。


    “書生,你不是要報恩嗎?現在我就有一件事讓你去做。”


    辛稼軒雖然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文人,但報恩的熱情卻不減。


    “小姐放心,這封信我定會交送到對方手中。”


    辛稼軒也連夜離開。


    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人,曲妙淩又讓幾個侍衛跟上去保護他。


    畢竟自己的目標太大,她這一路上都有人跟蹤,若是讓她的人大搖大擺的跟著辛稼軒,倒是容易出事。


    她讓自己的人尾隨,也是為了保護辛稼軒。


    “小姐,他行嗎?”輕柔懷疑道。


    對辛稼軒,輕柔始終存有疑慮。


    還有,小姐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白麵書生,萬一他被抓到了,他豈不是會反水?


    “我相信他。”曲妙淩定定道,然後便關上莊子的大門。


    信件送出去之後,曲妙淩讓葛城去告知曲庭夫妻二人,這才安分在待在莊子,並準備前往懷德寺。


    懷德寺在山間,地方很隱秘,但來這裏的人卻很多,大多數都是慕名前來。


    通往懷德寺的路不止一條,可就是最中間的這條路,才號稱是“天塹”。


    並不難走,可需要毅力。


    尤其是來許願還願的人,定要懷著誠懇的心走過才行。


    馬車在山坳下停下,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台階,輕柔咽了口口水。


    “小姐,這路也太抖太難走了,咱們還是走後山的路吧。”在懷德寺的後山,有一條相對平坦的路,轎子馬車都能上去。


    但若是那樣,哪還能體現出她的誠心。


    曲妙淩毅然決然下了馬車。


    放開搭在輕柔胳膊上手,堅定道:“我們走上去。”


    路是人走出來的,誌氣隻自己掙出來的。


    走到半山腰,曲妙淩一眾人汗流浹背,那和尚卻笑眯眯的送上幾個吊牌,並說了“恭喜施主”四字。


    曲妙淩不知道這和尚的隱意思,有心想問,可對方笑容神秘,並不答。


    “施主,這令牌一定要在手腕上才行。”


    曲妙淩更不解了。


    等到她走進懷德寺,看到滿院子的人,有人手腕上係著令牌,而有人手上卻空空如也的時候。


    她恍然間明白了什麽。


    在和尚的指引下,她來到大殿,那和尚告訴他,可以抽簽。


    曲妙淩搖晃抽簽桶,一支上上簽被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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