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饒命啊!”那些人被葛城逮住,不住的求饒。


    可葛恆骨血裏就帶著暴虐因子,要不然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


    正要揮拳打下去,曲妙淩便製止道:“葛城,將他們都聚在一起,好生看管。”


    葛城雖然手癢,但是聽命令了。


    一旁的馬池早就嚇破了膽,剛才喝的白酒在胸腹裏晃蕩,險些嘔吐出來。


    口腔內爭先恐後往外噴湧的酸水激得他眼眶泛紅。


    在曲妙淩來之前,他就收到了文氏送來的信兒,但這裏天高皇帝遠,馬池想著,不過是個沒及笄的臭丫頭,能有多厲害。


    將文氏派來警告的人打發走,馬池不以為然。


    他悠悠然的派人去警告那群佃戶,並讓他們不許亂說話,還騙他們說這京城來的人是來討債的,要是錢交還不上,她就要把他們的地都收迴去。


    佃戶們的命更子就是他們租種的土地,命更子沒了,他們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風,再加上馬池不斷的施壓威脅,他們也不敢不聽話。


    剛才曲妙淩的馬車往這邊走的時候,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早就有眼尖的佃戶看見了,他們互相通知,便帶著武器浩浩蕩蕩的闖進來。


    莊子的門大敞開大開,方便了他們,他們進來後,就看見馬池被壓著跪在地上,更是對馬池的說辭相信幾分。


    別看這馬池平時以壓榨欺負他們為樂,但在關鍵時刻,還挺靠譜的,他們紛紛想到。


    但是很快,聽到曲妙淩所說的,她才是莊子的主人,她也不會收迴他們的地,還會幫他們伸冤,佃戶們的眼睛亮了。


    但馬池在這裏經營許久,現在曲妙淩是可以幫他們,但若是曲妙淩走了呢?


    他們又該怎麽辦?


    心思靈活的很快想到這裏,他們麵上相信曲妙淩,可心裏還是存疑的。


    不是他們奴性深重,而是他們實在是被欺負怕了。


    佃戶們三三兩兩的開,那幾個小頭目被葛城帶著人壓著跪在地上。


    那馬池也沒能幸免,跟這幾個聚眾鬧事的跪在一起。


    “馬池,你可知罪!”


    馬池深知,自己若是承認了罪過,那麽等待他的隻有死,他咬著牙矢口否認。


    “小人不知,除了衝撞了大小姐外,奴才還做錯了什麽?還請大小姐明示?”


    馬池裝糊塗,可曲妙淩不願意奉陪。


    這馬池為虎作倀、欺上瞞下,該狠狠處理了。


    略一思考過後,曲妙淩便讓葛城去把馬池的家眷全都帶了來。


    可笑的是,馬池不過是一個奴才、看莊子的下人,他家裏人的穿著打扮卻跟小姐夫人似的。


    綾羅綢緞套在身上,頭頂上還簪著花腰間還配著香囊。


    再看看馬池自己,腦滿腸肥,大肚子挺得跟懷胎數月的婦人似的,可見平時沒少撈東西。


    越是貪的人,曲妙淩越討厭,處理起來也更加的不留情麵。


    這馬池自己撞到槍口上了,可就不能怨她了。


    “小姐,您是不知道,剛才屬下帶著人去馬池家裏搜查,好家夥,好幾進的大宅子,寬敞又闊氣,跟土財主似的,侯府的月銀這麽豐厚,不知大小姐可否上臉,將屬下要了來,屬下願意在侯府莊子裏吃香的喝辣的。”葛城賤兮兮道。


    輕柔狠狠瞪著他,怎麽以前就沒發現,這男子竟然是個討人嫌的話癆,以前的那副高冷精英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嗎?


    葛城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站在曲妙淩身後。


    “馬池,你還有什麽可說的!”葛城的話雖然難聽,但也是佐證。


    果然,在葛城的話音落下之後,馬池的身子抖了抖,但依舊倔強的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願意吐露。


    曲妙淩冷笑,他以為他什麽都不說,她就沒有辦法了嗎?


    忽然,一個美婦人站出來“撲通”跪下,那聲脆響,光是聽輕柔就覺得膝蓋生疼。


    她下意識的過去攙扶,卻被那美婦人推開,隨後,又有幾個夫人站出來,一起跪下,齊齊給曲妙淩磕頭。


    “求大小姐開恩,救救民婦吧!”


    曲妙淩眉頭一凜,這些人是怎麽迴事,她們不是馬池的妻妾嗎?


    見這些人站出來,馬池的臉色變了變,最終停留在鐵青色。


    “你們出來幹什麽,我用不著你們求情,都給我滾迴去!要不然,我讓你們好看!”馬池話裏話外的威脅著。


    幾個女人跪在地上,膝蓋發抖,但卻堅定的跪在原處,抬頭的時候,曲妙淩發現,她們一個個的,眼睛都紅了,有的更是淚流滿麵。


    “小姐,她們這是有冤情啊!”輕柔最是同情苦命的女子,這樣一來,更是戳了她的肺管子。


    “有什麽冤情就說,我們小姐最是公正,定會替你們解決!”輕柔向前一步,定定道。


    “有話就活,我自會替你們伸冤!”曲妙淩也道。


    那幾個女子互相看了看,最終,最先跪下的那個紫衣女子開口道:“大小姐,奴家翠柳,乃是佃戶陳家的女兒,前年,奴家跟相熟的姐妹進城遊玩,那馬池見奴家生的貌美,便把奴家擼了過來,威脅脅奴家的父母,說如果他們不願意,就把我們一家子都攆出贛州。”


    女子義憤填膺,從輕柔跟曲妙淩的角度,都能看見她眼角滑下的淚。


    “大小姐,我們都跟翠柳一樣,是他搶迴家的,從進了馬府開始,我們跟父母就再也沒見過了!”


    那群女子也嚶嚶哭泣著道。


    曲妙淩的眉頭皺得更緊。


    難怪,他就說馬池這府上的妻妾也太多了,細數過去,足足有十好幾個。


    武德候都沒這麽多妻妾。


    “馬池,她們說的可是真的?”


    那馬池一聽,哪裏敢承認,趕緊道:“大小姐,是這群賤人胡說,奴才哪裏敢搶人,當初我們都說好的,你情我願,她們現在改口,不是陷小人於不仁不義嗎?”


    馬池聲淚涕下,聽著跟真的似的。


    曲妙淩冷冷一笑,都這個時候了,嘴硬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馬池,你敢說這些女子不是你搶迴去的?”


    “奴才對天發誓,絕對不是,奴才的妻子可以作證,她是文夫人身邊的丫鬟,定不會欺瞞大小姐。”


    馬池用力一推,那打扮的素淨的婦人就被推了出來,“見過大小姐,奴家鄭氏。”


    “廢話那麽多,你趕緊說,那些女人到底是不是我搶來的,鄭氏,你可想清楚了再說!”馬池語帶威脅,又狠狠推了鄭氏一把。


    “你幹什麽,想威脅誰?趕緊給我跪下。”


    馬池不敢耽擱,雙膝跪下,眼睛跟鉤子似的勾在鄭氏身上。


    對於鄭氏,他還是信任幾分的,畢竟是文夫人特意給他選的,這麽多年過下來,也算是跟自己一條心。


    鄭氏看了馬池一眼,眼神中劃過一抹異樣。


    曲妙淩叫她起來,還道:‘別怕,說實話,沒人會對你怎麽樣!’


    在曲妙淩的言語安慰下,鄭氏沒有躊躇,直接道:“大小姐,奴家願意說實話。”


    馬池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剛才鄭氏那個賤女人說什麽!


    可馬上就有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過來,將馬池狠狠壓在地上,並堵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話。


    “鄭氏,你可以說了。”


    見馬池齜牙咧嘴的看著自己,鄭氏定了定神道:“奴家是夫人送給馬池的不假,但馬池他,根本就不是人!”鄭氏的聲音裏充滿憤恨。


    “當時,他是強了奴家,夫人沒辦法,才把奴家賞給他的,在他枕邊這許多年,奴家每天都想著如何才能殺了他,今天,看到大小姐,奴家就知道,自己報仇的時機到了。”


    曲妙淩聽了,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


    “馬池眾人陰狠毒辣,不僅欺瞞壓榨佃戶,對府內的諸位姐妹也是非打即罵。”


    “除了這些呢?”


    鄭氏想了想,繼續道:“奴家知曉,馬池好像有一個私密的賬本,上麵記錄著他的一些秘密賬目,奴家也隻是看過一次,被他打了一頓,後來,奴家就再也沒看見過了。”


    秘密賬本?


    曲妙淩的眼睛亮了,這個東西至關重要,要是能找到,再從上麵挖出馬池跟文氏的交易往來,再拿到武德候麵前,看她文氏還怎麽狡辯!


    曲妙淩示意葛城趕緊去找,看著葛城的身影離去。


    馬池掙紮的厲害,可這迴,曲妙淩已經不想再跟他說什麽了。


    她想知道的,那賬本上肯定都有,指不定還更全。


    她就不跟這馬池白費口舌了。


    “大小姐,馬池藏東西的秘地就那幾處,奴家願意帶著人去找。”鄭氏又道。


    曲妙淩同意了,便讓輕柔帶著她跟上葛城。


    解決完鄭氏跟這些妻妾,還有跪在那裏的幾個小頭目。


    他們俱都是一臉哀求的看著曲妙淩,期盼她能放他們一馬。


    但是——


    怎麽可能呢?


    “至於你們,你們不都是文氏的人嗎?我便把你們都送迴去,看看夫人如何發落!”


    曲妙淩冷聲道。


    然後就讓人把他們都帶走,一個不落。


    他們痛哭流涕,曲妙淩統統不理,隻讓堵了嘴巴帶走。


    而那馬池,在鄭氏跟葛城離開後便癱軟在地,一雙瞳孔渙散,眼神也不知道飄往何處。


    “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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