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真是龐大,也虧得那家夥手腳能那麽麻利,一下就全撈走了。”


    又是一批金幣入賬,離目標又近了一分。


    最後隻剩下一處了,不過按維多蒙的說法,那一處金幣集中處的位置是隨機的,哪怕連他都不是很清楚。


    “就沒什麽具體的線索嗎?”


    歎了口氣後,弗蘭尼斯將視線落到維多蒙身上。


    “這個嘛,其實真要說純憑運氣也不太現實,在秘境最後一天的時候,黃金樹的位置會主動顯露,原定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啟最終幕,所有的勢力都會下場來著。”


    “果然,你們這群家夥還是憋了個大的,不出意外的話,要是讓邪神成功複活,所有的參與者都得完蛋是吧?”


    對於弗蘭尼斯的吐槽,維多蒙將視線悄然移開。


    隻能說那個設計師確實很糟糕,安排這種尾殺的同時又不願意給參與者們足夠的提示。


    本來想要在秘境生存下去都成大問題了,結果還要求參與者能左右劇情走向,多少太不現實了些。


    “不過現在的金幣也差不多足夠了,直接將它們全部交給沃利瓦爾,然後讓他感應黃金樹的位置就好了。”


    “那麽急幹嘛?才過去3天而已,多拖一段時間多淘汰點參與者也不錯。”


    “我說你小子這麽小氣幹嘛?最後看的不還是誰的勝場多?隻要你能贏到最後,那群家夥就算運氣好撿漏也影響不了結局。”


    “誰又說得清楚,不過,算了。


    那麽問題來了,那個沃利瓦爾現在在哪裏?”


    “在這。”


    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弗蘭尼斯背後響起,嚇得他又差點應激把長劍唿對麵腦門上。


    迴頭看去,那個麵容被黑霧遮掩的流浪商人再次出現在了背後。


    “臥靠,哥們,你為什麽每次來摘桃子都能這麽及時?”


    弗蘭尼斯有點想罵人了,這個家夥活是一點不幹的,好處是全都要拿的,相較之下自己這個強盜都要遜色不少。


    “別亂說啊,我可是一直在幹活的。”


    維多蒙和“沃利瓦爾”異口同聲地反駁道。


    “嗯?合著你倆是同一個人?那上次買地圖是你在背後坑老子?”


    看著眼前這略顯古怪的一幕,迴過味來的弗蘭尼斯當場跳腳起來。


    原來這個老登自從第一次被自己意外搞了一波之後,立刻就報迴來了,偏偏這老演員還隱而不發騙了他這麽久。


    “咳咳咳!你小子別亂咬人,確實這個‘沃利瓦爾’算是我的分身,但平常的時候他隻會向普通的傀儡一樣按照內置的程序行動,也隻有在和我距離接近以後才能同調配合。”


    就這樣,維多蒙和他的分身絲毫不差的重音解釋,至於其中有幾分真假也唯有他自己明了了。


    “行了,別糾結那麽多了,早通關早滾蛋,我可懶得陪你這小子繼續折騰了。”


    沃利瓦爾一把將緹雅身上的背包扯了下來,後者則是如釋重負地癱在地上,眼角都擠出了幸福的眼淚。


    總算是解脫了!


    沃利瓦爾一把將背包打開,往自己如深淵般深不見底的麵部狂倒起金幣。


    聽啊!硬幣摩擦的聲音多麽清脆悅耳,隱約間還能聽到某人心碎的伴奏。


    在將所有的金幣融合一空後,沃利瓦爾呆站在原地。


    祂原本有些混亂逸散的氣息開始內斂收束,最終趨於平和。


    此刻,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不再是被一身黑袍包裹著的難辨容貌之人。


    一身聖潔的輕紗披灑在其的身上,潔白的足尖半懸於空,順其而上逐漸勾勒出窈窕的身姿。


    那是一名美麗的少女,嘴角的恬靜笑容讓人難以側目。


    ......


    失敗了。


    維多蒙看著眼前,已經徹底破碎的世界殘骸,失神不已。


    迴想此前的種種經曆,一切都仿佛夢幻泡影一般。


    明明曾經,成功觸手可及,本該如此的。


    這一刻,原本飄散的思緒開始重新凝聚迴轉,將他波折的人生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那是一名少年。


    他有著出眾的外表,絕倫的天賦以及滿腔的熱忱。


    幾乎所有同他相遇之人都會不約而同地抱有好感。


    就是這樣一個少年,他本可以有著廣大的前途。


    他可以選擇成為一名魔法師,在神秘學的道路上深耕,最後名留青史。


    也可以加入騎士團,在無數的磨礪中登上王國的聖階,服侍於王座之下。


    所有人都相信,他注定能夠成功。


    就是這樣的一名少年,最後選擇了成為一名潑灑福音的聖職者。


    這當然也是一個值得尊崇的職業,但難免有些辜負了他的才華。


    但少年不曾有任何的躊躇,隻因為他曾在聖堂中,清晰地聆聽到那令人心神蕩漾的悅耳輕語,透過那毫無生機的雕像,同某個絕美的女孩遙遙相望。


    那股不曾有過的躁動與興奮,直至如今依舊讓人迴味無窮。


    他墜入了愛河,和某個身份不相匹配的存在。


    這份單相思的情感被他按壓在了心底的最深處,不曾同任何人言說,也不敢提及。


    但他並不為此悲傷亦或沮喪。


    他隻是靜靜地緩步於教堂之中,傾聽著女孩或是有心,或是無意的囈語。


    如此親昵,仿佛和風吹拂臉龐,在耳畔迴響。


    對他來說,這便是對自己最大的犒賞,僅此便再無所求。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少年並不知道女孩低吟為何,像是無意義的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某人的告白。


    他有些心痛,那種常年壓抑在心中的情感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甚至沒有意識到女孩同樣也在注意他。


    他隻是自顧自地哀悼著,為那可望而不可及的愛情,也為那流逝匆匆的歲月。


    一種緊迫感湧上他的心頭。


    本是無欲無求的少年在此刻第一次萌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他要登上教廷的至高聖所,加冕為教皇。


    也唯有那樣,他才能真正進入對方的視野,服侍於其的左右。


    為此,他竭盡所能,於信徒之間奔走,傳唱上神的榮光與慈語。


    向求助者伸出雙手,為墮落者點亮明燈,給迷失的羊羔指引歸途。


    將自我的渴求拋諸腦後,一切隻為了能夠踏上通往聖堂的道路,為了前往伊人的身側。


    哪怕一切隻是一廂情願,哪怕一切徒勞無功。


    如此堅持著,直到,


    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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