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神明是不需要五穀輪迴的,所以弗蘭尼斯口中的尿盆是啥玩意墨索裏可以說是毫無聯想。


    不過能從這個惡魔口中說出肯定不是啥好玩意,索性還是先認清現實穩住對方為好。


    “巨龍巢穴裏的金幣是不是被你的人偷了?”


    麵對弗蘭尼斯的質問,墨索裏略微頓了一下,接著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砰!


    弗蘭尼斯一腳攆在他的臉上。


    “你剛剛思考的時候眼睛下意識地偏開不敢和我對視,明顯是在憋壞招,你以為這點伎倆我看不出來?”


    說罷,又扭了幾腳。


    “我說!是我喊人拿的,實際上我隻是讓他去觀察一下情況罷了,誰知道他剛好碰上冤大頭牽製住那家夥,索性就——”


    砰!


    “咱就說有沒有可能你口中的冤大頭就是老子?”


    弗蘭尼斯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腳上的力道也更重了幾分。


    墨索裏真想給自己幾巴掌,怎麽就連眼神管理都做不到呢?


    倒不是說很痛苦啥的,就是這樣挺憋屈的。


    “行吧,金幣在哪?”


    “被對方給——”


    砰!


    “被尼瑪,這次迴答這麽快,一看就是剛剛就想好說辭了,你但凡裝一下我都誇你用心。”


    墨索裏敢保證,這次弗蘭尼斯絕對是隨便找了個借口,但奈何形勢比人強,對方就是料定你撒了謊,再怎麽狡辯,除了挨打根本起不到實際作用。


    如果自己拿不出有用的價值,那再怎麽狡辯也起不到作用。


    “我可以告訴你他在哪裏!”


    “嗬,假使對方真的沒有把金幣直接交給你,不難判斷,他和你的關係不是上下級,隻是合作。


    並且對方也不是很信任你,那樣的話,他就不可能把自己的行蹤輕易暴露,想要依靠你找到對方無疑是癡人說夢。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你都沒有利用價值了,明白嗎?”


    弗蘭尼斯麵露鄙夷地看著顯露愕然的墨索裏。


    後者則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完了,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一瞬間,墨索裏的麵色頹然下來。


    “好吧,我實話實說,金幣就在教堂地下室,我可以帶你去。”


    “具體位置。”


    “正殿中央的雕像後方有暗道,打開之後會有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門。”


    “說完了嗎?”


    “說完了,這迴真沒撒謊。”


    將真相吐露而出,一時間,墨索裏隻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感湧上了心頭,就連原本晦暗的雙眸都帶上了一絲希冀的光彩。


    看著那般赤誠的目光,就連弗蘭尼斯的麵色都和緩起來。


    “那你可以去死了。”


    語畢,弗蘭尼斯從腰間拔出了長劍,對準麵色僵硬起來的墨索裏。


    “等等!劇本不對啊,我都把真相告訴你了!”


    看著高懸頭頂的長劍,墨索裏再無法保持平靜,尖叫起來。


    “我也沒說會放過你啊,無非就是早死一點和晚死一點的區別。”


    得了,這貨是真不講道理,被拳打腳踢一路自己早該意識到這一點的。


    雖然說這個秘境就算死了也沒啥的,但自己好歹都堅持了這麽久,可不能如此輕易前功盡棄。


    想到這,墨索裏將視線移向了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戲的維多蒙。


    “塞維爾,你這家夥是不是幫這家夥作弊了?不然他怎麽可能這麽強?說好的是一場智慧與謀劃的比拚的呢?怎麽變成數值的純粹對抗了?”


    “怎麽就不是智慧的對抗了?老子的智慧告訴我,現在就應該用實力堵住你這家夥的爛嘴!”


    弗蘭尼斯又給了墨索裏一腳,都快給他幹免疫了。


    對於墨索裏的指摘,維多蒙其實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就像之前他說過的,現在放任弗蘭尼斯瞎搞其實是擅用了自己作為第一層秘境負責人的特權。


    他這種拿公務追夢的操作,完全可以稱一句假公濟私。


    但既然幕後觀看一切的設計師都沒說什麽,那自然是選擇貫徹到底了。


    “行了,別在欺負人家了,給個痛快吧。”


    維多蒙無奈地擺了擺手。


    “痛快?你這種愚者又怎麽能明白,相較於這種虛無縹緲的死亡,還是切實的失敗更加打擊一位藝術家的自尊心!


    還有你,緹雅,你現在好歹是和維多蒙作對的村長,怎麽直接不顧設定跳反了?合著一直貫徹原則的隻有我一個啊!”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被他們俘虜了,喏,行李還是我在背。”


    緹雅側身將自己背上的背包露了出來,把墨索裏醞釀了一半的批評堵了迴去。


    “開什麽玩笑?這不公平!傑拉爾大人!我要投訴!”


    情緒有些失控的墨索裏崩潰地哀嚎起來,那副歇斯底裏的樣子讓除弗蘭尼斯和愛莎以外的人都露出了不忍的神情。


    “娘的,吵死了!”


    弗蘭尼斯終於還是把懸在半空的長劍刺了下去。


    瞬間,世界清靜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弗蘭尼斯長舒出一口氣,領著眾人朝教堂的方向原路返迴。


    失去了大量的邪神走狗維持,那裏很快會迎來崩潰。


    “話說剛剛那家夥到底是什麽身份啊?他在你們那很不受人待見嗎?”


    弗蘭尼斯看向維多蒙,好奇問道。


    這幾天的見聞確實很大程度上刷新了他對“神明”這個概念的下限。


    起碼這群高高在上的家夥中不止有如埃德維格那般的智者,還有像緹雅這樣的笨蛋以及墨索裏那般的神經病。


    對了,還有像維多蒙這樣的好好先生,拋去神明的身份外,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頭,給人以親切之感。


    “那家夥叫墨索裏,司職的是‘苦痛’。


    其實這家夥以前除了心態不是很好加陰鬱外總體而言還是很正經的,雖然話也不算多。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家夥變得整天瘋瘋癲癲的,一口一個自稱藝術家,說話的調調能把人折磨瘋。


    偏偏還是一個受虐狂,你怎麽打他都沒有用,搞得整個上界看到他就很煩。”


    “會嗎?為什麽我感覺他從來沒有來煩過我?”


    對於維多蒙的觀點,緹雅顯然有一點異議。


    但在維多蒙看來對方這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想要知道原因嗎?”


    強繃住表情的維多蒙轉頭看向一旁的緹雅,後者則是猛點起小腦袋瓜,滿是期待。


    “因為就連他這個瘋子都覺得和你這個傻子講解自己的理論是在浪費時間,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有點自覺。”


    說完,維多蒙別過頭去偷笑著,唯留下緹雅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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