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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實的戰場,千變萬化,遠比想象中的要複雜!


    第二天,石柱休息了一上午,以便養足精神。到了下午,他對祝廣連說要到孫家山有點事情,晚上遲點迴來,石柱以前沒事時也常去孫家山,偶爾也會很晚才迴來,因而並沒有人會問他去幹什麽。


    西園到孫家山差不多有二十裏路,石柱一個人時候都是騎著馬過去,這次也不例外。


    到了集合地點,石柱發現除了趙一水,特戰排二班長猴子也在。兩人見石柱來了,便笑著帶石柱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屋。這小屋應該有些年代了,牆體十分老舊,看上去與鄉下一些房子沒什麽區別。


    推開門一看,石柱愣住了,這間外表看似普普通通的小屋,裏麵卻是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裝備:夜行衣、飛鏢、鏢囊、匕首、手雷、十八般武器,各式各樣的手槍、機槍、衝鋒槍,繩索、細鋼絲,還有一些諸如毒藥丸之類的小東西;在另一側,居然還停著兩輛三輪挎鬥摩托車。石柱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東西,感覺既新鮮又好玩。


    正在石柱驚歎於這些裝備時,外麵又進來了個人,帶著圓圓的眼鏡,乍一看上去很是麵熟。石柱略思考片刻後他忽然想起來,這人原是師部楊副官手底下的萬秘書。“原來是萬秘書,好久不見,怎麽您也來了?”石柱忙向萬秘書致敬、打招唿。


    還沒等萬秘書開口,趙一水就說道:“石柱兄弟,萬秘書就是我們的上司,代號‘利刃’,鮮有人知曉。你既然已經參加了我們‘鋤奸隊’的任務,那就有必要讓你見見我們的上司。”


    石柱聽後說道:“萬秘書原來有這等魄力,真是失敬!”


    那萬秘書對石柱說:“柱子,不用客套了,我們不過是做些該做的事情而已。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與眾不同,所以特意讓鐵拳與你結交,一來試試你的本領,二來也是想借機邀你加入,增加‘鋤奸隊’的力量。看來,我們是選對人了,你果然沒有讓大夥失望。我們‘鋤奸隊’能在戰場之外為老百姓再做些事情,其實靠的都是你們每位隊員!”


    萬秘書又指著屋裏的裝備說:“這間屋裏的裝備,結合任務性質,隻要你看上的、覺得稱手的,隨便挑。具體的任務部署,鐵拳會給你們說。我隻希望你記住一點,我們並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我希望每一次任務後,你們都能平安歸來。殺漢奸,總是有機會的,但在行動中,你們首先要確保自身的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石柱則鏗鏘有力地說:“是,萬秘書,我一定記住您的話!”


    說完之後,萬秘書便習慣性地用指頭戳了戳鼻梁上的圓眼鏡,走出門外,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之中。


    隨後,趙一水對石柱和猴子說,姓顏的二狗子一直躲在日本人在旗台山的據點裏,隻有潛入進去才能有機會下手。這次的任務分配為:猴子在外圍負責接應,石柱身手比較靈活,負責直接刺殺顏二狗子,趙一水自己則負責在石柱行動時掩護、保護石柱。


    “鬼子從旗台山上岸已經盤踞在那裏三個月了,一一二師打得那麽好,為什麽沒有過去把這夥鬼子都趕迴海裏去?”石柱突然有了這樣的疑問。


    趙一水笑了笑說:“我正要說這個呢!旗台山與東西連島隔海相望,是一處突出到海裏的地方,三麵環海,而正麵左側多為山崖,右側為一水塘,唯一進去的路又被鬼子用重武器把守著,正麵易守難攻,不利於大部隊作戰,我們若是強行進攻,不但損失會相當慘重,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拿下來。但是這個地方若從海上倒很容易攻下來,隻是目前海路已被日本人封鎖了,所以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日本人盤踞在這個據點裏。”


    聽後,石柱說道:“原來如此!我雖是海州人,那地方倒是沒有去過,還是你們比較了解啊!”


    趙一水又說:“哪裏啊,隻是我們提前做了偵查而已!今晚我們要帶著武器,不便從水塘潛入,所以我們從左側山崖爬上去,那裏可謂是一處天險,但正因如此,日本人在那的守備卻最鬆懈,隻派了幾個偽軍放哨。山背麵對著大海的地方比較平坦,駐有不少日本鬼子,而顏二狗子那一幫偽軍則駐紮在背麵半山腰上,靠近鬼子的指揮所。那裏守衛比較森嚴,我們行動時要特別當心!”


    交代完畢後,三人便開始挑選裝備。石柱負責直接行動,就先選了輕便裝備:左腿圍上鏢囊,裝了一圈飛鏢,右腿插了一把匕首,腰間別著一把手槍,肩上掛了幾顆手雷,而後,背上又背了把衝鋒槍,還帶了幾夾子彈;趙一水不擅用鏢,因此他將飛鏢換成了一把短刀,其餘所選裝備和石柱相似;猴子除了飛鏢、匕首和手雷之外,還用布袋裝了兩挺機槍、一根繩子和兩副攀岩用的鐵爪手。


    三人又換上了夜行衣,待天至黃昏,便騎著三輪摩托車直奔旗台山而去。


    到了離旗台山有裏把路的地方,三人跳下摩托車,將車放在了路邊隱秘的小樹林裏,用些樹枝、雜草遮蓋。此時天早已黑透,一輪凸月被黑雲遮得嚴嚴實實,不見一絲月光,正適合晚上的行動。


    趙一水對石柱和猴子說:“為了方便,這次行動我的代號就叫‘老大’,猴子代號‘老三’,石柱代號‘老五’,從現在開始,到行動結束期間,隻準叫代號!”


    隨後,趙一水從地上抓起了一把濕泥,往臉上抹了幾道杠。石柱和猴子雖然知道這是為了偽裝,不過他們看到趙一水臉上抹得跟花貓一樣,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啥呀,這可是純天然‘化妝品’,不但能偽裝,還能養顏!你倆也得抹上!”


    說完,趙一水便往猴子和石柱臉上抹去。看到兩人臉也成了大花貓,趙一水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夥都知道行動兇險萬分,這一笑,就權當是給自己解解壓、壯壯行吧!


    “好了,不說笑了。老三,你在外圍接應我們。老五,我們出發!記住行動期間盡量不要開槍!”趙一水一聲令下,各人便行動起來。


    趙一水背上繩子,和石柱一人拿了一副鐵爪手,悄悄地摸到了北側的山崖下麵。他們先觀察了下山上的動靜,見沒有任何異常,這才開始往上爬。這一側的山崖雖然陡峭,但是多有可以下手的地方,用鐵爪手爬起來並不費力。


    爬到了山上後,兩人便卸下鐵爪手,沿著山路往另一側山腰方向走去。走出沒有多遠,他們就遇到放哨的偽軍,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一人持槍警戒,另外四個人圍著火堆在烤玉米。


    要在平日裏,開幾槍就能將這幾個偽軍幹掉,可今晚除非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開槍。


    趙一水說:“老五,我們得想辦法把這幾個人引過來,一個一個收拾。這樣,我在這邊弄點動靜,你伏在半道,過來一個幹掉一個!”


    “中!”石柱領會了趙一水的意圖後,迴答得簡單幹脆。


    他們找了一個稍微拐點彎、從幾個偽軍那邊一眼看不到的地方,趙一水用手輕輕拂動旁邊的草叢,發出“沙沙”的響聲,石柱則悄悄蹲伏在山路旁。


    那個站著放哨的偽軍首先聽到了動靜,便舉起槍過來看看什麽情況。待其靠近時,石柱一躍而起,捂住那人的嘴巴,右手則掄起匕首,直接割開了那人的喉嚨。那個偽軍起先還拚命“唔,唔”地掙紮著,隨後便不再動彈。


    兩人隨後將屍體拖到旁邊,又故意將草叢弄得沙沙作響。


    這時,正在烤玉米的四個偽軍有些警覺起來,其中一個站起來對旁邊的人說:“驢子,你去看看啥情況,順子咋還沒迴來?我先到旁邊去尿泡尿!”


    那個叫驢子的站了起來,說:“莫不是野兔被雜草給纏著了吧,我去抓來給烤了!”


    這次是趙一水伏在了路邊,待驢子靠近後,他從後麵悄悄站了起來,朝著驢子的脖子根就是一掌劈了下去。等驢子昏倒後,趙一水便“哢嚓”一聲擰斷了他的脖子。


    接下來,趙一水和石柱想了個辦法:兩人把那個叫驢子的人的屍體架了起來,石柱扶著兩條腿,趙一水則擺弄著兩隻胳膊,他們在山路拐彎的地方將屍體的手做出了打招唿的動作,看上去像是在喊坐在火堆旁的那兩個偽軍過來。


    那兩個偽軍也注意到了驢子的手勢,便問道:“驢子,什麽情況?”


    見兩人已經上鉤,石柱便拉著屍體的兩條腿做了後退的動作,消失在了兩個偽軍的視線裏。


    雖然趙一水和石柱兩個人擺弄屍體做出的招手和後退的動作比較僵硬,但那兩個偽軍是在火堆旁往黑暗處看去,即便離得不是很遠,他們所見的也並不清楚,隻是模模糊糊的陰影。不過那兩個偽軍看到驢子向他們“招手”,但是並沒有言語,本身就覺得有點奇怪,待他們叫喚後仍未見驢子迴答,而且之前那個叫順子的偽軍又一去未返,使得他們更加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那兩個偽軍相互使了個眼色,便端起槍慢慢朝驢子剛剛“招手”的地方走過去,此時他們心跳的非常厲害,不知道前麵黑暗的角落中有什麽在等著他們。


    見兩個偽軍走了過來,趙一水對石柱說:“老五,右邊的那個留給我,左邊的交給你了!”


    “中,成交!”石柱倒把這等殺二鬼子的事當成了一樁買賣。


    就在趙一水和石柱悄悄說話之間,兩個偽軍已經靠近了他們。說時遲那時快,石柱拔出一把飛鏢擲了出去,直接命中左邊那人的脖子,隻見那人手捂著脖子後,連血都還沒見著就瞬間斃命。


    旁邊的偽軍見此情形嚇得發抖起來,趕緊將槍上膛,意欲向黑暗中射去,但趙一水也不是吃素的,他拔出短刀擲了出去,直接插進那個偽軍的肚子裏,那人捂著肚子,不久也倒了下去。


    剛剛去撒尿的那個偽軍迴來時,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幹掉,心裏頭極度害怕,下意識地趕忙跑到火堆旁想拿起地上的槍。


    “別動!舉起手來!不然他們就是你的下場!”


    見黑暗中走出兩個人,每人正拿著一把小手槍正對著自己,那個偽軍馬上?了,將手縮了迴來,而後慢慢舉了起來。“好漢饒命,俺們都是聽從命令在這裏站崗的,俺們沒有害過人啊!”那個偽軍嚇得直哆嗦。


    “想活命,那就看你的表現了!”趙一水說,“我先問你,前麵還有沒有崗哨了?”


    “這裏山高崖陡,一般人很難爬上來,日本人隻安排了俺們幾個在這邊站崗。從這裏到日本人的指揮所,路上再沒有其他崗哨了!”


    “好!我再問你,顏誌湖在哪裏?”


    “俺們傍晚出來換崗時,顏隊長還在日本人的指揮所旁邊,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得到想要的消息後,還沒等這個偽軍說完,趙一水便一掌將其打暈了。隨後又和石柱一起,將這個偽軍綁的嚴嚴實實的,石柱還不忘從地上撿了個玉米塞進那人的嘴裏,以防他醒來後瞎嚷嚷。


    搞定之後,石柱和趙一水又從地上拿起了兩個烤好的玉米,一邊啃著一邊往後山腰走去。


    “這棒子還沒大烤熟,不大好吃!”石柱一邊啃著一邊說。


    “哈哈,我的有點烤糊了!要不咱倆換下?”趙一水把手裏的玉米指向了石柱。


    “拉倒吧,你都啃過了,我才不吃你口水呢!還是我的好,生棒子都能吃!”


    兩人一路上輕輕鬆鬆地聊著,等啃完了玉米不一會後,石柱就看到了前麵有隱隱約約的燈光,估計那裏就是鬼子的指揮所。


    這時,趙一水示意石柱停下來,他指著前麵透著燈光的地方說:“老五,那個大院就是鬼子的指揮所,顏二鬼子住的地方離那裏不遠。你看,鬼子在指揮所大院外麵派了不少崗哨,不過院子裏麵隻有兩個守衛還有一個巡邏隊不定時巡邏。姓顏的呆的地方就沒有崗哨了,我們悄悄翻牆過去,隻要躲過鬼子的崗哨,姓顏的就好解決了。記住,姓顏的留著一個中分頭,腮幫子上麵有一顆黑痣,很好認。記住,我們的目標是姓顏的,一旦任務完成,即刻撤退,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


    “明白!堅決完成任務!”


    隨後,趙一水和石柱便放慢了腳步,悄悄地摸到了大院的圍牆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兩個人交替著爬了過去,又交替下來,進到了院子裏麵。


    他們四下瞧了瞧,並未看到人影,剛要鬆口氣時,誰知道從黑暗的角落裏突然竄出兩條灰色的大狼狗,兩人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往外喘,頭上的汗珠子瞬間滲了出來。那可是日本人的軍犬,訓練有素,看到有生人翻進了院子,立刻齜出了獠牙,嘴裏不是發出“嚕嚕嚕”的聲音,而後其中一隻還“旺旺”衝著石柱兩人大叫。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日本巡邏隊隨時都可能趕來。


    見此情形,趙一水趕緊拔出匕首,打算結果了這兩條狗命。不過石柱倒沒有對它們表現出太大的敵意,隻是很從容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很小的紙包,倒出一些白色粉末狀東西,灑向了兩條狼狗。霎那間,隻見那兩條狗“嗚嗚,嗚嗚”地逃走了,不敢再出來。


    趙一水和石柱隨後迅速撤離了現場。他們前腳剛走,日本巡邏兵就聞聲進來了。幾個日本兵四下查看一番,並未發現有異常情況。


    路上趙一水問石柱:“老五,剛剛那是啥啊?這麽神!”


    石柱說:“老大,俺家以前可是捕蛇世家,有獨門‘滅蛇散’,我從小就習慣了隨身帶著,可防蛇蟻蚊蟲,連貓狗這些東西聞了都會害怕,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這可是好東西啊,迴頭一定要給我些才行!”


    “中,迴去後一定送一些給你!”


    兩人悄悄說話之間,就已經摸到了鬼子的指揮所旁邊,這間房子外麵並沒有守衛,從外麵隱隱約約能聽到有人咿咿呀呀的說話聲。兩人來到窗戶下麵,悄悄探頭往裏瞧了瞧,隻見裏麵有三個日本軍官,清一色留著極短的頭發,帽子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子上,一邊指著地圖,一邊在說著什麽。


    “這幾個人講的啥鳥語啊,嘰裏呱啦的!”趙一水對石柱說。


    “老大,這幾人講的日本話,我也聽不懂,隻聽懂虎口嶺,亂石溝什麽的......”


    聽石柱這麽一說,憑著多年的偵查經驗,趙一水感覺日本人不會平白無故提到這些地名,其中定有原因,於是他警惕地對石柱說:“是嗎?那你再好好聽聽!”


    石柱又扒在窗戶根聽了陣,但他的日語本身就不行,隻會那麽幾句話,屋中那三個日本軍官說話的聲音又不大,石柱實在聽不出什麽。不一會,那三個日本人像是談完了,其中兩個對著另一個敬禮後便準備離開房間,石柱趕緊拉著趙一水離開。


    “老大,還是沒聽明白,隻是又聽到了‘明天一早’、‘出發’什麽的!”


    趙一水在嘴裏嘟囔了幾句,而後對石柱說:“老五,你已經很不錯了!走,咱們現在去找姓顏的,辦正事!”


    兩人來到了顏誌湖所在的地方,這裏是幾間彼此相連的小屋,離鬼子的指揮所一帶並不遠,扯起了嗓子喊一聲,彼此之間就能聽見。


    這個時候,顏誌湖正和三個偽軍打麻將,他對著門坐著。此時適逢大夏天,雖是半山腰位置,到了晚上天氣還是有些炎熱,幾個偽軍貪涼快,把屋子的門大敞著,裏麵點了一盞煤油燈和兩支蠟燭。趙一水知道,照此情形,想要等到姓顏的一個人的時候,恐怕隻能是牌局結束或是去茅廁的時候,幹等下去不是個辦法,於是他果斷命令石柱有機會就行動,無需再等。


    “兩萬!”


    “吃掉!五條!”


    “一對!”......


    石柱在外麵觀察了一陣子,不一會,總算找到了一個好機會,於是他拔出飛鏢,朝著顏誌湖的脖子直接擲了出去。可姓顏的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大喊一聲“自扣”,將一張三餅麻將牌拍向桌子的同時還激動地站了起來。


    顏誌湖這一站本沒什麽,可惜石柱本來對準他脖子的那把飛鏢卻戳進了他的左胸口裏。隨即,姓顏的捂著自己滴血的胸口,“啊,啊”兩聲後便倒在了地上。


    旁邊三人看姓顏的中了飛鏢,不明就裏,嚇得趕緊蹲了下去,伸出發抖的手準備掏槍。


    石柱見狀,又是一記飛鏢,直接命中了右邊那人脖子的左側,當場斃命。趙一水也在一旁觀察著動靜,就在另外兩人掏出手槍將要扣動扳機那一刻,他也是一記短刀,將靠近房門的那人幹掉;與此同時,石柱又擲出了第三把飛鏢,將第四個偽軍也給撂倒。


    這一連串動作幹淨利落,並未發出多大動靜而引來其他的偽軍。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石柱兩人覺得大功告成之時,那姓顏的突然在他們毫無防備之時向他們開了一槍。


    原來,那姓顏的雖然胸口中了石柱一記飛鏢,但並未被打中要害,隻是受了重傷昏死了過去。好在姓顏的槍法本就不好,再加上受傷手發抖、意識不清,他開的這槍隻是打中了門框,並沒有傷到石柱和趙一水分毫。不過這一槍可是給石柱他們帶來了大麻煩,槍聲剛落,從側屋就衝出了一幹偽軍,衝著門外就是一陣猛射。


    趙一水趕緊拉著石柱趴到了地上,此時他們已經暴露,也就顧不得靜不靜悄悄地行動了,於是兩人同時掏出了手槍,與屋子裏麵的偽軍對射起來。


    那偽軍發現他們的顏隊長受傷了後,便將姓顏的架起來,從另外一間屋子溜了出去,意欲前往日本人的醫務室搶救。趙一水眼尖,發現了被架出來的顏誌湖,便瞄準了他的後背,子彈從顏誌湖的右後背隻穿而過。姓顏的開始腳還能挪動一下,後來身體便癱了下去,動彈不了,似死了一般。


    這個時候,從隔壁房門裏又躥出幾個偽軍,火力甚猛。鬼子指揮所方向也有十幾個日本兵正往這邊趕來。趙一水見敵人越來越多,果斷地對石柱說:“老五,扔手雷!撤!”


    兩人將手雷往地上一磕,隨即扔了出去。幾個偽軍見有手雷扔來,趕緊趴倒在地,兩聲巨響後,被炸的嗷嗷大叫。石柱和趙一水則趁著這一機會,迅速後撤。他們來時的路已被鬼子給擋著,兩人隻好沿著另一側撤離。


    鬼子趕來後,便和偽軍一起緊緊咬著石柱和趙一水,子彈從兩人頭頂上“嗖嗖”而過,石柱兩人則借著山間樹木掩護,利用衝鋒槍壓製敵人火力,交替後撤。隻是衝鋒槍子彈打得太快,縱使兩人有意控製著射擊節奏,他們帶來的幾夾子彈沒過多久還是打光了,隻好又改用手槍。


    這時敵人也聽到槍聲發生了變化,於是領頭的日本人喊道:“他們子彈不多了,衝!”


    趙一水和石柱撤退的這條路在旗台山的另一側,這裏有一個狹長的水塘,他們來到水塘邊時子彈已經打光了,想要沿著岸上撤迴去,成功的機會相當渺茫,不過倘若能穿過水塘,他們便能迴到猴子接應的地方。


    趙一水看了看石柱,說:“老五,怕水鬼不?”


    石柱笑著說:“老大,日本鬼子我都不怕,還怕什麽水鬼!”


    “哈哈......,那好,老五,準備洗個澡,涼快涼快!”


    說罷,兩人將身上剩下的幾枚手雷全部磕開,向敵人扔了過去,隨後乘著敵人趴下去的時間,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跳到了水塘裏。


    爆炸聲後,日本鬼子和幾個偽軍很快就趕到水塘邊,此時已不見兩人的影子,他們料定兩人遊不了多遠,於是就沿著水塘邊向水裏胡亂開槍。


    就在此時,水塘裏忽然“劈裏啪啦”跳出白花花一大片魚,等掉到水裏後又急匆匆跳了出來。這些魚雖不是條條肥壯,卻也為石柱和趙一水擋了很多子彈。其實這些魚並非通人性,而是石柱帶的‘滅蛇散’泡到了水裏,將它們逼出水麵而已。


    正在岸上的敵人驚詫於眼前的景象時,忽然不遠處有一架機槍向他們掃射而來,跑在前頭的兩人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見了閻王,後麵的十幾個敵人被這一通突然襲擊打得手足無措,也顧不得往河裏開槍了,趕緊趴到了地上,等看清了機槍的方位後才組織火力進行還擊。


    趙一水和石柱在水裏感覺已沒有子彈向他們射來,又聽到了岸上“噠噠噠噠”的交火聲,知道是猴子來接應他們了,於是兩人大搖大擺地探出水麵,向著猴子的方向遊去。


    不一會,兩人上岸後,猴子便問:“老大,老五,你們沒事吧?”


    趙一水說:“老三,你來得真是及時呀!我們沒事!”


    猴子說:“老大,我是聽到了這邊有槍聲,估計你們是遇到了麻煩,這才趕過來接應你們。看來時間正好啊!”


    “好啊,哈哈!老三、老五,準備撤退!”趙一水說罷,拿起另一挺機槍,向敵人掃射過去。


    在撤退前,猴子把身上的手雷全部取了下來,固定在路兩邊,用一根很細很細的鐵絲把它們的鐵環扣起來。陷阱布置完畢後,他才和趙一水兩人用機槍交替後撤。


    這夥敵人追了過來後,跑在前麵的人無意間就絆到了那根細鐵絲,這山間本就雜草叢生,有些東西絆了腳並不奇怪,再加上烏漆抹黑的,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手雷的鐵環已經被拔掉。須臾之後,伴著一聲巨響,前頭的幾個敵人被炸飛了起來,後頭跟上的人也被爆炸氣浪掀翻在地。


    領頭的日本小隊長從地上爬了起來,甩了甩頭上的山土,看了看地上被炸死、炸傷的士兵,也不知道前麵還有沒有埋伏,不敢再往前追,於是他便命令所有人停止追擊,拖著傷員,退了迴去。


    趙一水三人總算甩掉了敵人,到了撤退地點後,他們趕緊騎著摩托車往迴走。


    石柱一路上既興奮又略顯遺憾地說:“這一仗打得真過癮!不過就是有點可惜,沒讓姓顏的當場斃命,也不知道後來他死了沒有!”


    趙一水說:“柱子兄弟,不用糾結這些了,姓顏的漢奸中了你一飛鏢,又挨了我一槍,就算沒死,估計人也廢了,況且我們以後還是有很多機會再殺他!但是不管怎樣,這次多虧了你,我們才得到了另外一個應該很重要的情報,我得馬上向上頭匯報!”


    石柱忙問:“什麽情報?”


    趙一水笑笑著說:“天機不可泄露也!”


    等三人迴到孫家山來時的那個小屋子後,便把帶迴來的所有裝備都放了迴去。隨後,石柱騎著自己的大馬迴了西園。至於身上濕漉漉的,他隻是說和朋友抓到了大魚,下河去撈的,再沒有提其他話。第二天他也正常去送物資,似乎頭天晚上並未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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