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對著張長陵摟頭蓋頂就是一下子,什麽招數什麽變化都不需要,我以一力破之,想法是對了,對手不對。


    張長陵那是什麽人,就算是馬鍾那樣的非人類也能應付幾下子的,辛格覺得自己的龍象伏魔功很強,他也確實很強,但是遠遠不是天下無敵,張長陵手裏的拂塵一抖,萬千柔軟的絲線就倒卷上來,宛若觸手一般紛紛擾擾纏住了辛格的武器,辛格就感覺仿佛砸在了棉花套上,毫無著力點,然而想要收迴武器也是不可能的,被纏住了,就像一條被漁網兜住的大魚在奮力的掙紮。


    張長陵微微一笑,拂塵輕輕一拉(說是輕輕的,那就是裝蒜,內家高手用的是勁氣不是肌肉的力量,所以就算是全身都用力了你輕易也看不出來),他隻是輕輕一拉,辛格就受不了了,手裏的盤蛇杖仿佛長了翅膀一樣要脫手飛出去,趕緊雙手攥緊不鬆開,雙腳用力踩踏馬鐙,要借用馬力奪迴武器,這就是魚死網破的戰鬥,如果魚很大,可以掙破漁網,如果網結實,就可以捕獲這條大魚。


    辛格很厲害,他用盡全身之力,臉孔漲得通紅,奮力拉拽,渾身的筋肉隆起,就像一頭蒼龍一樣虯勁有力,反觀張長陵,那是不急不躁,手臂輕浮仿佛渾不受力,不過隻要內行人去看,也能看出來他的拂塵已經繃得很直,千萬根絲線如同金屬一般熠熠生輝,忽然之間,張長陵也是微微歎息,手裏的拂塵一抖,就鬆開了對辛格的束縛,辛格正用著全力呢,忽然間受力點沒了,全身力氣用到了空處,立刻就受不了了,雙腳趕緊用力夾住馬肚子身子不受控製的後仰倒去,眼瞅著就要跌下馬去,幸虧辛格除了會龍象伏魔功之外還會瑜伽,身體柔弱無骨,在緊急的時刻,身體彎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蜿蜒曲折就像毒蛇一樣盤在馬上這才躲過了摔下馬去這種慘狀。


    其實就他折騰這麽久,就已經輸了,張長陵是修行人,不願意輕易的造成殺戮,否則就辛格擺造型來抗拒慣性的當口就已經可以追上去一劍斬殺了。不過,辛格不是普通人,那是三哥呀,三哥的品行天下皆知,就是死不認賬永遠無敵的開掛人生,怎麽可能承認失敗呢,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立刻惱羞成怒,催馬上前,手中蛇杖不停的顫動,發出大家聽不到的音波,要用外掛來進攻張長陵。


    這種音波攻擊很厲害,上一次就是和傑拉德的一次碰撞就把周圍的很多士兵弄得嘔吐不止神經錯亂,這一次他是主動使用,那威力就更恐怖了,立刻有近百名士兵的戰馬嘶鳴不止嘴角滲出血絲,那些士兵倒還好,因為事先有準備,早就塞好了耳朵,這才勉強減弱了傷害。實際上因為上一次的音攻並沒有傷害到傑拉德,所以這一次辛格才沒有主動使用,但是現在眼見著物理攻擊對張長陵沒啥作用,他也就隻好使用外掛進行魔法攻擊了。


    張長陵自然是感受到了這一波音頻攻擊,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正色說道:“邪魔外道,看我五雷正法。敕!”手裏的拂塵在空中畫出了一個誰也看不懂的符號,奮力一抖,就見整個空間產生了波動,肉眼可見的空氣都有紋理產生,那種蛇杖產生的音波立刻被消散了。


    辛格雙眼瞪圓了,他知道自己的攻擊可能對對方無效,但是絕對沒想到會被人家徹底破去,幸好這是外掛產生,不是辛格自身的力量,否則就這一下子反噬,辛格就要受傷吐血了。看到辛格毫發無傷,張長陵也是微微一怔,隨即釋然,用拂塵擺動說道,“這位道友,看你修行到如此地步殊為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且去罷。”說完拂塵輕擺,自己已經把身子扭過去不再看辛格了。


    辛格大怒,三哥不怕死,最怕的就是被無視,丟臉都沒關係,但是人家無視自己,這就太羞辱了,於是辛格口中念誦著誰也聽不懂的咒語,轉瞬之間血脈僨張,渾身就像充氣了一樣


    臌脹了起來,變得身高過丈,手臂像水桶一樣粗壯,宛若變身後的綠巨人,樣子十分怕人,當然了,他還是黃黑色的,沒有綠。辛格從馬上騰空躍起,雙手高舉蛇杖迎頭砸下,這一下威勢大不相同,宛若泰山壓頂,或者說就像是天上掉下來一個幾百平方的水泥預製板一樣,老厲害了。


    張長陵本來已經轉過身去了,但是感受到身後的氣息變化,就轉過身來,看到辛格的怪模怪樣,也很驚訝,輕咦了一聲,說道:“有趣,有趣。”身形也飄飄而起,好奇的用塵柄捅了捅辛格膨脹的身軀,嘖嘖稱奇道,“好有趣,竟然不是充氣的,是真的耶!”


    辛格一口老血差一點噴出來,你拿我當玩具了,給一點尊重行不行?他的表情被張長陵發現了,張長陵歉意一笑,“抱歉抱歉,老道一時好奇,所以有些唐突,對不起了呀。”說完還拱了拱手。


    這下子辛格真的扛不住了,瘋狂噴血,這也太欺負人了,他哇哇怪叫著對著張長陵一頓亂砸,劈頭蓋臉的,就像麵對一個地鼠。現在他的身材變化了,在綠巨人麵前,所有正常人類都和地鼠差不多,隻是地鼠和地鼠也是有區別的,有瘋狂逃竄的地鼠,也有閑庭信步的優雅型地鼠。張長陵很明顯是後一種,很輕鬆很愜意的躲閃著對方狂風暴雨一樣的進攻,還時不時的用手指彈一下砸下來的蛇杖,發出悅耳的嗡鳴聲,仿佛在玩弄一件樂器。


    他在玩,可是辛格在玩命呢,這種變身不是隨便玩玩的,是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的,事後就會大病一場,然後現在看來就算是把命拚了也沒啥作用,差距太明顯了。玩了一會兒,張長陵似乎找到了需要的東西,輕輕用拂塵柄一點辛格的肩窩某處,辛格就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撲哧一下子就縮了迴去,變成了原先的樣子,而且似乎比原先還要猥瑣很多,臉色灰白,這是元氣損耗太過了。


    “抱歉啊,抱歉,我覺的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死,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貧道就很冒昧的替你解除狀態,你不用謝了哈。”張長陵再次道歉。


    這話哪裏是道歉,分明是補刀,辛格急火攻心,臉色紅一陣黑一陣綠一陣,最後雙眼一翻,掉落馬下,昏過去了。張長陵拂塵一卷,塵絲變得極長,一下子就把辛格卷了起來,丟到自己的親兵眼前,親兵自然就上去掏出繩索把辛格捆了起來,張長陵想了想吩咐道,“此人擅長縮骨術,一般的繩索對他效應不大用特殊的家夥才行。”又有親兵掏出幾根銀針插入了辛格的幾大要穴,叫他無法扭轉骨骼,這才放心的帶走。


    他這邊處理了辛格,那一邊拓跋崇和劉義季就已經動上手了,劉義季自從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的上戰場廝殺,那真的是興奮無比,他提前吩咐了手下不要插手他和拓跋崇之間的搏殺,大家自然也不好掃了他的興,就圍在一起靜靜的看熱鬧,萬一有風險了再出來救援也不遲,反正戰場上的正規戰鬥已經差不多了,拓跋仁已經被楊侑及活捉了,唿倫也被鐵中棠強行拽下馬來,至於士兵們的戰鬥,被包圍的士兵沒有主將的指引,哪裏還有戰鬥,投降就可以了唄。


    於是乎戰場上幾萬人圍觀兩個人的單挑,看起來是單挑,其實並不是的,按黃健翔的話來說,“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幾萬人馬的精氣神就匯集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所以,劉義季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是無敵猛將開國皇帝劉裕的親兒子,繼承老爹的體魄和家學的武功,三十多年來一直勤練不輟,劉義季畢生的夢想就是能像老爹一樣馳騁疆場,做一個無敵的大將軍,隻是造化弄人生在帝王家,不得不韜光養晦,用醉酒來掩飾自己的雄心壯誌,他自己很清楚,他那個三哥看上去總是很溫和很病怏怏的,其實骨子裏最為重視權力,皇權和軍權都是不可以觸碰的禁臠,自然也不能給他真正上戰場的機會,現在要感謝楊小瓜給他這麽個機會,能夠過過癮。劉義季大展神威,他本身的武功其實很強,無論是刀法還是槍法都是一絕,那都是名師指點過的,至於說射箭那更是多少年的苦功夫,不說箭無虛發也能百步穿人。而拓跋崇作為鮮卑族有名的將領,那也不是白吃飽,畢竟是草原民族,就馬術來說,劉義季還是有明顯不如的,雙方騎的馬都是大宛名馬,品種不俗,劉宋缺馬,但是不可能皇上親弟弟沒有好馬,隻是有一樣,拓跋崇的馬走了一整夜了,雖然說他作為主帥可以一人三馬,但是備用馬也是在走路的,比不上劉義季的以逸待勞,這樣馬匹的體能差距就把馬術的差距給抹平了,雙方迴到同一起跑線。


    劉義季一條長槊使起來宛若一條烏龍,盤旋籠罩在拓跋崇的頭頂,口吐龍息,不斷的嘶吼,隻要一個不注意就會一擊把拓跋崇送去見他們的祖先。拓跋崇也不甘示弱,手裏的長刀舞動如飛,就像是一堵光牆一樣,要把劉義季包圍起來切成肉塊。四周的士兵呐喊助威鼓掌叫好,兩個人都是越戰越勇,恨不能一下子把對方結果了,但是時間久了,拓跋崇就不行了。


    本來劉義季的武功隻是單獨訓練出來的,並沒有什麽正經的實戰經驗,這也值得理解,他碰不到像樣的敵人,敵人早就被手下解決了,而這一次嚴格來說就是他的處子戰,所以隨著戰鬥的持續,他的經驗值就不斷上升了,越打越有感覺,動手不再生疏,那條長槊也越發的老練熟稔,從咄咄逼人變得無比油滑,無孔不入。


    拓跋崇則是完全相反,他走了一夜了,擔驚受怕的,心緒不寧,現在正處於很不好的一種狀態,要知道一個人總有高潮低穀,走在麥城的關老爺連無名鼠輩馬忠都打不過,何況遠不是一流猛將的拓跋崇?所以他越打越無力,越打越疲軟,動作就開始走形了,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就像一個小醜一樣被幾萬人圍觀,從內心是沮喪的,終於拓跋崇一個不小心,被劉義季一槍攻入了防禦圈,想再招架或者躲閃都不行了,劉義季還算手下留情,沒有一槍穿心,而是把長槊的鋒刃壓在了他的脖子上,口中低喝一聲:“下去!”順手就一撥,拓跋崇不敢反抗,隻能乖乖的丟了武器翻身下馬,被小兵捆了起來。


    劉義季一戰定冀州,活捉了和他身份相當的北魏親王,還捉了好幾個北魏的勳貴將領,一時之間威名不亞於他的侄子劉駿,劉駿隻是打敗了很多名將,隻是圍困了北魏皇帝,並沒有斬殺或者捉住很多人,再加上皇家為了平衡,就大力宣傳劉義季的戰績,故意壓住劉駿的功勞,這也值得理解,功高會鎮主的,劉義季不可能壓住劉義隆,但是劉駿能不能壓住太子劉劭就說不好了,況且,劉宋不想殺死北魏皇帝,也不想抓住他,隻想做政治交換,那麽早晚會釋放對方的,這樣就更不便於讓老百姓了解內情了,自然不能大肆宣傳劉駿的功勞。


    這些朝堂的算計就和劉義季無關了,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順利返迴樂陵,相州一帶就交給了裴方明來掃蕩,反正就是趁著好機會,能拿多少好處就拿多少,能占多少城池就占多少,第一個被占領的就是拒絕了拓跋崇的巨鹿城,巨鹿城守拒絕拓跋崇進城休養,導致了拓跋崇被俘虜,這要是不想辦法肯定會被秋後算賬,不管有什麽理由都不會有人理睬,所以,巨鹿城毫不猶豫的投降了劉義季,劉義季本想著馬上返迴的,但是不得不接手巨鹿,溫言撫慰了對方,安排對方繼續擔任巨鹿的守將,同時派自己的親信楊侑及和鐵中棠留在巨鹿協助對方,當然也是監視對方,自己這才返迴。


    裴方明得到了命令之後,如同出山的猛虎,勢不可擋,一個月的時間就拿下了頓丘、鄴城、邯鄲和南趙諸郡,兵鋒直指定州,不過雖然進展很快,但是消化起來沒那麽簡單,所以大軍停頓在南趙不再前進,也無力前進,隻能原地休整,等待著朝廷派來治政的官員進行接管。


    而此時,楊小瓜在大營中也接見了北魏冀州刺史南宮博宇的談判代表,雙方進行了友好的交談。


    楊小瓜在偏帳設酒宴,招待南宮博宇的使者,他的堂弟南宮星瀚,南宮星瀚雖然是南宮博宇的心腹,但是並沒有任何官方身份,這樣談好談壞都沒有關係,也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好辦法。至於楊小瓜,本身在偏帳設宴就已經表明了態度,親和的態度,如果是帥帳,那就是威懾了,偏帳中沒有主從,大家平等,這樣就可以暢所欲言了,南宮星瀚能被派來自然不是笨蛋,也能清楚楊家的誠意,心中自然也會舒服許多。


    “南宮先生,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先滿飲此杯。”楊小瓜端起酒壺給南宮星瀚斟了一杯酒,南宮星瀚也是慌得一批,雙方身份差很多,對方主動斟酒,這姿態已經做足了,趕忙雙手捧杯,站起身來,高高舉杯一飲而盡,然後有隨從給南宮星瀚又倒滿了酒,南宮星瀚正要開口,楊小瓜起身說道,“這一杯為令兄南宮刺史壽!”


    南宮星瀚再次手忙腳亂,先謝過了楊小瓜,然後一飲而盡,沒辦法,人家是敬自己的哥哥,自己不能不識抬舉。剛喝完,從人再次倒滿酒,然後楊小瓜再次舉杯,“這一杯酒為冀州百姓謝謝令兄的深明大義!”


    這幾句話一說,南宮星瀚就難過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喝了就代表還沒談判就定下了基調,必須談成的基調,否則就是不深明大義,可是不喝呢?那就是打雙方的臉,說明毫無誠意,那就是翻臉動手了,這種後果他可是承受不起的。想來想去,不得已南宮星瀚隻好喝下了這一杯酒,滿堂眾人哈哈大笑鼓掌喝彩,紛紛讚美南宮博宇深明大義體恤百姓,也讚美南宮星瀚豪氣幹雲將來必成大器的,嘰嘰喳喳不一而足。


    楊小瓜故意給南宮星瀚倒的是自家釀製的二鍋頭,那東西的勁道,就算是世界第一的毛熊也能喝的滿街打滾,何況是沒見過烈酒的古人,三杯下去,南宮星瀚的臉就已經變成紫茄子了,說話結結巴巴起來,“楊大人,我 我兄弟二人一直很佩服楊大人的本領,從楊大人多年前開始,你就是百戰百勝,連我家,啊不,連魏國太子拓跋晃都對楊大人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看來,楊大人不光是本領出眾,這氣度也是非常人能比的,將來必能成就。。。”


    “南宮先生請再飲一杯!”參軍顧誠趕忙又給南宮星瀚倒酒,堵住了他要說的下邊的話,酒可以喝,話不能亂說的,這要是給有心人聽了去就是麻煩。南宮星瀚話頭被打斷,但是酒已經頂上來了,舌頭發麻,就已經感受不到酒的辛辣了,接著喝了一杯。


    “南宮先生不要著急,我們今天隻是小酌幾杯,給你接風,等吃好喝好之後再慢慢談,不會耽誤正事的。”顧誠安慰南宮星瀚。


    然後大家就開始吃飯閑聊,在座的都知道楊家的酒的厲害,所以都是小酌慢飲,並不著急,二鍋頭這東西,不能喝太快,否則就很容易醉倒,但是慢慢喝的時候還會體會到那種甘甜和熏然的舒適,南宮星瀚是不知道,咣咣咣四杯酒下肚,那就克製不住了,不停的喝酒,陪著大家山南海北的一頓亂砍,就這樣足足喝了一個白天,這才盡歡而散。有人把不省人事的南宮星瀚抬下去,送去獨立的小帳篷睡覺。


    參軍的帳篷裏,幾個親兵站在顧誠身邊,顧誠輕輕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怎麽樣,有人發現嗎?”


    “我們做的很小心翼翼的,所以會有不少有心人看到,那幫拓跋家的親兵也會看見的。”親兵頭目迴答道。


    “嗯嗯,那就好,我們以誠相待,但是也需要幫南宮博宇下決心呀,總是首鼠兩端可不行。”顧誠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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