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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宅。


    幾十號人,人頭無一被割下,堆積成了一個小山,惡毒至極。


    是多麽慘無人道的人心才可以做到這種事,毫無預兆,杜言早上出門時還聽見所有人的歡聲笑語。


    這可過了幾個時辰,杜宅就如同兇宅一般,鮮血彌漫,屍骨遍地。


    杜言精神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被徹底擊潰,幾名手下都已經看不下去當前的場景,紛紛嘔吐。


    可是杜言雙眼淪為無盡的黑暗,表情充滿了不相信,散漫著,搖擺著,他的精神支柱已經徹底崩斷。


    緩緩走向前去。


    自己年僅五歲的小兒子躺在血泊之中,眼神裏的恐懼還未散去,可是胸膛已經被刺穿。


    稚嫩的鮮血把石磚染得通紅,就連氣味都透露著絕望。


    杜言的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深深的將小兒子埋在自己的懷裏。


    有無盡的話想說,可是他清楚,所有人都聽不見了。


    此時。


    惡熊將杜宅的事盡收眼底之後,沒有耽擱,立即返迴金玉酒樓向蕭齊說明。


    蕭齊和心雅正在吃飯,一聽惡熊傳來的話,筷子直接就丟了。


    一陣犯惡。


    蕭齊沒好氣的說道;“這是對杜言有什麽深仇大恨,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如今還能夠在南嶼城做出這種事的,隻有韓飛譚莫屬了。


    不過韓飛譚已經快了所有人將杜宅滿門屠殺,想必證據也已經迴到了韓飛譚手中。


    就算不殺杜言,杜言的下半生也隻是廢人一個了。


    在這個亂世中求存,如果不能保護好自己,那麽就會被快速的淘汰。


    這就是偏門的哀歌,他們都在刀尖上過著每一天,衣裝靚麗的外表嚴嚴實實的遮住了他們的惶恐和不安。


    你的對手不可能對你心慈手軟,為了掩埋真相,也不會對你有禍不及家人這一說。


    鏟草除根才是對隱藏最好的手段。


    惡熊已經迴到自己的隱藏位置,房間內隻有蕭齊,心雅,莫葵三人。


    莫葵詢問道;“齊哥,那這怎麽弄?杜宅被搞成那樣,證據怕是也丟了。”


    蕭齊輕輕的點頭道;“韓飛譚還真是老謀深算,怕是一早就已經想到了對策,在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


    莫葵哼道;“不如我直接帶幾個血衣的人去把韓飛譚給抓起來,嚴刑逼供讓他認了就行了。”


    蕭齊一聽莫葵又要用武力解決,如果真那麽幹,不但傷不了韓飛譚,還會將不夜鄉的名聲落到一個隻會用武力製裁的地步。


    心雅仔細想了想,為蕭齊出謀劃策道;“唐風大哥現在肯定在韓飛譚那了,不如我們過去看看杜言怎麽說?”


    蕭齊眉頭微微一擰,這事還要稍微處理不好,可能連杜言這個大活人都會丟掉。


    賬目雖然是證據,但是畢竟是死的,杜言可是人證,隻要杜言活著,就還有可能對韓飛譚做出威脅。


    所以韓飛譚如果真的要掩埋所有真相,讓所有人死無對證的話,就必須殺掉杜言。


    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杜言身上,那麽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蕭齊輕輕的點點頭,一臉溫柔的摸了摸心雅的腦袋說道;“嗯,心雅的想法不錯,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杜言。”


    說罷,蕭齊便站起身,說道;“小葵,你迴去讓陸邪和靜然來杜宅,我需要他們的幫助。”


    莫葵收到命令直接就竄向房頂。


    蕭齊和心雅整了整衣衫,還是堅持先填飽肚子,然後便出發前往杜宅。


    杜宅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可是杜宅現在屍橫遍地,人群小聲議論後便匆匆散去。


    杜言是什麽人大家再清楚不過了,杜言那樣的人江湖中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個。


    被滅門這種事,見怪不怪了。


    陸邪和靜然接到莫葵的通知後,也立即起身趕往杜宅。


    映入眼簾的是杜言一直跪在地上,懷裏抱著自己的小兒子,麵如死灰。


    陸邪眉頭狠狠一皺;“這還真是殘忍。”


    靜然可能見怪不怪了,迴應道;“陸先生,您的傳聞可是比這個要殘忍多了。”


    陸邪突然想起魔童的事情,可能當時的情景並現在要可怕得多。


    陸邪上前去,拍了拍杜言的肩膀;“老杜,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


    隻見。


    杜言像是一個淚人一般,已經被絕望和憤怒充斥著,整個人神神叨叨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杜宅大堂走去。


    甚至看都沒看陸邪一眼。


    陸邪和靜然對視了一眼便直接跟了上去。


    大堂內的情景沒有比外邊好多少。


    原本掛在牆壁的潑墨山水畫已經被鮮血染紅,桌椅板凳雜亂不堪。


    珍藏的古董花瓶碎片也幾乎布滿了大堂的個個角落。


    可是杜言完全沒有在意這些,人都沒有,錢留著還有什麽用。


    杜言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懷裏一直抱著自己的小兒子,眼神空洞的自言自語道;“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都是我的錯。”


    就這兩句話,杜言一直反複的說著。


    而陸邪和靜然也是隻有無奈,恐怕隻能等杜言稍微恢複一點理智才可以對話了吧。


    不一會。


    蕭齊就和心雅趕來。


    陸邪眉頭一皺道;“金玉酒樓來這又沒有不夜鄉遠,你怎麽現在才來。”


    蕭齊嘿嘿一笑道;“也得先填飽肚子嘛,可不能浪費糧食了呀。”


    靜然直接給蕭齊一個大大的白眼。


    杜言一見蕭齊的身影,立馬像是著了魔一般的衝上來。


    嘴裏嘟嘟囔囔的狠聲道;“都是你!我要掐死你!都是你害了我們!”


    陸邪和靜然頓時站了起來。


    陸邪直接一個瞬身擋在蕭齊的麵前,一腳直接將奔跑過來的杜言踹來。


    這陸邪的內功跟蕭齊完全是天和地的差別,被蕭齊打三巴掌杜言可能還扛得住,可是陸邪出了不到一分力直接將杜言踹得彈出去幾米遠。


    杜言那肥大的身軀直接撞碎了木質方桌,隨後暈厥過去了。


    靜然眉頭一皺,直接上前運氣,封住了杜言的經脈,讓血氣稍微平穩了一些。


    “我的陸少爺,你能不能下手輕點,這一腳他差點就沒了。”靜然有些抱怨的看著陸邪。


    陸邪的表情還是那麽風淡雲輕,就算真的踹死了,也無所謂吧。


    “那現在怎麽辦?”蕭齊張大了嘴巴,看著靜然道。


    陸邪哼了一聲道;“把他送去大夫那吧,別帶迴來不夜鄉,我覺得靈溪也不想救他。”


    靜然無奈的搖搖頭,朝外吼道;“大熊!”


    惡熊就在靜然的話音尾,巨大的身子穩穩的落在了眾人的麵前;“然姐。”


    靜然厭惡的擺擺手;“把他丟到最好的大夫那去,給點錢,能不能活下來,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惡熊接到命令,單手直接抓起了杜言,扛在肩上,直接消失。


    蕭齊看著周圍駭人的一切,還有那刺鼻的血腥味,不由自主的捂住了鼻子。


    厭惡的說道;“我們找找吧。”


    陸邪眉頭一皺道;“找什麽?”


    “當然是杜言和韓飛譚吞錢的證據啊,不然我把你們叫來這幹什麽,替我踹他一腳阿?”蕭齊無奈的擺擺手直接朝外走去。


    三人便分頭找去,心雅見不慣這種情況,還是有些害怕的,便跟在蕭齊的身邊。


    同時。


    身在南嶼府衙的韓飛譚,正坐在內閣裏。


    冷眼看著唐風和靈溪,一臉的淡然,仿佛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置身事外。


    唐風輕笑道;“韓大人,這番鎮定還真是經曆過身經百戰煉就而成的呢。”


    韓飛譚一聽,唐風的語氣裏滿是酸味,不過卻是哼了一聲;“本官從來就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隨後便繼續說道;“現在本官隻能稱你作唐公子了,因為你已經不是金吾衛了,所以按規矩你得跟本官行禮才是。”


    靈溪眉頭頓時一皺,這話連靈溪都聽不下去了,韓飛譚究竟從何而來的底氣讓現在的他如此蠻橫。


    唐風則是嗬嗬一笑道;“我的禮很重,不知韓大人受不受得起。”


    韓飛譚從容的迴應,沒有半點慌張,氣場十足道;“大家都這麽熟了,就不用多加見外了。”


    “說吧,唐公子,前來是何意。”


    唐風輕笑道;“如今南嶼城已經是你的天下了,你還有什麽不滿的嗎。”


    唐風這麽一問,話中有話,韓飛譚先是微微一愣,後笑道;“我不知道唐公子跟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有些事本官都不知道,你先知道了?”


    話音才落。


    衙役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稟報韓大人。”


    說完看了一眼唐風和靈溪。


    韓飛譚擺擺手道;“唐公子不是外人,有話直說吧。”


    衙役直言不諱道;“杜老大被滅門了,無一幸免,杜老大如今被送到了醫館,生死未卜。”


    聽完。


    唐風和靈溪瞬間眉頭一皺,直接把眼神遞到韓飛譚的身上。


    隻見韓飛譚怒怕桌子,吼道;“誰幹的?誰敢對老杜做這種事?”


    能夠看得出來韓飛譚很生氣,可是這種生氣是不是假裝的,恐怕隻有韓飛譚自己清楚了。


    隨後。


    韓飛譚擺擺手道;“先下去,叫兄弟們集合起來,我們去杜宅。”


    衙役握拳鞠躬道;“是!韓大人!”


    衙役退下後。


    韓飛譚看著唐風,眼神裏滿是真誠的說道;“唐公子,老杜出了事,我不能這麽就這麽坐著了。”


    唐風輕輕一笑,心裏跟明鏡似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過去一趟。”


    “這是當然,唐公子,請。”


    韓飛譚走在前頭。


    唐風和靈溪跟在身後。


    靈溪小聲的在唐風耳邊說道;“這韓飛譚戲真好,說不定就是他幹的。”


    唐風隻是輕輕的擺擺手,恐怕這句話也讓走在前頭的韓飛譚聽見了吧。


    不過韓飛譚漏出了個滿意的笑容,這個笑容很是陰森,但很隱蔽,隱蔽到連唐風都沒有察覺。


    衙役很快的就聚集好了人,隻有幾十名,一點都沒有韓飛譚嘴裏說的如此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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