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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衣樓是什麽樣的存在,身在南嶼城的人當然很了解。


    那可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人,血衣樓在夜晚的時候可是充斥著黑暗,陰森恐怖,令人不敢靠近半步。


    隻是血衣樓的人輕易不出馬,所以不容易被認出來,但是從此之後,恐怕人見了惡鬼麵具,就能斷定這就來自血衣樓的人。


    眾人隻是知道血衣樓的人個個兇神惡煞,但卻不是很了解血衣樓就是不夜鄉的嫡係部隊。


    既然莫葵來了,惡熊自然也在附近,隻是沒有現身罷了。


    可是一個莫葵就足以屠了整座金玉酒樓,蕭齊絲毫都不擔心自己和心雅的安全。


    有血衣的人在,是多麽可靠的啊。


    頓時。


    蕭齊轉過頭,負手道;“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們杜老大不知天高地厚敢挑戰不夜鄉,你們也一樣嗎?”


    此時所有人都看著倒在血泊中早已斷氣的兩個兄弟,眼神裏充滿了惶恐,不安,但更多的是手無足措。


    杜言頓時咳了一聲,奄奄一息的喘氣粗氣。


    莫葵把目光遞向蕭齊,蕭齊隻是微微的點點頭。


    莫葵一個瞬身便直接單手扣住杜言的脖子,微微往上一抬,杜言那肥大的身軀被莫葵單手提到半空中。


    杜言的脖子被掐住,兩手緊緊的擰著莫葵的手臂,雙腿亂蹬,死命掙脫著。


    蕭齊冷冷的說道;“小葵,別殺他,我還要問他話。”


    說罷。


    蕭齊冷眼看著門口那一群不知所措的杜言手下說道;“我給你們五秒鍾,乖乖的關上門,出去不許聲張,膽敢泄露半字。”


    “提頭來見。”


    那群手下左右互看著,沒人敢亂動。


    蕭齊見狀,狠聲道;“五。”


    還沒有接著往下數,杜言的手下立即關上門,慌張的逃去。


    心雅見人已經散去,這才放下心,不過仍然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蕭齊。


    蕭齊將心雅摟在懷裏,輕輕的拍拍心雅的肩膀道;“我沒事,你放心,有小葵在,就憑他們還傷不了我。”


    莫葵那較小的身軀力量卻是不是一般的強大,硬生生的舉起杜言,沒有一絲乏力。


    莫葵邪笑道;“齊哥,這胖子怎麽弄?要不帶迴血衣樓?我保證他連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會如實交代。”


    蕭齊隻是輕輕的擺擺手;“把他弄過來吧。”


    莫葵似乎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裏如同玩物的杜言,還是哼了一聲直接把杜言像是丟皮球一般直接丟到蕭齊的腳下。


    蕭齊坐下,從容的喝著茶,一臉的淡然,任憑杜言在自己的腳下哀嚎著,生不如死。


    杜言剛想爬起來,莫葵從杜言的背後就是一腳。


    將杜言直接踢趴下,杜言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掙紮。


    蕭齊輕鬆的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迴答得好我讓你安全的離開南嶼城,如果迴答得不好,你就跟著小葵迴血衣樓。”


    “要知道,去了血衣樓,就像你這樣的人,他們能讓你體會到真正無法忍受的痛苦。”


    杜言這麽些日子將自己的身體本來就造得不堪,已經沒有力氣再反駁什麽了。


    蕭齊便開口道;“靜文姐掌管著經濟命脈,你是唯一的下家,風都已經吹到我的耳朵裏了。”


    “你膽子也夠大的,平時搜刮百姓,拉攏豪紳,我可以當做看不見,可是你不能不給老百姓活路啊。”


    杜言沒有做聲,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做的事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這是萬年不變的定律,就算在未來也不會改變,人都得為了自己所做的事冒險,負責。


    所謂富貴險中求,杜言想要得到萬利,那麽就得豁出去。


    隻是杜言的腦子沒辦法做到無聲無息,密不透風,這才幾天就被揭穿了。


    甚至都還沒享幾天清福,就已經一腳踏入了陰曹地府。


    蕭齊見杜言沒有反駁,隱隱約約還聽見了杜言的哽咽聲。


    蕭齊眉頭一皺道;“你這大老爺們,也半截入土的人了,怎麽還哭起來了呢?”


    杜言很害怕,他害怕死,他也正在為自己貪圖那些銀子而後悔著,可是這個世界從沒後悔藥可吃。


    “我知道你沒這個膽子,應該是韓飛譚忽悠你這麽幹的吧。”


    杜言頓時爬了起來,莫葵本想繼續給杜言一腳,可蕭齊卻攔了下來,把杜言扶起來。


    扶起來之後,杜言噗通一聲就雙膝下跪,老淚縱橫。


    哀求道;“蕭公子,我老杜真不是人,貪得無厭,居然糊塗到把蕭公子的錢吞了。”


    此時蕭齊並沒有輕鬆下來,便是心想道怎麽這麽容易就招了?


    蕭齊詢問道;“你覺得你也沒那麽大的膽量,你說吧,是不是韓飛譚。”


    杜言支支吾吾的搖搖頭,可是表情下滿是心虛。


    蕭齊哼了一聲道;“你寧可相信韓飛譚會保你相安無事,也不願意將實情告訴我?”


    “你和韓飛譚能夠現在的成就和地位,你可知道都是誰給你們的?”


    杜言重重的點點頭,隨後直接對蕭齊磕了幾個響頭,道;“蕭公子,我老杜深知能夠今時今日都是您給的,但是萬不敢將韓大人拖下水,要是被他知道了,小人可真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蕭齊看著杜言那滿是恐懼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心疼之意。


    歎了口氣道;“既然你不肯鬆口,那你就當這個替死鬼吧。”


    說罷。


    蕭齊就舉起了手,莫葵的鐮刀頓時出現在手中,惡鬼麵具似乎瞬間變得滿是戾氣。


    就等蕭齊放下手臂,莫葵會毫不猶豫的收下杜言的生命。


    杜言嚇得直接往後一縮,拚命的搖頭道;“蕭公子,別殺我別殺我。”


    蕭齊冷冷的看著杜言說道;“我說了,不殺你也行,你那邊肯定有韓飛譚私吞的證據,交給我,我蕭齊保你完完整整的離開南嶼城。”


    杜言還是異常猶豫的搖搖頭。


    他當然知道蕭齊能保自己不死,可是完完整整的出南嶼城不難,一旦出了南嶼城,自己就會像是羔羊般任人宰割。


    半響。


    杜言唯唯諾諾的開口道;“蕭公子,我手裏的證據,可以把韓飛譚弄個底兒掉,永無翻身之日,可是我有條件。”


    蕭齊嘴角微微揚起,擺擺手示意讓莫葵放下鐮刀。


    輕笑道;“說來我聽聽。”


    杜言正色道;“你要收留我在不夜鄉,保護我的安全,直到我看見韓飛譚死,或者是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之後我要你給我一筆錢,派人護送我去別的城市。”


    蕭齊聽完,搖搖頭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杜言似乎已經提起了所剩無幾的勇氣說道;“如果蕭公子不同意,那麽便在此殺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心雅,卻突然開口了。


    “我們就在這殺了你,然後翻遍你家,你的金玉酒樓,掘地三尺不信不把證據找出來。”


    “可是你就忍心看著你替著韓飛譚死,在天上眼睜睜的看著他逍遙一世?”


    說完,蕭齊很是滿意的看著心雅,表情對心雅充滿了誇讚。


    心雅嘻嘻一笑說道;“跟著你久了,被你傳染了,我也稍微有些心計了。”


    蕭齊卻是噗呲一聲笑出了聲,摸摸心雅的腦袋說道;“是好事,這樣你也可以適當的保護自己,我不能隨時隨地的在你身邊。”


    莫葵在麵具裏翻了個大白眼;“齊哥,幹正事行嗎。”


    頓時。


    蕭齊迴過頭正色道;“老杜,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把證據交出來,我會給你一筆錢,派人連夜把你送出城,去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不夜鄉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說的算的,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杜言考慮了半響。


    歎了口氣道;“我老杜能有今天此番下場,怨不得任何人,我很清楚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好吧,我會親自去給你拿證據,你們在這等我吧。”


    說罷。


    杜言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推門而出。


    眼神裏無光,滿是沮喪和頹廢。


    蕭齊能夠看出來,杜言已經提前感受到了他未來的黑暗。


    杜言走後。


    蕭齊抬起頭,看著莫葵說道;“小葵,麻煩你一件事,你讓人去盯著杜言。”


    莫葵輕輕一笑道;“齊哥不用這麽客氣,我留著保護你,我讓大熊去盯著他。”


    血衣的人都很是尊敬不夜鄉的人,同樣不夜鄉的人也會給血衣的人最真誠的尊重。


    人都是需要互相尊重的,交情要嘛換命,要嘛換心,這樣得來的感情才有溫度,也才會厚重。


    頓時。


    莫葵噌的一下就消失了。


    蕭齊都還沒反應過來,因為到點了,蕭齊正想留莫葵一起吃飯來著的。


    蕭齊一愣,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心雅。


    心雅輕輕一笑道;“你想留小葵吃飯是吧?”


    蕭齊愣愣的點點頭,在心雅的眼裏可愛至極。


    心雅笑道;“不然我陪你吃吧,蕭公子。”


    蕭齊切了一聲,說道;“這可真是委屈你了,蕭夫人。”


    心雅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小聲道;“你就不能正經點。”


    蕭齊便直接朝外吼了一聲;“來個人,弄點吃的!”


    與此同時。


    杜言在幾名手下的跟隨下,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金玉酒樓,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手下們紛紛詢問道;“杜爺,您沒事吧?”


    杜言一話不說,隻是往後輕輕的擺擺手。


    杜言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甚至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一切都是杜言咎由自取,但是這一切也都是韓飛譚慫恿的,杜言知道如果沒有蕭齊的庇護,韓飛譚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那倒不如就相信蕭齊,至少能夠保護自己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蕭齊能夠解決韓飛譚,大不了自己帶著錢財和家人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心。


    反正自己留的家底和蕭齊給的錢也足夠杜言一家無憂無慮的過上大半輩子了。


    不知不覺,杜言已經走到了自己的住處外。


    杜言感覺全身酸痛,身上滿是淤青,歎了口氣道;“開門。”


    手下便朝內吼道;“杜老爺來了,快開門。”


    半響。


    杜言府中沒有任何聲響。


    杜言眉頭一皺,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便招唿手下直接推門。


    幾名手下用盡全力才將門破開。


    眼前的場景,驚呆了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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