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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隻說了這兩個字。
在外麵排隊的群眾卻炸了！
“什麽人呀這是！怎麽垃圾了，你看不起誰呢！”
“就是啊，整得自己多高貴似的，呸！”
“行了行了，老板消消氣，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值當！”
……
街坊四鄰和年逾五十的老板都是舊相識了，紛紛替他說話。
那男人還沒走遠，自然也聽得清。
他也懶得爭執，鼻間一聲冷哼，舉起手中那半瓶礦泉水，仰頭就是一陣猛灌。
然後榮悅清楚地看到，男人漱了漱口，把水往旁邊垃圾桶裏一吐。
揚長而去。
是有多嫌棄？
榮悅無語，進到裏間的時候，看到老板勉強擠著笑容在跟其他人說：“不礙事，不礙事。”
她沒呆多久，快速吃了碗餛飩，便急匆匆往君豪去了。
路上的時候榮悅還在細細品味。
那家店的小餛飩，哪有男人說的如此垃圾？
也不知道他是骨子裏高傲，還是刻意挑刺。
榮悅沒想明白也便作罷了，等到了君豪，主管出來迎接，她就去後廚轉了一圈。
君豪菜單囊括國內各大菜係，也不乏引進海外菜品，但要說做得最拿手的，還是要屬海鮮。
招牌海鮮全宴不僅因令人眼花繚亂的菜式和做法的奇妙聞名，也因其用料的上乘與昂貴而被人口口相傳。
“小姐，約莫再有兩個小時就能準備齊全了。”
今天君豪接待賓客，已經提前通知好歇業，主管在大廳對著榮悅恭恭敬敬道。
榮悅點點頭，“我爸有沒有說，這次美食大賽安排誰參加？”
主管躬身：“榮總吩咐，一切由小姐您定奪。”
他說是這麽說，但表情卻很為難。
目前後廚還沒有哪個人敢出來毛遂自薦說參加大賽的。
這也是主管現在最頭疼的一件事。
沒人主動報名，那就得趕鴨子上架啊！
這逼出來的人選，總歸不太放心。
不過主管也能理解大家猶豫的原因。
一是因為美食大賽對於君豪來說，年年都是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甚至出錯，誰有勇氣把這擔子往自己肩上攬？
二是因為這次對手還有themore，實力不容小覷，又對於對方不太了解，所以心底很是沒把握。
三嘛……
主管小心翼翼瞥了眼榮悅。
三是最關鍵的問題。
董長軍被開除了，小姐當家，正是風口浪尖關鍵時刻。
小姐需要這場比賽贏下來打下自己的陣勢，才不會被同行甚至外界大眾看輕。
後廚的壓力，能小？
種種因素綜合在一起，這報名的人，自然就沒了。
主管愁得很。
“有過比賽經驗的名單、在你看來具備比賽能力的名單、以及主動報名的名單，今晚七點前給到我。”榮悅坐在包廂裏，語調緩慢地吩咐。
“是。”主管應下。
看看時間，再有半小時，就到了和雷大帥約定的點了。
主管不知為何很是緊張，見榮悅沒有其他交待，匆匆又跑迴後廚去盯著了。
榮悅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待著。
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她打了個盹兒，睡眼惺忪醒來時，偌大的圓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海鮮宴。
而主管有些無措地站在跟前。
除此之外，沒有一人。
榮悅微微皺眉，嗓子有些喑啞：“大佬雷還沒到？”
她摸出手機看，已經超過約定時間一個多小時了。
現在不是交通高峰期，不至於路上耽擱了吧？
“迴小姐，剛才……我們已經打電話過去確認過了，他們說……”主管的聲音越來越小，猶猶豫豫不敢開口。
光看他這副表情，榮悅基本上能猜個大概了。
“放鴿子了唄？”她幹脆利落道。
主管囁嚅，“嗯……”他頓，小心翼翼抬眼瞅榮悅，怕她生氣。
但出乎意料的是，榮悅幾乎沒什麽反應。
“約的下一個時間是？”她問。
“明天中午十二點。”主管答。
“知道了，”榮悅原本想離開，但想了想，既然都來了，不如把事情都做了，“幫我叫後廚的人都過來。”
主管不太明白榮悅所為何事，不過沒多問，隻不過在離去之前看了眼桌上的海鮮宴，試探著道：“小姐，那這些……”
榮悅眼珠子一轉，起身。
“去隔壁，至於這裏嘛……”她慢慢往外走，主管也隨著她慢慢走，然後……
榮悅把門關上。
笑容淡淡。七彩中文
“特地做了招待客人的，好好留著，”榮悅打個響指，服務員應聲上前，“變不變質無所謂，別發臭就行了。”
“明白，小姐。”服務員聰慧，聽出了榮悅的用意。
主管不禁另眼相看。
原以為剛才小姐聽到雷大帥故意放鴿子挑釁的事兒沒有生氣，是忌憚對方。
卻沒想，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這是對於雷大帥給自己耍下馬威很不服氣呢！
主管嘖嘖稱奇。
他很快下去把後廚掌勺的人叫了來。
因為每天當班的廚師不同，今兒又不營業，準備這場海鮮宴的幾個廚師，都是君豪做招牌最熟練的廚師。
五個人，一字排開在榮悅麵前。
他們平日裏都在後廚工作，很少和老板打上照麵，雖然見過榮悅一兩次，但畢竟次數少，還沒服務員多呢，所以一個個很是局促。
榮悅讓大家坐，結果一群人圍著大圓桌，坐得跟在教室上課的小學生似的，手掌搭在膝蓋上，脊背挺得筆直。
她隻好又讓服務員上茶，簡單閑聊了幾句，慢慢打消他們的緊張。
於是五個廚師對榮悅的第一印象是：和善。
比以前當職的董長軍，要好得多。
“美食大賽的事情你們應該也知道了，”榮悅抿了一口茶，開門見山道，“我是第一次接手君豪，也是第一次操辦大賽，坦白講，我需要一個能在這個時刻替我衝出去的人。”
如此坦誠，倒令眾人微微訝異。
榮悅說完，有著短暫的沉默。
而趁著這沉默，她慢慢打量著這五個人。
兩個快五十歲的老廚師，是海鮮宴的主要負責人，畢竟經驗豐富，在君豪也有近二十年，對來往食客的口味偏好非常了解。
兩個三十出頭正值黃金年齡的青年廚師，在老廚師多年指導下，把廚藝學到了精髓，卻把創意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至於最後那一個嘛……
榮悅眯起眼睛，不動聲色打量著正對麵的小夥子。
聽主管說，這小子沒念大學，七歲就跟他大伯學做菜。後來跑出去打工，學些個古古怪怪的菜式迴來，每次在家裏折騰，都被大伯揪著耳朵打一頓。
他大伯就是其中一個老廚師，看他父母早亡家裏沒人很是可憐，便一直帶在身邊。
這不，才讀完專校，年初店裏缺人手，和經理提了一嘴，便把這小子給弄進後廚打下手了。
榮悅翻了翻資料，看到這個小夥子名叫徐奈，今年不過二十。
比她還小幾歲。
有點矮，有點瘦，鼻梁上架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不知道的怕是以為這是個理科生。
許是因為後廚油煙太重，汗出得厲害，徐奈坐在那兒，眼鏡一直在往下滑。
他忍不住去推，結果他大伯嫌他在小姐麵前小動作太頻繁，一直偷偷在下麵掐他大腿。
榮悅看見了，卻沒有細說。
大伯每次下廚徐奈都在旁邊看著，仔細算算的話，一天該有三分之二多的時間泡在君豪後廚。
雖然以他才進君豪半年的經驗，壓根兒沒資格掌勺，但怎麽說呢，耳濡目染，他學會的菜式，還真不少。
大伯也一直承認徐奈有廚藝天賦。
可這小子還年輕，心思活絡，不喜歡規規矩矩地做菜，反而整日裏鑽研些古古怪怪的“黑暗料理”。
徐奈自己美其名曰“創意”，大伯諷刺他不懂“真諦”。
榮悅看完了徐奈的資料，把文件往桌上輕輕一擱。
“有人想自告奮勇嗎？”她問。
鴉雀無聲。
主管在旁邊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榮悅也不逼他們，繼續喝了口茶，目光漫不經心地從他們幾個身上一一溜過。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徐奈忽然抬眸小心地看了榮悅一眼。
榮悅剛好也在看他。
如果自己沒有看錯人的話……
榮悅微不可見地彎了彎唇。
徐奈眼底，有著一股子難以壓抑的衝動。
他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大伯在旁邊卻突然一把按住他。
榮悅了然，淡笑著垂眸。
意料中屬於年輕男孩的脆生生的嗓音，還是響了起來！
“小姐，我想！”
大伯終究沒按住徐奈。
或者換句話，他沒按住的，是徐奈那流淌在血管裏的不屈。
誰不想掌勺？誰甘心一輩子打下手？
徐奈堅定地看著榮悅。
“不不不！小姐你別聽他胡說，他才多大啊！盡會添麻煩！”大伯連忙起身拉住徐奈，衝榮悅連連道歉，“胡鬧！當著小姐的麵你別——”
“我沒胡鬧，”徐奈不讓大伯把話說話，繼續看向榮悅，生怕她不相信自己，“小姐，我雖然沒有經驗，但是——”
大伯同樣打斷他，“你也知道你沒有經驗！這次比賽是你想參加就能參加的？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你拿什麽跟他們比？啊？你輸了以為就丟你一個人的臉嗎！瞎扯淡！”
徐奈被大伯這連珠炮似的話給說懵了。
他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行了。”榮悅突然懶懶開口。
四下安靜，大家都不吭聲地看向她。
卻見榮悅慢慢抬手，指尖輕輕往徐奈那兒一戳，道——
“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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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隻說了這兩個字。
在外麵排隊的群眾卻炸了！
“什麽人呀這是！怎麽垃圾了，你看不起誰呢！”
“就是啊，整得自己多高貴似的，呸！”
“行了行了，老板消消氣，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值當！”
……
街坊四鄰和年逾五十的老板都是舊相識了，紛紛替他說話。
那男人還沒走遠，自然也聽得清。
他也懶得爭執，鼻間一聲冷哼，舉起手中那半瓶礦泉水，仰頭就是一陣猛灌。
然後榮悅清楚地看到，男人漱了漱口，把水往旁邊垃圾桶裏一吐。
揚長而去。
是有多嫌棄？
榮悅無語，進到裏間的時候，看到老板勉強擠著笑容在跟其他人說：“不礙事，不礙事。”
她沒呆多久，快速吃了碗餛飩，便急匆匆往君豪去了。
路上的時候榮悅還在細細品味。
那家店的小餛飩，哪有男人說的如此垃圾？
也不知道他是骨子裏高傲，還是刻意挑刺。
榮悅沒想明白也便作罷了，等到了君豪，主管出來迎接，她就去後廚轉了一圈。
君豪菜單囊括國內各大菜係，也不乏引進海外菜品，但要說做得最拿手的，還是要屬海鮮。
招牌海鮮全宴不僅因令人眼花繚亂的菜式和做法的奇妙聞名，也因其用料的上乘與昂貴而被人口口相傳。
“小姐，約莫再有兩個小時就能準備齊全了。”
今天君豪接待賓客，已經提前通知好歇業，主管在大廳對著榮悅恭恭敬敬道。
榮悅點點頭，“我爸有沒有說，這次美食大賽安排誰參加？”
主管躬身：“榮總吩咐，一切由小姐您定奪。”
他說是這麽說，但表情卻很為難。
目前後廚還沒有哪個人敢出來毛遂自薦說參加大賽的。
這也是主管現在最頭疼的一件事。
沒人主動報名，那就得趕鴨子上架啊！
這逼出來的人選，總歸不太放心。
不過主管也能理解大家猶豫的原因。
一是因為美食大賽對於君豪來說，年年都是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甚至出錯，誰有勇氣把這擔子往自己肩上攬？
二是因為這次對手還有themore，實力不容小覷，又對於對方不太了解，所以心底很是沒把握。
三嘛……
主管小心翼翼瞥了眼榮悅。
三是最關鍵的問題。
董長軍被開除了，小姐當家，正是風口浪尖關鍵時刻。
小姐需要這場比賽贏下來打下自己的陣勢，才不會被同行甚至外界大眾看輕。
後廚的壓力，能小？
種種因素綜合在一起，這報名的人，自然就沒了。
主管愁得很。
“有過比賽經驗的名單、在你看來具備比賽能力的名單、以及主動報名的名單，今晚七點前給到我。”榮悅坐在包廂裏，語調緩慢地吩咐。
“是。”主管應下。
看看時間，再有半小時，就到了和雷大帥約定的點了。
主管不知為何很是緊張，見榮悅沒有其他交待，匆匆又跑迴後廚去盯著了。
榮悅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待著。
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她打了個盹兒，睡眼惺忪醒來時，偌大的圓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海鮮宴。
而主管有些無措地站在跟前。
除此之外，沒有一人。
榮悅微微皺眉，嗓子有些喑啞：“大佬雷還沒到？”
她摸出手機看，已經超過約定時間一個多小時了。
現在不是交通高峰期，不至於路上耽擱了吧？
“迴小姐，剛才……我們已經打電話過去確認過了，他們說……”主管的聲音越來越小，猶猶豫豫不敢開口。
光看他這副表情，榮悅基本上能猜個大概了。
“放鴿子了唄？”她幹脆利落道。
主管囁嚅，“嗯……”他頓，小心翼翼抬眼瞅榮悅，怕她生氣。
但出乎意料的是，榮悅幾乎沒什麽反應。
“約的下一個時間是？”她問。
“明天中午十二點。”主管答。
“知道了，”榮悅原本想離開，但想了想，既然都來了，不如把事情都做了，“幫我叫後廚的人都過來。”
主管不太明白榮悅所為何事，不過沒多問，隻不過在離去之前看了眼桌上的海鮮宴，試探著道：“小姐，那這些……”
榮悅眼珠子一轉，起身。
“去隔壁，至於這裏嘛……”她慢慢往外走，主管也隨著她慢慢走，然後……
榮悅把門關上。
笑容淡淡。七彩中文
“特地做了招待客人的，好好留著，”榮悅打個響指，服務員應聲上前，“變不變質無所謂，別發臭就行了。”
“明白，小姐。”服務員聰慧，聽出了榮悅的用意。
主管不禁另眼相看。
原以為剛才小姐聽到雷大帥故意放鴿子挑釁的事兒沒有生氣，是忌憚對方。
卻沒想，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這是對於雷大帥給自己耍下馬威很不服氣呢！
主管嘖嘖稱奇。
他很快下去把後廚掌勺的人叫了來。
因為每天當班的廚師不同，今兒又不營業，準備這場海鮮宴的幾個廚師，都是君豪做招牌最熟練的廚師。
五個人，一字排開在榮悅麵前。
他們平日裏都在後廚工作，很少和老板打上照麵，雖然見過榮悅一兩次，但畢竟次數少，還沒服務員多呢，所以一個個很是局促。
榮悅讓大家坐，結果一群人圍著大圓桌，坐得跟在教室上課的小學生似的，手掌搭在膝蓋上，脊背挺得筆直。
她隻好又讓服務員上茶，簡單閑聊了幾句，慢慢打消他們的緊張。
於是五個廚師對榮悅的第一印象是：和善。
比以前當職的董長軍，要好得多。
“美食大賽的事情你們應該也知道了，”榮悅抿了一口茶，開門見山道，“我是第一次接手君豪，也是第一次操辦大賽，坦白講，我需要一個能在這個時刻替我衝出去的人。”
如此坦誠，倒令眾人微微訝異。
榮悅說完，有著短暫的沉默。
而趁著這沉默，她慢慢打量著這五個人。
兩個快五十歲的老廚師，是海鮮宴的主要負責人，畢竟經驗豐富，在君豪也有近二十年，對來往食客的口味偏好非常了解。
兩個三十出頭正值黃金年齡的青年廚師，在老廚師多年指導下，把廚藝學到了精髓，卻把創意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至於最後那一個嘛……
榮悅眯起眼睛，不動聲色打量著正對麵的小夥子。
聽主管說，這小子沒念大學，七歲就跟他大伯學做菜。後來跑出去打工，學些個古古怪怪的菜式迴來，每次在家裏折騰，都被大伯揪著耳朵打一頓。
他大伯就是其中一個老廚師，看他父母早亡家裏沒人很是可憐，便一直帶在身邊。
這不，才讀完專校，年初店裏缺人手，和經理提了一嘴，便把這小子給弄進後廚打下手了。
榮悅翻了翻資料，看到這個小夥子名叫徐奈，今年不過二十。
比她還小幾歲。
有點矮，有點瘦，鼻梁上架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不知道的怕是以為這是個理科生。
許是因為後廚油煙太重，汗出得厲害，徐奈坐在那兒，眼鏡一直在往下滑。
他忍不住去推，結果他大伯嫌他在小姐麵前小動作太頻繁，一直偷偷在下麵掐他大腿。
榮悅看見了，卻沒有細說。
大伯每次下廚徐奈都在旁邊看著，仔細算算的話，一天該有三分之二多的時間泡在君豪後廚。
雖然以他才進君豪半年的經驗，壓根兒沒資格掌勺，但怎麽說呢，耳濡目染，他學會的菜式，還真不少。
大伯也一直承認徐奈有廚藝天賦。
可這小子還年輕，心思活絡，不喜歡規規矩矩地做菜，反而整日裏鑽研些古古怪怪的“黑暗料理”。
徐奈自己美其名曰“創意”，大伯諷刺他不懂“真諦”。
榮悅看完了徐奈的資料，把文件往桌上輕輕一擱。
“有人想自告奮勇嗎？”她問。
鴉雀無聲。
主管在旁邊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榮悅也不逼他們，繼續喝了口茶，目光漫不經心地從他們幾個身上一一溜過。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徐奈忽然抬眸小心地看了榮悅一眼。
榮悅剛好也在看他。
如果自己沒有看錯人的話……
榮悅微不可見地彎了彎唇。
徐奈眼底，有著一股子難以壓抑的衝動。
他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大伯在旁邊卻突然一把按住他。
榮悅了然，淡笑著垂眸。
意料中屬於年輕男孩的脆生生的嗓音，還是響了起來！
“小姐，我想！”
大伯終究沒按住徐奈。
或者換句話，他沒按住的，是徐奈那流淌在血管裏的不屈。
誰不想掌勺？誰甘心一輩子打下手？
徐奈堅定地看著榮悅。
“不不不！小姐你別聽他胡說，他才多大啊！盡會添麻煩！”大伯連忙起身拉住徐奈，衝榮悅連連道歉，“胡鬧！當著小姐的麵你別——”
“我沒胡鬧，”徐奈不讓大伯把話說話，繼續看向榮悅，生怕她不相信自己，“小姐，我雖然沒有經驗，但是——”
大伯同樣打斷他，“你也知道你沒有經驗！這次比賽是你想參加就能參加的？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你拿什麽跟他們比？啊？你輸了以為就丟你一個人的臉嗎！瞎扯淡！”
徐奈被大伯這連珠炮似的話給說懵了。
他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行了。”榮悅突然懶懶開口。
四下安靜，大家都不吭聲地看向她。
卻見榮悅慢慢抬手，指尖輕輕往徐奈那兒一戳，道——
“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