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鍋甩給皇後(shēn)邊的人,這事就算皇後心中不痛快,自己也有理有據。


    嬤嬤跪下來,行個跪拜禮,語氣誠懇的道。


    “犯的既是死罪,老奴也不好求(qing),但請夫人看在皇後的麵上饒她一命,將她趕出去就是了!”


    秦念白放下手裏的茶盞,十分爽快地同意了。


    立即讓人把小鈴鐺攆出去,給了些錢財,至於她(shēn)邊的娟兒,直接找個人牙子發賣了。


    這事兒就算過了。


    過了幾天安生的(ri)子,秦家人又找上門來了。


    秦李氏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多了趨於奉承。


    正廳內,秦李氏穿著深藍色衣裙,頭上插著朱翠,卻是舊年的款式,左右手各帶著一個玉鐲子,臉上堆著笑容。


    秦念白忍不住用手帕掩麵嗤笑,看來是提前做了準備,生怕在自個麵前落了下風,把能裝扮上的都扮上。


    但人的(shēn)份氣質,豈是那些俗物可以辦出來的?


    秦李氏見(qing)念白貴為侯爺夫人,卻依舊衣著樸素,頭上連枝像樣的釵環都不見。


    心中懷疑,她莫不是不受寵?


    前些天,人家大手大腳將侯府唯一的姨娘趕出去的事(qing),在京城裏可傳的沸沸揚揚。


    “念白,你如今歸為侯府夫人,還是注意一下儀態,你可不知道外頭的人怎麽說你。”秦李氏故作關心的道。


    秦念白不以為然,“母親這次來就是同我說這些嗎?”


    “這倒不是,隻是傳的難聽,說你挑撥侯爺,把何老夫人撇在一旁,自己住了新府邸……驅趕姨娘,妒忌成(xing)……”秦李氏故意揚起頭,沒好氣的道。


    她來找秦念白,確實是有事要求她,但看到秦念白高高在上的模樣,她實在拉不下臉麵,就想找些話題聯絡感(qing),結果這小蹄子絲毫不給她麵子!


    “如果是說這些,母親可以迴去了,我早已聽過了,不必你親自登門相告!”秦念白說著就站起來,起(shēn)要離開。


    小李氏實在憋不住,咬了咬牙,“你站住!我同你父親好歹將你拉扯長大,如今飛黃騰達了,就不顧忌一下娘家人嗎?”


    秦念白冷笑,反問:“我記得我落難時,秦家人早已跟我劃清界限……我又何來的娘家人?”


    指不定又是秦念琴那邊出了亂子,想讓自己去平息,可惜,自己真的沒有娘家了!


    “你妹妹念(qing)在賀家過得不好,你是知道的,如今好容易懷了孕,天天被正室罰站規矩,幹粗活……”秦李氏說著,忍不住的抹眼淚。


    她女兒命怎麽這麽苦?那白家的小(jiàn)人心腸歹毒,手段毒辣,她女兒根本就不是對手,沒了法子才來求秦念白。


    而隻換來秦念白冷冷的兩個字,“送客!”


    小李氏在路上一麵走,一麵哭,是嫉妒,覺得老天爺不公平,為什麽讓秦念白這樣的毒婦能活得好好的,自己的女兒卻要受盡磨難。


    想到秦顯曾經說的秘密,她忍不住地捏緊了拳頭,就算一份養育之恩,也能換到天大的恩澤。


    迴到秦家,秦李氏直接來到書房,秦顯一襲藏青色長袍,正在練字,字跡卻浮躁無比。


    如今叛亂初定,三皇子被貶為庶民,流放邊疆,永遠不得迴京,章貴妃入冷宮。


    章家入獄,李家貶官外放,非召不得迴京。


    現在都在查朝中眾臣,可否與亂黨又牽連。


    他曾經也是巴結過章家的,雖然遭羞辱了一頓,但這是板上釘釘的鐵事,他怕自己也逃不過。


    所以跟秦李氏商量著,讓她借用用秦念(qing)的事,探探秦念白的口風。


    見自家夫人臉色發白的走進來,他就知道事(qing)黃了。


    “主君,如果這次真的牽連到秦家,你就不要再守著那個秘密了,或許能救我們全家人一命!”秦李氏抹著眼淚,眼中滿是恨意。


    最怕的是自家女兒往後的處境更加難過,恐怕連肚裏的孩子都活不了。


    秦顯放下毛筆,歎息一聲,這個秘密他守了將近二十年,當初根本就不知道追殺的人究竟是誰。


    他隻怕這事捅出來,秦家一樣會遭到滅口。


    不然他早就拿著這事去邀功去了,何須等到現在。


    “夫人,你先不要急,先等等看!明天我親自去見秦念白!”


    秦李氏冷哼一聲,臉上的憤恨之意更加濃烈,“主君,你別犯傻了,(jiàn)人已經明確的說,她與秦家沒有任何關係,是外來的野種,骨子裏刻著反心,與秦家不是一條心呀!”


    秦顯慌張的趕緊捂著她的嘴巴,向四周看了看,“你說過多少遍啊?這事不要亂說,當心隔牆有耳!”


    秦李氏點了點頭,她依舊沒有意識到,秦顯為什麽這麽害怕這件事?


    下午,秦念白才睡醒,這秦念(qing)又來了。


    她衣著破舊,臉色蒼白無力,上更是隻插了一根磨損的銀簪,跟往(ri)的風光判若兩人,隻見小腹微微隆起。


    秦念白無語,這母女倆一前一後,感(qing)是算好的。


    “你母親方才就來過,你怎麽又來了!”秦念白直接說道,言語間竟是冷漠無比。


    原本想在她麵前賣弄親(qing),扮可憐的秦念(qing)愣了愣。


    她雙手抱著肚子,慘白的小臉委屈至極,秦念白是她與孩子唯一的翻(shēn)之路,不然你心中對她的恨意,她死也不會來求她。


    “姐姐,以前的事,是妹妹不懂事你就原諒我吧,救救我腹中的孩子!”秦念琴跪下來,言辭淒慘地說道。


    秦念白躺在貴妃椅上,微微閉上眼睛,淡漠的,“你的態度,可比你母親的軟和多了,你現在有了,賀郎君在,你還怕什麽?”


    這話對秦念(qing)來說是莫大的羞辱,但她此刻也不敢發作,因為她是從賀家後門偷跑出來的,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


    迴秦家的那條道上,被賀家人奴才守著,就是要把她抓迴去,所以隻好來找秦念白。


    “姐姐,你若不救我,我便隻有死路一條,一失兩命死在你府上,您就算跟老天爺也沒法交差!”秦念(qing)站起來,眼中的恨意更加濃烈,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秦念白微微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丫鬟將她扶坐起來。


    “久不見,你還是死(xing)不改,恐怕也沒人知道你來我這兒,就算你死了,誰敢傳出去!”


    秦念(qing)一愣,牙裂嘴的直接露出了本(xing),指著秦念白怒罵,“你,我好說歹說拉下麵子,你還是不肯救我,你的心腸為何如此歹毒,別忘了你也是秦家的人,我落魄受盡欺淩,你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麻煩你提醒,我的名聲不是早就爛了嗎?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餓著肚子走,來人,準備菜飯!”秦念白站起來,搖著蒲扇,邊說邊往屋裏走。


    秦念(qing)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有一點她算是說對了,自己畢竟姓秦!就算要欺辱秦念(qing),也得自己親自來!


    另一邊的秦念(qing)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飯,一意味盡,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秦念白直接把消息放給賀家,自己也想試試看,這賀家人到底給不給自己幾分麵子。


    不到一個時辰後,賀家就來人了。


    在院子裏拖拽著秦念(qing),她哭喊著,“姐姐,我知道錯了,救命,快救救我……”


    “秦姨娘,這你迴可死定了,惹怒了夫人,就算侯府夫人也不敢插手……”賀家小廝得意洋洋的說道。


    在外麵看著的人,立馬將這話轉告給秦念白。


    “那奴才真這麽說?”秦念白皺了皺眉頭,她若是獨(shēn)一人,倒是不打緊,但如今有了孩兒,若生下來便讓人瞧不起,那就不太好了。


    畢竟文人墨客,貴族門楣重視孩子的家庭背景!


    “夫人,這賀家跟白家也太瞧不上人了,說什麽他們家也是平判亂的功臣,咱們算什麽。”小青邊說邊氣的喉嚨冒煙。


    秦念白摸著隆起明顯的小腹,無奈的,“孩子,看來母親往後還要多掙些名聲了!”


    “讓人攔住他們,我隨後就到!”秦念白吸了一口氣。


    就在秦念(qing)快要被賀家奴才拖出大門時,管家便帶人趕到。


    一群人又折返迴到了正院,賀家奴才似乎一點兒也不懼怕,畢竟他們是大搖大擺從正門進來的。


    “姐姐,救命……”秦念(qing)像是看到了曙光,撲過來就抓住秦念白的裙擺。


    秦念白讓人給她設了座位,供了茶水生湯,之所以讓那些人進來直接拖走秦念(qing),就是想警告秦念(qing),自己是她唯一的救星!


    算有諸多不滿,也得打掉牙齒和血咽下去!這種痛苦,一般人可是經曆不到的!


    “永侯夫人,小的們是奉了老夫人與夫人之命令,來將這(jiàn)奴抓迴去,請您通融一下!”小廝雖是恭敬有禮的低了頭,聲音卻有些傲慢。


    秦念白抿著清茶,像沒聽見一樣,那小廝麵露尷尬之色。


    許久,秦念白依舊沒有說話,小廝再次請示了一遍,反而招到小青劈頭蓋臉的臭罵一頓。


    “你們這些賀家的狗奴才,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也敢在這裏叫喚……”


    “小青,文雅些,不要罵人了,拖下去打五十大板,送迴賀,讓賀老夫人與賀夫人來請罪,否則,本夫人不介意把事(qing)鬧大!”秦念白語氣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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