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shēn)體一震,連忙低著頭答了一聲是,眼底卻憤恨無比,秦念白的意思顯而易見,叫自己別想拿皇後來壓她!


    “是!”小鈴鐺點頭,腿腳有些發軟的退了下去。


    眾人散去之後,秦念白坐在貴妃椅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鈴鐺比料想中的還要難以對付,心思深沉也就罷了,竟如此沉得住氣。


    原先一點也不表露出來,連自己都瞞過了。


    說來也是,想跟命運搏一把,成了就是主子,敗了依舊是奴才!


    這會兒,一個小廝匆匆忙忙的從後門進來,直奔秦念白的院子來,“夫人,林婆子去了藥鋪,買了些藥,買了什麽,那大夫不肯說,小的怕打草驚蛇就趕緊迴來稟告!”


    “好,繼續跟著她,看她跟什麽人接觸!”秦念白閉著眼,平靜的道。


    看來小鈴鐺已經開始了!


    傍晚,小鈴鐺穿戴整潔,手裏捧著一盒糕點來了清歡居。


    秦念白與何琰正在吃飯,便讓人添了雙碗筷。


    “夫人,侯爺,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給奴婢的核桃酥,特拿來給二位嚐嚐!”小鈴鐺說著,把核桃酥拿出來遞給秦念白。


    想起今(ri)小青說林婆子去買過藥,還給了藥鋪老板封口費,秦念白就對她遞過來的糕點生疑了。


    她微笑著,先給小鈴鐺夾了一塊(rou),“幾(ri)不見你,看你都瘦了,快坐下多吃些吧,這糕點先擱著!”


    小鈴鐺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即臉上帶著笑意,時不時柔柔的看一旁的何琰。


    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泫然(yu)泣,“奴婢(shēn)份低微,平(ri)裏沒什麽好東西值當送來給夫人侯爺嚐嚐,指著這核桃酥,借花獻佛,夫人不肯吃,是還在生奴婢的氣嗎?”


    秦念白停下筷,轉而喝著清粥,好像並沒有在意她那番哭訴。


    何琰輕輕咳嗽了一聲,平靜道:“先吃飯吧!”


    “奴婢不敢!夫人跟侯爺伉儷(qing)深,不敢有非分之想,隻求夫人不要休棄奴婢,讓奴婢伺候您一輩子!”小鈴鐺突然淚如雨下,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秦念白依舊平靜,心裏卻有點不耐煩了,小鈴鐺的手段果然不是什麽王念念之類的可以比較的!


    何琰看出她眉宇間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她這是在壓抑自己的酸味?


    “好了,你不吃就下去吧!”何琰直接道。


    讓小鈴鐺愣了愣,她擦掉眼淚,站起來行禮退下。


    她今(ri)來,就是要試一試,聽到秦念白要休棄自己,侯爺到底會不會顧及皇後娘娘的麵子!


    看來是不會了,二人(qing)深,不是那麽容易離間的!


    “娟兒,你給我送封信給皇後(shēn)邊的鄭宮令!”小鈴鐺冷笑著把信交給娟兒。


    鄭宮令與小鈴鐺親如姐妹,她一定會在皇後麵前美言,自己的計劃就能照常行動。


    “秦念白,但凡你容的下我,我又何須冒險籌謀!”小鈴鐺麵容狠毒,重重的捶一下桌子。


    清歡居


    秦念白直接讓人把那核桃酥賞給下人們。


    自己如今不是一個人,凡事小心點。


    此後,一連幾天相安無事,小鈴鐺也沒有出過門。


    翌(ri),秦念白孕吐的厲害,什麽也吃不下,管理廚房的婆子就送來一些可口小菜。


    一連三四天,換著花樣送,秦念白倒也吃的開心,隻是(shēn)子反而越來越虛弱,總是嗜睡不醒,雖說孕婦有嗜睡,但自己睡的也太厲害了!


    大夫也檢查不出來,把病中的申老太太請來,才知,自己是中毒了。


    吃食都是查驗過的,不會有問題,安胎藥更是不讓外人碰!


    “夫人,可否讓老(shēn)看看您這幾(ri)的菜!”申老夫人道。


    小青讓人端來菜,申老夫人查看一番,說沒有問題,又看了安胎藥渣。


    她臉色(yin)沉,恍然大悟對秦念白道:“夫人,這兩者都沒差錯,可是這些菜裏混合的佐料跟安胎藥裏的一味相衝,長此以往,恐傷胎兒!”


    “什麽!”秦念白吃驚的站起來。


    這麽周密的計謀,自己一點兒沒察覺出來,差點兒……


    “去把廚房的婆子找來!”秦念白平靜道。


    丫鬟領命出去了。


    那婆子以為秦念白要賞賜她,沒開眼笑的就過來。


    “夫人,人來了!”丫鬟道。


    人進來後,秦念白先是賞她一定金子,然後平靜的,“你近(ri)來準備的小菜不錯,這是賞你的!”


    “奴才就知道夫人(ài)吃!”婆子高興的捧著金子,笑的合不攏嘴。


    秦念白話風一轉,“你不打算感謝給你出主意的那個人嗎?”


    婆子沒有反應過來,隨口迴道:“自然是要感謝……”發現不對,趕緊改口,“這是奴才想到家裏的老人曾經用過這個法子……”


    “碰!”


    “大膽!”秦念白將手裏的茶杯直接摔在她(shēn)上,下的婆子瑟瑟發抖,趕緊跪下。


    秦念白冷著臉,滿目冰霜,寒氣(bi)人的繼續,“誰給你出的注意?”


    婆子嚇的一哆嗦,秦念白這架勢,她哪裏招架的住,一股腦的就全招了!


    “是鈴鐺姨娘(shēn)邊的娟兒姑娘,說宮裏就是這麽伺候有孕的娘娘……”


    “夫人,鈴鐺姨娘來了!”小青見著小鈴鐺過來,沒好氣的說道。


    小鈴鐺一過來就捂著臉哭泣,還直接跪了下來,“夫人,妹妹是來賠罪的!”


    秦念白冷著眼,別過臉去,“鈴鐺姨娘,你這是賠哪門子的罪,快些起來吧!”


    她對自己的動向如此清楚,這事兒鬧得並不大,請那婆子也是悄悄去的,秦念白冰冷的眼神掃了掃(shēn)邊站著的幾個丫鬟。


    一個二個神閑自若,看不出半點破綻,而跪著的小鈴鐺紅著眼睛又拜了一拜,“夫人,奴婢不該讓娟兒去廚房教婆子為您做菜,今出了問題是奴婢的不是!”


    這時,那叫娟兒的丫鬟遠遠的哭著跑過來,又是一個跪地,“夫人不是,不是我家姨娘,是奴婢自作主張,就想讓夫人多記著我們姨娘一點好,沒想到還是出了亂子!”


    秦念白冷笑,這一主一仆爭先恐後的承擔罪名,言語間而全都是好意,並無故意陷害之嫌。


    自己執意要發落了她們兩個,就有了借題發揮的嫌疑。


    就這麽白白放過,也不可能!


    “鈴鐺姨娘,你剛才說的賠罪,是指這個?”秦念白低著頭反問。


    小鈴鐺揚起那張哭花了妝的小臉,楚楚可憐的嗯了一聲。


    若是不火急火燎的跑來認罪,那還好,宮裏呆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心機手段計謀都比常人要高,念白想到這裏,吸了一口氣,終歸是太小瞧她了。


    “可聽過,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就算你們是無心的,也鑄成了大錯,就這麽放過你們,往後哪個丫鬟婆子小廝不滿我,都在我的飯食跟藥裏加東西,可怎麽辦?”


    秦念白杵著下巴,一副為難的模樣,就是想挫一挫小鈴鐺的銳氣,好讓她知道,在自己這裏,那些拙劣的伎倆都不管用!


    小鈴鐺銀牙一咬,眼中含淚,“請夫人責罰!”


    “我要怎麽罰你呢?”秦念白居高臨下,手裏輕搖著茶杯,饒有趣味的問。


    小鈴鐺自然不會把責任推到娟兒(shēn)上,旁邊還有丫鬟看著呢!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先前的計劃提前,擺出視死如歸的神(qing),言語委屈的,“夫人,奴婢拜謝,您的恩德來世再報……”


    說完,就要起(shēn)就朝一旁的柱子撞去,被一旁的娟兒一把抱住。


    主仆二人哭成一團,外頭的奴仆,不知道的都以為秦念白是多惡毒,連條活路都不給!


    “來人,送鈴鐺姨娘迴去修養!”秦念白麵不改色,平靜的道。


    她有預感,事(qing)還沒完,繼續下去,也問不出來什麽,還是與她把戲演下去!


    二人離開後。


    小青嘟著嘴,“夫人,您就這麽算了嗎?”


    “林婆子那邊的接觸的人辦的怎麽樣了?”秦念白問。


    “坤二爺已經辦妥了,您怎麽不讓把人證物證全帶上,來看那鈴鐺姨娘還怎麽辯駁,怎麽偏生就把它放迴去了!”小青過來一手扶起秦念白,一手把手帕遞給她擦嘴角的茶水。


    秦念白歎息一聲,“小鈴鐺畢竟是皇後(shēn)邊的人,雖然賜給了我,但多少和皇後還有些(qing)分,她既然死不悔改,那我就不必留(qing)麵!讓人好好監視著那邊!”


    小青恍然大悟,點頭下去。


    果然,次(ri)上午,聽雨軒那邊就傳來小鈴鐺投環自盡的消息。


    更加巧合的是,皇後娘娘打發了(shēn)邊的嬤嬤來探望小鈴鐺。


    人已經進了侯府,便聽到了這等噩耗,自然少不得要來找秦念白詢問一二。


    “永侯夫人,人是救過來了,原由,奴才還是要詢問,得向皇後娘娘交代!”嬤嬤麵色不善的道。


    秦念白看得出來,她與小鈴鐺的關係匪淺。


    小鈴鐺做戲做全(tào),估計是原先就已經算計好了。


    她直接把幾張供詞遞給嬤嬤,語氣惋惜的,“您老人家我們先看看這些供詞!”


    看嬤嬤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秦念白又繼續,“說到底,她是皇後宮裏出來的,我也是顧著娘娘的麵子,這事不好張揚,如今她又做出這種事(qing)來,您說讓我怎麽處理,還請嬤嬤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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