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闖當時剛從南城迴來,跟劉寶和判官交代事情。


    準備從他們手上抽調人手去市區。


    中午在談事,所以這個電話晚上才迴過去。


    文闖在打電話前就知道沒有好事,當時已經做了拒絕的準備。


    所以,開口時很冷淡。


    “喂,謝書記,今天和他們去山上看林場了,到處都找不到電話。”


    “所以現在找到電話,才能迴給你。”


    謝天雲在電話那邊笑了兩聲,沒有立馬開始說正事,而是先問了一句。


    “最近都順利吧,羅平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我想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南城那邊老曾剛跟我聯係,說潘國安剛剛找他辦過事呢,怎麽樣,辦得順利吧,要不我給老曾打個電話再說說。”


    老曾,當初謝天雲離開南城時,一手扶上去的常委,組織部長。


    不僅有這個老曾,還有他之前的秘書,如今在南城都是實權部門的一把手。


    判官和劉寶在南城,能夠做得這麽順風順水,也有這兩個人的幫助。


    謝天雲這時候提這麽一句,是在暗示文闖,這些年來,我們沒少依靠他。


    文闖聽出謝天雲話中的意思,嗬嗬一笑,“謝書記言重了,也沒什麽大事在南城要做。”


    “現在我們都是在市區做事,許多事情就算顧及到南城,也是從市區那邊一杆子直接插下來。”


    “曾部長要是為難,我可以找別人。”


    文闖說話比先前的老林還不客氣,近乎是直接掃了謝天雲的麵子。


    開口這麽硬,是因為文闖知道,謝天雲準沒什麽好事。


    因為自從老林去了黔南州,都是老林一人處理有關於謝天雲的事情。


    電話打到文闖這裏來,隻能證明,謝天雲要做的事情,老林處理不了。


    或許已經被老林拒絕,所以他才找上文闖。


    所以文闖提前把話說得十分生硬。


    謝天雲語氣中有幾分不開心,“嗬嗬,以前羅平和我通電話,可從來不像這樣啊。”


    “文闖,我記得你比羅平還大幾歲。好啊,人老心不老,你比羅平有衝勁得多。”


    文闖眉頭緊皺,將香煙從嘴唇上拿下來。


    扔到地上使勁踩了踩。


    “謝書記,我說一羅平絕對不會說二。”


    “今天就是接電話的是羅平,我這樣說,他也不會覺得有半點不對。”


    頓了頓,文闖語氣轉而變得柔和幾分。


    “提到羅平,謝書記,他說了,得人恩果千年記,沒有你他走不到今天。”


    “我文闖是個粗人,不會他那些彎彎繞繞,謝書記,你有事直說。”


    文闖唱了一個黑臉,打算為接下來拒絕謝天雲做鋪墊。


    答應事情的是羅平,現在羅平在牢裏。


    外麵主事的是我文闖,羅平答應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


    文闖之所以敢這麽做,大部分原因,是我們如今真的不是太需要謝天雲。


    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老林沒有辦好答應的事情,文闖覺得自己未必能行。


    話說到這份上,再你來我往,綿裏藏針,夾槍帶棒也就沒意思了。


    謝天雲清了清嗓子,直接說道,“現在這邊遇到點事,林宏偉手上錢不夠,希望你再調一筆錢過來。”


    文闖挑了挑眉,他前幾天,剛剛給過老林一筆錢。


    這才幾天的工夫,又要錢。


    而且還不是老林自己來要,是他謝天雲來要。


    “謝書記,你說明白點,到底什麽事情。”


    謝天雲那句話說得很對,人不能失去神秘感。


    失去神秘感的同時,往往會失去敬畏。


    謝天雲在林山縣的事情,我們一清二楚,甚至連林山縣之前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


    最先我接觸上他時,覺得他如同話本中的人物一樣。


    一言一行都有深意。


    這些年來,我們清楚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幹過什麽樣的事。


    深刻的明白,他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對他的敬畏已經蕩然無存。


    文闖那句你說明白一點,換作幾年前,即便我們有其他靠山,也不敢這樣質問謝天雲。


    文闖覺得理所應當,謝天雲也僅僅是微微皺眉。


    也沒有在意這些。


    他將今天老林去村子,遇到的事情講出來。


    當然,老林跟他講了挨巴掌的事情,他此時和文闖講述時,采用了春秋筆法,含含糊糊。


    隻是大致講清事情脈絡,並沒有說老林被打。


    要是文闖知道那群人敢動手,這事到這兒算完了,文闖估計不會做這個生意。


    但會直接帶人把那村子的祠堂給點了。


    文闖聽完整件事後,沒有立馬給答複。


    原本,他應該跟老林通個氣。


    但文闖想到,老林既然沒有給他打電話,而是謝天雲打的電話。


    很可能就是老林有些難為情。


    畢竟黔南州那邊,到現在沒有太大起色,反而是我們其他人一直抽錢過去幫他。


    前不久剛調過去那麽大一筆錢,現在又要錢,老林不好意思開口。


    加上,當時剛剛接手的走私生意,因為我被捕,完全切斷。


    這門生意即便是放棄,也要把尾巴處理幹淨。


    所以文闖手上的事情也不少,也就沒有和老林通氣。


    “謝書記,當年我們從菜市場走出來,是你開車把我們接走。”


    “這個事情,羅平也好,文闖也罷,我們都記著。”


    “所以後麵你說想在林山縣開條物流出來,再苦再難,我和羅平都沒說過放棄,食言而肥。”


    謝天雲輕微喘息聲,從電話那邊傳來。


    “要是有來有往,我們那次的來往就夠了,這條馬路,你謝書記發話了,我們也二話沒說,一分錢沒進賬,就投出去這麽多。”


    謝天雲聽到這兒,還以為文闖是要拒絕。


    不過文闖後麵的話,讓他放下心來。


    “今晚我叫兄弟帶著錢趕來,外天就到。”


    “謝書記,還是那句話,我文闖是個粗人,羅平把家交給我看,我不想他出來沒做大做強就算了。還做縮水,比以前小了。”


    “我丟不起這個人,要是這次再出現意外,我親自來,連本帶利把錢從別的地方,怎麽投進去,我就怎麽搜刮出來。”


    話音落下,文闖直接將電話掛斷。


    讓人找來李酉,帶著毛毅和任敢,以及從劉寶那邊叫來的皇叔。


    在一家場子當中拿了錢,直接向黔南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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