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迴家,怎麽迴家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是你爹還是你娘啊?你要是叫我一聲,我倒是願意慣著你,”南昭麵露嫌棄,身後這臭小子可真夠煩人的,本來她想著趕緊找到小野豬後,就帶他迴村取包袱。


    結果現在遲遲找不到,她已經是夠心煩的了,臭小子還叨叨個沒完,合理懷疑就是臭小子攪和了她的福氣運!


    雲湛已經被南昭懟得沒脾氣了,兩次見麵嘴頭上都沒能占據上風,如今他的東西還被控製在南昭的手裏,就更不能發脾氣了。


    於是,雲湛深唿吸一口氣,仍舊緊跟在南昭的身後,耐著性子說:“行行行,你說得都對,行了吧。”


    “不過你也講點兒理好不好?我都跟了你半個時辰了,你有事兒要忙,不會連句話都沒空說吧?”身前這小丫頭絕對是故意的,故意使壞,故意溜他,這鄉下的丫頭片子到底是不如京城的姑娘知書達理!


    南昭聞言,停住腳步,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雲湛,‘切’了一聲,又說:“我在打獵,這山上有一頭一百斤出頭的小野豬,本來已經踩好點兒了,應該很容易就能獵到的。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山都翻了三圈了,還是看不見痕跡,奇了怪了。”說著便歎了一口氣,心中是濃濃的疑惑。


    “啊,是這麽迴事兒啊,”雲湛眨巴眨巴眼睛,頓時感覺到心虛——


    幸虧他跟小丫頭是萍水相逢,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是個倒黴體質,估計會炸毛吧?


    雲湛下意識摸了摸鼻子,狀態很不自然,有心要離得遠一些,但是他一進山就迷糊了方向,若是不緊跟南昭,絕對會死於荒野。


    算了,權當是他對不住吧,若是最後小丫頭也沒獵到,大不了他出錢賠償好了!


    身後一下子就沒了聲音,還特別配合且乖巧地跟著,南昭反應過來她,頓時一愣,奇怪地轉身看去,刹那間心頭有一絲異樣劃過,但是卻沒能抓住。


    不過南昭見臭小子現在老實巴交,規規矩矩的,剛才直衝腦門的怒氣倒也降了下來,不再多言,迴身後,微微彎了腰,借著晚霞的光芒,繼續仔細尋找獵物的痕跡。


    大約兩刻鍾後,在按南昭走完第四圈山頂,終於是在半山坡的位置看到了隱藏在草稞子裏的小野豬,也不知道那豬是個什麽情況,一動不動像個王八似的趴著。


    關鍵豬的身子還是黑色的,此時夜色漸濃,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楚草稞子裏趴了一隻豬。


    南昭心裏嘖嘖稱奇,暗道這小畜生倒是會躲藏。


    “怎麽不走了?”雲湛長時間不說話,一出聲,嗓子還有些啞,不過字音咬得清楚,倒也不用再次重複。


    南昭衝著雲湛比了個靜音的手勢,隨後從地上找了一塊石頭,照著野豬的方向一扔,嗷一嗓子,野豬的叫聲產生迴聲響徹山間。


    不過那隻野豬也就來得及喊出一聲,緊接著就倒地不起,暈了過去。


    南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心裏很是滿意自己的準頭和手勁兒,然後就大搖大擺地朝那草稞子走去。


    雲湛:“……”


    全程懵逼臉——


    這樣也可以啊?


    剛才他本來是不解南昭的舉動,想著詢問一番,結果下一秒就聽見了野豬高亢的聲音響徹耳邊,等到他迴過神來,便看到南昭已經扛著麻袋,往山下走去了。


    雲湛下意識拍了拍胸脯,臉上仍舊是震驚的神色,借著最後一點點夕陽的餘光看向南昭的背影,隻覺得心口處有點異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意識到南昭越走越遠,絲毫不管他的死活,於是,他跑了起來,待到追上南昭的時候,見她臉不紅氣不喘,仿佛肩上沒有重量似的。


    雲湛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敢情之前自己一直惹的是個魔女,下一秒倒是慶幸起來,好在自己忍著脾氣呢,要不然不得被打死啊?


    兩人一路無言,各自走各自的,南昭是不在乎有人跟著,而雲湛是不知道自己說什麽好,震驚之色還未消退,還是不要輕易亂說話的好,否則一個不小心就真的弄巧成拙了。


    雲湛現在就隻希望趕緊拿迴包袱,然後離開這片窮山惡水遠遠的!


    片刻後,兩人便到了葛家村,雲湛四處打量著,葛家村村民都挺節儉的,所以即使是夜晚,一般家家戶戶也就吃飯的時候才會點上一盞燈,這會兒剛好,每戶人家差不多都在吃飯,所以這村裏的路倒是比山路亮堂不少。


    雲湛再也忍不住不說話,便小心翼翼地詢問說:“那個——你家還有多遠啊?”他這會兒是真的累了,之前本就因為要找包袱便走了許久的路,後來又跟著南昭亂竄,飯還沒吃呢,這會兒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說話就到了,再等一等,”南昭嘴角微翹,說實話她也累得不行了,本來昨天能好上一些的腳底板,估計這會兒是又嚴重了許多。隻感覺火辣辣的疼,若不是身後跟了一個臭小子,她早就一瘸一拐了。


    兩人快走到外婆家的時候,南昭打眼一看,便發現連趙氏站在大門口,焦急地張望的情景,南昭心裏一暖,被人惦記的感覺還真不錯~


    “認識啊?”雲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走到南昭身邊就冒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南昭不經意地白了雲湛一眼,沒吱聲,直接大步走到連趙氏麵前,喊了一聲娘後,便指了指身後的人,解釋說:“今日我跟舅舅在路邊撿到的那個包袱就是那個小屁孩兒的,您去屋子裏將包袱拿出來吧,就別讓他進門了。”


    這不符合待客之道,不過那臭小子的身份恐怕挺複雜的,連家和趙家這種家庭還是不要輕易沾惹上是非才好。


    連趙氏被南昭這突如其來的話搞蒙了,而後順著視線往南昭的身後看了一眼,隨後才愣愣地說:“好,娘都聽你的。”說著抬腳就往院子裏走去。


    南昭緊跟其後,見雲湛也進來,便側身命令說:“你就等在這兒吧,包袱馬上就給你送迴來。”


    之後她將裝有小野豬的麻袋往牆根處一放,等了等,又從連趙氏的手裏接過包袱,轉身便朝著雲湛走過去。


    雲湛這會兒快要被氣死了,哪有不讓客人進門的?這待客之道真是小門小戶獨有的,沒禮數!


    隻是這家的飯菜倒是香得很,雲湛小幅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見南昭走過來,便裝作氣定神閑的淡定模樣。


    “給你,檢查檢查吧,別以後丟了東西再來找我們家,”話說得不客氣,但是麵前這臭小子值得,到底不是為了挾恩圖報,話畢,南昭直接轉身便關了院子大門,又往迴走。


    雲湛重重地歎了口氣,查看了包袱後,最後看了一眼南昭,本來是想發脾氣的,但是見南昭那冷峻表情,心裏的怒氣竟然漸漸地平息了下來,也或許是鼻下那一抹熟悉的飯菜香勾得他平複了心情。


    兩人終究是過路客,見南昭沒進屋,雲湛便高聲喊了一句‘多謝’,隨後乘著夜色,趕迴到道普縣城。


    南昭聽到雲湛道謝的聲音,嘴角揚了揚,心情還不錯,她也沒擔心那臭小子的安危,看得出來他是有點兒武功底子在的,而且身上有馬的氣息,若是迴縣城,該是不難。


    她獵到了野豬,便也是顧不上吃晚飯,直接就趁著野豬還在昏迷,一刀結束了它的小命,還找了個盆來放豬血。


    因著是野豬血,所以味道還挺大,便沒有進屋去,隨後就被連趙氏看到了,隻見她左右看了看,又蹲在南昭的身邊,小聲提醒說:“你這孩子,怎麽不進去再殺豬,這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準保要來吃殺豬飯,你說咱是給還是不給?”


    連趙氏隻是說一說,但是也沒見動地方,南昭笑著迴答:“這不是野豬血的味道太大了嘛,多熏人啊,沒事兒的娘,豬死的很安詳,沒叫。”


    “什麽話,”還死得很安詳,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氣人了!


    南昭又問:“外婆和舅舅他們呢?”


    按理來說,她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外婆拉不下臉來,但是趙勇絕對會來幫忙的,而且他家的兩個小豆丁也是極其願意湊熱鬧的。


    但這會兒卻不見人,怕是有什麽事兒?


    連趙氏捧著臉,眨眨眼說:“他們去接你舅媽了。”


    說著便朝大門口的方向看了看,一臉神秘的湊近南昭,小聲說:“其實你舅媽是跟你舅舅鬧了別扭才會迴娘家的,具體因為什麽,你外婆沒說,不過肯定是跟咱們沒關係的,跟你說一聲,到時候你舅媽迴來了,別問就是了。”


    “啊,明白了,”南昭頓了頓,又問,“那舅舅怎麽突然又去接舅媽了?孩子和外婆也一起?好大的架子啊——”


    話畢,連趙氏就拍了南昭後腦勺一下,沒好氣地說:“小孩子家家的別瞎說長輩,不過——就是你舅媽懷孕了,你外婆一高興就樂顛顛地去接了。”


    南昭聞言,一愣神,那趙勇豈不是就有了三個孩子?可真能生啊——


    許是南昭發愣的表情太搞笑了,連趙氏摸了摸南昭的頭頂,慈愛地說:“寶子放心,等到咱們賺夠了錢,就能進京找你爹了,不會在你外婆家常住的。”


    她總怕在娘家會委屈了孩子,畢竟小孩子敏感,娘總用冷臉對寶子,她心裏也不好受就是了。


    南昭無所謂的,不過總是借住別人家確實沒那麽方便,再者這趙家確實房間不多,七口人擠在一間房裏,有的時候感覺都喘不上來氣兒,條件挺艱苦的。


    她對未來的打算很多,不過眼下卻不能告訴給連趙氏,此時的當務之急是將新的鹵味給熬製出來。


    於是,南昭就問:“娘,這豬放了血後,等到明天一大早就開始做鹵肉。對了,我讓舅舅幫忙買的蔬菜呢?買來了嗎?”


    可別因為要接舅媽,就將明天的誰讓給耽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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