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階段來看,她穿進小世界的時間節點還算不錯,未來有能力在神炎大陸攪翻天的人都還是沒長大的孩子,以現代人的目光,說是小豆丁也不為過。


    甭管日後那些人會是什麽樣的人精,在他們還沒成長之前,她做什麽事情都是方便的。


    之所以選定小太子東辰為巴結目標,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東辰這孩子本人是傻白甜了一點兒,但是人家出身好啊,是正宮皇後所出的嫡子,外祖家更是東梁皇也要禮讓三分的家族,東辰實在是會投胎!


    最重要的一點是目前東梁皇更加偏愛東辰,各種治國理政的策略方法,那是手把手教導也不為過。


    東梁皇對皇位繼承人的選擇,他更加看重血統和出身,而東離這個冷宮後妃所出的庶子,在起跑線上就已經落後了一大截。


    七皇子東離到底是比不過太子東辰的,雖然東離日後會榮登九五,但那是他本人爭氣會謀算,而且還得等上五年的時間,到底是時間太久,難保不會有變數。


    短時間來看,還是選擇小太子東辰比較穩妥,況且小太子的性格比較溫吞,相對來說好騙!


    南昭將事情想清楚後,衣服便也洗完了,晾曬完便打算迴房間睡個遲到的午覺,原身平日裏總是被欺負,所以時常會悶在偏殿,靠讀書來打發時間,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久而久之,原身的學問也很好。


    因此,原身便將讀書當成愛好來經營,時常會廢寢忘食的讀書,估計是昨晚上又熬夜了,所以剛才吃碗午飯後,南昭就感覺到了困意。


    南昭打了水,清洗了臉蛋後,正打算脫衣服上床睡覺,也是巧了,又來了人,重重吐出一口氣,心裏暗罵邪門,明明原身這裏平日最是安靜的,怎麽她一來,這小偏殿竟然就跟旅遊勝地似的,人人都要來打一遍卡?


    這樣想著,偏殿的宮門就被太監砰地一聲打開,響聲震天,嚇了南昭一跳,差點兒沒將她給送走……


    南昭抬眼一看,這也是個老熟人——三公主!


    三公主脾氣暴躁,最是不好惹,隻見她身穿紅色裙裝,手拿長鞭,手一甩,鞭子就往旁邊的空地甩去,嬌聲說:“大膽宋文華,你可知罪?”


    果然跟原身的印象一樣,像是個惹火的小辣椒一樣,任性又刁蠻,南昭站起身說:“三公主言重了,我不知罪,”就算知道也不能承認啊,誰不知道這三公主是個心狠手辣的?


    雖然這三公主名叫東霓跟女主東凰是一個娘生的,兩姐妹並稱“霓凰”,可謂是東梁最顯眼的一對兒公主了。


    兩人的性格都挺任性衝動,但是很明顯三公主的任性衝動沒有她妹妹東凰那樣招人喜歡,這會兒南昭隻是看著此時她那一副橫眉冷對的表情,就能猜到東梁皇為什麽會偏愛妹妹——


    聽到南昭否認,三公主性子瞬間急躁,又將長鞭空甩了一下,怒聲道:“宋文華你別給臉不要臉,你敢在背後編排本公主,這會兒竟又否認?你還是不是男人?”


    三公主掐著腰,美豔的臉蛋上全是義憤填膺,一時間倒真像是個火辣小美女,隻是令南昭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老有人問她是不是男人?


    南昭真的好想再接上一句:她不是!


    不過南昭瞬間就反應過來,這人說得是哪件事兒。


    “哈哈,我當是什麽事兒,竟然惹怒了三公主,不過三公主可是已經確認了?這中間傳話的不會是沒說清楚,產生了誤會吧?”南昭打著哈哈說。


    話說這三公主來得真是夠快的,她中午在膳房說的話,轉頭不到兩個小時就找上門來了,看來原身低調是有原因的,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告狀!


    三公主聞言,還真就猶豫了,按照南昭的意思思考起來,甚至還朝她身後的奴才看去,不過主仆眼神接觸一瞬後,便又朝著南昭叫嚷著:“你這賴皮,還敢胡言亂語,小心本公主拔了你的舌頭!”


    南昭還是不承認,繼續臉不紅心不跳地花言巧語道:“殿下明鑒,我也就在中午去膳房取膳食的時候,提到了您,說得可都是您的好話,當然這話茬子也不是我先提起來的,是膳房的那個周公公先拿您壓我。”


    頓了頓,又說:“我這才反駁說,三公主殿下向來颯爽英姿,巾幗不讓須眉,從小就是直爽聰穎的女子,怎麽可能會如那個狗奴才說得那麽刁蠻無禮?”


    三公主將信將疑:“你真是這樣說我的?”本是不信宋文華的說辭,但是最後那句直爽聰穎可真是順了她的心了,她就是直爽,不像五妹那麽彎彎繞繞,偏偏大家都吃那一套!


    南昭來了勁頭:“可不是?您派奴才去禦膳房問問,就是這麽說的,不過——”


    “不過什麽?宋文華,你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直說,說真話,若是讓本公主發現你說假話,定不輕饒!”


    “害,您也知道,我在這別院的待遇實在是不高,很多奴才宮女兒都能欺負我,他們根本就不將我放在眼裏,說話做事完全隨心意,是咬定了我不會反抗似的。三公主,您給評評理,有些話真不是我說的!”此刻,南昭覺得自己是個好演員,演一演還挺有趣的——


    南昭的話句句在理,三公主其實也是欺負原身中的一個,隻是她自己沒察覺,聽著南昭的解釋,還真就煞有其事地點頭,表示認同。


    半晌後,三公主再次確認道:“真不是你說我逼迫你,要你幫我完成先生布置的作業的?”


    南昭搖搖頭,拱了拱手,鎮定地說:“不是我。”


    三公主聞言,滿眼都是疑惑,可是那狗奴才是這麽迴話的啊。


    誒亞,算了算了,不管是不是宋文華說出的,先生跟宋文華關係最是要好,這話萬一傳到先生的耳朵裏,恐怕她就得吃瓜落兒,準沒好事兒!


    想到這裏,三公主恢複了往日裏的高傲神氣,衝著南昭說:“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不過先生要是問起來,你得好好給我作證!”


    南昭拱了拱手,笑著說:“該是如此,三公主盡管放心便是。”


    “哼,我們走,”說著三公主就帶著人原路退了出去,周圍被奴仆簇擁著,倒真是貨真價實的公主範兒模樣。


    南昭跟著走了幾步,算是迎送了,待最後一個離開偏殿的太監關上宮門的時候,那人特別看了一眼南昭,那一眼特別意味深長。


    他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是那一眼卻承載了很多情緒,有懷疑、有好奇,也有意味深長,總之給南昭的觀感十分不好。


    合理猜測一下,那太監應該是個不單純的人物,或許是某些人放在三公主身邊的眼線?


    南昭搖搖頭,想不明白,但是心中給那小太監記上了一筆,來日方長,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被三公主這麽一折騰,南昭的困意便跑沒了,說精神奕奕倒是夠不上,隻是稍微有一些精神罷了,看了眼太陽,發覺這會兒天色尚早,便翻看了一會兒原身的東西。


    她有原身的記憶,還知道小世界的全部劇情,其實是沒必要查看原身的物件,當然,她倒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什麽,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在這小偏殿是無聊了些,不過她一出門就會被人找事兒,今天已經夠折騰了,還是不要太出風頭了,省得被所有人都盯上,否則那可真就是作死!


    原身的物件不太多,一是剛來東梁一年,對這偏殿的歸屬感很小,不想置辦太多東西,那樣招搖又會被人點擊,二則是當初她從南夏帶來的物品,大多是用來撐場麵的,這一年以來為了生活過得去,便揮霍了不少。


    現下這偏殿裏原身所剩的物件,不太多而且不值錢,其中最有意義的還要數她的寶貝竹簡和母親給她寫的信。


    她先是看了信,一共三封信,來信的相隔時間差不多,基本上就是一個季度一封信的樣子,最新的一封正好是三個多月前,估計下一封已經在路上了,不久就能到。


    信上的內容沒有特別隱私的東西,多是原身母親讓她不要太想家,或者念叨一些她自己和原身弟弟在南夏的生活狀況,算是報平安吧。


    當然信中偶然也會很隱晦地提到原身女扮男裝的事情,三言兩語,描述不太多,言而總之就是想讓原身時刻注意,千萬別露餡,一船人的性命都係在原身的身上呢。


    最後還會寫一些原身母親多麽想念原身的話,南昭看得出來那些話都是真的飽含關心之情,也處處體現無奈。


    看完後,南昭這才有所感悟,難怪原身死後會有戾氣,明明就是無妄之災,完全可以被當成意外,哪裏就能產生戾氣呢?敢情是心有牽掛,不能忘矣。


    不過原身母親的那些信真像是心理暗示似的,隔上一段時間就要鞏固一下原身的意誌,原身母親那人也真是個心理高手呢。


    如此,她站在原身的立場上看待問題,便對原身的母親心存一些意見,不過也僅僅是意見罷了,她綁定了女配係統,任務就是幫助原身這個女配化解戾氣,完成她的心之所想,或者說完成她的未成之事,那麽其他的事情就跟她五官,不必在意就是了。


    想到這裏,南昭將那些書信重新放到信封裏,將其放迴到原來的位置,緊接著又拿起一個竹簡研究著。


    在南夏的時候,原身是不愛讀書的,是那種連看一眼都煩躁的人,但是當初她被送到東梁,也不知為何硬是被人塞了一馬車的竹簡。


    當初原身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覺得太過累贅,本是想要半路上將其扔掉的,後來待她來了東梁,這才知曉用意,原來是到東梁的質子都要入別院陪皇家子嗣讀書,這些都是能用得上的經典。


    帶著就是有備無患,比花重金購買劃算得多,估計是其母親的用心良苦,當然這些想法都是原身的猜測,出發點是好的,倒也能安慰她離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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