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手下再次用力,利刃壓進了肉裏。“還說我,你不是也利用了柳柳,取走她的情絲放在了晚晚身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齷齪的心思,你想要不倫之戀,你比我還要惡心!”


    蘇牧的眼神瞟向床榻,晚晚現在一定很難過吧。展顏一笑,“我是比你惡心,但是晚晚不是我的親妹妹。她是我的童養媳,隻是她忘記了。情絲被抽走,連之前的感情也被剝奪了。我以為我拿了別人的按在她身上她變迴記憶起所有,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別人的終究是別人,最後還不是自討苦吃。”無比哀傷,蘇牧看著凡凡,“現在舍不得殺我,是在想找迴你的肉身嗎?嗬嗬,不要鬧了,我怎麽會再給你傷害晚晚的機會。”


    凡凡加大力氣,“你真的不怕死?”


    “咳咳,”血順著蘇牧的脖子流淌到了胸膛,“你們再不出來,我可真的死了。”


    “誰,少糊弄……”白鳳錦接住凡凡手裏的刀,凡凡整個人僵硬住不得動彈。


    鄔尋拉著蘇牧後退幾步,“還好,還好死不了。這點傷口你自己能解決,我就不動手了。話說你家妹妹呢?”


    “呃,”雖然死不了但是會疼的,摸了摸脖子,一片桂花瓣出現在他手裏。蘇牧抬頭看了眼白鳳錦,“多謝。”


    桂花瓣剛接觸到脖子,便融入了進去。傷口迅速愈合宛若新生。蘇牧再次對白鳳錦感謝,白鳳錦擺擺手,“隻是看著血淋淋的礙眼罷了。”


    蘇牧莞爾一笑,“明白。”舒了一口氣,蘇牧走向床榻。哪怕心裏做好了準備,但是看到蘇晚的模樣還是內心一陣揪痛。“晚晚~”解開對她的束縛。


    蘇晚發狂狠狠地扇了蘇牧一巴掌,“滾!”蘇牧踉蹌一下,向後退了兩步。蘇晚從床榻上飛馳到凡凡跟前,跪下去跌坐在他身旁。“為什麽,為什麽要欺騙我,為什麽啊?啊……為什麽?”聲淚俱下。


    蘇牧抬了抬手終究是放下去了,在蘇晚掌摑他後,它便沒有了資格。目光呆滯的立在那,望著蘇晚的方向發呆。


    “凡凡你告訴,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凡凡被困住立在那,不得動彈。白鳳錦手一揮,凡凡立刻得到了自由。見蘇晚的樣子,不知是何滋味,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蹲下身子耐心的去哄她,而是後退在後退。


    停了下來看著蘇晚的方向,蘇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凡凡?”


    凡凡搖搖頭,“剛剛你都聽到了不是嗎?你還要做出這般的樣子做什麽?你是在惡心我嗎?明明已經知道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你,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你怎麽還可以這個樣子?你真的好可怕。”


    凡凡的話讓所有人都很震驚,他怎麽可以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他的三觀簡直是跟著智商一起跑了。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很聰明的沒有開口,這是他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蘇晚爬起身來繼續上前,但是凡凡都躲了過去。“凡凡不要,不要這個樣子,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看我的雙手,為了縫製我們的嫁衣都紮了好多眼,真的好痛,你給我唿唿好不好?”蘇晚可憐巴巴的舉著手抬到凡凡麵前。


    凡凡都避開了,蘇晚依舊鍥而不舍。最後凡凡實在沒有了耐心,一巴掌將她的手打掉了。這一巴掌仿佛將蘇晚的魂給打掉了,她目光呆癡的看著雙手。眼淚再次模糊了雙眼,她仍舊不相信這一切。最後她竟然將矛頭指向的蘇牧,“都是因為你對不對,都是因為你,倘若你不說你喜歡我,你不說我是你的童養媳,凡凡就不會這樣。他是愛我的,都是因為你,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你真該死!我要殺了你。”


    那邊熟悉的匕首再次出現在蘇晚的手裏,也不知道此刻蘇牧的心到底是如何想的。反正在場的所有人都替他不值,鄔尋捂著雙眼留出一條縫,偷偷的看著他,實在覺得這場麵尷尬極了。蘇牧沒有動,反而一臉決然。“倘若你殺了我可以得到解脫,那你便殺了我吧。”


    “嗯?”鄔尋不僅發出了可疑的聲音,這蘇牧腦子不會是壞掉了吧?


    誰都沒有阻擋,直到匕首停在了蘇牧脖子上,今天真是可憐的蘇牧。接二連三的受傷尤其是脖子已經兩次被要挾,溫柔寵溺的眼神看著蘇晚,輕聲說道。“動手吧,哥哥不怕疼。”


    “哐啷”匕首掉在了地上,蘇晚崩潰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這一切是她不能接受的,為什麽受傷害的她,為什麽不是別人?隨著怒氣升值,蘇晚的魂魄漸漸有不可支的狀態。蘇牧終究還是最心疼蘇晚的,“晚晚~”


    “滾!你不要碰我。”將他的手打掉。


    凡凡全程就像看戲一樣,都是因為蘇牧他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要不是這樣,他還偽裝的很好。眼下他們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們隻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可是他又沒有那麽大的能力。要不是蘇牧,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神君夜淵,怎麽會落到這個田步?可是眼下他必須想出一個法子,要麽殺掉所有人,要麽讓他們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


    其他人不止在看蘇牧蘇晚的表演同時也在關注著凡凡,蘇晚的狀態已經達到了熾熱化。隻是誰都沒有想到她的魂魄會影響到她的肉體,“呃,救命!救命!”凡凡竟然被強迫到擠壓出蘇晚的身體。她的魂魄竟然又融合到了自己的肉身,這一幕是在場的,誰都沒有想到的。


    下一幕更加離奇,一根紅色的婉如頭發絲的東西從蘇晚的頭部飄起來。一直飄直到落入柳柳的手裏,那種屬於自己東西的親切感。讓柳柳倍加開心,沒想到她的情絲竟然主動迴到了她的身上。隻是隱隱的那情絲全身在顫抖,就像是在哭泣一樣。柳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它好像有了自己的情感。最終她還是沒有將它融入自己的身體,而是放進了儲存神戒。容她好好研究,將屬於蘇晚的那一部分摸掉再說。


    在觀蘇晚重新迴歸自己的肉身,一時有些不適應。懵懂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雙眼,柔柔的喊了一聲哥哥。再迴過頭看了一眼周圍,除了柳柳,她好像誰都不認識。見自己蹲坐在地上,雖然非常詫異,但還是規規矩矩地站起來,走到蘇牧身邊停下來。全程連一眼都不再看凡凡,非常乖巧的在蘇牧身旁低下頭,靜靜地站在那兒就像是一個小透明一樣。


    確實蘇晚的模樣不是很驚豔,就像鄰家小妹,柔柔的沒有什麽存在感,隻有相處久了才會發現她的美。蘇牧摸了摸她的頭,蘇晚安靜的享受著。


    凡凡不甘心,他計劃了這麽久,難道今日就要功虧一簣。他不甘心,一點兒都不甘心。“晚晚我是凡凡呀!”蘇晚依舊不為所動,陌生人喊她蘇晚的迴應一般都是冷漠。


    蘇牧揉了揉蘇晚的頭頂,“晚晚要有禮貌,人家公子在喚你呢。”


    蘇晚這才抬起頭,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凡凡說道,“你好,先生。”


    “先生?你喚我先生。”哈哈,不知道剛才那個紅色的頭發就是情絲。怒不可止的指著蘇牧怒吼道,“你到底給晚晚下了什麽咒?她怎麽會不認識我?你竟然會如此狠心。難道你要當著她的麵滅了我嗎?有朝一日她想起來,你就不怕她對你恨之入骨?”凡凡還在打親情牌,以鑽研的手法給自己找出一條活路。


    “嗬嗬,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恐怕你不知道等晚晚拿迴她自己的情絲,她喜歡的人便會是我,她心裏藏著的人也是我,到時候會將你徹底忘記。你說我還需要擔心什麽?還需要害怕什麽?”蘇牧就像手握勝券的人一樣,高高在上的看著凡凡就像看著螻蟻一般。


    蘇牧在故意氣他,“現在你是不是應該說出,你為何要假扮夜淵,難道就是因為想得到夜斯?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吧。但是你不過,是小小的武將,你哪有那通天的能耐?你背後的人是誰?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麽?”白鳳錦步步緊逼。


    凡凡節節後退,此刻的他好無助。他是活人,沒有肉身,他的魂魄也不會去撐太久。他的修為大減,原本將夜淵的力量吸收掉,在肉身時沒有事,但是此刻好像有反噬的危險。眾人看著他的魂魄裏麵竟然還藏著一個人,臉不斷在變化。終究是沒看出究竟,痛苦不堪的磨難。凡凡終究是沒能支持住,大聲喊著,“先生救我!”


    他的力量沒有夜淵的強大,之前之所以壓製住,不過是因為蘇晚肉身的緣故,再加上先生的咒法。可是此刻,最重要的東西已經丟了。夜斯開始反噬他的靈魂,大聲吼道。“先生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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