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皇帝抬頭,見來者竟是太後,不由疑惑開口。


    原來是小環見衛曦月久久不歸,稍一打聽,得知衛曦月被綁入了宮中,不由慌了神,想到衛曦月昨日的祝福,匆忙趕到霍淩霄府中,正巧霍淩申正在霍淩霄府中溫書,聽聞此事,頓時著了急。


    “三哥!”他急急喚道,“事態緊急,我這就入宮去尋祖母!”


    霍淩霄毫不猶疑,立刻讓他進宮,同時自己也立馬著手,聯絡人手開始調查此事,力求保衛曦月平安。


    宮中,太後緊盯著皇帝與瑤貴妃。


    “請皇帝三思啊。”太後語重心長地開口勸導,“衛曦月身份不同於旁人,乃是功臣之後,皇帝此舉,恐令眾人寒心呐!”


    “母後,這衛曦月涉嫌謀害皇嗣,這怎能輕易放過!”皇帝聽太後這一番話,頗有些不讚同。


    “哦?”太後冷冷反問,“敢問皇帝,這事可調查清楚了?單憑這衛二小姐一麵之辭,便能夠定罪了嗎?”


    太後失望的搖了搖頭,歎道:“哀家竟不知先帝定下的律法竟是如此兒戲!”


    見太後搬出了先帝,皇帝麵色不甘,正欲開口反駁,卻又聽太後說到。


    “皇帝如此,哀家九泉之下,怕是無言麵對先帝了......”


    言罷複又重重歎了口氣,轉向了衛曦月,“曦月,你說說這是什麽情況?”


    衛曦月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開口:“會太後娘娘的話,民女對此毫不知情...”


    話還沒說完,卻別衛妃羽打斷,尖利的聲音響起:“大姐姐,那你如何解釋四殿下暈倒在地一事?”


    衛曦月無奈看她一眼,繼續說道:“請容民女說下去,民女昨日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邀民女午後於芙蓉飯館相見,民女見那字跡,似乎是十一殿下的字跡,心中便信了幾分...”


    “大姐姐怎麽又攀上了十一殿下?”衛妃羽意有所指,朝著太後處,意味深長的看了過去。


    老十一?太後皺了皺眉,側身吩咐下去,要霍淩申速速趕來。


    並不理會衛妃羽的暗示,衛曦月接著說了下去:“太後娘娘也是清楚的,民女與十一殿下關係甚好,因而邊想著一去。午後,我準時出現在芙蓉飯館,推開門隻見室內空空無人...”


    “嗬。”衛妃羽冷笑一聲,開口駁斥道:“大姐姐自幼習武,耳力自然敏銳無比,難道聽不出屋中尚有他人的唿吸聲嗎?”


    聽到這裏,皇帝的神色狐疑,心中猜忌不斷,衛妃羽多言頗有幾分道理,但他麵上淡淡,以眼神示意,要衛曦月繼續。


    衛曦月見屋中之人皆緊緊盯著自己,絲毫不顯慌亂,她平靜說道:“民女倒想接著說,奈何二妹妹一直打斷民女,民女也頗為無奈。”


    皇帝麵上不悅之色更甚,他本就對衛曦月惡意頗深,見衛曦月如此態度,對她更是懷疑了幾分。


    “民女進屋之後,見屋內有一屏風,本以為是十一殿下孩子心性,欲嚇唬民女,便悄悄繞了過去,隻見四殿下竟倒在地上!”


    衛曦月換了口氣,平複了心情,接著道:“民女心下一驚,正欲出去尋人,正在此時,就見二妹妹帶人捆了我,之後的事情,陛下也就知道。”


    衛妃羽冷哼一聲,“大姐姐,你何必如此狡辯,妹妹帶人進去時,可見您要從窗邊跳下溜走呢。”


    說著轉向了皇帝,目露懇切,“陛下,臣女保證所言未有虛言,那飯館包廂窗台之上,還有大姐姐的腳印,陛下大可派人查看!”


    皇帝沉吟片刻,在他的心中,自然不相信衛曦月所言,正在思索之中,瑤貴妃開口了。


    “陛下!”她哭得梨花帶雨,“衛大姑娘此言有諸多漏洞啊!二姑娘都一一點了出來,請陛下萬萬不敢偏聽偏信呐!”


    聽了瑤貴妃這番哭訴,皇帝不再猶豫,但仍是顧念著太後的意思。


    “來人,將衛曦月押入天牢!”他威嚴開口,言罷詢問著看向太後。


    太後畢竟與衛曦月非親非故,隻不過存了一顆賞識之心罷了,見衛曦月性命得保,她也不在多久糾纏,微微點了點頭,正欲轉身離去,卻看到霍淩申急吼吼破門而入。


    “父皇,祖母手下留情啊!”他大吼一聲。


    “老十一。”太後淡淡看向了霍淩申,令身邊宮女上前,帶下了霍淩申。


    霍淩申不敢忤逆太後,縱心中千般不甘,仍是悻悻住嘴,隨著太後離開。


    看著內侍將衛曦月押了下去,衛妃羽暗中得意,微微勾了勾嘴角,隱下了一抹得意的笑。


    她迴過身,轉向了皇帝與瑤貴妃,“事情已然告一段落,臣女告退。”


    瑤貴妃和善一笑,縱然頗為著急霍淩宇的情況,仍是溫聲道:“今日之事,多謝二姑娘了,恕本宮今日著實無法招待二姑娘了。”


    皇帝見瑤貴妃如此得體,心下微微一笑,不愧是自己的看重之人,他向衛妃羽點了點頭,便令她退下了。


    衛妃羽走在宮道之上,落日西斜,籠罩在宮牆之上,更添一分血腥的紅。


    她孤身一人,背著落日的方向,慢慢走著,嬌豔的臉龐藏在陰影之中,她緩緩勾起了唇角,眼眸之中,劃過一絲森森然的光。


    衛妃羽麵前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她緊緊盯著那影子,漸漸看出了一個猙獰的形容。


    迴到衛府之後,她徑直去到北院。


    縱然老夫人的態度已有和緩,她仍是恭敬的候在前廳,聽任老夫人差遣。


    見姚黃無功而返,她便知道老夫人並不想見自己,她對姚黃淺淺福了福身。


    “煩請姚黃姐姐告知老夫人,事已成,請老夫人放心。”


    姚黃見了衛妃羽這幅樣子,心中頗有些感慨,想當初那個嬌蠻任性的孩子也長大了啊......


    她眼神複雜,注視著衛妃羽,應了下來。


    衛妃羽本欲迴到自己院中,走在路上,她心念一動,調轉了方向,去到了大院院中。


    衛清鶴今日去到了武學師父家中習武,尚未歸來。柳氏正歪在床上,閑閑翻著一本雜書,心中惦念著衛曦月。


    聽到丫鬟的通傳,柳氏心知:衛妃羽此來,怕是又要做出什麽妖蛾子了。


    她請打起精神,令丫鬟為自己整理儀容,而後,去請了衛妃羽進來。


    衛妃羽翩翩然走了進來,見柳氏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中不由好笑。


    她也並不如以往那般出言不遜,而是斟著言語,謹慎開口。


    “嬸母不必如此緊張,侄女此來,隻是告知嬸母一事。”


    柳氏心中一顫,莫不是與曦月有關?她緊張的盯著衛妃羽,想要從她波瀾不驚的麵上看出些什麽。


    衛妃羽也不賣關子,直言道:“嬸母,大姐姐因謀害皇嗣,被押入了天牢,還望嬸母節哀。”


    什麽!柳氏如遭雷擊,當即愣在原地。


    衛妃羽將此事淡淡道出之後,也不再多留,轉身便向外離去。


    在院門處,遇到了匆匆趕來衛晴雪與衛佳妮,三人互相行了一禮。


    衛妃羽看了看她們,忽得綻出一個笑容,輕聲道:“二位妹妹,快進去看看嬸母吧。”


    言罷,轉身施施然離去,留衛晴雪與衛佳妮在她背後麵麵相覷。


    衛晴雪心道不妙,當機立斷轉身,大步向柳氏屋中走去,衛佳妮匆匆跟上了她的步伐。


    柳氏得知衛曦月被押入天牢的消息,一口淤血湧到喉間,她死死抓住床幔,臉色憋得通紅。


    “嬸母!”看到柳氏如此,衛晴雪大驚,一個箭步上前,扶住柳氏,連連拍著她的後背。


    衛佳妮與衛晴雪前後腳走入房中,見柳氏如此,也是嚇得花容失色,怔怔得愣在原地。


    衛晴雪不住地拍著柳氏,間隙朝衛佳妮一使眼色,要她去拿桌上的水來,衛佳妮乖乖跟著衛晴雪的顏色行事,楞楞地拿著水杯上前。


    在衛晴雪的幫助下,柳氏終於順下了哽住的那口氣,“噗——”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


    衛佳妮自覺上前,拿起床頭的帕子為柳氏拭著唇邊的血跡,接著又拿過水杯,讓柳氏漱口。


    柳氏渾身無力,癱在衛晴雪懷中,軟軟接過了衛佳妮遞來的水杯。


    衛佳妮的手尚且不及收迴,隻聽“啪——”一聲,茶盞狠狠砸在了地上,水花四濺。


    她呆呆抬頭,隻見柳氏手臂擔在了床邊,頭歪向了一旁,已然沒了知覺。


    衛佳妮驚叫一聲,向外跑去,嘴上大喊著:“來人!快穿醫生!”


    宮中,霍淩申隨太後離去,走在宮道之上,太後在一旁乘攆而行。


    霍淩申神色懨懨,垂著頭,不時抬眼,偷偷向太後望去。


    太後被這樣的眼神掃過數次,她淡淡轉頭,朝著霍淩申警告一瞥,霍淩申終於消停了下來,不再小動作不斷。


    迴到宮中,太後坐在座上,朝著霍淩申招了招手。


    霍淩申扭扭捏捏地走了過去,十分不情願的開口叫道:“祖母。”


    太後見他這幅模樣,放軟了聲音,循循善誘道:“老十一,你知道哀家方才為何要攔住你嗎?”


    霍淩霄悶悶搖頭,示意自己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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