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參加考試的人，根本沒聽說過什麽是民主，什麽是公平，就更搞不清楚兩者之間的異同了。
至於那個馬車失控，該往哪個路口拐的問題，在參加考試的人看來，這簡直就是多此一問。誰都知道兩害相權取其輕，五個明顯比一個多。用的著費那麽大功夫來選嗎？
十個參加考試的人，滿肚子都在後悔，為什麽要來報名參加這次考試呢？在家裏和朋友喝喝奶茶，打打屁，消磨一下時間不好嗎？
參加考試的十個人，雖然心裏無比鬱悶，但是既然來了，總不能交一張隻寫了名字的白紙上去吧？
所以，參加考試的人，都絞盡腦汁地想在卷子上，寫上一些除了名字之外的文字。但經過足足三個小時的冥思苦想，十個參加考試的人寫的字，除了名字之外，加在一起不到兩百字。平均每人寫了不到二十個字。
當然，這還是其中一位老兄，廢話寫的多了一些，不小心突破了一百多字。
而且，他們還不是最鬱悶的。最鬱悶的，是被王小天抓來閱卷子的，都爾班大叔和夏現龍兩人。
兩人用十分鍾看完了卷子，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望著王小天。
王小天看到他們的眼神，笑道：“兩位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都爾班歎了口氣，道：“城主，如果選不出合適的人，您打算怎麽辦？”
王小天想了想，道：“隻能自己培養，或者從別的地方挖一些人過來。”
“別的地方？”夏現龍疑惑地問道。
王小天點點頭，“沒錯。”
“是哪裏？”
王小天微微一笑，“暫時保密。”他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個人還是傾向自己培養。目前，我們的力量還非常有限，不能徹底掌控杜尚特，隻能先把城防和收稅兩項牢牢抓到手。等穩定下來，再說人才培養的事。”
都爾班很鬱悶。王小天這麽說，潛台詞是，在沒有收到上級轉移安置他們的指令前，他們還要做這裏，給王小天當苦力。
王小天拿過那疊卷子，飛快地看了一遍，說道：“其實，這些人裏，也不都是一無是處。比方說這張，上麵隻寫了第二題的答案，‘不能因人數的多寡，而犧牲無辜者的生命’。這句話和我預想的答案，已經很接近了。”
夏現龍一愣，問道：“第二題，難道不是該選拐向左邊嗎？”
王小天問道：“為什麽要轉到左邊，就因為他隻有一個人，而旁邊的小巷裏有五個人嗎？”
夏現龍一頭霧水，“難道不是嗎？”
王小天反問道：“如果左邊小巷子的那個小孩，是你的兒子呢？你會這樣幹嘛？”
夏現龍頓時語塞。
王小天看了看卷子上的名字“葛真”，道：“這個人可以留下。”
夏現龍道：“那是不是所有人的答案，都按照這個標準錄取呢?”
王小天搖頭，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是唯一的。所以，選擇哪一個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選的原因。”
夏現龍不服氣，問道：“哪怕選擇了向右拐，衝向人多的那邊？”
王小天點頭，道：“沒錯。隻要他能說出足夠令人信服的理由就可以。”
夏現龍追問：“什麽叫足夠令人信服的理由？”
王小天道：“就好像你當時故意吞吞吐吐，激我和花子瑜教授返迴杜尚特一樣。”
夏現龍頓時萎了，連忙岔開話題道：“你是城主你說了算。我突然想起，手頭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我先走了。”
夏現龍說著，站起來就往外麵走。臨出門時，忽然和外麵進來的一個大漢走了個迎麵。夏現龍剛想讓過一旁，那大漢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正巧找你，莫要著急走。”
王小天聽到大漢的聲音，立刻轉頭一望，頓時心中大喜，笑道：“沈叔叔，您怎麽來了？”
來的正是沈樹鳴。他推著夏現龍走到王小天麵前，笑嗬嗬地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幾個，搞出來這麽大的麻煩。為了盡快趕到你們這裏，我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王小天頓時有些羞愧，小心地道：“沈叔叔辛苦了。一會一定好好敬您兩杯。我師父沒說什麽吧？”
沈樹鳴一屁股坐在主座上，端起奶茶壺，直接拿掉蓋子，送到嘴邊“咕嚕咕嚕”喝了個幹淨，然後抹了抹嘴道：“沒說什麽。對了，這位應該是都爾班吧？”
都爾班連連點頭。他雖然不知道，這個被王小天稱為“沈叔叔”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看到王小天對他恭恭敬敬，夏現龍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便明白此人定然來頭不小。
沈樹鳴伸出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在胸前比劃了一下，道：“我是沈樹鳴。龍首的特使。”
都爾班看到這個手勢，立刻大吃一驚，急忙站起來，躬身行禮，“不知特使駕到，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沈樹鳴擺了擺手，道：“咱們組織內部，用不著這些客套話。你請坐。你們兩個也坐。”
都爾班和王小天先坐下。
夏現龍忐忑不安的也坐下了。整件事裏，他其實是背後主謀。在關鍵時刻，是他的鼓動和支持，才形成了今天這個局麵。
不過，他做的巧妙，又始終隱藏在背後（實力不濟），讓王小天大出風頭，所以才不顯山不露水。
隻是，這事瞞得過王小天和花子瑜，卻瞞不過周子恆！
沈樹鳴看了看，一臉忐忑的夏現龍，道：“到目前為止，龍首對此事的處理，整體上是滿意的。”
聽到這句話，三人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周子恆不滿意他們的做法，那他們就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
依靠他們三個和現在隱士組織的幾十個人，治理一座幾乎全是異族，而且四周都是沙漠，還有強敵隨時來襲的城市，簡直是新手直接挑戰煉獄級難度。
沈樹鳴繼續道：“都爾班。”
“到！”都爾班立刻起立應答，身體挺的筆直，目光平視前方，仿佛一尊雕塑。
沈樹鳴道：“你們已經暴露，不宜留在此地。鑒於你們對這座城市非常熟悉，是去是留，由你們自己決定。你們有三天的考慮時間。”
“是！”都爾班心裏有些驚訝，為什麽組織會把選擇權留給他們自己？
“請坐。”
都爾班坐下後，沈樹鳴望著王小天道：“小天，你師父讓我捎過來一句話，你站到這邊來聽。”他指了指桌子旁的空地。
王小天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也不敢違背命令，乖乖站起來，走到沈樹鳴左手邊的空地上站著。
沈樹鳴也站起來，道：“你師父說，‘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有本事了是不是？什麽事都敢往死裏作。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趕緊給我滾迴來’！”
沈樹鳴一邊說著，一邊圍著王小天轉悠，等說完滾迴來，他突然抬腳踢在王小天屁股上，將他踢了個踉蹌。
然後，他望著捂著屁股，一臉愕然的王小天道：“這是你師父專門安排的。你要是不服氣，迴去找他說。”
王小天頓時萎了，縮了縮脖子嘟囔了一句“我哪敢？”隻是在心裏，他仍然忿忿不平。
整件事情跟他有關毛關係？難道他想萬裏迢迢，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個蛋的城主？還不是被各種因素，推到現在這個地步來的？現在，周子恆反而埋怨起他來了，簡直不講理！
不過，王小天即便再委屈，也沒辦法（不敢……）向沈樹鳴發泄。他隻能揉了揉被踢疼的屁股，默默低下頭。
沈樹鳴沒有理會王小天，望著夏現龍一字一句地道：“夏現龍，你被開除了。”
夏現龍驚愕的望著沈樹鳴。雖然，剛才就猜到，沈樹鳴這次，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他沒想到，後果竟然這麽嚴重！
隱士是終身製職業，隻有蟄伏沒有退休，也沒有退出。他更沒聽說過被開除的隱士。更何況，他是隱士中更核心的“潛龍”組織的成員。
他惴惴不安的猜想，所謂的開除，是不是處決的另一個說法？處決，是組織對背叛者，或者任務失敗，並且造成重大損失的成員，采取的絕然手段。
他沒有背叛組織，也沒有給組織造成重大損失。從任務的角度來說，他也圓滿完成了。是不是因為這些因素，所以組織才沒用處決兩個字，而是用了開除？
如果所謂的開除，就是處決，她該不該奮起反抗？
夏現龍立刻否決了自己的念頭。沈樹鳴的實力，絕非他所能敵。如果反抗，隻會死的更慘。
沈樹鳴看著臉色陰晴變幻個不停，最終很坦然地鬆了口氣的夏現龍，道：“對於開除，你有什麽想法？”
夏現龍道：“我接受組織對我的任何處分。”
王小天和都爾班，則一臉茫然地望著沈樹鳴。他們兩人根本搞不清楚，所謂的開除到底是怎麽迴事。
沈樹鳴道：“臨行前，龍首告訴我。如果聽到開除的決定，你有任何質疑、辯解或反抗的行為，就地格殺！”
王小天和都爾班嚇了一跳。
夏現龍則臉色慘白，遍體冷汗！他沒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在鬼門關上，稀裏糊塗的轉悠了一圈。他微微顫抖著身體，艱難地對沈樹鳴道：“謝……謝謝。”
沈樹鳴擺了擺手，道：“不用謝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知道龍首為什麽要開除你嗎？”
夏現龍低下頭，低聲道：“我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沒有考慮那些隱士弟兄的安危，差點釀成大禍。”
沈樹鳴點點頭，“你的思想很清醒，認識也很清晰。但是，還不到位。龍首之所以要開除你，不僅是因為你沒有考慮，隱士弟兄的安危，還牽連到了無辜的人。”
“隱士存在的意義，是守護。隱士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守護國家和人民。如果為了完成任務，把需要守護的人，置於危險境地，甚至遭遇生命危險，那守護的意義何在？”
“你不配做隱士。不過，考慮到你為組織效力期間，屢立大功，此次雖然魯莽，卻沒有釀成大禍，龍首決定將你開除。以後，你與潛龍以及隱士，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不！”夏現龍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求求您，不要把我趕出潛龍，求求您，沈左使。隻要不把我趕出組織，無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至於那個馬車失控，該往哪個路口拐的問題，在參加考試的人看來，這簡直就是多此一問。誰都知道兩害相權取其輕，五個明顯比一個多。用的著費那麽大功夫來選嗎？
十個參加考試的人，滿肚子都在後悔，為什麽要來報名參加這次考試呢？在家裏和朋友喝喝奶茶，打打屁，消磨一下時間不好嗎？
參加考試的十個人，雖然心裏無比鬱悶，但是既然來了，總不能交一張隻寫了名字的白紙上去吧？
所以，參加考試的人，都絞盡腦汁地想在卷子上，寫上一些除了名字之外的文字。但經過足足三個小時的冥思苦想，十個參加考試的人寫的字，除了名字之外，加在一起不到兩百字。平均每人寫了不到二十個字。
當然，這還是其中一位老兄，廢話寫的多了一些，不小心突破了一百多字。
而且，他們還不是最鬱悶的。最鬱悶的，是被王小天抓來閱卷子的，都爾班大叔和夏現龍兩人。
兩人用十分鍾看完了卷子，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望著王小天。
王小天看到他們的眼神，笑道：“兩位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都爾班歎了口氣，道：“城主，如果選不出合適的人，您打算怎麽辦？”
王小天想了想，道：“隻能自己培養，或者從別的地方挖一些人過來。”
“別的地方？”夏現龍疑惑地問道。
王小天點點頭，“沒錯。”
“是哪裏？”
王小天微微一笑，“暫時保密。”他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個人還是傾向自己培養。目前，我們的力量還非常有限，不能徹底掌控杜尚特，隻能先把城防和收稅兩項牢牢抓到手。等穩定下來，再說人才培養的事。”
都爾班很鬱悶。王小天這麽說，潛台詞是，在沒有收到上級轉移安置他們的指令前，他們還要做這裏，給王小天當苦力。
王小天拿過那疊卷子，飛快地看了一遍，說道：“其實，這些人裏，也不都是一無是處。比方說這張，上麵隻寫了第二題的答案，‘不能因人數的多寡，而犧牲無辜者的生命’。這句話和我預想的答案，已經很接近了。”
夏現龍一愣，問道：“第二題，難道不是該選拐向左邊嗎？”
王小天問道：“為什麽要轉到左邊，就因為他隻有一個人，而旁邊的小巷裏有五個人嗎？”
夏現龍一頭霧水，“難道不是嗎？”
王小天反問道：“如果左邊小巷子的那個小孩，是你的兒子呢？你會這樣幹嘛？”
夏現龍頓時語塞。
王小天看了看卷子上的名字“葛真”，道：“這個人可以留下。”
夏現龍道：“那是不是所有人的答案，都按照這個標準錄取呢?”
王小天搖頭，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是唯一的。所以，選擇哪一個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選的原因。”
夏現龍不服氣，問道：“哪怕選擇了向右拐，衝向人多的那邊？”
王小天點頭，道：“沒錯。隻要他能說出足夠令人信服的理由就可以。”
夏現龍追問：“什麽叫足夠令人信服的理由？”
王小天道：“就好像你當時故意吞吞吐吐，激我和花子瑜教授返迴杜尚特一樣。”
夏現龍頓時萎了，連忙岔開話題道：“你是城主你說了算。我突然想起，手頭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我先走了。”
夏現龍說著，站起來就往外麵走。臨出門時，忽然和外麵進來的一個大漢走了個迎麵。夏現龍剛想讓過一旁，那大漢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正巧找你，莫要著急走。”
王小天聽到大漢的聲音，立刻轉頭一望，頓時心中大喜，笑道：“沈叔叔，您怎麽來了？”
來的正是沈樹鳴。他推著夏現龍走到王小天麵前，笑嗬嗬地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幾個，搞出來這麽大的麻煩。為了盡快趕到你們這裏，我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王小天頓時有些羞愧，小心地道：“沈叔叔辛苦了。一會一定好好敬您兩杯。我師父沒說什麽吧？”
沈樹鳴一屁股坐在主座上，端起奶茶壺，直接拿掉蓋子，送到嘴邊“咕嚕咕嚕”喝了個幹淨，然後抹了抹嘴道：“沒說什麽。對了，這位應該是都爾班吧？”
都爾班連連點頭。他雖然不知道，這個被王小天稱為“沈叔叔”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看到王小天對他恭恭敬敬，夏現龍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便明白此人定然來頭不小。
沈樹鳴伸出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在胸前比劃了一下，道：“我是沈樹鳴。龍首的特使。”
都爾班看到這個手勢，立刻大吃一驚，急忙站起來，躬身行禮，“不知特使駕到，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沈樹鳴擺了擺手，道：“咱們組織內部，用不著這些客套話。你請坐。你們兩個也坐。”
都爾班和王小天先坐下。
夏現龍忐忑不安的也坐下了。整件事裏，他其實是背後主謀。在關鍵時刻，是他的鼓動和支持，才形成了今天這個局麵。
不過，他做的巧妙，又始終隱藏在背後（實力不濟），讓王小天大出風頭，所以才不顯山不露水。
隻是，這事瞞得過王小天和花子瑜，卻瞞不過周子恆！
沈樹鳴看了看，一臉忐忑的夏現龍，道：“到目前為止，龍首對此事的處理，整體上是滿意的。”
聽到這句話，三人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周子恆不滿意他們的做法，那他們就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
依靠他們三個和現在隱士組織的幾十個人，治理一座幾乎全是異族，而且四周都是沙漠，還有強敵隨時來襲的城市，簡直是新手直接挑戰煉獄級難度。
沈樹鳴繼續道：“都爾班。”
“到！”都爾班立刻起立應答，身體挺的筆直，目光平視前方，仿佛一尊雕塑。
沈樹鳴道：“你們已經暴露，不宜留在此地。鑒於你們對這座城市非常熟悉，是去是留，由你們自己決定。你們有三天的考慮時間。”
“是！”都爾班心裏有些驚訝，為什麽組織會把選擇權留給他們自己？
“請坐。”
都爾班坐下後，沈樹鳴望著王小天道：“小天，你師父讓我捎過來一句話，你站到這邊來聽。”他指了指桌子旁的空地。
王小天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也不敢違背命令，乖乖站起來，走到沈樹鳴左手邊的空地上站著。
沈樹鳴也站起來，道：“你師父說，‘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有本事了是不是？什麽事都敢往死裏作。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趕緊給我滾迴來’！”
沈樹鳴一邊說著，一邊圍著王小天轉悠，等說完滾迴來，他突然抬腳踢在王小天屁股上，將他踢了個踉蹌。
然後，他望著捂著屁股，一臉愕然的王小天道：“這是你師父專門安排的。你要是不服氣，迴去找他說。”
王小天頓時萎了，縮了縮脖子嘟囔了一句“我哪敢？”隻是在心裏，他仍然忿忿不平。
整件事情跟他有關毛關係？難道他想萬裏迢迢，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個蛋的城主？還不是被各種因素，推到現在這個地步來的？現在，周子恆反而埋怨起他來了，簡直不講理！
不過，王小天即便再委屈，也沒辦法（不敢……）向沈樹鳴發泄。他隻能揉了揉被踢疼的屁股，默默低下頭。
沈樹鳴沒有理會王小天，望著夏現龍一字一句地道：“夏現龍，你被開除了。”
夏現龍驚愕的望著沈樹鳴。雖然，剛才就猜到，沈樹鳴這次，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他沒想到，後果竟然這麽嚴重！
隱士是終身製職業，隻有蟄伏沒有退休，也沒有退出。他更沒聽說過被開除的隱士。更何況，他是隱士中更核心的“潛龍”組織的成員。
他惴惴不安的猜想，所謂的開除，是不是處決的另一個說法？處決，是組織對背叛者，或者任務失敗，並且造成重大損失的成員，采取的絕然手段。
他沒有背叛組織，也沒有給組織造成重大損失。從任務的角度來說，他也圓滿完成了。是不是因為這些因素，所以組織才沒用處決兩個字，而是用了開除？
如果所謂的開除，就是處決，她該不該奮起反抗？
夏現龍立刻否決了自己的念頭。沈樹鳴的實力，絕非他所能敵。如果反抗，隻會死的更慘。
沈樹鳴看著臉色陰晴變幻個不停，最終很坦然地鬆了口氣的夏現龍，道：“對於開除，你有什麽想法？”
夏現龍道：“我接受組織對我的任何處分。”
王小天和都爾班，則一臉茫然地望著沈樹鳴。他們兩人根本搞不清楚，所謂的開除到底是怎麽迴事。
沈樹鳴道：“臨行前，龍首告訴我。如果聽到開除的決定，你有任何質疑、辯解或反抗的行為，就地格殺！”
王小天和都爾班嚇了一跳。
夏現龍則臉色慘白，遍體冷汗！他沒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在鬼門關上，稀裏糊塗的轉悠了一圈。他微微顫抖著身體，艱難地對沈樹鳴道：“謝……謝謝。”
沈樹鳴擺了擺手，道：“不用謝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知道龍首為什麽要開除你嗎？”
夏現龍低下頭，低聲道：“我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沒有考慮那些隱士弟兄的安危，差點釀成大禍。”
沈樹鳴點點頭，“你的思想很清醒，認識也很清晰。但是，還不到位。龍首之所以要開除你，不僅是因為你沒有考慮，隱士弟兄的安危，還牽連到了無辜的人。”
“隱士存在的意義，是守護。隱士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守護國家和人民。如果為了完成任務，把需要守護的人，置於危險境地，甚至遭遇生命危險，那守護的意義何在？”
“你不配做隱士。不過，考慮到你為組織效力期間，屢立大功，此次雖然魯莽，卻沒有釀成大禍，龍首決定將你開除。以後，你與潛龍以及隱士，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不！”夏現龍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求求您，不要把我趕出潛龍，求求您，沈左使。隻要不把我趕出組織，無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