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痛哭流涕的夏現龍，沈樹鳴沉吟了片刻，問道：“真的？真的讓你做什麽都可以？”
聽到這句詢問，任何人的第一個反應，肯定是考慮自己是不是上當了。
但，夏現龍沒有。他立刻點頭道：“沒錯。隻有您不把我趕出潛龍，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哪怕是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沈樹鳴笑道：“在這裏當牛做馬也不容易。不過，龍首也不想失去這座城市。”
夏現龍頓時愣在那裏。搞了半天，自己要替王小天當城主！
其實，當城主對夏現龍來說，這倒不是比開除他，更難以接受的處分。可問題是，自己不會啊，更沒什麽經驗。
沈樹鳴繼續道：“從今以後，你與隱士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願意呢，我們可以與你私下裏合作，如果你不願意，我們隱士的人，會徹底離開這座城市。”
“我願意！我願意！”夏現龍連忙答應下來。
沈樹鳴點點頭，道：“很好。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和王小天交接，熟悉城市管理工作。七天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夏現龍麵色雖然沮喪，但並沒有露出絕望的神色，反而有些希翼，他趕緊向沈樹鳴道了謝，然後一把抓住王小天的雙手，“小天，求求你幫幫我。”
王小天聽到，夏現龍要接替自己成為城主，一下子高興壞了。起初，他要趕走埃米爾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保全都爾班大叔等隱士成員的姓名。
但他沒想到，真做了這個城主，杜尚特成為束縛他的牢籠，他自己成了籠中困獸。他還年輕，正是對世界充滿好奇，一刻也閑不住的時候。所以，他迫切地想擺脫這個位置，卻始終無法擺脫。
沒想到，這個問題被周子恆解決了。夏現龍成了他的頂缸。王小天心裏既開心又好笑。開心的是，自己終於不用再被這個爛攤束縛了。
好笑的是，夏現龍作為始作俑者，原來一直置身事外，悠然自得，這次終於搬起石頭，砸他自己的腳了。
報應啊，來的太及時了！
王小天忍著內心的歡喜，問道：“你想讓我幫什麽？”
夏現龍道：“怎麽治理杜尚特？”
王小天搖頭，道：“我要是知道怎麽治理，就不會一個勁的薅自己的頭發了。”
夏現龍想了想，問道：“那你覺得這次的十個人裏，有幾個可以留下來為我所用？”
王小天道：“那個葛真可以。剩下的，也可以留下來兩三個，不過，不能委以重任，應該讓他們先從最基層的工作做起。過一段時間，再根據他們的工作情況，調整工作崗位。”
都爾班道：“剛才看他們寫的答案，除了葛真的，其他的簡直慘不忍睹，這樣的人也要留下來嗎？”
王小天點頭道：“要。以前有個千金買馬骨的故事。如果我們肯用千金，來買寶馬的遺骨，足以說明我們對千裏馬的渴望。那些有千裏馬的人，肯定會蜂擁而至。”
“同樣道理，對於這些沒什麽能力的人，我們都可以予以留用，那些有能力的人知道了，肯定也會來投靠我們。這樣的話，人才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夏現龍點點頭，“你說的對。除了這些，我還需要具體做些什麽呢？”
王小天攤了攤手，“首先，要穩定民心。不過，你說的那個打土豪，分田地，實在太激進，容易激發新的暴亂。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從小處入手，慢慢爭取百姓擁戴。當然，這隻是我一個不成熟的建議。”
夏現龍問道：“你說的小處，是哪裏？”
王小天道：“孟子雲，體恤鰥寡孤獨，讓老有所依，幼有所養，百姓自然安泰，國家自然富強。而且，此前不是說了嗎，要撫恤那些暴亂中的死傷者，這就是第一個小處。”
“第二個小處，是要開設學堂，讓年輕人能讀書識字。杜尚特是一個商業城市。商業往來，必然需要能寫會算的人。通過這次考試，可以看得出來，現在這裏的識字率還是太低了。”
夏現龍連連點頭。
王小天繼續道：“第三，既然決定要占據杜尚特。對前任城主埃米爾留下的財寶，就不用客氣了，直接拿來用。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幾塊用途。”
“第四，得發展自己的商隊，尤其是買賣糧食的途徑。偌大的杜尚特，糧食、肉類幾乎全部依靠從外麵買，一旦被人針對，斷了糧食供應，那麽多人吃什麽？隻怕連三天都撐不住，就要全城大亂了。”
夏現龍點頭稱是。
這時，沈樹鳴忽然道：“我們一個星期後才動身迴去。你們兩個想要交接工作，有的是時間。現在最要緊是，趕緊給我弄些熱飯來，為了盡快趕到這裏，我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沒吃一口熱飯了。我要好好吃一頓，然後睡上一天一夜。”
王小天笑著對夏現龍說：“夏城主，趕緊去安排吧。”
夏現龍愣了一下，顯然還沒適應角色轉變。然後他立刻點頭，“沒問題。沈左使，快請坐。卑職這就安排。”
他說完匆匆離開了。
都爾班也道：“沈左使，卑職要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究竟是去是留。沒辦法陪您，還請左使恕罪。”
沈樹鳴點點頭。
等都爾班離開，沈樹鳴對王小天道：“小天，坐。”
王小天坐下。
沈樹鳴道：“你師父很關心那個殺手的事，你好好說下。”
王小天立即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期間，夏現龍帶著城主府的雜役，送上來一大桌子牛肉、羊肉、雞鴨、麵餅、美酒，沈樹鳴邊大快朵頤，邊聽王小天敘述。
王小天說完，沈樹鳴咽下嘴裏的肉，又灌了一大口馬奶酒，問道：“這個娘們，現在哪裏？”
王小天搖頭，道：“她應該來過杜尚特了。不過，我估計，她來晚了，古力滿已死，埃米爾已經離開了杜尚特，她自己一個人無力迴天，而且還怕被我們發現，自然不會留在這裏。”
沈樹鳴思忖了片刻，道：“訪問團已經從喀什爾出發去西京了。除非這個娘們存心找死，不然她不會到東楚國去。暫時可以不用管她。不過，要提醒夏現龍小心。”
說完，他又抓起一塊肥嫩的羊肉，狼吞虎咽地啃吃起來。
王小天點頭應下，剛想起身告辭，忽然聽到沈樹鳴又道：“妮婭公主和曹憐幽的關係，你知道了吧？”
王小天頓了片刻，點點頭。
沈樹鳴望著他道：“迴到芙蓉學院，盡量不要讓，妮婭公主和曹憐幽單獨相處。”
王小天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麽？”
沈樹鳴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你師父吩咐的。”
王小天聽了，沒說什麽，說了兩句客氣話，起身離開了。
杜尚特城，西南角貧民窟，一間狹小局促的房間裏，胡屠夫蹲在地上，一邊說著最近一段時間城裏的動靜，一邊打量著滿地的破銅爛鐵。他不明白，為什麽傑西卡要把收集這些東西。
傑西卡一邊象捏橡皮泥一樣，捏著一隻破了洞的銅壺，一邊聽著胡屠夫的匯報。
當聽到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出現在城主府門口，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接進入府內，那些當值的士兵，竟然沒有絲毫反應時，傑西卡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住了。
她立刻望著胡屠夫，問道：“那個壯漢相貌如何？”
胡屠夫想了想，道：“他的身高大概一米八五，肩膀很寬，身材厚實，看上去又高又壯，穿一件軍用的迷彩作戰服，國字臉，濃眉大眼，腮幫子上長著絡腮胡子，嘴角帶著笑意。”
傑西卡再次問道：“你確定他進入大門時，站崗的衛兵真的沒有絲毫反應？”
胡屠夫很肯定地點頭。
傑西卡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胡屠夫很納悶，問道：“主人，這個家夥是什麽來路？”
傑西卡道：“一個很厲害的家夥。他有一個天賦絕技，叫做‘無人之境’。發動這項絕技後，隻要他願意，可以接近原力等級比他低的任何人，而不被察覺。”
“如果他與目標，等級相差很大的情況下，即便他走到目標麵前，對方也無法察覺。事後甚至想不起來當時的情形。”
胡屠夫驚訝不已，“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奇妙的事。”
傑西卡點頭，道：“就是有這麽奇妙的事。不過，他的絕技隻能在沒有任何殺意時才有效。一旦他有殺意，對方就能察覺。我猜，應該是一個特殊的催眠絕技。”
傑西卡沒說，其實她也有類似的技能，隻是沒有相應的天賦。所以，她隻能在悄悄接近目標時，才能達到不被察覺的效果，沒辦法象沈樹鳴一樣，可以大搖大擺在目標麵前晃悠。
胡屠夫聽不明白，更不敢質疑傑西卡的判斷，連連點頭，道：“主人對他如此了解，是否認識他？”
傑西卡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道：“沒錯。就算將他剝皮拆骨，我都認得他。”
胡屠夫看到傑西卡兇狠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趕緊岔開話題道：“主人。此人來了，這裏豈不是很危險？我們要不要盡早出城呢？”
傑西卡搖頭，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憑王小天想破腦袋也猜不到，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再說了，我們身無分文，在這裏生活都成問題，還能去哪裏？”
胡屠夫低下頭，不再說話。
傑西卡也不理會他，雙手快速捏著手裏的那團銅，很快就捏出一隻，栩栩如生的駱駝出來，蹄、尾俱全，鬃毛根根分明。
胡屠夫看到這隻銅駱駝，頓時眼睛都直了，讚歎道：“真是太美了，除了小很多，其他跟真的一樣。”
傑西卡將銅駱駝遞給胡屠夫，道：“去，拿到集市上換點錢迴來。少於一千金幣不要賣。”
胡屠夫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銅駱駝，生怕弄壞了分毫。然後，他將銅駱駝藏在懷裏，轉身快步出門。
他走出局促狹小的房間，踩著滿地的垃圾，穿過堆滿了破爛家具的院子出了門，又走過汙水橫流，曲折如羊腸的巷子，來到一條大街上。接著，他穿過三條大街來到一處市場，找了個角落蹲在地上，開始叫賣傑西卡的傑作。
聽到這句詢問，任何人的第一個反應，肯定是考慮自己是不是上當了。
但，夏現龍沒有。他立刻點頭道：“沒錯。隻有您不把我趕出潛龍，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哪怕是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沈樹鳴笑道：“在這裏當牛做馬也不容易。不過，龍首也不想失去這座城市。”
夏現龍頓時愣在那裏。搞了半天，自己要替王小天當城主！
其實，當城主對夏現龍來說，這倒不是比開除他，更難以接受的處分。可問題是，自己不會啊，更沒什麽經驗。
沈樹鳴繼續道：“從今以後，你與隱士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願意呢，我們可以與你私下裏合作，如果你不願意，我們隱士的人，會徹底離開這座城市。”
“我願意！我願意！”夏現龍連忙答應下來。
沈樹鳴點點頭，道：“很好。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和王小天交接，熟悉城市管理工作。七天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夏現龍麵色雖然沮喪，但並沒有露出絕望的神色，反而有些希翼，他趕緊向沈樹鳴道了謝，然後一把抓住王小天的雙手，“小天，求求你幫幫我。”
王小天聽到，夏現龍要接替自己成為城主，一下子高興壞了。起初，他要趕走埃米爾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保全都爾班大叔等隱士成員的姓名。
但他沒想到，真做了這個城主，杜尚特成為束縛他的牢籠，他自己成了籠中困獸。他還年輕，正是對世界充滿好奇，一刻也閑不住的時候。所以，他迫切地想擺脫這個位置，卻始終無法擺脫。
沒想到，這個問題被周子恆解決了。夏現龍成了他的頂缸。王小天心裏既開心又好笑。開心的是，自己終於不用再被這個爛攤束縛了。
好笑的是，夏現龍作為始作俑者，原來一直置身事外，悠然自得，這次終於搬起石頭，砸他自己的腳了。
報應啊，來的太及時了！
王小天忍著內心的歡喜，問道：“你想讓我幫什麽？”
夏現龍道：“怎麽治理杜尚特？”
王小天搖頭，道：“我要是知道怎麽治理，就不會一個勁的薅自己的頭發了。”
夏現龍想了想，問道：“那你覺得這次的十個人裏，有幾個可以留下來為我所用？”
王小天道：“那個葛真可以。剩下的，也可以留下來兩三個，不過，不能委以重任，應該讓他們先從最基層的工作做起。過一段時間，再根據他們的工作情況，調整工作崗位。”
都爾班道：“剛才看他們寫的答案，除了葛真的，其他的簡直慘不忍睹，這樣的人也要留下來嗎？”
王小天點頭道：“要。以前有個千金買馬骨的故事。如果我們肯用千金，來買寶馬的遺骨，足以說明我們對千裏馬的渴望。那些有千裏馬的人，肯定會蜂擁而至。”
“同樣道理，對於這些沒什麽能力的人，我們都可以予以留用，那些有能力的人知道了，肯定也會來投靠我們。這樣的話，人才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夏現龍點點頭，“你說的對。除了這些，我還需要具體做些什麽呢？”
王小天攤了攤手，“首先，要穩定民心。不過，你說的那個打土豪，分田地，實在太激進，容易激發新的暴亂。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從小處入手，慢慢爭取百姓擁戴。當然，這隻是我一個不成熟的建議。”
夏現龍問道：“你說的小處，是哪裏？”
王小天道：“孟子雲，體恤鰥寡孤獨，讓老有所依，幼有所養，百姓自然安泰，國家自然富強。而且，此前不是說了嗎，要撫恤那些暴亂中的死傷者，這就是第一個小處。”
“第二個小處，是要開設學堂，讓年輕人能讀書識字。杜尚特是一個商業城市。商業往來，必然需要能寫會算的人。通過這次考試，可以看得出來，現在這裏的識字率還是太低了。”
夏現龍連連點頭。
王小天繼續道：“第三，既然決定要占據杜尚特。對前任城主埃米爾留下的財寶，就不用客氣了，直接拿來用。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幾塊用途。”
“第四，得發展自己的商隊，尤其是買賣糧食的途徑。偌大的杜尚特，糧食、肉類幾乎全部依靠從外麵買，一旦被人針對，斷了糧食供應，那麽多人吃什麽？隻怕連三天都撐不住，就要全城大亂了。”
夏現龍點頭稱是。
這時，沈樹鳴忽然道：“我們一個星期後才動身迴去。你們兩個想要交接工作，有的是時間。現在最要緊是，趕緊給我弄些熱飯來，為了盡快趕到這裏，我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沒吃一口熱飯了。我要好好吃一頓，然後睡上一天一夜。”
王小天笑著對夏現龍說：“夏城主，趕緊去安排吧。”
夏現龍愣了一下，顯然還沒適應角色轉變。然後他立刻點頭，“沒問題。沈左使，快請坐。卑職這就安排。”
他說完匆匆離開了。
都爾班也道：“沈左使，卑職要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究竟是去是留。沒辦法陪您，還請左使恕罪。”
沈樹鳴點點頭。
等都爾班離開，沈樹鳴對王小天道：“小天，坐。”
王小天坐下。
沈樹鳴道：“你師父很關心那個殺手的事，你好好說下。”
王小天立即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期間，夏現龍帶著城主府的雜役，送上來一大桌子牛肉、羊肉、雞鴨、麵餅、美酒，沈樹鳴邊大快朵頤，邊聽王小天敘述。
王小天說完，沈樹鳴咽下嘴裏的肉，又灌了一大口馬奶酒，問道：“這個娘們，現在哪裏？”
王小天搖頭，道：“她應該來過杜尚特了。不過，我估計，她來晚了，古力滿已死，埃米爾已經離開了杜尚特，她自己一個人無力迴天，而且還怕被我們發現，自然不會留在這裏。”
沈樹鳴思忖了片刻，道：“訪問團已經從喀什爾出發去西京了。除非這個娘們存心找死，不然她不會到東楚國去。暫時可以不用管她。不過，要提醒夏現龍小心。”
說完，他又抓起一塊肥嫩的羊肉，狼吞虎咽地啃吃起來。
王小天點頭應下，剛想起身告辭，忽然聽到沈樹鳴又道：“妮婭公主和曹憐幽的關係，你知道了吧？”
王小天頓了片刻，點點頭。
沈樹鳴望著他道：“迴到芙蓉學院，盡量不要讓，妮婭公主和曹憐幽單獨相處。”
王小天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麽？”
沈樹鳴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你師父吩咐的。”
王小天聽了，沒說什麽，說了兩句客氣話，起身離開了。
杜尚特城，西南角貧民窟，一間狹小局促的房間裏，胡屠夫蹲在地上，一邊說著最近一段時間城裏的動靜，一邊打量著滿地的破銅爛鐵。他不明白，為什麽傑西卡要把收集這些東西。
傑西卡一邊象捏橡皮泥一樣，捏著一隻破了洞的銅壺，一邊聽著胡屠夫的匯報。
當聽到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出現在城主府門口，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接進入府內，那些當值的士兵，竟然沒有絲毫反應時，傑西卡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住了。
她立刻望著胡屠夫，問道：“那個壯漢相貌如何？”
胡屠夫想了想，道：“他的身高大概一米八五，肩膀很寬，身材厚實，看上去又高又壯，穿一件軍用的迷彩作戰服，國字臉，濃眉大眼，腮幫子上長著絡腮胡子，嘴角帶著笑意。”
傑西卡再次問道：“你確定他進入大門時，站崗的衛兵真的沒有絲毫反應？”
胡屠夫很肯定地點頭。
傑西卡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胡屠夫很納悶，問道：“主人，這個家夥是什麽來路？”
傑西卡道：“一個很厲害的家夥。他有一個天賦絕技，叫做‘無人之境’。發動這項絕技後，隻要他願意，可以接近原力等級比他低的任何人，而不被察覺。”
“如果他與目標，等級相差很大的情況下，即便他走到目標麵前，對方也無法察覺。事後甚至想不起來當時的情形。”
胡屠夫驚訝不已，“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奇妙的事。”
傑西卡點頭，道：“就是有這麽奇妙的事。不過，他的絕技隻能在沒有任何殺意時才有效。一旦他有殺意，對方就能察覺。我猜，應該是一個特殊的催眠絕技。”
傑西卡沒說，其實她也有類似的技能，隻是沒有相應的天賦。所以，她隻能在悄悄接近目標時，才能達到不被察覺的效果，沒辦法象沈樹鳴一樣，可以大搖大擺在目標麵前晃悠。
胡屠夫聽不明白，更不敢質疑傑西卡的判斷，連連點頭，道：“主人對他如此了解，是否認識他？”
傑西卡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道：“沒錯。就算將他剝皮拆骨，我都認得他。”
胡屠夫看到傑西卡兇狠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趕緊岔開話題道：“主人。此人來了，這裏豈不是很危險？我們要不要盡早出城呢？”
傑西卡搖頭，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憑王小天想破腦袋也猜不到，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再說了，我們身無分文，在這裏生活都成問題，還能去哪裏？”
胡屠夫低下頭，不再說話。
傑西卡也不理會他，雙手快速捏著手裏的那團銅，很快就捏出一隻，栩栩如生的駱駝出來，蹄、尾俱全，鬃毛根根分明。
胡屠夫看到這隻銅駱駝，頓時眼睛都直了，讚歎道：“真是太美了，除了小很多，其他跟真的一樣。”
傑西卡將銅駱駝遞給胡屠夫，道：“去，拿到集市上換點錢迴來。少於一千金幣不要賣。”
胡屠夫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銅駱駝，生怕弄壞了分毫。然後，他將銅駱駝藏在懷裏，轉身快步出門。
他走出局促狹小的房間，踩著滿地的垃圾，穿過堆滿了破爛家具的院子出了門，又走過汙水橫流，曲折如羊腸的巷子，來到一條大街上。接著，他穿過三條大街來到一處市場，找了個角落蹲在地上，開始叫賣傑西卡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