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我東西?”


    薑靜擰著眉瞪了他一眼。


    “還不說實話?”


    關之年靜靜地在她旁邊佇立著,毫不讓步。


    “你……你都知道了?”


    她心裏咯噔一下,剛才的怨氣瞬間消散,隻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表情。


    “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關之年繃著臉反問。


    她掙紮著起身將錄音筆攥在手裏,咬著下唇不說話。


    聽陸佳依話裏的意思,關之年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怎麽迴事,也壓根沒有想到關景厲身上。


    隻當是陸佳依負了他,所以這麽幾年遊戲人間,也沒個正形。


    這要是知道了,心裏得多難過?


    “不說實話是吧?”關之年說著,大手突然伸了過來,就要搶她手裏的錄音筆,“那我自己來聽?”


    “你,你沒動我錄音筆?”


    薑靜下意識地將錄音筆藏到了自己被子裏。


    “我可沒那麽無聊,但我想聽,以你這個病號,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說。”


    看著他又要上前來搶東西,她將錄音筆又藏深了些,才答應了跟他說實話。


    關之年吊兒郎當地在一旁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就問了一些,陸佳依跟你的往事。”


    她清了清嗓子,垂著眸子沒有看他的表情。


    關之年嗤笑一聲,顯然不信。


    “冒犯了。”


    他說著,大手就掀開了她的被子,見她把手藏在衣服下,又要上前來掀她的衣服。


    “我就問了你們當年為什麽分手,然後問她跟關景厲熟不熟。”


    情急之下,她又解釋道。


    關之年滑到她麵前的大手忽地一頓。


    眸光瞬間就冷了下去。


    “上次你問我大哥的事我不說,今天又去找別人打聽,怎麽,看上他了?”


    他的表情不太好,帶著些許清冷,和慍怒。


    “看上倒也談不上……”薑靜舔了舔下唇,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索性順著他的話去說了。


    “喜歡他那一掛的?”


    關之年這會兒是真不高興了。


    “他那樣優秀的人,好像很少有人不感興趣吧?”


    她垂著腦袋,將問題拋迴給了他。


    “嗬。”


    關之年聞言嗤笑一聲,慢悠悠地站直了身子,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臉上,盯著她受傷的臉看了許久,終是什麽都沒說。


    “那你剛才說的,因為陸佳依在我車上我才會出事,是什麽意思?”


    她探詢地問。


    “跟你這個沒良心的需要交代什麽?”


    關之年陰仄仄地掃了她一眼,顯然是不願意再跟她多說,轉身就走了。


    還好他沒再追問。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因為沒傷著腿腳,她自己拖著身子去找了醫生,醫生見她下了床,也沒說什麽,隻是叫她多多注意休息。


    她問了林肖陸佳依在哪,林肖架不住她問,便把病房號告訴了她。


    她去的時候,門口站了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


    像兩個保鏢。


    想了想,她終是沒有上前去詢問。


    直覺告訴她,那門口的人,應該是關景厲派來的。


    從醫院裏出來,她打了個車迴家。


    剛打開門,一位眼生的婦女就迎了上來。


    見著她,對方愣了愣,隨即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薑小姐。”


    她想了會兒,才想起這是昨天林肖叫過來幫忙的。


    “您好。”


    “薑小姐,您快請坐,我叫張月,您可以叫我張姨,您的母親已經休息了,孩子我早上送去了幼兒園,這不準備去買菜,然後接孩子放學呢!”


    薑靜聽著她匯報,目光在她身上遊離了一圈。


    看起來四十多歲,微胖,慈眉善目的,倒是一副善良的模樣。


    林肖叫過來的,應該靠譜。


    想著,她舒了口氣,將包包放在沙發上,指使她去幫自己拿身新衣服換。


    “您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關先生知道嗎?”


    張姨將衣服拿給了她,小心翼翼地問她。


    “這是我的人身自由,要不您先迴吧張姨,我這邊我來照顧就行了。”


    她拿起衣服,準備去浴室換,就被張姨攔住了去路。


    “薑小姐,關先生說您這裏少個幫手,讓我以後就在這裏留下,您不也在網上發布了找保姆的招聘消息麽,我有很多年的經驗了,保證將您一家人照顧周到。”


    張月笑眯眯地說著,言語倒是樸實。


    “那……您願意嗎?畢竟在我家比不上在關先生家,瑣碎事情多,也忙碌。”


    她遲疑了片刻,反問道。


    “願意,當然願意,關先生家裏一天到晚是沒有多少事情做,但是束手束腳的,也不適合我這個鄉下人呆,太清閑了。”


    張姨搓著手,衝她笑得憨厚。


    “那,您把薪資想好,我好給您發工資。”


    薑靜確實很需要人來搭把手,既然是關之年能招到家裏的人,那說明能力也不會弱。


    也省得她到處找了。


    “不用不用,關先生說了,薪資他給我照開,畢竟他現在也住在這裏。”


    張姨見她答應了,很是高興,起身就讓開位置讓她去換衣服,等她換完衣服,她又麻利地將衣服分了手洗機洗類,動作麻利。


    換了衣服,薑靜直接鑽進了書房。


    一遍一遍地琢磨昨晚和陸佳依的談話。


    正擰著眉苦惱著,張姨端著碗熱湯進來了。


    “聽說您受了點小傷,我熬了湯準備讓林助手給您送過去的,您迴來了正好,趁熱喝吧。”


    “張姨。”


    薑靜抿了一口湯,開口叫她。


    “誒,您請說。”


    “兩個事兒,以後您就叫我小靜或者小薑就行,看您這備份跟我媽也差不多,第二個,您在關先生家裏做事多久了?”


    “啊,我從關先生迴國就一直在他家裏做事,怎麽了薑小姐?哦不,小薑。”


    張嫂為人實誠,這會兒倒是被她問的有些懵。


    “我就想了解一些小八卦,您知道的,關之年跟我住在一起,我們……”


    她垂眸笑了笑。


    話沒說完,可是那垂眸一笑已經足以讓人家腦補所有了。


    聽她這意思,大概就是對關之年很感興趣,想了解了解他的事,她隻要撿著好話說就行了。


    “誒,您想問就問,我知無不言!”


    張姨拍了拍胸脯,衝她爽朗地笑。


    “之年從國外迴來是哪一年呢?”


    薑靜笑眯眯地問。


    “這個啊?關先生迴來過兩次,第一次是六年前,第二次是三四年前吧,第二次迴來還帶了個小姑娘……”


    張姨嘴巴快,說出來的瞬間就捂住了嘴不吭氣了。


    “啊,沒關係,誰還沒個過去呢?我都離過婚呢。”


    薑靜看出她的窘迫,和煦地笑了笑,出聲安撫道。


    “那您先喝湯先忙吧,喝完了等我進來取碗就行。”


    張姨尷尬地笑了笑,隨即一溜煙出了房間。


    薑靜沒了喝湯的興致,而是飛快地打開了電腦,在網頁上搜索著三四年前的海市新聞。


    著重是海市的車禍。


    大大小小的幾百起,她揉著有些酸疼的脖子,挨個翻找警方通報,卻一無所獲。


    聽陸佳依的話,關景厲身上應該背負了幾條人命才對。


    不然他不會氣急敗壞對一個苦苦求饒的女人下手。


    毀人清白不說,還把人肚子搞大了,不讓人打胎,還找了自己的人與她結婚,禁錮她這麽多年。


    簡直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而且陸佳依昨天出事,也百分之八十跟他脫不了幹係。


    不知怎的,她作為一個律師的正義感又出來了。


    壞人都將被繩之以法,而不是有點錢有錢勢,就能這樣為所欲為!


    喝了一口已經涼透了的湯,她又開始翻找別的新聞。


    如果照他說的,一個活口都不能留,那起碼是二人以上的傷亡事故,那就屬於重大交通事故,網絡上肯定能找到警方通報。


    但忙活了大半個下午,她也沒找到很吻合的事件。


    倒是把自己累得夠嗆。


    “小薑,您要不休息會兒吧?想吃什麽請吩咐,我買了菜就去接孩子。”


    張月敲了敲門,在門口請示她。


    她昨天才受到了撞擊,脖子也確實有點痛,便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


    “我跟您一起去接果果吧。”


    “可是您這臉上還有傷呢,您還是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我已經把路都熟悉了。”


    張姨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她拗不過,隻好應了下來。


    昨天擋風玻璃都被從後座飛過來的陸佳依給撞碎了,她的臉被劃了一些口子,還有駭人的淤青,確實也不該出門去嚇人。


    想著,她找了個帽子和圍巾將頭部和脖子的傷口擋住,臉上用好幾個創可貼護著,不仔細看倒看不出什麽傷口來。


    沒多久,門口響起了開門聲。


    她正準備去迎接果果,卻見關之年正抱著薑小果,一臉陰仄仄地看她。


    “媽媽!”


    果果見了她,眼睛忽地亮了起來,伸出手來就要她抱。


    “你媽媽累了,讓她休息下,這不是剛出差迴來麽。”


    關之年將她放了下來,柔聲道。


    “那媽媽快好好休息!”


    薑小果極度聽他的話,說著就要薑靜去沙發上坐。


    “小薑,我正好在樓下碰到關先生,還好我今天準備了關先生愛吃的菜,你們休息下,晚飯一會兒就好。”


    張姨笑眯眯地說著,一溜煙就鑽進了廚房裏忙活。


    “聽說,你跟張姨說,咱倆好了?”


    關之年伸手拿了個棒棒糖遞給了果果,漫不經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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