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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歌親手設定醫療艙程序,給皮皮注射了一支鎮定劑。“這幾天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就別來打擾鹿小姐了,讓她休息幾天。”


    工地上老老少少的站一片工程師,全都安靜了,給嚇的。他們都沒搞明白,鹿小姐這症狀到底怎麽迴事,是他們太不爭氣逼得鹿小姐連夜上工地改方案累的,還是忙到沒空看有色劇給鬧的……


    這樣的場麵,也不曉得該做些什麽才好,隻能傻眼兒瞅著不曉得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鹿小姐的男朋友,推著醫療艙過天橋走了。


    鎮定劑最大的作用,就是讓人醒著做夢。明知道是在做夢,皮皮依然陷在夢境裏不可自拔。


    昆侖星的初夏,總有點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還沒暖透,微風裹挾著絲絲涼意撩進窗戶。


    書桌上珍藏的印刷本,隨風翻過一頁。推門帶起的勁風,壓過窗外絲絲涼意,翻了書。


    明天就要考試了,皮皮心懷向往地給自己帶了禮物迴來。她從手抄的筆記本裏,抽出一張a8大小的彩鉛手繪,拎到窗戶底下,與畫上那人相視一笑:“終於畫好了!羽弗將軍在天之靈,保佑我考上摩羯星係機甲設計學院。總有一天,我會開機甲和你肩並肩的。”


    姑娘,太陽送給你……?!


    畫上那人不是她男朋友,但今天好像是了——羽弗雲歌。


    那張彩鉛手繪,出自皮皮之手,她花了整整十五個課時的自習時間畫的,黑過無數曆史網站,修複了上百份殘存的視頻、照片。那時候的她,總以為彩鉛得很像的雲歌本人,此時夢裏的自己卻很清楚,畫與真人之神韻、氣度完全就是兩個人,一點都不像。


    畫裏的羽弗將軍,沒有雲歌眼眸裏的星月光輝,也沒有他在現實世界裏的瘋癲氣質。


    不過,那時候沒有見過雲歌的皮皮,已經把這張手繪供奉成了神像。她把手繪的畫像裝進畫框裱起來,想偷偷藏進書堆裏,今後每天翻出來看一眼。


    “皮皮。”鹿先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皮皮渾身一個激靈,慌亂中轉身過去的同時,把畫框塞進抽屜裏。她企圖反手關上抽屜,把畫像鎖起來——抽屜是她親手設的基因密碼鎖,一旦鎖起來,她老爸搶也沒用。


    不過,她好像忘了,那個抽屜有點小。


    咯吱,啪……!很幹脆的一聲,畫框碎裂的聲音。


    同時碎裂的,還有皮皮的小心肝兒。畫框沒能完全塞進去,抽屜關上的一瞬間生生被壓成了好幾段。


    皮皮一臉僵硬的神情望向門外的父親,想轉身迴去,又不敢。


    “那人的畫像我都看見了,拿出吧。”鹿先生一絲不苟的認真,西伯利亞高壓似的壓過來。


    皮皮唿吸一凜,心跳漏了好幾拍。“我,我知道你看見了。考試之前供著當神像,禱告一下不行嗎?”


    “禱告?”鹿先生眉心一緊,強壓一陣怒火,問她:“你知道那人是誰?”


    “羽弗雲歌,蔚藍星幕的守護神。”皮皮腰板兒一挺,答得理直氣壯。她知道她老爸不會放過那張畫,雙手背在身後,反手盲拆硬是把那碎裂的畫框拆開了,將a8的畫像疊成小方塊兒別進腰帶裏。


    手指上,好幾處都有刺痛感,應該是被玻璃紮的。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背負著多少血債。別跟自己是這泥鼠窩裏打滾兒的野丫頭似的,你知不知道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完成。好好念你的書,別沒事兒瞎拜人渣!”鹿先生睨一眼女兒身後的抽屜,眸光裏的怒火隱約燒著恨意,那是皮皮看不懂的神情。


    皮皮沒聽懂,她跟泥鼠窩的野丫頭有什麽不同。但是父親的眼神,她從未見過,全身肌肉一緊繃得僵直,不自覺地往後退開一步。


    抽屜“嘩”的一聲關上。


    緊接著聽見的,是皮皮出乎意料的慘叫:“啊……!”


    她背在身後的一雙手,撐住抽屜邊緣。就在她退後撞上抽屜的一瞬間,手被卡進抽屜裏了。


    “皮皮!”鹿先生兩個箭步上去,強行拽開抽屜,一把摟住直往地上跪的皮皮。因為疼痛,她已經說不出話了,一雙手托在鹿先生手心裏,全是血。除了大拇指,所有手指都被壓出一條血肉模糊的傷痕,嚴重的地方能看見骨頭。


    書桌下的抽屜是電控的,裝機甲的特製鋼材做的,捎帶一點力道就能關上。皮皮裝那抽屜的時候年紀還小,不懂安全設置還分級別,瞎搗鼓了一通往上裝。她這一下反身撞上抽屜,沒關死了將她手指壓斷在裏頭,也是她老爸兩個箭步上去得快。


    “蒂凡尼,拿醫療箱上來!”


    皮皮在朦朧的印象裏,聽到父親幾近嘶喊的聲音。


    受傷以後的事情,她不怎麽記得清了。母親親手給她打了麻醉劑,醫療機器人在她手指上縫合的動靜都不怎麽清晰。她隻記得睡夢中偶然撩開一線眼皮的時候,父親坐在昏黃的燈下,守在她床前。


    那一晚,她睡得昏昏沉沉的,心裏念念不忘的還在祈禱她的“神像”保佑:“準點起床,不能錯過摩羯星係機甲設計學院的考試,千萬不能!”


    念念碎還算有用。


    第二天清晨,皮皮果然起了個大早。她起床就沉沉地歎了口氣,心想:“那畫像莫約是保不住了。”


    這個點兒,她老爸應該已經去上班了,米勒醫生可能在養小白鼠。


    皮皮翻身下床,赤著腳,準備去垃圾桶裏翻一翻雲歌的畫像。她餘光一瞥,瞅見那張彩鉛手繪,竟然躺平了鋪在書桌上,書桌已經換了——沒抽屜的。


    彩鉛畫像上浸著斑斑點點的血跡,可能是她拆畫框時割破手指留下的。羽弗雲歌英俊的臉頰上,有人用鋼筆題了兩行小字:陰魂不散的家夥,離我女兒遠點!


    “這……”皮皮拎起那張畫像,心都在滴血。她沉沉地歎了口氣,嘟噥著埋怨老爸:“爸爸,萬一你女兒以後嫁給他呢。”瞅瞅時間,再瞅瞅那張被刺鯨的畫像,她心裏還算坦然,總算沒有白白祈禱一迴,還來得及趕去參加考試!


    幸好機甲學院的考試,跟醫學院的考試排在同一天,她早點出門可以蒙混過去。


    皮皮將特發的紙質準考證取出來,和畫像一起,穩穩當當地疊好了揣在文具盒裏,披上外套、穿上鞋,就那沒睡醒的姿態參加考試去了。


    ——頭不梳、臉不洗的。


    “皮皮,你的早飯在桌上……”


    “幫我留著,晚上迴來當夜宵。”


    聽見腳步聲,米勒醫生匆匆從花園裏趕著進來。噔噔幾步奔下樓梯的皮皮,衝她笑了一下,以最快速度跑去開門,還鬼馬精靈的迴頭跟她做了個“拜拜”。


    “你給我迴來!”米勒醫生怒了。


    皮皮充耳不聞,極其叛逆的姿態關上門就跑。


    兩個科目排在一起,考試時間非常緊張。機甲科目兩小時開放答題之後,還有組裝實驗等著她,下午得再考兩場醫學科目,才能蒙混過關……


    那天,因為傷口沒有完全修複,淋雨沾了生水,她整整一天都是低燒狀態。早飯沒吃,中午匆匆塞下去一個麵包、灌了一肚子純淨水,簡直營養不良!昏昏沉沉的,也不曉得是燒的,還是餓的……反正她就這樣考完了兩個科目。


    迴家的時候,她兩隻手腫得手指都並不攏了。


    錯過了二十四小時的最佳修複時間,又沒來得及塗上消除疤痕的藥物,皮皮纖細的手指上,至今都有兩排淡淡傷痕,蜈蚣爬過的一樣,還有縫合痕跡。每到陰雨連綿的天氣,她的手指就會隱隱作痛,那種時候她都不怎麽幹活兒,除非很必要。


    幸好結果不錯,她拿到了摩羯星係機甲設計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但是,那張仗著羽弗將軍保佑才拿到的通知書,仍然沒能逃過她老爸“魔掌”,被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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