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穀半芹想借此機會,和他做個了斷,如果能讓說服赫連弘義把她放了,那穀半芹才算是真正的活下來了。


    一場宮變讓穀半芹看透了帝王心,他的一個決定也讓穀半芹認清了自己的分量,對他而言,她可能隻是一個比較有趣的女。


    如果赫連弘義不對她動殺心的話,穀半芹也願意在他身邊做個有趣的女人,抱著這個大腿在宮裏過一輩子,可是,這迴的事件讓她看清楚了這條路上布滿的致命荊棘,為了一個不那麽安穩的下半輩子,她真的有些累了。


    赫連弘義凝視著穀半芹,她眼中的不信任,深深的刺痛著他的心,他從來都知道,穀半芹隻要是對他說出來的話,基本就是她心裏所想的。


    她單純,不願說謊騙人,就算是在他偽裝成赫連弘印的時候,在樹林中對她表達心跡,她那是也不願用謊言欺騙他,其實,在那個時候,赫連弘義心裏有多想穀半芹多一點心眼兒呢。


    對穀半芹果斷的搖頭:“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除了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街道上,身著玄衣軟甲,麵上戴著蒙麵麵具,這樣的裝束,穀半芹一路見得多了,嚇得拔腿就要跑,卻被赫連弘義率先一步給撈住了。


    暗衛首領暗影來到赫連弘義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趙玉成被他的手下護送著跑了,擒住反賊一百二十餘人,還有三十多家眷。”


    赫連弘義那天在船上想到了一個將暗影召迴的法子,就是讓所有暗衛同時發出求援信號,這樣一來,暗衛首領也會出動,隻要見到了暗影,赫連弘義就能中止計劃了。


    並且將暗影的暗衛轉化成手頭的兵力,連夜攻陷趙玉成所在的巢穴。


    穀半芹聽到他們提起趙玉成家眷,猛地迴頭看著赫連弘義,想要和他說讓他放過陶娘她們,可卻怎麽都開不了口,赫連弘義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猛地一個彎腰,將穀半芹懶腰抗了起來,對那暗衛道:


    “通知地方官兵,協助押迴建康,全力搜捕趙玉成。”


    暗影領命,正要離開,穀半芹卻在赫連弘義肩上踢打:“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赫連弘義你個王八蛋,你把我放下來,聽到沒有!”


    暗衛抬眼看了看赫連弘義,隻見赫連弘義神色如常,在穀半芹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兩下,說道:“別動,待會兒膈著了肚子,有的你疼。”


    轉頭看見暗影還愣著,赫連弘義不禁又說了一句:“愣著幹什麽,去呀。”


    暗影指了指赫連弘義肩上的生物:“皇上……她罵你。”


    赫連弘義,穀半芹:……喂,你一個暗衛首領,要不要這麽八卦啊?


    “賢妃跟朕鬧著玩兒,夫妻情趣,你懂什麽?”


    原本暗影是想看看赫連弘義尷尬的表情,誰知道,自己卻被他這不要臉的迴答給臊到了,幹咳了兩聲,就隱入了黑暗之中。


    段氏在旁邊聽到現在,終於震驚了。


    這個男人是赫連弘義?


    他不是赫連弘義的弟弟赫連弘印嗎?


    見女兒要被抗走,段氏哪裏能不站出來阻攔,擋著赫連弘義身前,畫開了道兒:


    “把人放下!這到底怎麽迴事?你……是皇帝?赫連弘印呢?他去哪兒了?”


    赫連弘義看著段氏,並沒有和她動手的意思,反倒是穀半芹在赫連弘義的肩上對段氏喊道:


    “娘,救我!他是假的,是赫連弘義假扮的,我們都上當了,他騙了我一路,太壞了這人,娘……”


    赫連弘義再次伸手拍了兩下穀半芹的屁股,用完全有別於赫連弘印那‘木訥’的表情,對段氏說道:“娘,我是赫連弘義,您女兒當初嫁的就是我,我犯了點錯,她跑出宮,我是出來帶她迴去的,怕她不原諒我,才出此下策,不是有意騙您的。”


    穀半芹在赫連弘義肩膀上倒掛著,聽了赫連弘義這完全沒臉沒皮的話,簡直覺得渾身上下的血都給湧到了臉上,她這麽個臉皮厚的人聽了,都替他臊得慌,虧他還說的一本正經。


    不禁拆他的台:“娘,別相信他!他就是想殺我!我給他帶迴去,肯定要給他殺掉了,您救我,用您的毒針打他!用暗器打他!”


    穀半芹也是急壞了,在赫連弘義的肩膀上撲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赫連弘義的手臂就跟焊接在她屁股上似的,完全不為所動。


    穀半芹無可奈何,就拚命用拳頭捶打他,可赫連弘義對她來說,根本就是螞蟻撼樹一樣的存在,穀半芹的那點花拳繡腿,他還真沒放在眼裏,撓癢癢似的,完全不為所動。


    段氏也給他這些話說的懵了,要說相信他吧,可這些天暗衛刺殺是那樣真實!


    可若是不相信他吧,那天晚上在船上,他拚了命用身體護著傻閨女,然後不顧身受重傷,跳下黑漆漆的河水裏撈人,段氏作為穀半芹的親娘,自問都不能做到他這程度。


    再說他是騙人,是要殺傻閨女,段氏也覺得好像有點冤枉。


    赫連弘義見段氏收迴了動作,對段氏甜甜一笑:


    “多謝娘理解,我這就帶芹兒迴去,好好的,一五一十的,跟她解釋去。”


    穀半芹給赫連弘義一路扛迴了一座宅院裏,院子裏護衛林立,看著像是官府的地界兒。


    赫連弘義不管不顧,直接推開房門,將肩膀上穀半芹給放到了床鋪之上。


    穀半芹兩腳一沾地就想跑,給赫連弘義長手一伸又給攔了迴去,穀半芹跌坐在軟軟的被褥上,揉著被膈的有些疼的肋骨,對赫連弘義道:


    “你到底想幹什麽?又不是你養的貓狗,你憑什麽這麽對我?要殺就殺,別給我耍這些手段,兔子急了還咬人,別說是我這個活生生的人了,你不是怕催眠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催了?我,我,我說得出,做得到!”


    做得到才怪!


    穀半芹義憤填膺說完那話之後,就心虛的在心裏想著,催眠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平和,她現在肺都要被赫連弘義給氣炸了,哪裏還能用什麽催眠啊。


    赫連弘義站在床沿,目光始終盯在穀半芹氣鼓鼓的臉上,對於穀半芹那惡狠狠的威脅,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僅如此,還伸手撫上了穀半芹的臉頰,完全無視穀半芹,自顧自說道:


    “你看你,這才離宮幾天,都瘦了這麽多,可憐見的。”


    穀半芹:……你走!你走好不好?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伸手在赫連弘義的手背上重重的打了一下,可沒讓赫連弘義縮手,反而讓自己的手打的發疼。


    奮力從床上撲起來,用力推拒著赫連弘義無果,想要用武器攻擊,可雞賊的赫連弘義一進門就把她送到了床上。


    床上能找到的攻擊武器除了枕頭就是被子,聊勝於無,枕頭被子不會對赫連弘義造成傷害,卻能讓穀半芹很好的發泄情緒,站在床上發了瘋似的將枕頭,被子全都扔向了赫連弘義。


    可這邊她疾風驟雨,赫連弘義都穩如泰山,倒是把穀半芹給累了個半死,坐在空無一物的床褥上喘氣。


    赫連弘義低頭看了看自己腳邊的東西,揚眉笑道:“從前還真沒看出來,脾氣不小啊。”


    穀半芹不想跟他說話,發泄了情緒過後,手腳都軟了,不想和他說話,幹脆盤腿坐到了床角,用背對著赫連弘義,試圖給他一個實力拒絕的背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去。


    穀半芹覺得自己的脾氣算是好的,一般不會這樣情緒失控,但赫連弘義已經觸及她的底線,這麽多天的擔驚受怕全都是真真切切的經曆,不是隨便被他說幾句好話就可以像沒發生一樣抹去。


    赫連弘義看著穀半芹,彎腰爬入了床帳,湊到她身後,戳了戳她的背,試圖緩解兩人間的矛盾。


    可誰料他手剛碰上穀半芹,穀半芹就兩腿一蹬,將身子整個撞向了赫連弘義,赫連弘義沒想到她會用身子做武器砸向自己,竟一時不察,給她撞了個正著。


    往後翻了個身退了退,穀半芹身子倒在床鋪上,感覺到赫連弘義讓到了另一邊,果斷從床上爬起來,手腳並用的要爬離床鋪,誰料剛一轉身,還沒起步,就給赫連弘義抓住了腳踝。


    穀半芹沒想和他客氣,使出了全身力氣,手腳並舞,發了瘋似的揮出拳頭踢出腳。


    縱然赫連弘義武功再高,可也搞不過一個毫無章法的瘋婆娘,怕她繼續折騰下去傷了自己,看準了她發瘋的動作,抓著穀半芹的一條腿就把她給翻了個身。


    穀半芹後背撞到床板上,‘哎喲’一聲之後,身上就給一個重物果斷壓下,穀半芹意識到重物是什麽的時候,再想要跑就沒門兒了。


    赫連弘義壓在穀半芹身上,將她雙手壓過頭頂,兩條小腿也被他牢牢的壓製住,這麽一番較量,赫連弘義的氣息也開始不穩了,居高臨下凝視著穀半芹,低啞著聲音在她耳邊輕聲曖昧道:


    “真是小瞧你了,有這等潑辣勁兒,怎的從來都沒在朕身上使過?啊?”


    印象中的穀半芹,一直都是嬌嬌弱弱,文文靜靜的,偶爾鬧個小別扭,卻從未體驗過她這種平靜下的爆發力,也算是個新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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