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半芹喘完了氣,手腳用盡力氣也抽不出來,隻能繼續發動言語攻擊:


    “赫連弘義,你還要臉不要臉?我都這樣兒了,你幹嘛不殺了我?我是不會跟你迴去的,無論你做什麽,說什麽,我都不會跟你……唔唔……”


    接下來的話全都給堵在了喉嚨口出不來,赫連弘義強勢進攻,將穀半芹壓製的死死的。


    穀半芹從一開始的發愣之後,就是瘋狂掙紮,卻沒什麽效果,幹脆把心一橫,在嘴裏亂咬一通。


    縱然赫連弘義全身上下有金鍾罩鐵布衫,可嘴上的肉總是軟的吧,混亂中,穀半芹也不記得自己咬了他多少口。


    赫連弘義原本是不想理會她的,直接征服,可架不住她伶牙俐齒,居然還真給她撬開了,赫連弘義從她身上撐著退開,坐到床沿上,用手在下唇嘴角擦了擦。


    好家夥!


    居然真給咬的血淋淋的了,並且口子還不小,擦了兩迴都沒把血擦幹淨。


    一邊擦一邊迴頭看著從床上爬起來,也是一嘴血,卻完全對他沒有懼意的穀半芹,一雙大眼睛裏濕潤潤的,黑亮璀璨,精神勁兒挺足。


    赫連弘義要伸手去給她擦嘴,手差點也給穀半芹咬到了,趕忙縮迴來:“你是屬狗的啊?別咬了,迴頭咬著舌頭。”


    無奈的歎了口氣,赫連弘義一邊擦嘴角,一邊對穀半芹說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兒,我給你時間消化,不過還是那句話,你消化歸消化,過兩天還是得跟我迴宮去,我保證以後不會衝動了,迴去還是隻寵你一個人,好不好?”


    對於赫連弘義這種欠揍又不要臉的話,穀半芹直接給他迴了一個字:


    “呸!不要臉!”


    赫連弘義:……


    從來沒有想到,從前那樣溫柔可愛的小動物一旦被點燃了戰鬥技能,居然這麽難搞定,赫連弘義也不想一下子把她給整怕了,舔了舔開始發燙的傷口處,對穀半芹說道:


    “這兩天你在這裏好好的想想,我出去把事情處理好了,就來帶你迴宮。別鬧脾氣了,傷著身子不好。”


    說完這些話之後,赫連弘義就轉身走了出去,房門被兩個婢女從外麵關了起來。


    穀半芹看見門關起來了,這才收起了滿身的刺,盤腿在床上坐了下來,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擦了擦嘴上快要幹掉的血跡,心裏的怒火卻是不減反增,但同時也更加增添了不少疑惑成分。


    赫連弘義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不是應該見了她就要殺她的嗎?


    這麽又哄又騙又縱容的叫什麽事兒啊?


    穀半芹還寧願他態度惡劣一點,哪怕就是用刀殺她呢?


    至少也能讓她死的明明白白的,不用這樣操心了。


    看來他是真的暫時不想殺她了,從他各方麵的表現和表情來看,應該像是真的。


    如果想殺她,剛才她那麽折騰,他都能忍下來,圖的又是什麽呢?


    不過,穀半芹剛才撒潑胡鬧,也不全是發泄脾氣,她就是想趁這個機會,鬧一鬧,讓赫連弘義討厭她,然後把她放走。


    那個皇宮她是真不想迴去了。


    就算赫連弘義不想殺她,可在宮裏小心翼翼的伺候,每天勞心勞力的日子確實也不太好受,穀半芹對那裏沒有留戀,想著如果能從宮裏出來,平平安安的跟著段氏浪跡江湖,那才叫痛快呢。


    可聽赫連弘義剛才離開時說的那些話,穀半芹覺得自己的這一番想法,最終實現的可能性大概不大。


    照她分析赫連弘義現在的這些行為,應該就是想補救和彌補自己的過錯吧,因為他覺得這迴的刺殺事件是他自己衝動之下造成的,讓穀半芹遭受了無妄之災。


    從心裏上來講的話,隻有穀半芹跟他迴去了,他才能在心裏上釋放自己,覺得錯誤得到了彌補。


    所以,他想帶穀半芹迴去,也許並不是真的想帶她迴去,隻是想讓穀半芹原諒他這個錯誤?


    其實隻要穀半芹跟他迴去之後,給了他心理上的安慰,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穀半芹摸著下巴這麽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剛才那樣激動的對待赫連弘義,可能是錯誤的……


    但不管怎麽說,穀半芹是真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下去了。


    可要怎麽跑,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法子來。


    赫連弘義從關穀半芹的房間出來,一路走到了議事廳中,暗影迎上來:


    “皇上,趙玉成直接跳入了江水,現在布防處正調了水軍來搜尋。”


    赫連弘義點點頭:“務必搜到,別留下後患。”


    “是,皇上。”


    暗影這般對赫連弘義迴答之後,便深深的看了一眼赫連弘義,然後才退到一邊去。


    赫連弘義走入議事廳中,官員們肅然起立,本地知府上前行禮,看著赫連弘義嘴角的傷,殷勤的問道:


    “皇上,您這嘴角……”


    赫連弘義這才想起來這迴事,給問的一愣,然後才勾唇說道:“無妨,朕與賢妃久別重逢,賢妃一時太過熱情……”


    廳內之人全都因為赫連弘義的這句話而滿頭黑線:這樣真的好嗎?


    穀半芹在房間裏‘冷靜’了一個下午,在腦子裏製定了無數接下來要應對赫連弘義的方法,可是她從早上等到了中午,赫連弘義也沒再迴來。


    中午的時候,她確實是餓了,吃了五個包子和一碗麵加兩個蛋,感覺肚子撐得不行,在房間裏遛了兩圈彎兒以後,就決定不再勉強自己,上床睡去了。


    赫連弘義離開之後,就有丫鬟過來替穀半芹將房間裏亂七八糟收拾好了,穀半芹沾上枕頭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這些天日夜顛倒,勞心勞力的確實是累壞了。


    赫連弘義忙了一天一夜,從外麵迴來之後,原以為看見的依舊會是穀半芹氣鼓鼓的臉,誰知道一進房間就看見被子裹的跟蠶蛹似的,某個兇猛的小野貓此刻正睡得香甜無比,完全沒有白天裏張牙舞爪的樣子。


    赫連弘義湊過去,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看來是洗過澡了,伸出手指,在她臉頰上描繪著越看越讓他喜歡的輪廓,最後沒忍住,扶住了穀半芹的頭,在她唇瓣上嘬了一會兒,過了把癮才站起身來。


    此時此刻看著穀半芹,赫連弘義清楚的明白一個詞語的感受——鬼迷心竅,真的是這樣,他真是被穀半芹迷得失了理智,衝動之下,差點釀成大禍。


    當知道她離宮的那一刻,赫連弘義當時的第一想法,就是立刻追出宮去,把她給追迴來,在那一刻,什麽國家安定,皇位朝政,全都被他拋到了一邊,腦子裏想的就隻有穀半芹這一件事。


    在太和殿裏他幾乎一夜沒睡,腦中不斷有一些奇怪的記憶鑽出來,很多片段排列成了她和他經曆過的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全都是赫連弘義從前不知道的,在這份遲來的記憶中,她依舊讓他心動,隻要一想到,這樣美好的她將會因為他的決定而自此香消玉殞,赫連弘義就再也忍不住要出來找她了。


    將宮裏的事情托了柳右承和畢庚,然後他便連夜根據暗衛們第一次發出求援煙花的地方找了過去,在看見穀半芹的第一眼,赫連弘義看出了穀半芹眼神震驚又憤怒。


    他下意識的就想要用赫連弘印的身份來試試看,果然,穀半芹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神情木訥,說話笨拙的人不是她討厭的赫連弘義時,才稍微收斂了一點氣憤。


    赫連弘義看在眼中,更加不敢那時與她相認了。


    原本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發展,他感覺隻要他再堅持一會兒,穀半芹對他馬上就要敞開心房了,卻沒想到遇到了趙玉成。


    複明軍在江淮一帶出沒,聲勢日益壯大,打著遠朝廷,親江湖的旗幟,收攏各地被朝廷官府‘欺壓’過的百姓,暗地裏行顛覆朝廷政局之事,背後始作俑者是趙氏。


    趙玉成自然也是由趙氏暗自幫扶,才會有如今的聲勢,趙氏禪位不甘,卻又不敢和祁氏當麵鑼正麵鼓的打擂台,就用這些宵小之法,想一步步蠶食,既然讓赫連弘義遇見了,肯定是要出手的。


    來了本地之後,赫連弘義就一直偷偷摸摸的在背地裏進行捕獲調查,倒是沒有注意穀半芹的舉動。


    沒想到她會這麽聰明,在船上的時候,就憑著一些小細節而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讓他在這個不好的時機中,做出了最無奈的攔截舉動,經曆了今天早上那一場意想不到的大混戰。


    想起她張牙舞爪的樣子,赫連弘義不禁失笑出來,這麽野蠻的女人,他就是從前也沒有見識過啊。


    軍營裏的將軍副將家也有那些將門之女,粗魯是肯定的,但卻沒有一個敢在他麵前完全不計形象,隻求逃跑的奔放行為,赫連弘義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若非時機被打斷了,他也看不到穀半芹這另外一副麵孔了。


    自己也爬上了床,將穀半芹給摟入了懷中,穀半芹睡夢中,隻是稍稍的掙紮一下,然後就妥協了,赫連弘義摟著這個失而複得的寶貝,睡了這些天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穀半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若不是因為肚子餓了,她估摸著還能再睡。


    丫鬟翠滸送了飯來給穀半芹吃,穀半芹也不嬌氣,拿起碗就把飯給吃了,邊吃邊對翠滸問道:


    “我問你,你知道我娘在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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