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將太後的話放在腦海中想了想,似乎的確是這樣的,若是皇上對林毓秀有意思的話,那這麽多天在一起,也該要表示出來的,如今他什麽都不說,可真是急死人了。


    “皇上也真是的,有沒有意思直接說出來多好,我看這些天林毓秀都有些急了,跟她說話火藥味重的很,一言不合就甩臉子,哪有剛開始迴來那幾天的從容了?”


    三公主和林毓秀這些天走的很近,對於林毓秀的情感變化看的是最清楚的,明顯這幾天林毓秀與她說話的時候,急躁了不少呢。


    太後微微一歎息:“唉,也就是蓮兒不爭氣,都入宮一年多了,也沒能讓皇上寵幸她,還成天的跟穀念姝她們混在一起,真是個不長進的。”


    蓮兒指的是方良媛方蓮,太後曾經對她可是抱有很大希望的,然而卻抵不過方良媛天資局限。


    “我這迴來建康的時候,舅舅還讓我問您要不要再送兩個入宮呢。”


    方氏搖頭:“暫時不要,我看皇上對穀半芹的新鮮感還沒過去,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跟長兄說的。”


    說完這話之後,方氏轉頭看向三公主:“還有你和駙馬是怎麽迴事兒?我在建康都能聽說你時常欺辱駙馬的事情,凡事都要有個度,過猶不及的意思懂不懂?我看三駙馬還算聽話,別太折騰了,聽見沒有?”


    三公主被太後提點了,點點頭:“我知道了,要是他不惹我,我才不會折騰他呢。”


    頓了頓,又對太後問道:“對了,上迴我聽舅舅說,杜家有意投誠方家,並且那什麽杜然是不是看上大駙馬的位置了?”


    提起這個方氏就有氣:“哼,長公主是個榆木腦袋,杜家想在這上麵做文章,還得多下點苦功啊。”


    三公主聽了太後的話,也能稍微明白一些最近的形勢,兩人又說了說大都的人情近況,三公主這才被太後趕著迴駙馬府去了。


    赫連弘義的生辰將近,穀半芹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她主理後宮之事,皇上壽宴的承辦自然也落在她的身上。


    內廷司,禮部天天來問她的意見,穀半芹隻顧著應付他們,也沒功夫管其他的,柳絮想和穀半芹說赫連弘義和林毓秀的緋聞,穀半芹都沒時間聽。


    十一月的天氣越發寒冷了,赫連弘義這幾天也是相當繁忙的,自從上迴在太和殿說話之後,兩人各忙各的,又有十多天沒有見麵了。


    眼看著後天就是赫連弘義的生辰,穀半芹想和他最後敲定一些事情,帶著一大疊的資料趕去太和殿的時候,才知道赫連弘義不在宮裏,說是和幾位王爺約了在鈺王府邸相聚。


    穀半芹隻好又帶著東西迴麗華宮了,自己將流程又理了一遍,便早早的洗漱上了床,看了一會兒書之後,就打算熄燈睡覺了。


    可才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值夜的柳絮來稟報:“娘娘,娘娘快醒醒。畢統領在外求見。”


    穀半芹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容易睜開眼睛,柳絮又把話重複了一遍,穀半芹才揉著眼睛坐起身:“畢統領?這麽晚了,他來幹什麽呀?”


    “奴婢不知,畢統領是一個人來的,還穿著夜行衣,讓奴婢不要驚動其他人喊娘娘出去見一見。娘娘這麽晚了,您見還是不見呀?”


    柳絮的聲音很小,在靜謐的寢房內聽得卻十分清楚,穀半芹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從床鋪上坐起身,柳絮趕忙蹲下給她穿鞋,穀半芹兀自思量一番後,才點了點頭:


    “你讓他去後門等我,我穿好衣裳就去。”


    畢庚是赫連弘義的心腹,向來寸步不離赫連弘義,他絕不會三更半夜無緣無故的來找她,定然是赫連弘義有什麽事。


    穀半芹穿好衣裳之後,沒敢耽擱,戴著鬥篷,親自打著燈籠就往後門去了,見到了畢庚,得知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赫連弘義——他不見了!


    “不見了?”


    這三個字應該是穀半芹聽到的最搞笑的話。


    一個封建國家的皇帝,出行前後左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侍衛隨行,連每天上廁所的次數都很可能有史官記錄著,這種狀態下,他怎麽不見了呢?


    又不是變魔術,大變無人啊?


    “是,皇上去了鈺王殿下府中,喝了些酒,傍晚從鈺王殿下府中出門的時候,臣就覺得皇上情況有些不對,上了馬車之後,臣便護送皇上迴宮來,可等到馬車入了宮,臣如何請示,皇上都無應答,臣以為皇上是喝醉了,便掀開車簾子往裏看去,發現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見了。”


    畢庚將事發經過全都告訴了穀半芹,穀半芹聽得雲裏霧裏。


    若不是說的人是畢庚,穀半芹可能真會把這事兒當個笑話來聽,但既然是畢庚說的,那他就絕對不會不可能拿赫連弘義來開玩笑。


    所以,赫連弘義是真的不見了,並且是在馬車裏,突然不見的。


    “所以……”


    穀半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還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想了想後對畢庚又問:“那你原路返迴去找了嗎?皇上他……呃,可能喝醉了吧。”


    提到喝醉這個詞的時候,穀半芹忽然就醒悟過來了,赫連弘義的酒量她是見識過的,不敢說千杯不醉,但至少得有一兩斤的量,絕對不是那種會隨便喝醉了的人。


    如果沒有喝醉,可他又行為失常的話,那隻有一個原因了……


    “你是說,皇上從鈺王府出來的時候,樣子有些不對?你將他如何不對形容給我聽聽看。”


    畢庚將當時的情況說給穀半芹聽了,穀半芹終於有些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赫連弘義走失了不可怕,但如果是‘發病’的赫連弘義走失了的話,就很可怕了。


    他是受了什麽刺激,都撐這麽兩個月下來了,馬上就要撐過去了,卻忽然犯病了,要麽是精神力支撐不住,要麽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以穀半芹對赫連弘義的了解來看,應該後者受刺激的可能居多。


    但不管他是怎麽犯病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他!


    患有精神分裂的人,不管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都是屬於危險份子,總之不能放任他在外麵。


    更何況,如果赫連弘義真在外麵犯病出了什麽好歹的話,穀半芹感覺自己在後宮裏的日子應該也就活到頭兒了。


    赫連弘義雖然把她樹立成靶子,但也確實是她的護身符,沒了赫連弘義,穀半芹可能會分分鍾給人搞死啊。


    為了自己的生命,穀半芹都要努力把赫連弘義給找迴來啊。


    畢庚見穀半芹的臉色不對,也是著急萬分:


    “娘娘,現在該怎麽辦?皇上不見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臣也是無計可施了,才來找娘娘詢問的,後宮之中,皇上最信任的也就是娘娘了。”


    穀半芹咬唇低頭沉思片刻後,然後對畢庚說道: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找到皇上再說吧。後宮你可以不用擔心,皇上不常來後宮,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算幾天不出現,也不會有誰懷疑,我們盡力去找,若是明天天亮前不能找到,那就讓王順公公對外去說皇上病了,要靜養。”


    畢庚點頭:“是,臣也知道首要之事便是找迴皇上,可是臣連皇上在哪裏不見的都不知道,如何去找呢?”


    穀半芹低頭咬了一會兒指甲,自言自語道:“他應該不會迴宮,在宮外走失的話,那現在應該還在宮外,可他……那樣子,能去哪裏呢?”


    見穀半芹在思考,畢庚也不敢打擾。


    從傍晚開始,他就一直在外麵找,直到找到天黑,覺得這樣盲目的搜尋不是辦法,這才想到偷溜迴宮,問一問賢妃,畢竟如果皇上今晚真的找不迴來,那麽宮裏還需要賢妃周旋。


    忽然,穀半芹猛地抬起了頭,驚訝的目光看向了畢庚。


    “有個地方,倒是可以去找找看。”


    這句話對畢庚來說,簡直是久旱逢甘霖般的存在:“是,娘娘請說。”


    “金寶寺後山!”


    穀半芹說出了答案,又補充了一句。


    “你有沒有辦法,帶我一起出宮,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了,皇上現在可能正是‘犯病’的時候,就算找到他,若是你們貿然上前,也許隻會適得其反,帶我去,隻要找到他,我就有辦法把他帶迴來。”


    穀半芹的話音落下之後,畢庚便驚愕的看著穀半芹,良久才說出一句:


    “娘娘您,知道皇上‘犯病’的事情嗎?”


    穀半芹看著他:“我知道,你早就知道了嗎?”


    畢庚知道赫連弘義有病,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畢庚幾乎寸步不離赫連弘義的,赫連弘義犯病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旁的人不知道,但肯定瞞不過畢庚。


    隻見畢庚鄭重的點了點頭:“臣知道。先前沒說是怕嚇著娘娘,現在娘娘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沒什麽好隱瞞了,皇上犯病的時候,生人勿進,暴躁易怒,臣也是有此擔憂,才會這樣著急想要把皇上找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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