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弘義搶到了冊子,冷哼了一聲,然後將冊子合上從頭看起——精神病人的日常觀察日記。


    什麽亂七八糟的?


    翻開第一頁,裏麵寫的東西,赫連弘義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字體奇怪不說,用詞更加讓人看不懂,什麽主人格,副人格,發病幾率……


    一係列的詞語,他別說理解了,就連字都認不全。


    對穀半芹揚了揚手裏的小冊子:“什麽東西?”


    穀半芹摸了摸鼻子,看出來赫連弘義閱讀困難,當初她寫的時候,就想到有一天可能會被發現,所以故意用的簡體字,這樣就算給人看見了,也沒法定她的罪,就像是現在,赫連弘義愣是沒看懂。


    穀半芹含含糊糊的說道:“沒,沒什麽,就是我瞎寫的東西。”


    赫連弘義目光盯著穀半芹,似乎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說謊,但穀半芹是誰,說謊不打草稿的專家!


    能給赫連弘義看出來異樣才怪,至少表麵上是滴水不漏的,赫連弘義觀察她半天也沒看出什麽表情上的異樣。


    合上了小冊子,放在一旁茶幾上,赫連弘義不是個在小事上斤斤計較的人,穀半芹正鬆了一口氣,隻聽赫連弘義道:


    “帳先記下,蘇良媛的事情要解決的好,朕便不與你計較,若是解決不好……”


    穀半芹硬著頭皮問:“皇上,想怎麽解決蘇良媛?要到達什麽目的?”


    “目的?”赫連弘義發現有的時候穀半芹說話時會用一些不尋常的,可想一想也能明白是什麽意思的詞語,迴道:“就是……朕不想出麵拒絕,不想因為這事兒得罪了杜老,你要讓她安分些,別總想著送信出宮去哭訴,煩人。”


    穀半芹領會精神:“哦,就是讓蘇良媛安分些就好。”


    赫連弘義點頭:“是,就這個意思。能做到嗎?”


    “這個嘛……”穀半芹故意裝作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在赫連弘義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指了指他手邊的小冊子,臉上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赫連弘義迴頭看了看,拿起冊子放在手裏又翻了兩下,然後才大方的拋給了穀半芹,穀半芹上前一步,敏捷的接住了冊子,整個人的心似乎都安定下來了,對赫連弘義連連點頭: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把事兒替皇上辦的妥妥的。”


    赫連弘義勾唇一笑,卻是帶著點陰沉:“答應了就得做到,朕對不守信用的人,可不會放任手軟哦。”


    穀半芹背脊一陣發涼,眼神動了動,穀半芹心裏猶豫片刻後,才決定對赫連弘義說出了心裏的想法:“皇上放心好了,我既然答應,就一定會做到。但,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拜托皇上。”


    赫連弘義一挑眉,手肘撐在茶幾上:“說說看,朕未必會答應。”


    穀半芹心中最後一次估量赫連弘義的性格,腹黑多疑,卻唯才是用,換句話說,隻要你有能力,他絕對在其他方麵給你大力支持!


    穀半芹知道,自己的要求能不能被滿足,看的就是自己有沒有這份能力,隻要有能力,她就不用擔心赫連弘義會出爾反爾,穀半芹深吸一口氣,沉聲對赫連弘義說道:


    “就是我姨娘的事,若是我能替皇上辦成事,其他我也沒什麽要求,隻求皇上能夠善待我的姨娘。她就隻有我一個女兒,如今我不在府中,也不知她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赫連弘義有些意外穀半芹的這個要求,挑了挑眉,點了點頭,說道:


    “看你表現。”


    赫連弘義讓穀半芹處理蘇良媛,穀半芹其實到最後也沒想明白為什麽。


    如果按照赫連弘義的性格特征來判斷的話,他若真想讓蘇良媛不煩他,至少有一百種方法讓蘇良媛在宮裏待不下去,何必要借穀半芹的手呢?


    左思右想之後,穀半芹才勉強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就是赫連弘義想試探她的能力,穀半芹覺得很可能赫連弘義就是在試探她,蘇良媛事件最多是個引子。


    但不管怎麽樣,穀半芹既然答應了,那就自然是要做的。但是具體怎麽做,穀半芹還沒想好。


    蘇良媛的性格比較跳脫,說話做事總是一副驕傲的樣子,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


    正因為有自信,她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侍寢,因為她堅信,皇上現在不寵她,完全是因為她沒侍寢,皇上還不懂她的美,她的好,隻要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能把皇上的心給徹底俘獲。


    真是圖樣圖森破,赫連弘義要那麽好俘獲,穀半芹的容貌拾掇拾掇也能成啊。


    可實際經驗告訴穀半芹,赫連弘義他不吃這套,如今對她比較寵,完全是因為穀半芹讓赫連弘義知道她是個聰明人,並且還是一個可以控製,可以使用的聰明人。


    就是赫連弘義如今對穀半芹這樣,外界裏都覺得穀半芹是他的寵妃,可隻有穀半芹知道,赫連弘義是絕對不會輕易對他人付出真心的。


    他的防備意識太強,在完全取得他們信任之前,甚至可能連最基本的相信都很難做到,對人充滿懷疑。


    穀半芹不指望赫連弘義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憑她說了那麽幾句話,做了幾件事就完全相信她。


    所以,憑這些穀半芹就可以斷定,蘇良媛那樣的,以為一睡得寵的想法對赫連弘義就是一個笑話。


    想要阻止蘇良媛,對穀半芹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在後宮中,還有好多比她位分高的人,有些事情還輪不到她出頭。


    收拾蘇良媛簡單,主要還是要斷絕蘇良媛搬救兵。


    赫連弘義說過蘇良媛會偷偷的找機會找宮外哭訴,這說明蘇良媛宮外有靠山,這就觸及到穀半芹的知識盲區了,壓製蘇良媛容易,可要製止她往宮外傳遞消息才是最難的。


    在地裏親自摘下了自己種植的幾根鮮嫩黃瓜,穀半芹坐在葡萄架下,將柳絮,張玉柱喊到麵前,穀半芹讓他們搬幾張小凳子,坐著圍繞自己身邊,對他們問道:


    “你們知道怎麽從宮裏送東西出去嗎?”


    柳絮是個打探小能手,張玉柱也是個值得信任的。


    蘇良媛入宮之後,如果憑她自己,一定不可能做到傳遞消息出宮去,那麽必然是她手下的人去做。


    果然柳絮和張玉柱對視一眼,柳絮咬唇對穀半芹說道:“娘娘是有什麽東西要送出去宮去嗎?之前奴婢倒是聽人提起過,隻要找對了門路,送東西出宮並不是難事,隻是沒有做過,也不知道具體找誰。”


    穀半芹點點頭,又轉頭對張玉柱問道:“你呢?你可有聽說過這路子嗎?”


    張玉柱是個忠心的,可他的路子還沒有柳絮廣,對於穀半芹的問題,隻能搖頭,穀半芹有些小失望,柳絮和張玉柱無奈的互看一眼。


    穀半芹問過話,雖然沒問出什麽,也不是要為難他們,既然他們不知道,那也沒辦法,不過想想也是,如果隨隨便便都能讓人知道的話,事情就不會那麽順利了。


    若是找不到蘇良媛送消息出宮的方法,那麽穀半芹也不能貿然對她出手,要不然蘇良媛轉頭就把受欺負的消息送出宮,然後宮外炸了,總歸會重新鬧到赫連弘義麵前,到時候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所以,在沒有找到蘇良媛傳遞消息的方法之前,穀半芹還是決定靜觀其變,可讓穀半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事情就有了轉機。


    賈進祿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晚上從張玉柱口中得知穀半芹想送東西出宮,一早就讓張玉柱扶著他到了穀半芹麵前:


    “娘娘,奴才倒是知道一些路子,並不是特別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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