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光影城屠城不是件小事,各方渠道多少也會有點風聲,許平趕往光影城的途中見了一人。


    那人手中托著一本厚重的大書,連翻幾下,最終定格在一頁紙上,拂過,神老長歎一口氣,“到了抉擇的時候了。”


    許平默然,站在大漠之中看著黃沙塵土,扭頭看了一眼光影城的方向,眼神落寞無助,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握著一塊玉佩,死死克製想要迴身的欲望,這一去,光影城便不複存在了。


    老乞頭和風滿城一路追蹤來到大漠,在大漠巡查數十天,本該有的蹤跡半點也不見蹤影,躲過一次沙塵暴之後更是直接迷了路。


    “小瘋子,你確定在大漠的人和上次暗算我們的是同一人嗎?”老乞頭一腳重重踏在沙土上,濺起細沙。


    “嗯,隻是不確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風滿城扭頭看了一眼老乞頭,“你可還受得住?”


    “呐呐呐,小瞧人,雖然我是肉體凡胎,但是我前世可是神仙,威風著呢,用你那長在腦門上的眼睛瞧好了,要是被我找到那個人非得弄死他。”


    風滿城習慣了他的念叨,瞧見天邊有一個黑點,再細看若有若無的刮著風塵,那人穿著白衣,持劍而來。


    風滿城目光如炬,不自覺握緊了佩劍,“老乞頭,迴玉麟城!”


    他失算了,那人有備而來,來勢洶洶,更像是下了圈套等他們二人送上門來,之前的力不從心卻下死手都是假裝。


    那日偷襲他一身黑衣,裹著麵巾,現在在這大漠之中不過徒步就讓風滿城感受到了壓力,有上神的氣息同時滿身邪氣。


    他是神也能拖住一會,老乞頭不行,怕是連他一招都接不了,風滿城又強調了一遍,“快走!”


    不容拒絕的嚴肅老乞頭也察覺出異樣,他看著朝他們慢慢走來的白衣男子,有幾分熟悉,他咽了下口水,“小瘋子,你同我說實話,你有把握贏他嗎?”


    “當然,但是那人招式邪乎,很容易就會傷到你,你會拖累我...”


    “知道了。”老乞頭無奈的笑了,“這麽久的交情了你還騙我。”


    “我討厭你老是跟在我屁股後麵,你這種人,又煩人又惡心,現在給我滾,不管你去哪,滾得越遠越好。”


    “滾!”風滿城第一次對老乞頭發了火,可他的演技很拙劣,一眼就能識破他的言不由衷。


    老乞頭盯著風滿城,這一次他沒有笑,“不管什麽時候,我吳乞絕對不會丟下你風滿城一個人逃跑。”


    “再說,我兩還不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我可是要跟在你後麵一輩子的人,誰不知道你家有錢,有人養著還不用花錢多好的買賣。”老乞頭恢複了不正經,說話都帶著幾分逗笑,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下,我們先把這個雜碎解決了再說。”


    離韞玉停了下來,他能聽見兩人的對話,偏過腦袋,饒有興趣打量著老乞頭,原來他還是一點沒變。


    雜碎。離韞玉眉宇間有些怒了,又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總能被他的口舌惹怒,第一次交戰也是那般。


    冥啟星君,嗯,高高在上的人,離韞玉笑容淺淺聽他講著過往戰事,他的心情好像很好,不愛說話的人也能開了金口。


    兩人一起趕往北海降服悉儲,此時的悉儲還不足為患,兩人合力完全不是問題。


    悉儲藏身之地離北海很近,但不在北海,在峽海的另一口泉眼之中,那時的峽海還不是峽海,那口泉眼也隻是幹涸的泉眼。


    或是神尊的降世往往伴隨著異兆,那口泉眼在悉儲降生的瞬間幹涸,更是吸光了周圍的海水。


    直到泉眼被青榕的師父封了起來,悉儲降生無可避免,這個異兆也是警示,沒有真正的轟天動地,也就意味著,這個終將死去。


    探查到悉儲即將蘇醒,冥啟星君和離韞玉一同來到了那口泉眼,星君踩著皸裂的土地,手持星盤開始卜算,閉目許久,猛然睜開眼睛,額頭一滴冷汗滴落。


    離韞玉就站在他的身邊,離玉劍離他的身體不過咫尺,冥啟星君先一步跳開躲過,手持星盤怒目而視。


    剛剛星盤所指卦象乃是大兇,預示悉儲此次不會身亡,此次隻有他和離韞玉一同前來,在星盤中代入離韞玉命脈,確是功成身就,造化無量。


    “離韞玉,你故意引我前來。”星君蹙眉,眼前人實在藏得太深。


    離韞玉把著離玉劍在泥地有一下沒一下的比劃著,“何出此言?各取所需罷了。”


    泉眼霎時異動,悉儲將要衝破封印,離韞玉一劍插入地下,星君根本來不及阻攔,離韞玉和悉儲脈門居然完美契合。


    神怎麽能和魔融為一體,星君瞳孔放大,離韞玉吸收著悉儲的能量,很痛苦又忍不住在他麵前炫耀,“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不光是悉儲,你也一樣,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都是同樣的棋子,我不過是掀翻了棋盤,亂了下棋人的心緒。”


    “你知道。”星君又是一愣,這個秘密他從未向外人道過,他想將這個秘密永遠埋藏下去,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改變的,也無需改變。


    “你要什麽?”星君問道。


    “我要成為下棋的人。”離韞玉獰笑,身體有些不受控製,聽到這話星君也篤定這人是斷斷留不得了。


    “當個棋子都嘔心瀝血,毫無本事又心比天高,隻怕也是命比紙薄。”


    兩人交戰,離韞玉還未完全適應悉儲的能量,可合體,星君也是占不了半分便宜。


    兩人同時各中一劍,星君傷的狠些,他大袖一揮推開了離韞玉,逃迴天界,眼下最重要的是告訴旁人離韞玉的叛變。


    可是當他來到金鑾殿時他才明白,為何離韞玉敢當著他的麵行刺,敢合體,因為那個象征權威,號掌天界的男人也不過是個傀儡。


    他睡在床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神誌不清,見人來了一點反應都沒有,根本就不是從前那個威風凜凜的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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