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走近他的床前,他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帷帳,喚他的名字也沒有動靜,身體冰冷的厲害,一探虛實,無異於是個活死人了。


    冥啟星君眼眶泛紅,沾滿鮮血的手顫抖著拂過他的臉頰,他自幼同他不和,身為天帝卻幼稚的不行。


    什麽都要同他比較一番,奈何每次都輸,輸的次數多了見到星君就更討厭了,在他麵前就是有種無形的壓迫感,是天生帝王的威嚴。


    可星君並不喜歡那些,需要處理周旋的太多,他性子冷,在仰慕的目光下可是做不出親民的行為,他更願意呆在冥啟宮,更願意四處征戰除害。


    天帝也樂得自在,隻要看不見星君,他就是高興的,飯都能多吃一些,他這樣小氣的人自然是不會喚他名字,也不會喚他兄長。


    大都兩人都以誒和喂開頭,結束以嗯或者沉默結束,天帝麵對星君的口頭禪就是,討嫌,真是厭煩諸如此類。


    “我可煩你了,你最好少出現在我麵前,看著就來氣。”天帝大都威嚴,隻有對他表情豐富。


    “嗯,那你大可不必來我這冥啟宮,都是你來尋我麻煩。”星君正眼都沒給他一眼,他覺得,看他一眼他就輸了。


    “我才不稀罕,什麽破地方。”天帝罵咧咧的走了,出了冥啟宮的門還要裝作開心的模樣,心裏都在盤算怎麽贏他一次。


    就是那樣鮮活的人,如今躺在他的麵前一動不動,星君的手覆上他的臉,冰冷的厲害,天帝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渾身痙攣。


    外麵的巡邏士兵也發現有人闖入,星君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天帝,轉身匆忙離去。


    雪樺此時正偷溜進冥啟宮,遠遠望著有一顆紫色的星光,直接奔著冥啟宮就過來了,躲進雪樺的袖子裏便不見了,尾隨著還有一顆白色的星光。


    雪樺連忙躲進大殿,藏在殿中央的燈盞裏。


    白色的星光落到殿外便化了人形,離韞玉推開了殿門,站在殿門前朝裏看,他瞧見了渾身發抖蜷縮在一起的雪樺,害怕到不敢正眼瞧他。


    他在等她看他,隻要抬頭看一眼,他便進殿,這個小仙子膽子實在太小,蜷縮在燈盞裏大氣都不敢喘。


    離韞玉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是不屑也是覺得有趣,他離開了冥啟宮,他知道,從星君遇見雪樺開始,冥啟星君就不會是他的對手,他顧慮的太多,想要保護的也太多。


    離韞玉反應過來,看著遠處的兩人,那個人已經完全沒有了星君的模樣,站在他身邊的風滿城一樣看起來很討嫌。


    風滿城,在六界中並不算盛名,屬於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種,離韞玉倒是記得他,他可是壞了自己好幾樁大事的人。


    本隻是想除掉星君,雪樺成為能找到星君的唯一人選,不成想連帶附贈了個風滿城,在玉麟城動手太招人耳目,大漠不同,況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一起解決了。


    真是忙啊。離韞玉感歎,手裏的離玉劍飛馳而去,劃破大漠沙土,撕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


    離韞玉站在劍上,一隻腳點在劍身上,居高臨下看著風滿城和老乞頭。


    風滿城全力迎戰,離韞玉確實輕鬆應對,麵對兩人的包抄和配合他是帶著玩味抵擋的,一拂袖兩人摔出十幾米。


    “星君,還記得我嗎?”離韞玉說話了,老乞頭渾身撕裂般疼痛,咳著血,沒有迴應,心裏是早已把離韞玉罵了千百遍。


    最討厭這麽些個文人裝模作樣,要殺要剮不就一句話的事,給小爺我打成這個樣子還要問我記得不得他,我記得個錘子,疼死我了。


    風滿城半跪在地,袖中迅速拋出蝕骨鏈,離韞玉側身躲過,離玉劍在空中比劃了幾下,蝕骨鏈斷成幾截,那一支劍透過蝕骨鏈筆直朝著風滿城而去。


    “小瘋子!”老乞頭沒有猶豫,拉過了風滿城,本該是兩人一同躲過離玉劍,離韞玉轉動了一下手指,離玉劍拐了個彎插進了老乞頭的胸膛。


    老乞頭頓了兩秒才開始有了反應,耳鳴,心悸,渾身發軟,能聽見風滿城在喊他的名字,偏偏就是說不出話,他身子一軟跪在沙土上,倒在風滿城的懷裏。


    一根鐵棍旋轉飛馳而來,攔住了離韞玉的去路,離韞玉抬頭,看見了許平。


    冥界的人。離韞玉暗叫不好,趁許平還未完全接近,抬手將風滿城和老乞頭推向許平那邊,自己倉皇而逃。


    這個時候的離韞玉還是非常忌憚冥界的人,因為離韞玉其實還沒完全弄清楚冥界的生死輪迴怎麽運轉,碰見像許平這樣的神級,他依舊會害怕。


    見離韞玉逃了,許平都沒有多言,調頭就往光影城趕,事實上光影城已經被一把火燒盡了。


    風滿城咳出大口鮮血,背起地上的老乞頭,他已經睜不開眼了,風滿城的聲音聽不真切,隻能感受到熱風從耳畔刮過。


    “別哭了,真難看,帶我去見見我娘子吧,我答應她要很快就迴去的,我有話想同她說...”


    “好!”風滿城沒命了往玉麟城趕。


    老乞頭的手還是垂了下來,蕭瑟寂寥的大漠中,兩人身上的紫色衫袍已經被破爛不堪,殷紅的血點綴了踏在大漠中的腳印,風滿城跌倒在黃沙中,跪著抱著冰冷的屍體,不能唿吸。


    因為老乞頭同他說,如果我真的掛了,你也不要自責,我坑了你許多次,貪小便宜就應該吃大虧的,小瘋子,就是你成親的時候我不能灌你酒了。


    那一日,風滿城抱著老乞頭渾身顫抖跪在大漠之中,無助又惶恐。


    另一邊的光影城已是灰燼,險些逃出生天的時魅母親抱著兩個孩子,撞上了匆匆趕來驗收成果的離韞玉。


    狼狽而逃的離韞玉正在氣頭上,兩件事一件都沒辦好,這麽多人還讓他們逃了出來,他沒有多言下了死手。


    時魅不過個孩子護不住他們,身中數刀,離韞玉當著他的麵剖開了時清的肚子,取走了光影城寶物光影玄木。


    對於離韞玉來說這個也算不上是什麽頂級神物,也不知道這玄木有什麽功效,怎麽使用,不過都在瘋傳這玄木,抱著來了便不能白來的心態,取走了時清體內的寶物。


    時清幼時生過大病,全靠玄木續命,時魅倒在地上淚以闌幹,昏厥過去,臨暈之前看見母親倒在他的麵前,離韞玉握著玄木冷笑。


    他甚至沒有多餘的情緒,屠城殺人似乎就是本該如此的模樣,沒有半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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