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禮輕輕地敲了幾下院門,院門打開,一個雜役弟子一臉傲慢,打量著錢有禮,問道:“你誰呀,幹什麽?”


    錢有禮臉上堆笑,說道:“我是丁卯院的錢有禮,勞煩小哥通稟一聲,我要見陸師兄。”


    “你等著,”雜役弟子進去通報。


    朱雀十八將在朱雀宗地位崇高,他們有單獨的院子居住,宗門還會安排雜役弟子服侍他們。


    錢有禮要找的這個陸師兄,就是朱雀十八將當中排名十一的陸謙。


    雜役弟子進去通報,錢有禮就在門口等待著,過了一會兒,雜役弟子走過來,揮了一下手,說道:“陸師兄叫你進去。”


    “謝謝小哥,謝謝小哥,”錢有禮朝雜役弟子拱了拱手,邁步走進了院子裏。


    夏禹在暗處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使出了輕功,猶如暗夜中的一片樹葉似的,無聲無息,飄進了陸謙的院子裏。


    院子裏一間正房亮著燈光,陸謙正坐在那裏,由一個雜役弟子服侍著洗腳。


    陸謙瞟了錢有禮一眼,說道:“深更半夜的,你跑來幹什麽?”


    錢有禮說道:“陸師兄,我有重要的事和您說,王龍被殺了,您聽說了嗎?”


    陸謙皺起了眉頭,說道:“聽說了,真沒想到,王龍那樣的身手,會被人一下切了腦袋。”


    錢有禮說道:“王龍出事之前找過我。”


    陸謙的眼中精芒一閃,看著錢有禮,說道:“怎麽,你知道是誰殺了王龍?”


    錢有禮說道:“王龍的弟弟王虎前些日子被姓夏的那小子打傷了,今天下午王龍找到了我,問我那姓夏的小子行蹤,我就告訴了王龍,然後,傍晚的時候王龍就出事了。”


    陸謙想了想,說道:“那姓夏的小子隻是個剛入門的弟子,元武境五重的修為,他能一下切了王龍的腦袋?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錢有禮說道:“陸師兄,我感覺那姓夏的小子不一般,他那副樣子不像是個剛入門的少年,倒像是個屍山血海裏闖出來的老江湖。”


    陸謙陰沉著臉,不高興了,說道:“那小子是你的師弟,你就要替他吹牛是吧?”


    錢有禮誠惶誠恐,連連擺手,說道:“不是不是,陸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提醒陸師兄,對那小子不能大意。”


    陸謙的眼睛裏閃起了歹毒的光芒,說道:“那小子敢公然得罪古大少,咱們都是古大少的人,如果不能替古大少出這口惡氣的話,古大少還要我們有什麽用?”


    陸謙雖然名列朱雀十八將,但是,他出身貧寒,沒有什麽背景,為了謀求更遠大的前程,他心甘情願,給古長風當奴才。


    夏禹得罪了古長風,他就要替古長風教訓夏禹,在古長風那裏討個好。


    錢有禮說道:“陸師兄,我去弄點毒藥,在飯菜裏下毒,毒死那小子。”


    夏禹潛伏在外麵,利用地雄星的靈異之耳,把房間裏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聽見錢有禮要毒死自己,夏禹心頭火起。


    錢有禮呀錢有禮,為了討好古長風,你就要毒死自己?你這笑裏藏刀的小人,也未免太毒了吧!


    (在《水滸傳》中,地雄星為井木犴-郝思文,井木犴是天界神獸)


    陸謙想了想,否決了錢有禮的提議,“不行,你要是下毒毒死了那小子,上麵一定會調查,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錢有禮說道:“昨天,張天保和那小子打了一架,使出了靈寶都沒能殺死他,那小子還是有點實力的,除非陸師兄親自出手,否則很難收拾得了他。”


    陸謙洗完了腳,把兩隻腳從水盆裏抬了出來,雜役弟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給陸謙擦腳,


    陸謙揚著頭,鼻孔朝天,說道:“收拾這麽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叫我出手?哼,我陸謙就這麽不值錢?”


    錢有禮點頭哈腰,滿臉堆笑,說道:“陸師兄是金枝玉葉,那小子算什麽東西,癩蛤蟆一隻,哪有資格讓陸師兄出手呀。”


    “打他,髒了我和古大少的手,不打他,我和古大少又咽不下這口氣,”陸謙說道:“這樣吧,你明天把那小子引到靈獸園去,我讓靈獸園的管事弟子放出黃須虎,咬死那小子。”


    錢有禮笑得一臉褶子,朝陸謙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高,高,高,陸師兄這招實在是高。黃須虎是宗主大人的坐騎,咬死了他也是白咬,要是沒咬死他,他把黃須虎打傷了,這也是一條大罪,橫豎是好不了他。”


    陸謙說道:“一會兒我寫個條-子,明天你拿著條-子去找靈獸園的管事弟子,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錢有禮一臉正色,挺起了胸膛,說道:“陸師兄請放心,我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錢有禮和陸謙的話,夏禹都聽到了,錢有禮向陸謙告辭,要迴丁卯院了,夏禹身影一閃,出了院子,趕在錢有禮之前,迴去了。


    第二天中午,夏禹起床,看見錢有禮正在掃院子。錢有禮見到夏禹,很是熱情,笑道:“夏師弟,昨晚睡得那麽早,才起來。”


    “哦,養成習慣了。”


    “餐廳裏有飯菜,還熱乎的,你吃點吧。”


    錢有禮這副笑嗬嗬的樣子,看上去還真像個好人,如果夏禹昨天沒有聽到他和陸謙的談話,弄不好還真能被他欺騙了。


    “大師兄,你吃了嗎?”夏禹笑嗬嗬地和錢有禮說著話。


    不就是虛偽嘛,夏禹也會。


    錢有禮說道:“我吃過了,你吃吧。”


    夏禹進了餐廳,吃了一口飯,錢有禮說道:“夏師弟,我和阿呆修為有限,在宗門大比武的時候也難有作為,我們整個丁卯院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夏禹說道:“大師兄,你這麽說我壓力很大,其實,你和二師兄也很厲害嘛。”


    錢有禮拍了拍夏禹,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夏師弟,你就不要謙虛了,不要有壓力,要把壓力轉化成動力。大師兄會全力以赴地幫助你,讓你在宗門大比武的時候取得好成績。


    “夏師弟你現在的修為還比較弱,得補一補,聽說靈獸血有增進修為的功效。我在靈獸園認識幾個朋友,我帶你去喝點靈獸血。”


    下套了,下套了,錢有禮開始下套了。


    夏禹看著錢有禮,做出一副驚喜的樣子,說道:“大師兄,這能行嗎?”


    錢有禮微微一笑,說道:“你就放心吧,靈獸園的管事弟子是我朋友,我說話絕對好使。”


    “大師兄,我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夏禹又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錢有禮說道:“都是自家兄弟,別客氣,別客氣。走吧,咱們這就去靈獸園吧。”


    “好的,”夏禹裝出傻乎乎的樣子,跟著錢有禮就出了丁卯院,前往靈獸園。


    朱雀宗內有一座靈獸園,裏麵養著很多靈獸。所謂靈獸就是山林裏的妖獸,武者捉住妖獸,把它們馴服,讓它們供人類驅使,它們就成了靈獸。


    這靈獸是重地,普通弟子是不許靠近的。


    錢有禮帶著夏禹來到了靈獸園後門,錢有禮早就和守門弟子打過招唿了,守門弟子開了後門,把錢有禮、夏禹放進了靈獸園。


    一進靈獸園,夏禹就感受到一股凜冽之氣,這凜冽之氣都是靈獸們散發出來的。


    夏禹看見一大片草地上,稀稀疏疏,圍著幾個巨大的籠子,大籠子都用玄鐵欄杆罩著,裏麵關著各種各樣的靈獸。


    “這麽多靈獸,哎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夏禹又裝出了一副鄉巴佬的樣子。


    錢有禮朝夏禹招了招手,說道:“你跟我來。”


    錢有禮把夏禹帶到了一處僻靜的樹林裏,說道:“你在這等著我,我去給你取雪原雄鹿的血來,雪原雄鹿的血可是大補之物,除了精英弟子,其餘弟子都沒有資格喝的。”


    夏禹一臉傻笑,說道:“真的嗎,謝謝大師兄,謝謝大師兄。”


    “你就在這待著,哪也別去,我馬上就迴來,”錢有禮囑咐了夏禹兩句,向遠處跑去。


    遠處一座籠子裏,一個管事弟子牽著一頭通體金黃的老虎,這老虎頭上長著犄角,嘴巴上還長著龍一樣的胡須,正是朱雀宗宗主的坐騎——龍須虎。


    錢有禮走到了籠子裏,笑嗬嗬地對那管事弟子說道:“那小子來了,把黃須虎放出去吧。”


    管事弟子麵露難色,說道:“這能行嗎,鬧出人命可是大事。”


    錢有禮板著臉,說道:“那小子不過是個剛入門的弟子,叫黃須虎咬死他,就說是他自己偷偷潛入靈獸園的。至於你嘛,看管黃須虎不利,會受到一點小小的懲罰,不過,這點小懲罰,古大少會十倍地補償給你,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管事弟子想了想,說道:“好吧。”


    管事弟子鬆開了黃須虎脖頸上的結界鎖鏈,指著遠處夏禹所在的小樹林,對黃須虎發出了攻擊指令。


    這管事弟子是負責飼養黃須虎的,黃須虎和他朝夕相處,服從他的命令,立刻四蹄生風,向小樹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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